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羽是个杀手,一位美丽的男性oga杀手。他在y星系3081号星球的地下实验室里诞生。创造者融合了数种怪物和alpha优质的基因,想要获得一柄人形兵器,却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制造出一位漂亮柔弱的oga。
??有着银白色长发和十八九岁少年外形的oga自密封玻璃仓内睁开眼的那一刻,潭水一般幽深静谧的绿眸就捕获了实验员的心。刚从研究院外围晋升到内部核心人员的beta实验员怔了怔,钢笔在纸质报告的“销毁”二字上顿一顿,鬼使神差地移到了合格上方打了勾。还没有名字的失败品歪了歪头,仿佛意识到外面这人做下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决定,绿眸里泛出清浅的涟漪,倒映着头顶雪白的探照灯光,形成一点令人迷醉的天真又残忍的笑意。
???“羽,”即将因背叛研究院收获凄惨下场的实验员也不自觉露出微笑,注视着宛如天使羽翼一般在仓内摇曳浮动的银白长发,昏头昏脑地如此道,“你就叫沉羽吧。”
???实验员权限不足,没能把实验真正的结果隐瞒很久。被逮捕时,这个年轻人还站在美丽的实验体面前,隔着玻璃仓对他絮絮低语。沉羽静静地看着他,注视着他被制服在地还不住抬头的身影。因为反抗过于激烈,执法人员对实验员注射了麻药,然后像拖尸体一样把他拖走。
???“真奇怪,他好像很爱你。”跟执法者一同前来的,是身穿白大褂的、这项实验的发起者,“听说他给你起了名字?那么认识一下吧,我是你的‘父亲’,海德·伯特拉姆。”
???在清澈的营养液中沉浮的银发天使没有回答他,安静的模样像一个不会说话的漂亮玩偶,引诱人穿透玻璃去触碰他轻颤的羽睫。
???“你怕我?也是。”海德并不在意被冷落,自顾自地说着,“你的确应该怕我,一个身体素质只有b-的实验体,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会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
水液被轻轻撩动,柔弱的oga稍微靠近些许,将细白的小手贴到玻璃上。海德顿住了,未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喉中。于是,他看到实验体露出了很浅的笑容,那双剔透的绿眸里浮起他所读不懂的情绪。
???“现在,是你在害怕我。”陌生的、柔软又冰冷的声音低低响起,不像在说话,倒像鸟儿在夜间吟唱着人类听不分明的歌声。被悦耳歌声吸引的人类从窗户探出头去,出神地聆听着,目光搜寻鸟儿的身影,待回过神来才察觉自己与美丽的绿眸对视良久,而歌声早已停歇,于是心脏剧烈地鼓动。
???如同从美梦中醒来,又好似陷入了一场更深的迷梦,失去语言功能的海德只来得及想,原来这不是什么可怜的小天使,而是外表极具欺骗性、专门蛊惑人心的恶魔。
???身为研究院高层之一的海德保下了他的实验体。篡改数据的实验员被审讯时,说不清出于什么目的,他带着沉羽在屏幕前观看。研究院背后有着强大的地下势力支持,对叛徒的审问自然也不是在法庭上光明正大地进行。实验员不知道他们了解到了哪一步,对沉羽相关的事只字不提。“他说他只是想偷窃一些实验品转卖到黑市,”海德边看边点评,不住发笑,“好蹩脚的借口,他这么说可不能帮你摆脱危险,亲爱的羽。”
???沉羽没有理会他。被带出玻璃仓的实验体穿上了人类的衣服,长发蜿蜒地垂至腰际。一看便是非人类的美貌,却又无端地不使人恐惧。他仍然像之前那样安静,话很少,情绪也没有较大的起伏。审讯进行到私刑拷问的地步,实验员血肉模糊,看上去分外痛苦。
???“你一点也不心疼他?”海德好奇,“这可都是为了你在保守秘密。”本来是看戏的心态,甚至巴不得那位先一步与沉羽亲密共处的窃贼更加悲惨,但说着说着又有点兔死狐悲似的不是滋味。伯特拉姆家的大少爷变脸比翻书还快,语气已然转为质问,“我要是倒霉了,你也这么冷酷?”
