学人精诸……哦不,光风霁月的诸葛丞相表示,我们家陛下非要给我有什么办法,都是我们陛下干的,你们要骂就骂他去。
众人:“……”
骂阿斗能有什么意思!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大早看到徒弟开开心心朝自己跑过来的李长生:“……”
不好!
一种很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
果然,霍善一跑到他面前就亮出自己从蜀汉那边得来的医官印给他看。他这次负责的是……助产师培训班!意义重大!不可推辞!
李长生只能无奈地让他赶紧洗脸刷牙吃早饭去。
小孩子想做的事你有时候是拦不住的,既然也不是什么坏事,索性由着他去吧。
接下来一段时间,苏轼和杜甫也分别邀霍善过去了一趟,让他从赵煦和李隆基那里捞了枚印玺。
除此之外,别人就给不了了,毕竟也不是人人都有权直接给他弄个官印的。这两年来他陆陆续续抽到几张邀请卡,用了以后大多也只是些有专业技能的患者,不像嬴政他们那样可以左右朝局。
不过光是能作主的这几个人,竟也已经叫他拥有了足足五枚印玺,再加上他在大汉这边的太守印,居然还真让他实现了腰佩六朝印玺的小目标!
只可惜这个六朝里有重复的,比如初唐和盛唐都是唐,再比如大汉和蜀汉都是汉,有那么一点水分!
将来还可以再努努力。
霍善并不纠结那么多,直接把它们一起装在一起,见到知晓内情的人就掏出来给他们看看。
瞧瞧这些印玺,各个朝代有各个朝代的特色!
六朝元老,说的就是我霍小善了!
过来看娃时听到这番高论的霍去病:“……”
论自家崽如何用一句话让所有人沉默不语
没过几天,霍善抽中张邀请卡,麻溜又给用了。
这次来的倒不是大人物,来的是个战国时期的音乐家,他叫雍门周。
说是叫雍门周也不恰当,应该说他姓周,来自齐国一个叫雍门的地方,许多人按照习惯称之为雍门周。
据传雍门周是个非常厉害的琴师,能够让所有听他弹琴的人都潸然泪下。孟尝君得知此事后马上派人去把他请过来,问他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能不能让他也哭一个。
雍门周可不止是琴弹得好,他说服人的口才更是一绝。
他一脸真诚地对孟尝君说,以前那些人都是瞎说的,他们要么自己怀才不遇,要么不被人理解,要么孤苦伶仃、妻离子散,他们这种人就算看到雁过鸟鸣都心酸不已,听我弹琴自然会落泪。像您这么地位尊贵、没烦没忧的人,不管我弹什么你都不会哭的。
孟尝君听后觉得很高兴,这人真会说话,把他夸得贼拉舒服。
于是微笑着认同了雍门周的话。
雍门周继续真诚无比地跟孟尝君聊起天来:“虽然您眼前没什么可忧虑的,但是往远处看您的烦恼可就大了。”
“你看楚国来拉拢咱抗秦,秦国又来拉拢咱伐楚,齐国看似站哪边都可以,实际上很容易把两边都得罪了。回头他们两大强国决出高下,要收拾咱齐国就跟杀只鸡那么简单!”
“等咱亡国后你被人杀了,不仅你祖宗没人祭拜了,你自己的坟头恐怕也没人打理,连小孩子都能到你坟上蹦跶!”
“到时候,人们会对着你的坟茔感慨:‘没想到昔日尊贵无比的孟尝君,如今竟落到这样凄惨的下场!’”
孟尝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雍门周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坐到琴前弹了首哀伤至极的曲子。
这一曲仿佛道尽齐国将来国破家亡的惨况,听得孟尝君当场失声痛哭。
霍善:?
好家伙,弹琴之前还带先给人创设情境的,一时竟分不清这人是嘴巴厉害点还是弹琴厉害点。
雍门周身体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手不小心受了伤。一个琴师伤了手,问题可大可小,霍善就留他在这边修养好了再回去。
雍门周得此奇遇,心情也不错。他就是个搞音乐的,知晓霍善要开班教人弹一种新乐器,也来了兴趣,带着自己用绷带包起来的左手坐在边上听霍善弹琵琶。
听着听着他就开始笑。
霍善注意到了,趁着生员们在练习的时候转头问他笑什么。
雍门周道:“笑你弹起这琵琶来有形无神。”
霍善追问:“怎么样才能有形有神?”
