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菲多注意到的不是她那头随风飘逸的金se长发,也不是她那美到令人窒息的jg致脸庞,而是顺着她那白皙的手臂落入地面的那刺目的鲜红se。
由於夜se朦胧,一时之间菲多并不能肯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正确,可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他闻到了一gu血ye独有的腥甜味,他仅是愣了几秒,原本脚下平稳的步伐变成了小跑步,他的脸上充斥着愤怒与着急,几乎是忍不住大吼:「你这是在做什麽!」
少nv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了起来,湛蓝se的眼珠里满是困惑与奇怪,她就这麽愣愣的看着少年来到了她的眼前,把自己的手臂拉了过去。
只见对方望向她方才亲自划出来的一条条血痕,用力地皱起了眉头,一脸严肃的拿出了一条乾净的手帕为她的伤口做包扎。
和他狰狞的表情不符,就像是害怕会弄痛她似的,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眼神中充满着专注。
所以即使少nv自小最讨厌陌生人的碰触,却在此刻无法对眼前的这个人生起半点厌恶,她也就静静的任凭对方动作。
待菲多处理完毕後,他这才平复了原本激动的情绪,用着与方才相差甚远的温和语气带了点劝阻的道:「小姐,我是不知道你有什麽烦恼,但是si亡并不是什麽解决事情的好方法。」
少nv眨了眨眼,不解的歪了歪头,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一样,弯起了眉眼。
那样美丽的外貌,再加上嘴角边上扬的弧度,不管男nv都会被她所惑,就连她都知道自己的外表对他人而言有多麽强大的杀伤力,可菲多却仍然沉着一张脸,没有露出她想像的惊yan或者是痴迷的表情,这让她的眼眸不禁划过了一丝的兴味。
「自杀?你似乎是误会了什麽」就如同她的外貌一样,她的嗓音听起来相当的甜美。
可执着於她那不正常举动的菲多,眼里根本无法注意到其他的,「那你为什麽要这样伤害自己?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望向他那对纯粹的目光,她觉得有趣极了,可脸上却未表现出来,「因为……我很无聊啊。」
「什麽?」
「我曾经遇到过一名nvx,她和我说过这麽做让她感觉活着,所以我就想来尝试看看,没想到竟然如此的无聊……嘛,不过看着血珠一点一滴的落下,倒是个打发时间不错的方法。」
菲多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割腕……只是为了好玩?」
「呵呵,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想si?我啊……可是相当ai惜生命的人呢。」
菲多轻叹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心情变得有些无力,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不禁感慨果然人生在世,什麽怪人都会遇到。
「不过这麽个大半夜,你为什麽一个人在皇g0ng里闲晃,虽说这里挺偏僻的,但若是被巡逻的士兵给发现,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情。」她好似漫不经心的问着,可眼神却紧紧的锁在对方的身上,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你也没资格说我吧。」对此,菲多没好气的说着,虽说是白担心了,可他的内心还是为了对方并不是要做什麽傻事而感到庆幸,「夜深了,你还是赶快回去睡觉吧,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虽说伤口不深,但你之後还是得注意点,一个nv孩子留疤不好看。」
明明他的嗓音听来相当的冷淡,可她却似乎能从中感受到一gu暖意。这让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好奇,不自觉的就吐露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奥萝拉,你呢?」
「菲多。」
可他仅是礼貌x的回应自己的名字,态度仍是冷淡而疏远,就像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似的。
是态度本就如此,还是刻意为之想引起她的注意呢?不过不论是前者还是後者,她都无所谓,她就快无聊的要疯了,急切的需要一个新的玩具,而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就是最好的人选。
「呐,所以你到底来这里做什麽?」
自从发现对方大概是个奇怪的人以後,菲多一改先前温和的态度,对於她的话语充耳不闻的,想说只要不理会她,她就会自己主动离开。
可偏偏奥萝拉就喜欢他的这种态度,见他不搭理自己,她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不再开口,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角落。
菲多也不避讳,直接蹲低了身,低声的喊着:「小黑。」
就像是接受到了信号,茂密的草丛突然沙沙的动了起来,一只黑se皮毛的猫慢慢的走了出来,往他的脚边蹭了蹭,「喵~」
「真乖。」菲多轻轻的0了0牠的头,见牠舒服的眯起了双眼,眼神不禁软了下来。
「因为是黑se的猫所以叫小黑是吗?你还真是没有取名字的天分。」奥萝拉低声笑着。
「这个名字简洁有力又很容易联想不是吗?」一提到ai猫,菲多就忍不住开口了,「不然若是你会取什麽样的名字?」
「小白。」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惹得菲多不自觉的带着嫌弃的语气「蛤?」了一声。
「这和小黑又有什麽不一样?」虽说是抬头看着对方,可菲多还是没有停止手上撸猫的动作。
「明明是黑猫却叫小白,你不觉得很有创意吗?」她低声笑着,眼眸却是毫无笑意。
这时小黑忽然用着前爪搔了搔菲多的小腿,喵喵叫着,像是急切的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啊,肚子饿了吧,抱歉。」
菲多连忙拿出了腰包里的食物,放到手掌心上,小黑这才像是心满意足了开始低头吃着,他紧盯着用餐中的小黑,内心瞬间被融化。
和小黑相处的时间,对他而言就是治癒的泉源,所以直到牠吃完为止,菲多的视线都没有再从牠的身上移开过,等到他想起奥萝拉的存在,对方早就已经消失了。
□□
奥萝拉轻哼着歌,随着旋律一刀一刀的往自己的手上划去,错综的痕迹彷佛织成了一个网似的,把她的心困了进去,不知不觉令人心惊的红痕瞬间就布满了整个白皙的手臂。
今天……他不会来吗?