???沉羽偏头看他,没有否认。大少爷气得要命,便冷冷地移开视线,然后他就听到轻笑,伴随着温柔低哑的声音。“不必摆出这副样子,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对待实验体,你们只会更冷酷,是不是?”
???那些融合的基因并非真的没为沉羽带来一点好处。研究院不知道的是,他有着精神系的异能。对视即可读取人的情感,肢体接触则能进一步获取对方近期的记忆。或许情感和记忆本身也是一种能量,可以实现人与人之间的转移,也或许只是因为沉羽是个单纯的怪物,才能奇妙地做到这一点。在这个进行着无数非法实验的研究院中,沉羽接收的情绪自然也都冷漠而黑暗。那位为爱背叛组织的实验员曾小心地打开仓门,触碰过他的手;这位身为高级研究员却不太正经、为人处事像在游戏人间的海德大少也经常装作不经意地把手臂搭上他的颈和肩,所以沉羽清楚他们做过什么。就算没有这些,那些成为了实验体诞生素材的怪物和alpha们凄厉的哀嚎,仿佛也伴随着基因的融合刻进他的骨血里。
??“你需要我。”沉羽说。“人类对同类也能十分残忍,这就是你进行这项实验的原因。无用的产物不会吸引你的注意力,但是我似乎值得你花费一些时间。”
???他稍稍仰头,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这种时候他的脸上总会浮起浅浅笑意,令人捉摸不透那双绿眸之中到底是什么情绪。或许那笑容之中有些轻蔑。海德想。一个人造的怪物,竟对他的创造者有这种居高临下的心态,很奇怪。可他说得没错。
???于是,海德也开口了。说话时连他自己也摸不准自己是什么心情,语气倒是意外地平和,“……我需要一位杀手,帮我解决所有难以正面解决的难题。他必须足够忠诚,身份也足够保密。”
???“一位身体素质b-的oga能帮你实现心愿吗?”温柔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一点调侃。
???“一位能够打动所有见到他的人的oga?当然可以。”
伊丹?乔纳斯是提议。
oga清澈的绿眸里透出不想耽误对方工作的意思,实在乖巧又自然,令人无法心生怀疑。
“可是……”理查德有些犹豫。把柔弱的oga男友独自抛下,这种行为未免过于人渣。“我怕你遇到危险。”
“这里不会有危险。反倒是入侵者此刻应当在入口附近,你不及时赶去可能会有问题。”
很合理的反驳。闻言,理查德再次环视四周,看到周围都是会被重点保护的贵客。他也明白不会有比会场中心防护措施更强的地方,迟疑再三,终于点头。
沉羽静静注视对方远去,待看不到熟悉的背影后,便悄无声息地混入慌乱的人流之中。他的目标非常明确,虽然不知为何会天赐良机,但此时此刻,正好去主控室查找矿山相关的资料。
大半守卫和理查德一样前往被攻破的入口,小半留在原地执行保护贵客的职责。走廊上空荡荡的,没有巡逻人员。沉羽一路走在监控盲点,无声无息地来到了目的地附近。
主控室的操作面板上,能调出飞船航行用的电子地图。作为资金来源大头的矿山的地址,则一定会在重点标记位置之间。
从隐蔽的角落望去,寒鸦没有离开。虽然是意料之中,沉羽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沉。对方是至少a+级别的alpha,自己没有稳妥的制服敌人的手段。b-级别的oga,大概只是再靠近一点,就会被对方的精神力发现。更别提近身使用药物将人迷晕。所幸不知是大意还是自信,留在那里的只有对方一人。
