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节(1 / 1)

相由心生 水龙吟 2164 字 3个月前

在路上(三)

“奶奶喝下那些符水,你们为何不阻止她呢,这明显就是隐笑奶奶在对奶奶下的诅咒啊,你们当时都在场,为何不阻止她呢?”

听到奶奶喝下了那些符水,我的心骤然将就慌乱了,意识到事情肯定是很严重,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时你已经晕倒且被归一院的人控制住了,所以,我们根本就束手无策,而且奶奶在祭祀开始的时候,便要求我们,任何人都不要开口,不然的话,事情的后果便会朝着我们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的。”

周蓝说到了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眼中的神色像是在思考,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大概过了一小会之后,他终于又缓缓地开口了:“小沧,后来奶奶曾悄悄地告诉我,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你的安全,只要你安全了,无论事情朝着那个方向发展,就都尚有回旋的余地。虽然我不知道奶奶为何要这么说,但是,我还是答应了他,无论如何都会护你周全的。”

“哥,我会保护好你们的。”我正中地说道,“奶奶喝下了那些符水之后,身体有没有什么反应呢?”

“到目前为止,奶奶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周蓝说道。

“那隐笑奶奶有没有说,奶奶喝下了这些符水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么?”我问道。

“这些事情完毕了之后,她便给我们准备了这样一辆房车,让我们带着爷爷奶奶还有你前赴贵州占里。临走之前,许隐笑告诉我们,奶奶喝下的是一种最厉害的水咒,如果我们没有按时前往贵州占里的话,等到水咒发生了效用,我们便知道有多么的严重,她会在贵州占里等着我们,等到我们到达那边的时候,她会先给奶奶解除一半的水咒,然后等星盘祭祀结束了之后,再给她解除剩下的那一半的水咒。”周蓝说道。

“哥,隐笑奶奶没有跟我们说明这水咒发作之时,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可奶奶肯定是知道的,你们有没有问她呢?”我焦急地问道。

“奶奶她当然知道,可是她不肯说,还一直说是自己连累了我们,所以,我和陈默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就朝着贵州占里赶。这几天你一直昏迷不醒,爷爷奶奶担心的不得了,老两口两三天没合眼了,我看着情形不对,这样下去,可能没等到水咒发作,爷爷奶奶便已经支撑不住了。所以,我悄悄地让陈默配了几包安神药,今天早上将药粉掺和在爷爷奶奶的茶水之中,所以这会儿老两口才会睡得这么沉。”周蓝说道。

“所以说,隐笑奶奶之所以会放我们独自前往贵州,是因为在奶奶的身上下了诅咒,有备无患,知道我们为了奶奶的生命安全,肯定会如期前往贵州的。真的好狠毒的人啊,再怎么说,奶奶也是她的妹妹,而且还是一胎同胞的啊。”我唏嘘道。

“小沧,对于敌人,就一定不能用寻常的心态去看待。”周蓝说道。

我看着周蓝,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沧,你刚刚醒过来,身体肯定还很虚弱,现在你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也已经清楚了,现在就先躺着休息一小会,我去熬点小米粥,等一会你可以吃,爷爷奶奶醒过来也可以吃。粥煮好了之后,我就去代替陈默开车,他已经开了三个小时,精力也耗费得产不多了。”周蓝说道。

“好的,哥,”我说道,又缓缓地躺了下去。

归一院给我提供的这一辆房车应该是属于豪华版的,所以我们的木板双层床所在之处,应该算是一间卧室,卧室的门口隔着一张薄薄的门帘,隐约能够见到门那边的景象。

周蓝掀开门帘,背影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躺在床上面,听着爷爷奶奶此起彼伏微微的鼾声,心里头涌起了一股不知道什么滋味。

在陈宅的那一片沼泽地上面,风尘在给我治病的时候,便告诉了我,所思伤神,让我凡事都要随心随性一些。

但是,这会儿我在床上面翻来覆去,无论用何种方式,都无法让自己的心给静下来,脑袋里面总是不由自主地对所有的事情进行了复盘。

首先是蓝色头颅,为何星盘家族的人都会有蓝色的头颅,难道是遗传基因吗?

可是,如果是遗传基因的话,那么为何只有族长才会有这种特征。

而且按照奶奶的说法,他们家族所有的族长,都不是通过地球上这种常见的雌雄交配的方式,然后母体怀孕分娩而产生的,双胞胎的族长和祭司,都是在某一次祭祀之后,家族中的某一个女子就怀孕了。

是没有通过性行为,也不知道生父是谁,无缘无故突然间就怀孕了。

这会不会就是那一股躲在星盘背后的力量在操纵的呢?

而这蓝色的头颅,也是神秘力量故意而为的。

虽然事情的本质很可能是这样的,但我至今为止,仍旧更加倾向于用现有的科学技术来解释眼睛看到的现象。

在这之前,我们已经知道了,星盘很可能就是虫洞,而基祭祀星盘其实就是为了打开虫洞,只是虫洞后面是什么,我们暂时不知道而已。

这样的话,其实星盘就是一个天体,所以,它的身上,很可能携带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辐射。

而族长作这个家族权威最大的人,他接触到星盘的机会比别人多得多,同时,他被星盘上面的辐射伤害到的机会也会更多。

长时间这样下去,族长的头颅里面的头骨,便会逐渐地变蓝了。

想到了这里,我突然记起来,风氏家族也是有蓝色的头颅的,难道说,他们其实也是拥有星盘的。

但是,当时风尘用他母亲头颅上的纹理来画符咒给我治病的时候,他母亲的头颅也是蓝色的,可是按照他跟我说的那些往事,他父亲才是鲜卑族的族长,而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在家族中扮演着一个普通家庭妇女的角色而已。

难道是说,他的母亲跟父亲在一块的时间长了,所以也受到了星盘的辐射吗?