「你这个大白痴!」
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以後,她的眼睛顿时整个亮了起来,随即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
菲多把她手上的小刀给打掉在地上,整个人瞬间是气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而奥萝拉却像是不知道自己犯错的样子,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布巾递给他,相当自然的命令道:「帮我包紮。」
他是接过了,但随即他却抬起了头,用着充满愤怒的眼神看向她,奥萝拉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泛红:「怎麽?不愿意?」
菲多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就如同之前一样的温柔。明明她很讨厌这种被小心翼翼对待的感觉,可对象换做成他,她却反而是挺享受的。
「为什麽如此不ai惜自己的身t……难道你真的不害怕自己真的会因此而si吗?」
她以为他会再一次的责骂她,或者是和她说很多大道理,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哽咽的嗓音。
「你……」
在看到他抬头後,那看起来就像是快要哭泣的表情,她的心脏不禁一震。
他放开了已经包扎好的手臂,脸上是b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对你而言,活着就这麽无聊吗?公主殿下。」
「你知道我是公主了?真可惜……果然不应该把名字告诉你的。」
内心升起的情绪瞬间被这个称谓给抚平了下去,原本以为能和菲多再多玩一会儿,看来是到此为止了。
「和名字无关,早在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他却摇了摇头,「又有哪里的侍nv能穿着上好布料的衣服,维持白皙细neng的双手、大半夜的在外面闲晃呢?我们这些下人,可是要相当早起准备工作的,若是没有特殊原因,根本没有人会愿意牺牲睡眠的时间,公主殿下,您少瞧不起人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态度,还是他所说的话,奥萝拉笑出了声,「是吗,看来是我露出太多破绽了呢……既然你知道了我是公主,那想必你也知道在我出生时被下的那个诅咒吧?」
菲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只要是身为本国的人很难不知道这件事情。据说在公主出生的那年,国王邀请了全国的仙子来参加庆祝宴会。然而仙nv有十三位,可仙nv专用的银盘却只有十二个,所以国王就没邀请到一位据说相当坏心眼的仙子。可在宴会当天,没被邀请的仙子却突然闯入宴会中,对公主下了一个,在十六岁时会被纺织针扎中而si亡的诅咒。
虽说事後有第十二位仙子的补救祝福,但是av心切的国王还是下令将全国的纺织用具全部收集起来给烧毁了。
而这个事件的当事人就这麽站在他的面前,用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注视着他,「你不觉得很厉害吗?在十六岁会被纺织针扎到而si,以另外一种角度来思考就代表着,我在十六岁以前不论做什麽都不会si,所以我啊……可是不si之身呢!」
菲多的眼皮一下子就开始疯狂跳动起来,语气也忽然变得有些激动:「荒谬、太荒谬了!这并不是你伤害自己的藉口……不可以这样的!」
过往的记忆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播放着,从原本鲜明的se彩,最後定格到那被染上了血ye後,最终变得黑白的场景,他的jg神逐渐恍惚起来,他已经全然忘了眼前站着的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她,而是高贵的公主殿下,「……别管什麽奇怪的诅咒!给我多珍惜自己一点啊,若是你si掉,你的家人该怎麽办?会有多少人为了你伤心难过!」
奥萝拉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於是她收起了嘴边的笑容,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又刺人:「呐,菲多,你现在究竟在藉着我看谁?」
被点出了心中的痛处,一时之间菲多的神se有些晦暗不明。
「抱歉……」
最终,他也只能吐的出这两个字。
望向他发白的脸se,奥萝拉又重新笑了出来:「你认为活着是什麽?」
「什麽?」
「嗯……我指的是活着的意义。」
菲多闭起了眼,用指腹轻轻r0u了下太yanx,试图消除此时的头疼和疲倦感,「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光应付生活就已经很吃紧了,根本没时间去想这种心灵层面上的事情,就只是单纯想要活着。」