迅速思考后,少年将手伸到了腰间,厚重的外衣下,硬邦邦的枪支昭示着危险的存在感。这种可能引发新一轮混乱的行为,本该是最后手段。
没再多加犹豫,娇小的oga神情镇定,一双艺术品一般不该执掌武器的手,缓缓抽出闪烁漆黑光泽的冰冷枪管。
没有打中。敌人非常敏锐。回击的子弹焰火一般掠过,击中了oga的肩。沉羽提前注射过短暂提升体能的试剂,见状果断扭身,迅速离开。
alpha没有立刻追上,大概是在通过监控排查他的位置和身份。之前躲避监视的小手段只能短期内发挥作用,oga不打算给对方锁定自己的机会和时间。直奔燃料室。他要彻底切断供应设备的电源,然后从紧急通道逃逸。
鲜血浸透数层衣料,在灰黑色的外衣上泅出一块深红的痕迹。失血过多令沉羽感到阵阵晕眩,身体沉重而无力。雪上加霜的是,短暂的功效后,药剂的副作用也在体内迅猛发挥。他跌跌撞撞地离开,却没能远离,最后跌坐在夜色下一丛原始绿植里。
便是在生死一线之时,那个有着东方面孔的男人出现。应当正是攻入飞船的人物,失败后亦要逃离此处。
这位勇猛的入侵者并未受伤,隔着一段距离,遥遥打量了沉羽一眼,然后身形一闪来到近前,把他抱起来。
“这么弱的oga,不该学人以身涉险。”
失手,被疑似同行拯救,又被嘲讽。虚弱的沉羽在男人怀中小幅度挣动了下。他的脸上还戴着那张灰色面具,幽深静谧的绿眸抬起,对上对方深邃的眼睛。“是你不该救我。”
冷酷的,毫不领情的态度,但出口的声音,仍然像歌唱的夜莺,又轻又细。
男人不以为然,倒也没有负气将伤患撂下,“可我已经救了。”
“那么,我会报答你的。”面对着意外的恩人,连姓名都不曾报上的oga,以一种平静又冷淡的口吻,如是肯定地说。
篝火噼里啪啦燃烧。满天星光将空荡无物的原野映照得清晰明亮。简单处理好伤口的oga接起了通讯,完全无视对面坐着的“恩人”灼灼的目光。
“羽,你去哪里了?”理查德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递过来,明显充斥着焦急。
“我回家了,理查德。”沉羽没有抬头,面不改色地撒谎。
“……”那头不知是信了没信,沉默片刻,“怎么不等我送你?”
“刚刚突然停电,人群很慌乱,我就随着他们出去了。来不及和你讲。”
长着东方面孔、身形健壮的年轻男子缄默地旁观自己捡来的美人讲话。银发的oga浅色唇瓣一张一合,用温柔的声音把通讯对象玩弄于股掌之上。那对晶莹绿眸里透着淡淡的漠然,只是被欺骗的情人显然无从得知少年神态中的敷衍。
“好吧,那我之后再去找你。给你赔罪。”傻乎乎的情人完全被说服了,甚至开始自责。满肚子的忧心化为语言,让不善言辞的人罕见表现出絮叨的一面,“都怪我,让你遇上这种事,你一定吓坏了。”
“没关系。”耐心倾听了片刻,少年微笑起来。那是一切仍在计划中的、成竹在胸的笑容。“那么,明天下午在老地方见。”挂掉通讯前,他主动定下会面的时间。
“太急了,你的伤还没好透。”见少年结束通话后抬起漂亮的眼眸,男人不紧不慢地开口。
两人是初次见面,刚刚却算是共同经历了一场危机,此时相处的氛围谈不上熟稔,但又有种奇异的默契。
“使用药剂的话,足够掩饰了。”沉羽的口吻对比刚刚稍嫌冰冷。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信奉丛林法则的oga十分要强,对于之前的失败耿耿于怀,也并不希望受人搭救。
不过,恩情总归是恩情。
“我还会再返回去,进行任务。”银发美人拾起地上的木棍,拨了拨火,言语间并未遮掩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你想要紫流晶?”