对上霍善那双乌湛湛的黑眼睛,雍门周笑了笑,说道:“你也不用那么早懂,长大以后兴许就懂了。如果能一辈子都不懂,那也是件天大的好事。”
说完不等霍善继续多问,他就起身踱着步子去指点其中一些他看着觉得有天分的生员。
虽然他此前没见过琵琶,但世间乐理大多都是共通的,以他的底子多观摩几次也就差不多能领会了。
霍善觉得雍门周看不起自己,哼哼唧唧地跑去和李长生说想给他的药里添点黄连!
李长生提醒:“他的药不是外敷的吗?”
霍善:。
可恶!
怎会如此!
霍善这边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江夏这边的各种动静也通过多方渠道传到了刘彻御案上。
打开关于江夏郡那边的奏报的时候,刘彻想的是:呵,那几个小子才刚回江夏郡没几个月,能闹腾出什么动静来?
等仔细看清楚上头写的内容,刘彻陷入沉思。
火车?
什么火车?
火车是什么?
斗乐?
什么斗乐?
他玩什么斗乐?
怎么回事?
一个小孩子玩的花样,怎么比他这个当皇帝的还多?
这不对劲,这不可能!
刘彻当场让人把卫青喊了过来。
卫青:?
刘彻把自己收到的好几份关于江夏的明报密报摊开。
看看,看看,快看看这都是什么!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朕都要在七月之前抵达江夏!
卫青:?????
难怪霍去病跟着他家娃写家书过来的时候,会提醒他慎防刘彻连夜前往江夏郡。
关键是这事提醒了也没用啊,天要下雨,刘彻要出门,别人能有什么办法拦着?
卫青忍不住试着劝说:“陛下今年不是准备去巡察河南郡的吗?”
刘彻道:“河南郡又不会跑。”
卫青:。
虽然很想说江夏郡也不会跑,但是……算了,说了也没用。
卫青归家与平阳公主说了此事,平阳公主笑道:“听闻如今江夏郡的衣料天下第一,我也一同去看看。”
卫青自是不会有意见。
一众朝臣对此倒是颇有非议,只是石庆这个去年刚上位的御史大夫岿然不动,一副“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眼睛不好使了嘴巴也不好使了”的态度。
言官头子不干事,底下的人就算想提意见也没辙。
只能捏着鼻子开始讨论随行名单。
上次去过的人,你们难道还想再跟着去?!
哪有这样的道理!
轮也该轮到我们了吧!
长安这边为了刘彻一句话忙得团团转, 江夏周边各郡也听闻了江夏郡即将开展的七月盛会,一时间有空出门的都做好了动身准备,原本没空的也找由头自请去江夏郡办差。
没办法,现在江夏郡出产的商品物美价廉, 而且有些东西因为产量关系只能在本郡购买, 暂且不打算外销到外头去。
三年多来霍善每天持之以久地巡街砸钱、巡郡砸钱,大家都卯足劲磨砺自己的手艺, 争取能拿出他们家小府君看得上眼的好东西。
钱不钱的不要紧, 主要是希望得到府君的肯定。
当然, 有钱是最好的,谁会嫌弃钱太多、日子过得太好呢?
在这种良好的创业以及创新氛围之下, 江夏郡每逢嫘祖会都有不少特色商品出现, 看得第一次到江夏郡来赶集的人眼花缭乱。
只恨自己出门时钱袋子装得不够满, 没办法把满大街的好东西都搬回家去!
对于本郡的人来说还好, 不管路远路近,攒攒钱总归还是有由头来西陵城逛一逛的。对外郡的人来说可就难得了, 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会来江夏郡一趟!
这些好东西,他们一辈子都看不见也摸不着。
听闻这次霍善这位小太守回长安一趟后顺利连任, 又搞出了新动作, 这叫大伙怎么能不心痒。
就连隔壁长沙王刘庸都有些蠢蠢欲动,想过去江夏郡遛个弯。可惜他是藩王,在封地怎么造作都可以,唯独不能擅离封地。
刘庸忍不住和底下的家臣嘀咕:“你们说这次陛下会不会去江夏郡?陛下要是去的话我能不能请旨过去觐见?陛下都到咱家门口了, 我不过去一趟不太礼貌吧?嗯, 就这么办, 你们先把奏疏拟好,一旦听说陛下要去江夏马上就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