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黓看着韩安白眼珠子嘀哩咕噜的在那转个不停。
最后看着韩安白一脸惆怅的盯着自已,他问,“考虑好了?”
韩安白郁闷的点点头,她坐到一旁,双手托着下巴。定定的看着裴玄黓。
“这件事如果影响了朝堂……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你有什么主意?快点说说,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裴玄黓轻笑一声,看着这个求人还使性子的女人。
“这就是你让我帮你出主意的态度?”
韩安白一听这句话。
顿时感觉好像在哪里似曾相识。
等她转念一想,这可不就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吗?
现在不是裴玄黓求着她写下文的时候了。
反倒是她要求着裴玄黓帮忙出主意的时候了。
韩安白立马正襟危坐,然后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好相公,你帮帮人家嘛~这件事情我们互惠互利嘛~你说对不对呀~”
裴玄黓听着韩安白,左一个人家右一个人家。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韩安白见裴玄黓愣在那儿不搭理自已,她感觉这一招是不是不太好用?
于是她站起身,再次走到裴玄黓的身边。
举起她那小拳拳,敲在了裴玄黓,没有被烫伤的那边肩膀。
动作那叫一个轻柔体贴。
“相公~舒服吗?要不要力度再大点儿?”
裴玄黓这下彻底无语了。
他怎么就忘了呢?这个韩安白脸皮简直比城墙都厚,自已这点事儿根本难为不到她,她根本都不会觉得丢脸。
但就这么放过这个女人,裴玄黓又感觉亏的慌。
于是他只能沉着声音说,“没吃饭吗?力气这么小。”
韩安白笑着十分狗腿的说,“好嘞,相公您瞧着,这个力度如何?要不要再重点?”
“我们大司马府饿着你了?”裴玄黓又说。
于是韩安白又加重了一点力道。
“就这?”
韩安白看着裴玄黓这个欠虐的家伙,她磨了磨牙,使出自已吃奶的劲儿。
她那拳头落在裴玄黓肩膀上都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这个力道说是给人敲肩膀,倒不如说泄私愤来的利索。
这下裴玄黓才算勉强满意的点了点头,“勉强受用吧。继续别停……”
于是韩安白感觉她胳膊都快抡出火星来了。这个裴玄黓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费了老大力的韩安白,只能语气虚弱的说,“相公~你舒服不~人家快累死了~你心疼心疼人家嘛~”
裴玄黓点点头。
“那就停吧,正好我还得需要时间多思考思考……”
韩安白在裴玄黓身后瞪着眼睛,咬牙切齿。有一种想要把他给咔嚓咔嚓几口咬着吃了的感觉。
“哎呀,人家这又突然不累了呢~给相公捶个肩而已~这有什么累的~”
裴玄黓面具下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这韩安白能屈能伸起来是真的不要脸。
不过裴玄黓也只是为了逗逗她而已。也并没有真指望她能给自已捶肩捶出个什么456来。
就韩安白累得要死不活的,这点小力气还不够给他挠痒痒的呢。
过了一会儿。
裴玄黓才贴心的开口,“好啦,停手吧,我有主意了。”
韩安白立刻走到裴玄黓面前伸手拖了张凳子,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
“相公,你有什么主意了?你说说呀~人家想听听看~”
裴玄黓沉默了一下,“正常点。”
“哦,好勒,哥!啊,不对,弟弟!”
裴玄黓:“……”倒也不必如此严谨。
“最简单的无非就是搬运工自已站出来,他向大众说明以后把所有的作品都放到咱们这边出版出售。”
韩安白想也没想直接否了,“不可能,搬运工是不会出来的。不然她也不至于躲躲藏藏这15年了。”
裴玄黓点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我们还有其它办法。这家书肆究竟是谁开的,现在并不重要。
可以传出消息去是我,但我们要做好被朝堂的人盯着的准备。
至于活动这件事情,我觉得等你的书展现在大众面前,什么人都阻挡不了。这个倒是不必担忧。
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加一个活动。”
韩安白挑眉,“这个活动就可以解决这次危机?”
“我们担忧的无非就是这件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没人出来收场而已。但是如果搬运工出现了呢?”裴玄黓语气轻快,反问。
骗吃骗喝
韩安白一时间没明白裴玄黓这话为什么前后矛盾?
裴玄黓笑着说,“搬运工在事情闹大前就出现了,寄给书肆打响了名声。让更多人来到这里。又能在事情闹大时却正大光明的销声匿迹。
到时候皇上找到我的时候,我可以义正言辞的一推四五六,这些事情就跟我没关系了。
不过还是要找个人背书才行……”
韩安白皱着眉琢磨着裴玄黓的话里有话的话。
随即她猛的一抬头,透过裴玄黓面具,直指与裴玄黓露出来的瞳孔,对上视线。
“你的意思是……”
……
没过多久,市井上又传来了各种各样的消息。
不过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名作鉴赏馆的掌柜的在门口说的。
名作鉴赏馆现在的各种装修已经弄好了。
欠缺的只是里边的书籍和等一个良辰吉日而已。韩安白那些书籍已经让裴玄黓派人分发出去开始抄录了。
韩安白每每看到这种情况都由不得心生感慨。这要是有个活字印刷术那该多好啊。
掌柜的站在门口招呼着大街上的人,“各位乡亲,可以驻足听一下。
我们一早听到了有关我们书肆的各种消息,就让小老儿我在这里解释一下。
我们这里真正的主人是裴中郎将。并不是他夫人。”
驻足的百姓对这个不以为意,有人摆摆手。
“掌柜的,你说这个有啥用啊,我们又不在乎到底谁办的。
就算是韩安白又怎么样,总不能是她写的!如果这些书是出自韩安白这个文盲之手,我就倒立吃屎!”
其她人也附和着说。
“对,不过,裴中郎将从哪儿认识的搬运工?以往那么多人想见都没见到过他!”
这个人的问题正好给掌柜的递了个话茬。
掌柜的笑着说,“唉呀,这个大兄弟,你可是问到点儿上了。
搬运工的书以前不是在其他地方零散的卖着吗?后来有些书肆被封了之后,搬运工亲笔的书都四散飘落。
裴中郎将的奶奶喜欢搬运工的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给她找齐了。
搬运工敢念我们老太太这个举动,所以才找上老太太,说是要跟我们合作。以后她的所有书都归我们管了。”
有人倒是没觉得怎么着,“你们既然说的这么肯定,那想必也不是骗人的,不然到时候,坐牢的肯定也是你们。”
“那你们老板说要办的活动都是真的了?毕竟裴中郎将……这么大的人物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
掌柜的说,“放心吧,这位小兄弟。我们哪儿能去抠搜你们这点钱啊。”
话说到这儿,安宁公主给韩安白挖的坑基本可以解决了。
毕竟只是一些流言蜚语,也造不成多大伤害。
但掌柜的却接着说“不过呀,活动可不仅仅只有这一个,还有一个你们知道了绝对会奔走相告,欢呼庆幸的活动。”
这话一出就有人好奇了,“什么活动能让我们兴奋成这样?”
“小老头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心心念念十几年的搬运工,将会出现在开业当天。”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就像炸了锅。
“真的假的?搬运工真的会出现?”
“搬运工是男是女啊?”
“他只出现一天嘛?”
掌柜的看着自已一句话把人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然后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