“嗯,雇主需要。”男人也是个直白的性子。他不像少年那样曲线救国,执行任务都是直来直往,而他的武力值也能支撑他这么做。
“那么,成果我会发你一份的。”少年若有所思道,“之后的事,就凭你和你雇主的本事了。”
之前险些刺杀敌人头目的行动建立在有天降入侵者攻入的意外上。原计划要花费更长时间,等待对手的疏漏。刺杀失败,现在便要回归本来的路线,找准强敌不在目标地点的时机,再次潜入;或者干脆对某位副手进行引诱,令其主动出示自己想要的东西。
分开之前,沉羽得知了男人的名字,“钟凯”。少年没说什么,只是把休憩时摘下的面具重新戴上,又理了理衣角。简单地打理好自身后他便转身离去,但他身后的男人知道,事成之后,他还会再次联系自己。
海德?伯特拉姆收到了他觊觎的资料。但是他寄予厚望的杀手却没有一同归来。
“羽传来信息,说他暂时不会回来,以免给您带来麻烦。”汇报的手下恭敬地转达那位的意思。
这位代号为“羽”的杀手,在同僚之间也异常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容貌和他完成任务的方式,只知道他的成功率往往是百分之百。
“他暴露了?”海德问。伯特拉姆家的大少爷口气异常平静,但周身气场却昭示着风雨欲来。
但他自己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没有。”果然,手下如此道,“寒鸦对泄露资料的人进行了悬赏,但他们不知道对方是谁,提供的线索无法定位到羽身上。”
稍作停顿,汇报者加以补充,“此外,还有。
好不容易等到狼人睡着,沉羽从这只巨大的怪物怀中逃离,临走前捡起那枚徽章,看到上面刻着“钟凯”两个字,似乎是个人名。
不久后他返回建筑内,在档案室里查找到资料,才知道这里是家私人研究所。那些怪物似乎本来不是怪物,而是被抓来改造的人类。
游戏剧情还挺丰富。沉羽冷漠地吐槽。他转身打算离去,却突然注意到门边的阴影里有什么在蠕动。
是那株藤蔓!沉羽瞬间明白过来,血液都冷了下去。
藤蔓看上去傻乎乎的,藏都藏不好,但这种时候又有点精明,敏锐地意识到自己暴露,便突然暴起,朝沉羽冲了过来。
档案室里空间狭小,门口又被怪物堵住,沉羽无处闪躲,很快被藤蔓缠住四肢,高高吊起。
身上的制服是被狼人爪子划破数道的战损版,根本挡不住藤蔓乱摸。纯情到泛红但又好色到乱舔的藤蔓怪把触手伸到小美人胸前,拨弄浅粉色的乳粒。
沉羽这会儿没受到药效影响,神色很冷。藤蔓可能也被少年幽深的绿眸盯得心虚,于是不好意思地把少年转过身去,从背后进入。
灵活的触手好奇地揉过后穴里每一处褶皱,摩擦过骚点,又向更深的地方插去。
刚开始沉羽还能勉强忍受,不久后逐渐面露潮红,再不久被插上了高潮。清澈的水液混着藤蔓的淫液从后穴喷出,顺着纤细修长的腿往下流,被心满意足的藤蔓黏糊糊地舔掉,惹得美人口中又是一阵隐忍的闷哼。
这次的藤蔓佩戴着木质的牌子,上面写着“伊丹”这个男性的人名。
混乱的七天很快过去,没有遇到生命危机、却被几个怪物操来操去的沉羽既恼火又终于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从这个名不副实的恐怖游戏里离开,回归正常的、没人惦记他贞操的生活。
那阵熟悉的黑暗后,银发绿眸的小杀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据点。心知大概是会长海德看自己久久未归,就去把晕倒的自己带了回来。他从床上起身,想去和海德道个谢。悄无声息地来到客厅,却没有看到人,只隐隐从浴室传来响动。
“呼……”粗重的喘息从关闭的浴室门内传出,熟悉的声音的确是那个二十岁就把沉羽捡回去、如今三十来岁的老男人海德。
只唯一奇怪的是,这人就那么忍不住,居然在属下的浴室里自慰?