符咒!

一想到了符咒,我突然间一激灵。

隐笑奶奶所用到的这一套下咒的方法,跟当时风尘跟我讲的很是相似。

如果这一套下咒的方法最初是来自风尘所在的鲜卑族的话,那么,他会不会知道解咒的方式。

按照这样的思路,是不是我们去寻找风尘,比这样被隐笑奶奶钳制着前往贵州,胜算更加大。

就在这个时候,门帘上面有一个影子在闪动着。

应该是陈默吧。

我心里头这么想着。

果真,陈默端着一个素白的瓷碗走了进来。

“周沧,”他轻轻地呼喊了一声。

“陈默,我没有睡,”我说着,顺势也坐起身来。

陈默与风尘相识的时间比我长,不知道他能不能够联系上他。

我在心里头这样想着,眼睛跟随着他的步伐,从门口一直移动到了床边上。

“周蓝熬的粥,你趁热喝。”他说着,将素白瓷碗朝着我递了过来。

我一伸手接过了瓷碗,但是并没有着急喝粥,而是看着陈默,然后说道:“陈默,你还记得风尘夫妇吗?”

“风尘?”陈默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可能觉得特别奇怪,为何一醒过来就会询问风尘,“当然记得,在七彩琉璃塔下面的那道地下河出来的时候,不就是风尘夫妇救了我们吗?你为何会有这么一问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陈默,我怀疑隐笑奶奶给我奶奶下的那一套符咒,是来自于风尘的家族,”我说道。

“你是说鲜卑族?”陈默问道。

“是的,当时你的伤势比较重,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可我是很早就醒过来的,因此风尘有跟我讲了一段当年的往事,还有外祖父将毕生的医术都传递给他的事情。”我说道,“当时他就有跟我讲了一下自己的家族,似乎给我治病的时候,用的方式,也类似于隐笑奶奶的那种做法。”

“我与风尘相识多年,倒是没有听他说过这样的事情。”陈默说道。

“陈默,你能联系上风尘吗?当时他将我们俩都治好了之后,便带着玉石球离开了,说是合适的时候,会再出现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去的是什么地方。”我说道。

“我这边倒是有一个他的手机号码,只是能不能打得通,就不知道。”陈默说道。

“陈默,那尝试一下,或许能够打得通呢,如果他能够帮奶奶解除掉身上的水咒的话,那么我们就不会受到隐笑奶奶的钳制了。”我说道。

“好。”陈默说着,已经掏出了手机。

在路上(四)

看着陈默在通讯录之中寻找风尘的联系方式,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起来了。

如果联系得到风尘的话,奶奶是否就有救了呢?

这个时候,我猛地记起来,当时被风尘带走的那个玉石球。

那时候,我是能够与玉石球产生心灵感应的,但是当时自己与玉石球的距离比较近,而现在风尘不知道在哪里,所以,我同玉石球的距离也应该很远,不知道玉石球还是否能够感受到我的心声呢?

但是,现在的事态紧急,无论接过怎样,总还是得尝试一下吧。

想到了这里,我便悄悄地将眼睛给闭上,努力地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到玉石球上面。

不知道是否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所以精力一直难以集中,好像有很多漂浮在四周的精神都难以给收回来。

因此,根本无法与玉石球产生玉石感应。

但是,我仍旧不肯死心,在一次次失败了之后,还是坚持继续地尝试着。

这个时候,陈默突然开口了。

“周沧,这个号码风尘已经没有用了,无法联系上他。”

他的话我听得到,但是我却没有将眼睛睁开来,而是继续地进行着我的冥思。

陈默立即就意识到到了我也在干自己的事情,所以没有再打扰我。

渐渐地我觉得自己的思绪开始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随后,有一股气体在我的筋脉里头流窜着。

那种感觉,很像是那时候舅母在我的身上扎鬼门十三针的那种感觉。

突然间,那股气体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般,全部都集中到了丹田。

然后从肚脐眼之中冲了出来。

后来,我将这股气体称之为真气。

带着我的七情六欲,在广袤的宇宙之中飞荡着。

穿过森林、飞跃山河、吹着微风,感受麦香…

但是,搜罗了好久,却仍旧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玉石球的气息。

风尘到底去哪里了呢?

还是他将玉石球给隐藏起来了,就像是星盘那般,藏在了一些诡异难寻的地方,所以我才感受不到玉石球的气息。

我感觉自己的思绪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却依旧没有找到,很可能玉石球已经不是在肉眼可见的地方了。

因此,我慢慢地、慢慢地将飘荡到不知何方的真气,一缕一缕地收回来。

可是,就在那一股飘荡着的真气几乎就好回到我身体来中的时候,突然,我像是被什么给撞击到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我们所乘坐的这一辆房车,也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似乎也像是撞击到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不好。”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陈默已经大喊了一声。

睡在上铺的爷爷奶奶,立即就被这还在进行之中的晃荡给震落了下来。

“爷爷奶奶,”我失声惊叫。

奶奶应该是睡在上铺靠里的位置,因此又床铺这个距离的缓冲,所以掉下来的时候,强度不是很大,我伸手便一把将她给抱住了。

虽然我们俩最终还是一起跌倒在地面上,但是那种冲击力已经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