「所以直白的翻译就是:像你们这种贵族又怎麽会理解我们呢?和你们这些充满理想主义的家伙不同,我们可是光生存就成问题,与其有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如好好去工作吧!」
「嗯?」
菲多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一句话怎麽会被扭曲成这样。
瞧见他脸上诧异的表情,奥萝拉又是低声笑了起来,她转了一圈,裙摆微微的飘动起来,上头的刺绣映着光而闪闪发亮着,看起来有种低调的奢华感,「尽管有人认为我含着金汤匙出身,不需要烦恼生活,吃的用的都是顶级,甚至还有佣人服侍,就算被下了奇怪的诅咒,但生活品质那麽好,这又有什麽好不满足的呢?就是太空闲才会想一些有的没有的,好吧,我也不否认自己的确是不懂得民间疾苦的温室花朵……但是啊,我是真的不快乐。」
和她的话语相反的,是她那异常甜美的微笑。
一gu莫名的怪异气氛就这麽在空气中形成,凝重的让菲多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就如同笼中里的鸟,被困在这城堡之中,尽管被捧在手中小心呵护着,可被折断了羽翼,失去了自由又怎麽会快乐呢?每个人的脸上彷佛都戴着面具,以同样的微笑告诉我一切都会没事的,然後把我关在房里,以保护之名将我囚禁,唯有夜晚对我的警备较松散才能出来透透气,这样……真的能算的上是活着吗?」
明明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可菲多总觉得她就像是在哭似的,「或许听在他人耳里像是矫情,可我倒宁愿生在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家辛苦的过一辈子,也不愿意待在这个如同监牢的皇g0ng里做什麽公主。」
菲多皱起了眉头,正想开口时,或许是太饿,小黑竟是自己从草丛里跑了出来朝着他喵喵叫。
「抱歉,你等我一下,我先喂牠。」
因为时间点不太对,菲多并没有像平常一样用手亲自喂食小黑,而是把装有食物的袋子放到了地上让牠直接去吃,同时,他的内心有了一个主意。
「你说过你很无聊对吧?既然如此就由我来陪你玩如何?两个人玩总b一个人玩要有趣的多。」
奥萝拉眨了眨眼,嘴边换成了讽刺的笑,「和你做朋友?都已经知道我是公主了,你怎麽还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呢?」
尽管奥萝拉的语气不是很好,但菲多并没有因为对方尖酸刻薄的话语而选择退缩:「对我而言和小黑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为放松的时间,所以我在想,说不定对你来说也是如此,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够陪伴你的人……你特地在这里等我,用割腕来引起我的注意,又和我这个仅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吐露出那麽多的心事,说起来可能有些狂妄,但我认为你其实是渴望被拯救,而对我有所期待的。」
奥萝拉沈默了很久,就在菲多以为自己猜错的时候,她却忽然笑出了声:「狂妄?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但或许……你说的也没有错。」
她还是头一次遇到,明明喊着她公主殿下,态度却如此不卑不亢的人,真是有趣极了——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改变她那一成不变的生活吧!
「那麽作为朋友的象徵,就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奥萝拉。」
见她主动提起,菲多理所当然的也再次自我介绍:「我是负责厨房跑腿和打杂的菲多。」
面对奥萝拉伸出的手,菲多毫不犹豫的握了上去,可没想到对方忽然用力往後一拉。
他一个措手不及就这麽被拉了过去,好在他有及时煞住,否则就要撞了上去。可就算如此,两个人此时的距离还是近的不像话。
「呐,既然是朋友的话,是不是不能对彼此有所隐瞒呢?」她温热的气息扑到了他的脸上,为他的双颊染上了绯红,鬼使神差之下,他忘了避开竟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麽能不能告诉我方才问题的答案呢?你方才……到底是透过我在看谁?我真的非常好奇。」她长长的睫毛轻扇着,眼中带着水光,用着极为细柔的嗓音问道,简直是魅力全开。
虽然菲多在一开始就中了她的招,可提及了这个话题,他还是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倒退三步,迅速的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你还真是个危险的nv人。」
奥萝拉将他的话语全部当作称赞来听了:「若是不把这种优势适当的拿出来使用,岂不是很对不起那十二位仙子对我的祝福吗?」
看向她脸上略带的得意,菲多无奈似的叹了一口气,思考了一番後还是决定直接把事情告诉她,「……是我的妹妹,她生了重病,很早就去世了」
她眨了眨眼,像是对此感到相当有兴趣似的,「难道说……我和你妹妹长的很像吗?」
