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围观的众人来没来得及幸灾乐祸的呢,就听到安宁公主石破天惊的一声“啊!!!”
竹叶连忙上前,拿帕子给公主擦脸。
韩安白十分无辜的揉了揉鼻子,她可真的不是故意的。喷嚏嘛,又憋不住。
安宁公主擦掉了脸上的唾沫星子,伸出手擅抖着死死指着韩安白,“你……你……本公主要弄死你!”
韩安白见状不妙,立刻捂着胸口,“咳咳,公主,臣女有罪,都怪臣女这身子骨不行,不就是冻了一晚嘛,怎么能风寒呢?咳咳,臣女知罪!”
安宁公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安白立马占据道德制高点,使劲咳嗽了几声,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然后身子开始摇摇晃晃,“臣女知罪,臣女知罪……”
说完,人就晃悠着倒了下去。
她身边跪着的之桃见自已小姐晕倒了,心里那叫一个震惊。
她的小姐可是下雨天能追小贼跑好几里地的人,现在晕倒了,那想必一定的病的不轻。
她立刻跪爬道韩安白面前,开始哭喊,“小姐,小姐,你醒醒,你别丢下之桃啊!”
哭得这叫一个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裴玄黓看着这蹩脚的演技,想着昨晚这人睡得那叫一个香,面具下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性命堪忧
安宁公主被韩安白这一出给吓到了。
她就是想把人教训一顿,挫挫她的锐气,可不能真让她死了,不然父皇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一时也顾不上脸上的口水,连忙说,“竹叶,宣太医。”
裴玄黓连忙拦住了安宁公主这个举动,开玩笑,真把太医弄过来,这两个女人可真就不死不休了。
“公主殿下稍安勿躁,这个女人冒犯皇威在上,对公主不敬在下,哪里配得上太医来诊治,依臣所见,去外面随便找个郎中保她不死就好。”
安宁公主不知道是太相信裴玄黓还是被吓到了,她啥都没反驳,“是是,都听裴哥哥的。”
于是,裴玄黓对小六子说,“去找个水平一般的大夫就行,犯人一个,不配好的,懂吗?”
韩安白虽然知道裴玄黓现在是跟自已站一边,但是他这话,委实不太中听。
小六子凭借着跟了裴玄黓这么多年,秒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于是,他立马跑出去找大夫。
找到大夫特意叮嘱了,“大夫,你要看的这个病人风寒十分严重,只得好好休养,不然性命堪忧啊。”
大夫看上去像是个老江湖,十分上道,“老夫晓得。”
韩安白倒在地上装死,裴玄黓只能善后。
他上前,一把抱起韩安白,对安宁公主说,“我把她带去西厢房。”
看着裴玄黓抱人,安宁公主有点不乐意,但是,一听西厢房,那可是客房啊。
等大夫来了之后,十分有眼力见的照本宣科,听得安宁公主一愣一愣的。
差点认为韩安白重病不治,马上要驾鹤西去了。
裴玄黓轻咳一声,大夫立马懂了,有点过了。
话头一转,表示还能治,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就被带下去开药了。
裴玄黓不太想让安宁公主继续在这里呆着,于是,好似十分小声,但又用保证其他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小六子,你有没闻到哪里有酸臭味啊?”
小六子犟了犟鼻子,偷瞄了一眼安宁公主,状似无意的说:“好像是口水的味道?”
一旁的安宁公主脸色一下子涨红,她小声问自已的丫鬟,“我脸上很臭吗?”
竹叶点了点头,“有点味道。”
安宁一想到自已一脸酸臭的跟裴哥哥呆了这么久,顿时臊得不行。
这个韩安白!她是吃屎了吗!!
安宁公主跺了跺脚,“裴哥哥,我想起来了,母后找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那臣送送公主。”裴玄黓说。
要搁以前,安宁公主恨不得多黏黏裴玄黓,但现在这个样子……
她连忙摆手,“不了不了,裴哥哥你先忙。我不打扰了。”
说完,她立马扭头就走了,生怕裴玄黓送她一程。
裴玄黓让其他人都离开,对床上的韩安白说,“醒醒。”
韩安白睁开眼睛,“人都走了?”
