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她担心宁江泽为情所伤,也担心他将就凑合,玩弄温景宴的感情。

桌下,温景宴让宁江泽的反应弄得有些被父母抓包的尴尬。拿开手,没过五秒,他的腿上突然覆上温热。

宁江泽学他捏就算了,还用手指隔着裤子在他大腿上写字。

他写——我。

温景宴看向他。

“没事,我就是高兴。”宁江泽抬头和父母说话,手上一笔一划,清晰地写下“爱你”两个字。

温景宴心软得不像话。

他俩偷摸玩你画我猜,宁盛看见宁江泽那不值钱的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宁江泽以前没早恋过,至少老师从未因为这个问题给他打过电话。

宁盛哪能想到他儿子那性格谈了恋爱会变成恋爱脑。

嘴唇动了动,正想确认一遍他们的关系,筷子不小心碰下桌。

“嗒嗒”两声清响,宁盛弯腰去捡——

温景宴注意到,同时欲要拿开宁江泽的手。但某个超没眼力见的人偏偏轴上了,小声说:“我没写完呢。”

说着,宁江泽故意胡乱摸了一把,温景宴动作幅度始终不大,任他去,也顾大家的面。

但这一幕恰巧让宁盛看见,宁盛以为宁江泽搞强取豪夺那一套。直起身猛地一拍筷子,起身指了指宁江泽,往门外走,压着脾气道:“你跟我出来。”

冉静琳吓一跳:“吃饭吃得好好的怎么了呀?”

宁江泽铁了心的要和温景宴过一辈子,故意做给他爸看。一看对方对此的态度,二要一个能单独谈话的机会。

他眼神安抚,轻轻拍拍温景宴的腿,低声说:“没事儿。”

父子俩楼道安全出口谈,宁盛双手插兜,铁青着脸问:“你和那个温医生是认真的?”

果然,同时抛出两个问题,侧重其中之一,另一个便在不知不觉中接受。宁江泽还以为他把会更纠结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呢。

收起在屋里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宁江泽神情认真,笑着说:“嗯,这辈子就缠上他了。”

头一次和亲儿子谈感情的话题,宁盛一直只顾赚钱养家,没有怎么管他。他不了解同性恋,不自在,但该说还是说。

“温医生家庭情况怎么样?”宁盛警告道,“你要是敢高高在上随便欺压别人,我第一个送你进局子。”

听意思应该是同意了,宁江泽不要脸地去搂他爸,贱兮兮地说:“爹地啊,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

“滚。”宁盛烦死他。

温景宴和冉静琳其乐融融聊了十来分钟,出去的两人好像自己打飞地走了。

他都快怀疑宁江泽爸爸不承认他们的关系,强制性带宁江泽离开了言淮。

“楼道有盏灯坏了物业还没来修,”温景宴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道,“我去看看叔叔。”

夏天黑得晚,天气热,菜也冷得慢。要在冬季,这一桌全都得回锅。冉静琳点头,说:“叫他俩快回来吃,聊什么聊这么久。”

“好。”

温景宴出门,恰好和一米开外的宁盛对上视线。他笑着说:“叔叔。”

宁盛:“嗯,吃好了?”

“没,楼道有点暗,我来看看你们。”

看我们还是看宁江泽,宁盛还是分得清。他点点头,迈步进屋——

忽地,想起一个问题。宁盛转头,问道:“听说你是眼科医生?”

温景宴:“是。”

转瞬间,宁盛的眼神蓦地多了几分想不通与惋惜。仿佛一自家的猪拱了别人家院里的大白菜。

“你看上我儿子哪儿了?”宁盛疑惑,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温景宴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宁盛简单粗暴到像是在问商品一样的话。

两秒内收拾好思绪,他莞尔道:“江泽热忱仗义,善良有趣。喜欢他的人很多,我只是庞大队伍中的其中一个。”

温景宴缓声说:“我很幸运,江泽能选择我。”

他的神情、语气无一不诚恳。宁盛内心复杂,半晌没说话。

“………”

果不其然。

他心道,那句话说的真没错,医者真的不自医。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友友们。我先定了个小目标,明天放假回家更五千字,后天假期第一天更一万字。

看我的亲亲大法

“送到这儿就行了,回去早点休息。”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宁盛手挡车顶让冉静琳上车。他朝温景宴抬抬手,大多时候都严肃的脸上浮现一抹笑。

虽然有些官方。

“好。”温景宴点头,也笑着抬了抬手,说:“叔叔阿姨慢走。”

宁盛保持和善笑容,视线往温景宴旁边移过一寸,看了眼呆瓜儿子。

宁江泽站在温景宴身边,后知后觉地拜拜:“慢走啊爸妈,到酒店给我电话。”

夫妻俩此次来言淮顺带抽查分公司各项目情况,宁江泽关心道:“你们哪天回?到时候我和景哥送你们。”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呀?”冉静琳从车内探头,柳眉微蹙。

宁江泽怔住,一脑门问号:“我跟你们回元安干什么?”

