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失忆了?”
裴玄黓听着韩安白的这句问话,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自已这话跟失忆了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在跟裴玄黓说情话。韩安白怎么话题转变的这么快?
裴玄黓疑惑问,“这跟我失忆有何关系?”
“你如果没失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咱俩明明还在吵架呢,你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韩安白有点小抱怨着把话题扯回了刚刚两人发生的事情上。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最终无奈叹了一口气。
他微微上前一步走。牵起了韩安白落在身旁的两只手。
“我自然知道咱们两个刚刚是在吵架。如果不是,我又何必来到这里跟你说这些话,哄你开心呢?”裴玄黓说着轻笑了一声,“抱歉,刚刚是我态度不太好。我应该好好跟你说的。”
韩安白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给砸懵了。
裴玄黓……裴玄黓,他他道歉了。
他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已道歉?
明明这件事是自已先无理取闹的。
裴玄黓见韩安白没有开口。微微弯下身把韩安白重新搂进怀里。
两个身躯紧紧贴着。
裴玄黓用自已的耳朵轻轻蹭了一下韩安白的耳朵。
随即轻声的低喃,“我应该好好跟你说话的,不应该凶你。
还有,你刚刚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好。
咱们两个成亲这大半年里,有什么事情基本一个人都可以解决。甚至说用不到我。反而你的古灵精怪还给我解决了不少的问题。
以至于我缺少了对你的关心。
抱歉。
虽然你刚刚举的例子不太妥当。但我明白你想表达的什么了。你舅舅舅娘这件事情我想办法去解决。想办法让皇帝老头把他们放出来。
我一个人不可以,那就再加上你。两个人不可以,我们再去找爹爹,总归,人多力量大。
你说对吗?”
韩安白听着裴玄黓这一大段话,眼眶突然有点热。
就在这一瞬间。
她对裴玄黓所有的怨言都没有了,甚至一点点的怨气都不在了。
她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做,她也没有指望着裴玄黓一定能给她做出什么来。
但是裴玄黓自已认识到了这件事对她来说还算挺重要。愿意去帮她解决,愿意跟她站在一起。
韩安白突然感觉这条路不孤单了。
就好像深陷敌一营时,突然发现了一块来卧底的同伴。
即使不能相认,即是相互之间帮不上的忙,但总归也是一种安慰。
能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愿意站在自已这边考虑的相公,韩安白突然感觉是老天爷在补偿她上辈子英年早逝。
裴玄黓说完这些话,把韩安白搂得更紧了一些,他的下巴搭在韩安白的肩膀上。两个人紧紧相拥。
“娘子,原谅我好吗?以后有什么问题,你一个人解决不了的时候及时告诉我。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我也算是你的一个依靠。聊天解闷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别生气了好不好?”
有了裴玄黓的道歉。
韩安白也不再纠结,不再考虑什么说辞了。
愿意等她
尤其是听着裴玄黓轻声细语的说这些话,在她耳边问好不好?
韩安白感觉自已的心脏就像是被人捏了起来。酸酸的,胀胀的,麻麻的。
“我哪有什么资格原谅你呀。这个架也是我先吵的。
是我没有好好跟你说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就一点都不客气了……到时候天天来烦你。”
裴玄黓轻笑着拍了拍韩安白的后背。
“好,乐意之至。”
韩安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她眼眶中的眼泪却越赚越多。
她只能把头埋到裴玄黓的肩膀上。
裴玄黓一时间不知道韩安白这是在干什么?
直到他感觉到肩膀处微微传来了热意和湿意。这才明白,韩安白哭了。
韩安白一哭,顿时把裴玄黓吓得有点手足无措。
韩安白平日里就像个小男子汉似的,哪有这么娇弱的时候。
裴玄黓连忙松开韩安白,抬手给韩安白抹眼泪。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好好跟我说,别哭啊。你要是实在气不过,你打我一顿也行啊。我抗揍的。别把自已气坏了。”
韩安白吸了吸鼻涕。
一把按住了裴玄黓,在自已脸上滑动的手。
“我没事。我不气了。我就是在想,我上辈子究竟是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才能来到这里遇到你。”
裴玄黓听着韩安白,这个不似情话的实话。顿时笑了出来。
“原来你是喜极而泣呀?是因为得到了我这么个优秀的相公,太过高兴了呀。那你可得好好珍惜了,既然知道我的好了,那可得再把我抓紧了。不然啊,要是哪天我被一阵风刮跑了,你就找不到我了。”
韩安白红着眼睛瞪了裴玄黓一眼。
“就你这大体格子,什么风能把你刮跑,龙卷风吗!”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也笑得起来。
“娘子,你又说些相公听不懂的东西了。什么叫龙卷风?”
韩安白愣了一下,然后才斟酌着开口,“就是以前偶然间看到了一阵风,他是打着卷儿的。风力挺大的,能把房屋都吹起来。所以叫它龙卷风。”
裴玄黓听着韩安白这个回答只是笑。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听娘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说着。
裴玄黓把韩安白脸上的泪痕给擦干。牵起她的一只手,两人慢慢往院子外边走去。
两个人刚刚吐露了一番心声,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有点沉默,但是却并不尴尬。甚至还洋溢着几个粉红色的小泡泡。
裴玄黓微微垂下眸子看着韩安白眼眶还未褪去的红。
他知道韩安白没有说实话。
或者说没有全部的说实话。
他虽然常年在外。边塞那边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打着卷的风可以掀翻人的屋顶。
韩安白作为一个活在深宅后院里的女人。
即使她从小在野去的地方再多,那也跑不出京城周围这一圈。
可是无论是他在边疆那会儿,或者回京之后,从来没有听人聊起过京城这些年,发生过什么特别大的风。
至少这个龙卷风是从未有过的。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眼眸越来越深。
他忍不住在心里问,韩安白,你究竟是谁?
这么多骇人听闻,闻所未闻的东西,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认识什么龙卷风,火折子方便面。还是什么独轮车,象棋,围棋,五子棋……
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了解清楚的。
更别提韩安白竟然还认识搬运工。
搬运工究竟是什么人?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查得出。
裴玄黓是离搬运工最接近的人,他没有查。是为了尊重韩安白和搬运工的秘密。
可是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那么多达官显贵,甚至皇上都知道,竟然没人能查出搬运工的真实身份。
一个在15年前就开始写话本的人。
这十几年的时间里,竟然没人发现他的身份。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韩安白又怎么认识他的呢?
而且搬运工身后站的那些人又是谁?
什么杜甫,李白,白居易,王维,陶渊明,孟浩然……每一个拿出来都可以是封侯败将的程度。
每个人创作的作品几乎都可以广为流传,甚至流传千古。
这些人究竟又是谁?
他们平日里在什么地方?l
既然有这种本事,为什么会隐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都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