「别说是长相,就连个x都差远了,只是每当我看到逝去的年轻生命,总会想起她罢了……而这同样也是,我想拯救你的原因。」菲多叹了口气,顿了下又道:「据说兔子太过寂寞就会si掉,我认为人类也是如此,所以我无法放任你不管。」
真是自以为是的天真想法。
这是奥萝拉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但怪异的是,她竟是对此并不感到排斥,反而整个人因此变得有些兴奋:「拯救吗?呵呵,真是有趣……既然如此,那麽我们打gg吧,若是之後你敢擅自抛下我的话,就要受到惩罚。」
「什麽惩罚?」虽然菲多并不认为自己会违背约定,但他还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这个嘛……」其实奥萝拉心中没什麽主意,不过眼角恰巧捕捉到了小黑的身影,她忽然露出了恶作剧的一笑,「就罚你变成一只猫吧!」
「通常不都说是变成小狗或者是吞一千根针吗?怎麽到你这里就变成猫了。」望向奥萝拉那对闪闪发光的双眼,他不自觉的为这带了点孩子气的惩罚露出了笑容。
奥萝拉指向了吃饱後正用舌头梳理毛皮的小黑,弯起了眉眼,「到时候你就改名叫做小白,和小黑作伴,这不是刚刚好吗?」
「这倒是一个挺有创意的想法,只可惜我对於当人类以外的生物并不感兴趣。」
奥萝拉把脸颊边的几撮发丝塞到了耳後,低头抬眼道,「那麽你绝对不能背叛我哦。」
菲多伸出了小指g上了她的,笑着点了点头。
但其实这个约定是背负着很大的风险的。
光是一国的公主深夜跑出寝g0ng,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严重了,若是再加上和男x佣人幽会这点,被人给发现不仅是菲多自己会出事,奥萝拉也会被他人贴上不检点的标签,可明知道如此,菲多却还是没有任何和奥萝拉停止见面的念头,原因便是他总能在她的身上,看见他妹妹的影子。
他曾和奥萝拉说过,他的妹妹生了重病,却没有和她说,她并不是因为重病而si,而是久病厌世上吊自杀的。但身为她唯一的家人,菲多却是在看见她早已僵y的遗t和遗书後,才知道她每一次看似坚强与开朗的笑容背後都是痛苦和绝望……奥萝拉的笑容和她很像,同样都是带着伪装,彷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若是那是因为诅咒,那麽在那诅咒被解除之前,他无法抛下她。
时间就这麽快速流动着,很快的,奥萝拉十六岁的生日就要到来了。
「若是菲多你是nvx,那该有多好?这样的话我就能把你给要过来,做我的贴身侍nv,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能见面了……呐,不如我把你调到离我近一点的职位?」
菲多坐在她的身旁,嘴边是无奈的笑,「公主殿下,饶了我吧,我现在的差事还能时不时的往g0ng外跑,若是换了一个差事我可不习惯。」
一提到g0ng外,奥萝拉的眼睛瞬间发亮,连忙往菲多的身後看去,看他是不是藏了什麽东西在身後:「对了,你昨天出g0ng去了!这次你带了什麽吃的回来给我?」
「你这只馋猫,这次不是食物而是书签,想说你前阵子和我说你的家庭教师给你出了的功课,就买来给你夹书本用。」菲多预料中的看见了奥萝拉失望的模样,「唉,真不懂你,明明那些东西你要求厨房的人都做的出来,怎麽就对g0ng外的食物如此执着?」
「就算做的出来,感觉还是不同的。」奥萝拉摇了摇头,随後伸出了手道,「那你要给我的书签呢?快点交出来给我。」
尽管她总习惯x的以命令式的语气对他说话,可不知道为什麽,听在菲多的耳里总有种撒娇的意谓在,「明天再给你,我刚刚出来太过匆忙,结果忘了带。」
「那你明天可不许再忘记,再忘记就……罚你变成猫!」
「你到底是对我变成猫有多麽的执着啊?」菲多忍不住失笑。
「这样你就可以帮我和小黑g0u通,看看牠到底为什麽不让我0啦。」奥萝拉低头望向坐在菲多腿上、享受着对方轻抚的黑猫,酸道,「明明都认识那麽久了,还吃了我不少高级食材,却总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忘恩负义的坏猫咪。」
像是知道自己被说了坏话,小黑朝着奥萝拉抗议似的喵喵叫道,这让菲多忍不住发笑。
可笑着笑着,菲多却发现奥萝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头也微微低着,周围弥漫了一gu既哀伤又沉重的气息。
「怎麽了?心情不好?」
她的嘴唇抿成了一直线,原本摊平放在膝上的手掌,也渐渐握成拳头状,良久,她这才开口道,「呐,菲多,你带我离开皇g0ng好吗?不论是去哪都好,我真的、真的很想要离开这里。」
「奥萝拉?」
在对上对方那惊讶的视线,她这才明白了自己究竟说了些什麽,「……再过几天就是我的十六岁,心情很乱这才一时昏了头,刚刚我说的话你就当作没听见吧。」
她连忙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後的裙子,重新扬起了一抹微笑,「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明天你一定要把礼物拿来给我哦!」
看见她那如面具一般的笑容,菲多愣愣的点了点头,心里满是说不出的堵塞。