心里有点尴尬的沉羽想要回屋,就听见男人在喘息中低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羽……”
完了,看来现实生活也不正常。沉羽想。此时他还不清楚之后还会再次遇见游戏里的怪物。
这是一片魔法大陆,神、人、魔分居三界,精灵、矮人、兽人等种族生活在人界边缘的森林中。其中精灵和矮人偏向于信仰神明,兽人和混血儿则往往与恶魔为伍。
沉羽是一只银发绿眸的半精灵,生下来就被纯血的母亲抛弃,靠着自然的恩惠在森林中生存,幼时被附近的动物哺育奶水,长大后以果实为生。他自认普普通通,独自居住,不惹是非,十八年中和其他生物几乎没有往来。谁知突然天降一个不明存在,自称是系统,会在他脑海中说话,还管他叫宿主。
什么东西?沉羽非常迷惑。一段时间内他都以为这是什么幻觉,从来不理会那个声音。但那声音毫不气馁,仍旧天天在他耳边废话。
【你是英雄,注定要打倒魔王。人类会崇拜你,为你立像;神明会降下光辉,接你到神界享受安宁……】
“对不起,”终于被念叨烦了,沉羽面无表情地反驳道,“我是半精灵,不信神的。”
怕对系统的打击不够,他又补充道,“如果魔王来到面前,我只会直接投降。”
【……】系统沉默了,似乎开始怀疑统生,再开口时,声音已经不再机械而缺乏人气,【长成这样,居然不是纯种精灵?这个世界真神奇,我搞不懂。】
这个世界会有你这样诡异的东西存在,我也搞不懂。土生土长的半精灵心平气和地想。
“所以,你要离开吗?”沉羽歪了歪头,语气有点好奇。
【不不不,没那个必要。】暴露本性的系统逐渐变得吊儿郎当,【是这样的,我的任务是为勇者寻找助手,大概需要一个弓箭手,一个法师,还有一个神官。反正你长得也不像混血,天赋又好,干脆帮帮忙,我也好早日下班。】
都说了自己不会去打魔王的。沉羽懒得重复之前的话,便直接不理他,像平日一样收集果实去了。
可惜事情没他想得那么顺利。系统骚扰了几番之后不再吭声,不像放弃,倒像憋着什么大招。
那个大招很快出现了。森林外部传来骚动时,听觉敏锐的半精灵的肯定,没想到银发美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摇了摇头。
“?”钟凯十分不解。
但沉羽知道这些人还不清楚自己的来历。灵异世界的人类猜不到另一时空的生物进入了他们的地盘,而保密一直是特殊部门最为优先的遵守事项。
回忆起幼时自己的家人是如何因某位调查员的失误付出生命的代价,沉羽坚定了独自完美解决问题的信条。他径自往外面走,没想到钟凯领着那几个天师也跟了上来。
绿眸里透出几分质疑,回身的沉羽试图用冷漠态度逼退这个自来熟的高等天师。
没想到看着沉稳成熟的钟凯本质颇有几分无赖,“你身手好,跟着你走比较安全。”
之后的夜晚没再遇到什么危险,有家可归的天师们总得打道回府。钟凯挥挥手把小辈们解散,自己却留在沉羽身边,像要看看他打算去哪儿。
这么下去对方迟早得发现真相。沉羽想。他可不希望这边有人出于好奇主动侵入平均武力值比较低下的正常世界。
“还不回家吗?”于是,银发的执行者主动开口,准备赶人。
“留你一人在这儿,我不放心。”想了想,钟凯认真回复道。随即又补充,“这么晚了,你父母也不担心吗?”