裴玄黓冷笑一声,“是啊,不然叫个太医过来给你看看病?”
“哈哈。不用不用,不劳驾了。”
韩安白坐起身,看着缓步坐在椅子上的裴玄黓。
不禁感慨,果然是十几岁就能上阵杀敌裴中郎将,这脑子就是转得快。当个盟友可真是一大幸事。
谈判失败
谁知,这个盟友转头就拆伙了。
裴玄黓说,“你既然嫁进了大司马府,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的是我们家的颜面。
我不知道丞相府是怎么教你的,但是,你来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一会儿我让小六子找个嬷嬷教教你规矩。省得再做出冲撞贵人这种事。”
韩安白打了个哈哈,“我觉得我挺有礼貌的,不用再学了,有这个时间,我还是多跟你们家人培养培养感情比较好。”
裴玄黓带着面具,导致韩安白很难从这上面看出他的情绪变化。
韩安白接着说:“对了,你爹呢,新媳妇早上不得给敬茶的吗?这个规矩我还是懂得。”
裴玄黓嘲讽道,“这个规矩你倒是不必懂,我爹早就在前几日住了出去,你见不到他的。”
韩安白震惊:“啊?那……那你姑姑他们呢?也都不过来了?”
“你觉得呢?”裴玄黓反问。
这下糟糕了。
韩安白的计划可以说是全部泡汤了。
如果见不到裴玄黓姑姑一家,那她该怎么了解舅舅一家坐牢的真相?
关键是她也不认识其他权贵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哪个官老爷会为她打听这种事?
韩安白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抬头就看到裴玄黓正直直的看着她。
韩安白立马跳下床,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服,然后夹着嗓子说,“相公~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瞧我们现在也当了一日夫妻了,你就帮人家个忙呗~”
裴玄黓额头青筋直蹦,“好好说话,不然你就闭嘴。”
“哦,”韩安白立马一本正经坐到了裴玄黓旁边。
“咱们打个商量,我老老实实不给你们丢脸,你帮我查查我舅舅一家的事呗。”
裴玄黓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你舅舅一家?”
韩安白点点头,把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下。
裴玄黓听完嗤笑了一声,“怪不得你这么挂念我那个表兄呢。你嫁到我家也是为了这个事儿吧。”
韩安白毫不在意,不以为耻,“瞧你这话说的,说的跟我不为这事儿,我就能抗旨不尊似的。”
空气突然沉默。
“我凭什么要帮你?就凭你昨天咒我去死?”裴玄黓似笑非笑的说。
韩安白撇撇嘴,这个比针尖儿还小心眼儿的臭男人,白长这么大个儿了。
“那这也不能赖我呀,谁结婚的时候听到要跟一只公鸡拜堂能有好脸色?”
“那不知道是谁,结婚前两天,在妓院大放厥词说什么所嫁非人。”
“还不是因为你们家想抗旨,我都听说大司马,还特地进宫一趟,可惜呀,皇帝没惯着,给赶回来了。”
“要不是你爹韩丞相整天跟我爹作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你爹不也老给我爹使绊子?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
裴玄黓被韩安白给气笑了,“我小心眼儿?行,有本事你自已找个心眼儿大的。”
说完,裴玄黓一甩衣袖,转身就离开了。
韩安白尔康手,“别呀,再聊聊啊……裴中郎将,小相公……”
等人走远了,韩安白气得给自已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调查
之桃见裴玄黓走了,才敢壮着胆子进来。
“小姐,你跟裴中郎将吵架了?”
“谁敢跟他吵啊,讲理讲不过人,转头就走,小心眼。”韩安白吐槽。
之桃满脸忧愁,“刚刚小六子跟我说,小姐你没事儿,我才放下心。可是,小姐,咱们寄人篱下,而且你舅舅家的事情,鉴赏馆的事情都还没有着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