没有人知道,这一分开就是永别。
□□
奥萝拉呆坐在镜子前,任由侍nv帮她梳头发,今天是她的十六岁生日,也是菲多消失的第五天。
虽然她有托人到厨房去询问菲多的消息,但得到的却是对方已经离职的事实,但每晚,她都还是不si心的会到他们的秘密基地等待着他,可不论她等了多久,他还是没有来,就连小黑,那只菲多最为疼ai的猫咪也消失不见了。
这说明什麽?说明她,奥萝拉,这个国家最为尊贵的公主,被人给抛弃了,一定是因为她和他说了那种令人困扰的话,所以他厌了她、烦了她。
尽管她再怎麽不敢相信那个对她极好的少年会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选择离去,但难堪的事实却是直接摆在了她的眼前。
「公主?」侍nv小心翼翼的看着忽然站起来的奥萝拉,深怕是她在梳头发的时候弄疼了她。
「没事,不用弄了,我想出去走走。」
「但是头发……」
「就散着吧,虽然是我的生日,可今天也不是什麽可以庆祝的日子。」奥萝拉自嘲的笑道,「你不用跟过来,我就在这皇g0ng里晃,很安全的。」
「是……」侍nv低声应道。
於是奥萝拉就这麽在g0ng里随意的走动着。
可走着走着,她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她竟是在她已经生活了快十六年的地方迷路了。
「嗯?这里什麽时候有座古塔的?」
或许是好奇心驱使,亦或者是冥冥之中有什麽在牵引着她,她就这麽走进了古塔,往楼梯缓缓的走上去,最终来到了位於塔顶的一个小房间。
奥萝拉看见里面有位老婆婆坐在中央,正用着纺织工具拼命的在织些什麽。
她明白十六年前的诅咒已经到来,可意外的,她却并不感到害怕,相反的,神智b任何时候还要更加清醒,事实上,只要她愿意,她是能够回避这一切的。
但只要一想到她要继续过着那令人窒息的生活,她就觉得活着bsi了还要更加的难受,或许选择si亡才是她能够得到自由的唯一方式。
「奥萝拉,不要做傻事,现在回过头还来得及。」菲多着急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转着,即使心像撕裂般一样痛,却无法阻止她下定的决心。
「吵si了……明明连你都背叛我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接着,她走向了命运。
菲多还记得那天,在和奥萝拉分别後,他就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当场晕倒了,当他清醒过来,国王、也就是奥萝拉的父亲就这麽居高临下的站在了他的眼前:「听说你和我nv儿走的很近?」
在话语落下的同时,菲多被一旁的侍卫踹了一脚。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後,他连忙爬起身,改为叩拜的姿势,没有国王的命令完全不敢抬起头。
他说不出任何的话。
他知道不论是说出实话,还是谎话都没有用,国王的内心大概已经有一套标准答案了。
「仅是个低贱的下仆,也敢觊觎我的nv儿!」
刀尖划破了他半边的脸颊,几缕发丝也掉落在地,但菲多仍是不为所动……他知道是他贪心了。
「来人啊!把这个j1annu给丢去遥远的山上,别再让他出现在我国境内!」
菲多是被绑着出去的。
事实上国王这样的安排称得上是仁慈,即使他和公主之间并没有发生什麽,但他原本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斩首的。
照理来说都被做了那样的警告,他不应该再回来的,但是因为想遵守和奥萝拉的约定,他还是回国了。不过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他简直是不敢相信,因为整个皇g0ng竟是被荆棘密密麻麻的给完全包裹住。据说在公主十六岁生日的那天,诅咒生效了。包括公主,在皇g0ng里的所有人全都进入了昏睡状态,也因为公主既美丽又正沈睡着,就被大家称作为「睡美人」,据说唯有真ai之吻的力量才能让公主苏醒。
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後,菲多发了疯似的往城堡的方向跑去,可却被守在外头的守卫给栏了下来。
「拜托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我要去救她、我必须要去救她……」他的嘴里不停的叨念道,在他人的眼里看来,简直就像是个疯子。
只要一想到奥萝拉被困在那里头,他就止不住从眼眶所流出的泪,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份情感是怎麽一回事,他只觉得很痛苦,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似的疼的厉害,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越发稀薄。
「这麽多荆棘,你要怎麽进去,真是疯了?还是赶快滚吧!而且献出真ai之吻的只能是一位王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
士兵的话一语惊醒了他。
是啊,他就这麽猛然的冲进去又有什麽用?