后面这句话就有点逗着沉羽玩儿的意思了。闷骚的天师当然能看出长得娇小可爱的银发美人已经是独立自主的成年男子,偏偏想开个玩笑看他变脸。
“……他们死了。”沉羽对这种玩笑无动于衷,冷淡地说出反而让钟凯面色变化的回话。
“……”高等天师见惯生死,这时听着却不由自主地心疼他。动了动嘴唇,奈何男人实在不会安慰人。所幸沉羽也不需要他安慰,看见他那副怪异的脸色反而笑了笑,“你们天师不也经常遇见这种事吗?为了保护请求协助的主人,把鬼怪赶出房子,结果不小心危及路过的看客……诸如此类的失误。”
其实那时沉羽太小,不太记得家人的样貌,甚至在被负责善后的调查员带回去培养长大之后,他对生命的消逝不再有任何执着的想法。现今对这件事的态度就是,为了救一个人而违反规定,导致害死了一车同行的三个人,不太合适;以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的自己,似乎有点孤单,仅此而已。
沉默片刻的钟凯,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再开口时声音温柔得多,“天师都是从小被收到山上的,也没有家人。不如你跟我回去,我们搭个伙吧。”
虽然气氛疑似有点诡异的温情,但银发美人还是冷酷地拒绝了,“不要,你自己走。我还有事。”
费尽力气把高等天师赶走之后,沉羽继续在怪楼里乱转。这种比较安全的时间点,就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但入睡后却做起怪梦,梦里似乎是另一个人的生平。惨遭背叛的将军被乱箭射死,尸骨埋在荒郊野岭,后面无碑的坟又被压平,在土地上盖起建筑来。人来人往,岁月变迁,不散的怨气使地上也变得荒凉。形制不同的华美楼阁建起又被推翻,最后在画面中定格的是一栋荒废的酒店。
醒来时头有些痛,想要揉揉太阳穴的沉羽却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他的动作顿时僵了一下,条件反射地伸到腰间去拔漆黑的枪。
那只手把他按住了。反应过来现状的执行者抬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虚影。刚刚才经历过一遍清晰又漫长的梦境,他当然立刻分辨出了这是谁。
“……寒鸦。”从梦中初醒的银发美人嗓音还有点沙哑。
“嗯。”这位厉鬼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平静地应了一声。
“是你把我带到这个时空的?”敏锐猜出真相的执行者有些困惑,“为什么?”
“抱歉,只是无意识的行为。”寒鸦说。他没有撒谎。漫长岁月里一直在地下沉睡的他对地上行走的人类未曾过多关注,只是突然有天感应到了莫名的心绪,仿佛有人孤独的心境与他产生重合。还未苏醒的厉鬼下意识把那人拉进了自己的领域,对方正是被上司派来执行任务的沉羽。
比起正常世界,厉鬼的领域和灵异世界更为接近。于是再打算出去时,沉羽就会发现自己身处的时空变了。
怪楼的真相已调查清楚了,除了这位名叫寒鸦的厉鬼,其他都是一些被强大怨念吸引聚集的低等鬼怪。低等鬼怪没有灵智,只残留着生前最后也是最强烈的欲望,比如吃,所以它们见人就会攻击,无法沟通也无法约束。
任务完成,可以想办法回去了。沉羽想。他对这个擅自产生共鸣、似乎仍有人性的灵魂没有特殊的想法,硬要说的话就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只是对方看来很好说话,或许不必花费工夫就能轻易让对方把他送回原世界。
——当然,他想多了。
终于对世间生出一丝渴望的厉鬼不会放过自己想要拥抱的存在。同意把人送回原处的条件是,沉羽愿意把他一道带走。
要在家里养只鬼吗?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没有多加犹豫,银发的执行者就为了达到回归的目的而同意了。
进入怪楼后就一连断联七天的沉羽令上司和同事都担忧不已。但沉羽本人却很平静,随口把前来探视的同僚海德给打发走了。
“他很关心你。”寒鸦说,稳重的神态让人看不出来是不是在乱吃飞醋。
沉羽的回答十分随意,“同事之间,有所关心是正常的事。”
厉鬼于是不作声地上前抱住心爱的美人,冰冷的手掌在光洁如缎的银发上轻轻抚摸。
沉羽也不阻拦他,被抱在怀里就调整一个舒适的位置,仍旧自顾自地用笔记本电脑在床上处理着工作。
“那个天师也在不停寻找过来的办法。”安分了一会儿,厉鬼又开始幽幽提起老一套话题。
有点像宠物,在主人做事时老是要过来吸引关注。沉羽漫不经心地想着。只是这只宠物体型过大,也没有毛茸茸的外皮和活物温暖的热度,远不如小猫小狗可爱就是了。“你很在意?”