“那你留在这里做什么?等狗仔天天守家门口堵你?”下午去青山别居,尽管在物业地管理下,大门口没有围追堵截的粉丝记者。

但小区对面的马路依然可见三两成群,拿着相机或者收音器的人。言淮繁华盛大,但对处于非常时期的宁江泽来说并不安全。

宁盛不容置喙地对宁江泽说:“上车。”

宁盛此行的目的就是带宁江泽回去,爷爷奶奶最近也在元安家里,老人担心得紧,宁盛自是希望尽快回。

由于儿子出柜突然,他一时还没习惯温景宴作为儿子伴侣的身份,不知怎么开口说要带宁江泽回元安的事,琢磨间已然到了车库,索性直接带走。

此情此景,换成樊潇或者其他人,温景宴都会在对方父母动怒前劝两句,让跟着回。

换成了宁江泽,他转头看向对方的时候,嘴像黏了五零二胶水一样张不开。

温景宴无法对他说离开,一旦开口,大概只会说别走。

停车场,父子俩僵持,温景宴不得不开口做中间这个和事佬。他轻而短暂地拉了下宁江泽自然垂着的手,违心道:“江泽——”

“我不走。”宁江泽打断他,反客为主握住温景宴的手掌。

宁江泽目不斜视,看着他老子的脸色从铁青色变成黑,软硬兼施道:“哎呀,爸,不是明天下的航班么,我明儿一早再来找酒店找你们。”

“我还得陪景哥睡觉呢,他没我睡不好。”宁江泽张着嘴巴乱扯,无奈笑道,“别一来就棒打鸳鸯啊。”

宁盛受不了他,不管了,绕过车身从另一边进去,冷笑道:“明天十二点要是没看见你人,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棒打亲儿子。”

夜里十点四十,温景宴又拿了一个新行李箱给宁江泽收拾行李。

衣柜里,宁江泽的衣服一件没动,温景宴全装的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景宴明天要出差。

装好的箱子就有三个,宁江泽看出温景宴情绪不高,心事重重的模样,蹲下身拿过温景宴手中的衣服展开,挂回柜子里。

温景宴抬头:“怎么了?”

“景哥,累一天了,快睡吧。”宁江泽说,“衣服已经够穿了,再不济到时候买新的。”

温景宴斩钉截铁:“不行。”

他有私心。全带自己的衣服,宁江泽穿在身上至少能每天想起他一两次。而对方的衣服留在衣柜,就算宁江泽哪天不想回来了,他还能有个借口见面。

习惯独居的人适应两个人的生活后突然从中抽离,孤独与不舍在宁江泽还未离开前席卷而来。

宁江泽从以前偶尔来家里留宿,到现在同居,慢慢渗透他的一切,温景宴觉得还真让宁江泽说对了。

没有宁江泽,他会睡不好。

温景宴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没宁江泽不行。

这辈子全部的心眼都用在了对方身上,家里到医院的距离在他眼中就算异地。温景宴不经思考地说出口,理智回笼后开始后悔。

爱让人卑微,高傲如他,也不得不尝尝患得患失的滋味。

温景宴抬头看向宁江泽,解释道:“我不是命令你的意思。”

“嗯,我知道。”宁江泽当然懂他的不舍得,语气带笑,蹲下身,膝盖跪上行李箱里规整的衣服上去抱温景宴。

“我知道。”他如若珍宝地重复,轻轻摸摸对方的背脊,说,“我们帅医生不高兴了,怎么办啊?”

宁江泽理了理温景宴的头发,挽到耳后,对着对方的耳垂亲一口,说:“男朋友哄哄,看我的亲亲大法。”

说着,他捧着温景宴的脸猛亲,啄木鸟似的亲得“啵啵”响。

“诶,别给我脸嘬个印儿来。”温景宴让他这动静给整乐了,顺势抱住宁江泽的腰,眼神从眉眼到嘴唇,细细描摹了一遍。

“好奇怪。”温景宴无厘头地冒出这么一句。

宁江泽挑眉:“我?”

温景宴摇头,笑着说:“我。”

真是奇怪,人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念。

“哪儿奇……”

话还没说完,宁江泽膝下的行李箱突然发出一声不负重压崩裂的声音。

两人皆是一愣,同时往下看去:“………”

片刻后,四目相对,宁江泽第一个没憋住:“我草?景哥你这箱子好脆皮啊。”

温景宴失笑,像是笑没了力,他搂着宁江泽往后倒在地毯上。温景宴笑够了,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大腿,问道:“扎着膝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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