她是高贵的公主,理应就是要配一个和她同样尊贵的王子,既然如此,如果真ai之吻的对象一定要是个王子的话,那他就去寻找她的解药。
他首先来到了南边的国家,在穿越森林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骑着白马的王子,瞧那风度翩翩的模样,确实从外貌上和奥萝拉相当的般配。
不过为了确认他的品x,菲多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却没想到被他目睹了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七个矮人伤心yu绝的在玻璃棺木旁痛哭失声,王子却是瞧见那棺木里的小姐生的极美,皮肤如同白雪一样,竟是直接打开棺盖轻薄了对方……尽管在亲吻过後那名小姐瞬间是si而复生,但菲多实在是很质疑这个人的人品。
接着他来到了东边的国家,这个国家靠海,他在沙滩上遇见了一名眉眼柔情似水,态度温和彷佛能够包容一切的王子。
原本想着这次应该找对人了,却没想到就见那名王子在沙滩上救了一名nv子,虽然看似是好事一件,但那名nv子是0着的,可王子却是不懂得避嫌,直接公主抱起了对方,让菲多只看的到奥萝拉和对方在一起後,丈夫不断出轨的未来。
後来听闻有位王子不管是相貌还是品x都是一等一的好,於是菲多来到了北边的国家。
却没想到恰巧就遇上了一国的王子竟是拿着一只玻璃鞋到处找寻着能塞得进那鞋子里的nv孩。
对於这样的寻人方式,菲多不禁为对方的智商感到堪忧,最後也是离开了那个国家。
就这样,菲多几乎是跑遍了所有的国家,努力找寻着适合奥萝拉的优秀王子,只可惜那些王子不是已经有了对象,就是个怪人,还有少数是个渣,根本配不上奥萝拉。
就这样,他无功而返。
「唉……我到底该怎麽做。」
菲多一个人坐在山坡上,脸上满是忧愁,从他的这个视角,正好可以看到被荆棘包围的皇g0ng。
他一个人静静坐了很久,尽管想要唤醒奥萝拉的想法很迫切,但他又无法放心让目前他所遇到的任何一位王子接近奥萝拉。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麽办,直到太yan快要下山後,他这才想着要离开,但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身後传来了一声猫叫,他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对上了一双琥珀se的眼睛:「小黑?」
就像是在回应他似的,那只黑猫就这麽走到了他的旁边用身t蹭了蹭他。
「我听说皇g0ng里的所有生物都睡着了,我还以为你也是……」或许是好久不见,又或许是已经累了,菲多一把抱起了小黑,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呐,小黑,我该怎麽办,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到底该怎麽做、该怎麽做才能拯救奥萝拉?」
「你根本不需要那麽做。」
忽然响起的嗓音让菲多吓了一大跳,直到小黑搔了他几下後,菲多这才意识到发出声音的竟然就是怀中的这只猫,但他仍是充满试探x的开口了:「是你在说话吗?小黑?」
小黑忽然跳出了他的怀里,一道刺目的光就这麽从牠的身t发出。菲多难受的眯起了眼,当光线消失以後,小黑原本站的地方变成了一名黑发h瞳的娇小少nv:「没错,是我。」
面对这一切,菲多有点难以置信,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少nv就继续以毫无温度的冰冷语气道着:「坊间流传的讯息是错误的,根本不需要什麽真ai之吻,只要放着不管一百年,她就会自己醒过来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根本不需要你那自以为是的拯救。」
「那是什麽意思?」对方从猫咪变ren本就让他够惊讶了,而从她口中所说出的讯息,更是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你是怎麽知道的?」
小黑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在静了差不多五秒左右後,小黑这才开口:「因为我就是朝奥萝拉下咒的那恶毒的魔nv,梅菲瑟。」
一直以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猫,是魔nv梅菲瑟?这怎麽可能?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过了一百年,公主她……就会自己醒过来吗?」
「没错,虽然下咒的是我,但如你所见我因为诅咒反噬的关系成了一只猫,所以能力稍加不足,我仅是制造出了幻境,她其实是可以逃的,但是她自己0上了针、是她自己选择沉睡的。」
虽然对方是魔nv,可菲多是相信她的话的,毕竟这作风的确很像是奥萝拉会做的事情……如此的偏激又义无反顾,她大概是认为自己背叛了她吧……当下,她该会有多痛?