“嗯。”厉鬼老实地回答,“他们都喜欢你,但你是我的。”
这种话,倒像是情侣之间不讲道理的甜言蜜语。可惜银发执行者天生没有恋爱那根弦,虽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也只会在需要时随手利用一把,而不会回馈相同的感情。
所以厉鬼只是被不上心地摸了摸头,真像一只被随便敷衍的家养大型动物了。
那么家养大型动物不甘寂寞,把主人手里的电脑挪开,以下犯上地将人按到身下亲吻,——这种场景的发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伊丹站在阳台,惯例地想看看能否见到自己暗恋的邻居的身影时,就发现了这一幕。银发的美人,也是伊丹魂牵梦萦的心上人,此时被一个黑衣男子按在身下。
听不到声音,也看不清细节,处男伊丹第一时间怀疑的是,邻居家里进贼了。他完全是出于帮助心上人的善意心理,才拿出家里用来观星的望远镜,向对面窥视过去。
这一看,非同小可。沉羽被压在身下亲吻,看起来不像抗拒,羽睫轻颤,美丽的脸上泛着红霞。
那位黑衣男子贪婪地吮吻美人的唇,又顺着修长白皙的颈子向下吻,一边吻一边褪去美人身上的衣物。
被这位不知名的男人将肉棒插入后穴时,满身爱痕的美人张嘴呻吟,纤细腰肢忍不住瑟瑟颤抖,面上分明是沉溺于情欲的艳色。
伊丹感到无比的嫉妒。他恨不得捧在手心、不敢有丝毫无礼对待的心上人,被一个从未见过的家伙按在床上进入了。这个陌生男人何德何能?和沉羽为邻十年的伊丹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若这个人是沉羽的旧相识,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做不得数的童年时期的事了;若对方真只是这几天才遇到沉羽,那更为低俗,与见面没多久的人滚到床上?真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下流生物。
恨不得立刻把心上人从渣男手中救出,伊丹拟订了一系列计划。他知道沉羽刚刚出差回来,虽然不清楚具体工作是什么,但按照惯例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出远门。那么这就是他伊丹英雄救美的机会。
没有感情经验的年轻男人疑似有点自信过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定自己必然比心上人身边的家伙强的。但总而言之,他怀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魄力,气势汹汹地展开了行动。
出门采购的沉羽被人堵在小巷子里时,困惑地抬头,发现对方是自己那个很少往来的红毛邻居。每次见面这个邻居都支支吾吾的,疑似有点社恐,为了对方着想,沉羽也就尽量避开他。
这人好像是叫……伊丹来着?沉羽想着,礼貌地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平时与怪异事项打交道惯了,导致面对人类时也有点冷冰冰的,显然这种态度让他的“社恐”邻居很不自在,沉羽看到对方紧张得甚至有点发抖。
“我,我是想告诉你,”红发男人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有些人只想跟你上床,他们不是真心的!”
说着说着伊丹腰杆也挺直了,也不支吾了。为了让心爱的人逃离困境,他第一次放下了羞涩,向对方侃侃而谈他从网上现学的感情经,“真正爱你的男人,会很珍惜你,凡事都照你的意思做。像购物这种小事,也会主动代劳,就算让你去做,至少也要在旁边帮忙提提袋子。但你看你的男朋友,真不会来事,看起来只是垂涎你的美色……”
沉羽越听越疑惑,忍不住打断,“什么男朋友?什么垂涎美色?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被银发美人用冷淡的绿眸注视、说着“认错人了”这种生疏的话,伊丹实在很受打击。
“没有,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的!”忍不住小声抗议,红发男人红着脸道,“你是沉羽,我们做了十年邻居,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意外的事态让沉羽也有点不知说什么好。“抱歉。”他直接拒绝道,“我想我并不喜欢你。”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对方,但没想到红毛邻居突然急了,“那你喜欢那个黑衣男人吗?可他刚认识你就和你上床……”