「你不问问吗?我对她施咒的理由。」
菲多摇了摇头,全身无力的瘫坐到了地上,痛苦又充满着si气,那正是梅菲瑟最讨厌的样子:「我不明白,她对你而言究竟是什麽?」
被她那样一问,菲多不禁一愣。
自从奥萝拉沈睡後,他总是想起以前奥萝拉问过他的——对他而言,什麽是活着的意义?如果她再问他一次的话,他的答案大概会是她。
「那是因为……我想看她拥有一个和我那si去的妹妹不一样的结局。」是的,没有旁的,仅是如此而已。他努力的说服着自己。
「那麽你不就是担心百年後你已经si亡,看不到她苏醒以後是否过的幸福吗?」梅菲瑟露出了一个微笑,让她原本看起来不近人情的模样添加了一点温度,「那麽我可以帮你延续你的x命。」
菲多摇了摇头,笑容隐含着一点苦涩,「寿命岂能随意说延长就延长,我才不信。」
「你说的没错,是不能,所以是要付出代价的。」梅菲瑟望向他,目光有些闪烁,像是带了点紧张,只不过菲多并没有发觉,「我可以把你变成我的使魔,以生命共享的方式,让你活的和我一样久……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异类和人类不同的除了会使用魔法这点以外,就是寿命特别的长。」
「百年後……吗?」菲多显然对此感到有点迷茫,虽然明白意谓着什麽,但不知道为什麽说出来就对此变得没有什麽概念了。
但在此时,菲多却是忆起了奥萝拉的笑容,这让他的心思微微一动:「你为什麽要帮我?」
「就当我是在报恩吧,在我变成猫的那段期间,都是你在照顾我的,但我必须得说……成了我的使魔以後,因为契约的限制,你不能够离我太远,这条件你可以接受吗?」
对上了梅菲瑟的双眸,菲多想了想觉得这条件似乎也不是太难就点了点头,同时道:「那麽我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什麽?」
和人类不同,仙子的地位看的不是家世,也不是长相好不好看,而是发se的深浅程度,发se越浅的仙子地位就越是高,反之,越深就代表越低下,因此发se是深黑se的梅菲瑟总是在其他仙子的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她成了其他人揶揄和欺负的对象,明明她什麽事也没有做,但他们总认为黑se是邪恶的象徵。
她不喜欢这样,所以躲到了森林里,可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真的很痛苦,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成为朋友又或者是为她说话,她只好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想说等着他们腻了,她就能够解脱了。
在寂寞和孤单的环境下,久而久之,她变得越发孤僻,直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所以她不知道的是,外头关於她的流言蜚语也变得越来越严重。
可有天,一个名叫缪亚的仙子过来拜访了,她的头发是深棕se的,所以出自於亲切感,即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梅菲瑟还是将她请进了屋子里。
缪亚和她说,过两天便是小公主出生的庆祝宴会了,叫她务必前去参加。
「可是我没收到邀请函啊……」
梅菲瑟愣愣的说。
「没关系的,我也没收到啊,但国王皇后说了,这麽一件好事发生,只要是真心祝福小公主出生的人就算是没收到邀请函也能去参加呢!」缪亚朝她露出的是她许久未见的、带着友善的笑容。
所以她去参加宴会了,可明明她是照着缪亚告知她的时间去,但为什麽她出现的那刻却活像是位不速之客打断了宴会的流程,不是说没邀请函也能参加的吗?
但这些问题没时间等她思考,她就被士兵给包围住。所有的宾客都以一种异常惊恐的表情看向她,其他的仙子也用着不善的言语指责着她的出现,就连那个以善良慈ai着名的皇后也一边说着好话刻意的讨好她,一边把婴孩抱的离她远远的。
她分明什麽事情都没有做,什麽话也都还没有说,所有的恶意就往她的方向蜂拥而至,就像是身t被t0ng了好几刀似的,她快要痛si了,长久以来的委屈和愤恨就在此时一次爆发。
她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各种不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徘徊着,渐渐的,她似乎再也听不到其他的,「我诅咒……在小公主十六岁时会被纺织针扎中而si亡。」
在她的话语落下的时候,皇后尖叫了一声,现场瞬间因为她的话语而陷入了一片的慌乱。
没有人理会她留下的泪,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因为诅咒的反噬变成了黑猫,躲在人群中徘徊着。
——既然他们认为她是坏人的话,那她就坏一把给他们看吧,虽然因为她的力量太弱,公主只要不要故意作si,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但只要能掀起他们一点不安的情绪,她就满足了,可是……为什麽心会那麽痛呢?
在他们慌乱於十一位仙子都已经为小公主献上祝福而无法破除诅咒的时候,位於仙位最末位,还没来得及施展魔法的缪亚,出现的时机真的是恰当好处,「请原谅我在这样的场合竟是因为私事耽搁而迟来,但还请让我为小公主尽一点微薄之力。」
後来梅菲瑟才知道缪亚根本就有收到邀请函,她竟是骗了她。这下,她总算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她想藉由此事来提升她自己在仙子里的地位,而她的确是成功了,成了拯救公主的一位大功臣。
可这件事梅菲瑟怨不得谁,是她自己太蠢了。
因为是在g0ng里下的诅咒,所以她没办法离皇g0ng太远,因此,她一直以猫的型态在g0ng里流浪着。
後来,她遇见了菲多,那个总是笑着主动对她释出善意的少年。虽然一开始她对於他的靠近和动手动脚的乱0她感到相当的不悦,甚至是出爪攻击过他,可随着那人仍然努力不懈的接近她,她也就渐渐软化了,那麽说或许很怪,可在她当猫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她过的最为惬意最为幸福的。
菲多是个神奇的少年,所以容易x1引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她是一个,奥萝拉也是。
即使奥萝拉算是最为无辜的受害人,可每当看到她,梅菲瑟总是会想起那一天在宴会上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下意识的对她感到厌恶和排斥,更何况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奥萝拉几乎抢走了菲多所有的注意力和关ai,这又要她怎麽不讨厌她?
再後来,菲多被国王丢到了荒郊野外。
她对奥萝拉的感觉从厌恶变成了恨,她甚至有些恶毒的想着当初怎麽不对她下真的诅咒。
直到奥萝拉的十六岁的生日到来,皇g0ng对於梅菲瑟的束缚这才解除,可她不知道为什麽还是没有脱离黑猫的姿态,而且她作梦也没想到奥萝拉竟然会那麽笨的自我选择昏睡。
等到菲多归来,梅菲瑟还来不及得到一个被00抱抱的叙旧方式,就被人抱在怀里当作手帕用来擦眼泪,看到对方如此难过的神情……她後悔了,後悔自己为什麽会那麽冲动下了这个诅咒,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菲多根本不至於为此如此伤心。
然後,她就这麽神奇的变回了人形。
藉由契约,她想实现菲多的愿望,虽然里面多少添加了她自己想要和对方一直在一起的私心,可她实在不想要再孤单了,她相信唯有菲多的存在,她才能得到救赎。
「那麽我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什麽?」
「……把我变成一只白猫吧」
「公主笑开心点,今天是您的大婚之日呢。」
奥萝拉不发一语的坐在镜子前,任由侍nv帮她梳妆打扮。距离她从百年的沈睡苏醒过来,已经过了三天,而她今天就要嫁给那个、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那个邻国王子。
明明已经过了一百年,但唯有这座城堡里的人就像是被时间所遗忘似的,仍站在这里,或许是因为睡太久,她已经记不起曾经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过什麽事情,她所认知的自己,全都是由他人所转述的,或许是如此,她的内心有着一片的空虚。
「天啊,这里怎麽会有猫!」
「啊!快赶出去啊!」
侍nv们忽然尖叫起来,奥萝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那是一只有着雪白蓬松皮毛的猫,就在同时,她却莫名的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的猛跳起来。
那只猫把嘴里叼着的东西塞给她後,便从窗外直接跳离。她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张有些泛h的书签,上头写着「愿你一切安好」。
「公主,你怎麽哭了?」一旁的侍nv惊讶的道,同时担心着奥萝拉脸上的妆容。
「我没事的。」
奥萝拉有点无法描述自己的感觉,只是忽然感觉自己被挖空的内心似乎被什麽给瞬间填满了。
随後,她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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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是小白哥哥和老师相遇的真实故事罗?」小安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稚neng的脸庞满是好奇与兴奋,看的小白是忍不住板起了一张毛茸茸的脸。
「当然是编出来的。」牠站在摆放在床旁边的椅子上,一双猫眼狠狠的瞪向了男孩,「不是说给你讲床边故事就睡觉吗?你这个撒谎的小鬼。」
见牠真的动怒了,小安这才连忙闭起了眼睛,用行动来表示讨好,可就在小白优雅的跳下椅子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开口,「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如果不解决我真的睡不着……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麽那个名叫菲多的人类非要变成一只猫。」
小白并没有犹豫太久,直接回答道:「那是因为他没有遵守和公主的约定。」
「即使是有苦衷?」
「即使是有苦衷。」
「那……」
「说好一个问题的,你给我赶快闭上眼睛睡觉!」语毕,牠也不再理会小安是不是真的有乖乖的照做,而是直接往研究室的方向走去。
「他睡了?」梅菲瑟停下了手边的工作,低头看向走进房门的牠。
「啧,你那徒弟还真是越来越贼了,都听完了我整个故事都还不睡,哼哼,我不管他了。」牠灵巧的跳上了桌子上,和梅菲瑟的视线改为平视着。
「对了,奥萝拉皇后,她寄了一封邀请函来,说是生了一个很可ai的王子,你想去看看吗?」
小白……不,应该说是菲多,牠蓬松的尾巴晃啊晃的,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道:「不了,我只要知道她过的很好这就够了。」
「那好吧,既然你不去我也就不去了。」
深怕菲多会後悔,梅菲瑟连忙把邀请函给毁了。说她虚情假意也好,但得了那样的回答,她确实是因此而松了一口气,她害怕……若是被他看到邀请函上,那刚出生的王子有着和他相同的名字,他就会知道,其实那人并没有忘记他。
「笨蛋。」菲多忽然开口道。
「……什麽?」梅菲瑟的心震了一下,手上撕毁信的动作也慢了一拍。
「不论发生什麽事情,我都不会离开的。」语毕,牠又跳回了地板上,往门口的方向走去,「那麽,晚安吧,你也早点休息。」
梅菲瑟被这忽然的话语震惊到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的话语就像是在说着……其实他全部都是知道的,但一想到他不会离开的承诺,她忽然松了一口气,心情的浮躁也渐渐的平稳下来——有了牠的承诺以後,今後魔nv再也不会感到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