终于明白这位邻居之前是在说寒鸦的事,沉羽不由失笑。这件事好像和伊丹没什么关系,但寒鸦一个厉鬼被看到了,防止伊丹猜到实情或泄露口风又似乎是自己作为特殊部门人员应尽的义务。
“不是男朋友。”想了想,沉羽简单胡诌道,“单纯是我想和人上床,找的一夜情对象。”
?没想到心目中高冷纯洁的男神居然有这种需求,伊丹整张脸都红透了。半晌,见沉羽打算离开,他慌忙拦住对方,嗫嚅道,“那我也可以。”
“什么?”沉羽没明白过来。
“做你的一夜情对象。”
事情莫名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两人来到了酒店开房。沉羽觉得非常匪夷所思,奈何说想找人上床的是自己,一时也不好拒绝。
伊丹现场百度怎么和男人做爱,还暗搓搓地不敢让沉羽知道。他生怕暴露了自己技术不行,就被性欲旺盛的心上人抛弃了。
沉羽洗完澡就坐在床上沉默,心想着反正对方也不讨人厌,毕竟认识很久,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没准半道这位邻居也会发觉事情的荒缪,会后悔也说不定。
然而伊丹是肯定不会后悔的,他这会儿正是血液沸腾的状态。见心上人已经准备好了,大着胆子就去掀对方的浴衣。粗糙手掌摸上对方的腰身,还带着水汽的凉意,把美人惊得一颤。
敏锐地察觉了心上人的反应,伊丹慌忙把手搓热,然后再凑过去抱美人的腰,把对方按在怀里,就美滋滋地吻上那张樱花色的唇。
年轻人灼热的体温和厉鬼冰冷的温度是不一样的。沉羽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热量,忍不住有点退缩,但被热情的男人强硬地揽住了。
宽厚手掌在白皙柔嫩的皮肉上爱抚,伊丹按照网上的攻略,先去舔沉羽的乳粒。玩弄了一会儿那淡粉色的两点之后,手伸到下面,帮美人的后穴扩张。
为了防止心上人感到不适,红发男子用了过多的润滑剂,导致尚且青涩的后穴很快被插得咕叽作响,手指也进入到了很深的地方。
“唔……”不得不说,沉羽有点后悔。但到了这种时候,后悔也没有用了。
伊丹把坚硬的肉棒插进去时,一下子就蹭过了沉羽的敏感点。被手指玩弄了半天的后穴哆嗦了一下,软肉不由自主地裹上了肉棒,又被坚硬的巨物毫不留情地干开。
伊丹时深时浅的干了一会儿,没什么规律的操弄让美人的后穴来不及配合。这种全靠一腔激情的顶弄让沉羽难受得要命,忍不住去推身上的男人,“不舒服……别做了……出来……”
但是只有圣人才能在此时克制住自己。不,或许圣人也不能。总之伊丹听到心上人混杂着诱人喘息的声音,动作不由自主更加凶猛。
边操干边亲吻,没有经验的处男坚持的时间意外很长,把银发的美人干得战栗喷精了两次,才在湿软的后穴里射出来。
和邻居莫名其妙做了一晚的沉羽说不上什么心情,拒绝对方送他回家,自己向酒店外走去。
谁知他心思烦乱之际,不小心便撞上一个人。对方却是一早就看见他,不躲不闪像碰瓷一样。
“是你?”抬头看去,沉羽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人正是之前厉鬼提到的、试图打破世界壁的天师钟凯。
钟凯听到心上人的声音,终于找回一些真实感,一个大男人红着眼眶就抱了上来,声音哽咽,“我找了你好久,差点以为你死了。”
谈起这件事,没有告别就直接离开的沉羽难得有些心虚。但他想起更重要的事,问道,“还有其他人一起过来吗?”
明白心上人是在担心什么,钟凯闷声道,“没有。放心吧,我跟你的上司报备过了。你那个叫海德的同事还为难我,脸色那么难看,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你男朋友。但我看在你的面上,不会和他计较。”
听着这番槽点众多的絮语,沉羽也只能安抚地拍拍对方的背,然后把人先带回家去。
不久海德也找了过来,以要监视异界生物的合理借口,住进了沉羽家里。
两个灵异世界的来客,加上一个本土的同事,还有一个时不时过来串门的邻居。可以想象,接下来沉羽的生活一定会有很大的变动。
三个男人加一个男鬼明争暗斗,试图在银发美人面前讨得欢心,但一旦发现美人对他们无意,便也会联合起来,至少不让下一个追求者趁虚而入、有机会来到美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