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白做完这个举动,对着裴玄黓哼了一声,然后转头就溜了。
跑的那叫一个快,裴玄黓骑八匹马都追不上她。
裴玄黓被韩安白的举动彻底气乐了。他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看着韩安白跑出这间房,他才笑着抬起手摸了摸自已被韩安白啃了一口的下唇。
传消息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韩安白和裴玄黓一起去到了凌音坊。
韩安白早就找人跟静枫递过信了,静枫今天晚上也没招待其他客人,专门在房间等着韩安白的到来。
静枫在房间里坐的有点着急,但还是时不时抬头看看房门口,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还没等自已身边的小厮站起来去开门,他自已到时先站起身跑到门口了。
一次两次过后开门见到的都不是韩安白,也就让静枫有点难受。
静枫有气无力的坐在桌子旁边等,再有敲门声,静枫也不起来了,打发小厮过去。
可就在这次小厮打开门,惊讶的说,“裴夫人、裴中郎将你们来了!快请快请,我们小郎君一直在等着你们呢。”
静枫听到这话立刻跟被狗咬了似的站起来,他脸上的笑,在听到韩安白的时候,扬的大大的,在听到裴中郎将的时候就僵住了。
不过在这种地方混久了,静枫的情绪控制还是挺强的,他的笑指僵硬了一瞬,立马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他上前笑着迎接韩安白和裴玄黓。
“裴夫人,裴中郎将,来这边请。”说着,静枫让小厮去准备点吃食过来。
静枫亲自招待他们,让他们落座。给他们倒茶。
静枫背对门口窗口,倒茶的时候,从自已的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信。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三个人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小厮的声音。
“荷花,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不去伺候媚娘怎么来这儿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笑着说,“我来这儿干嘛呀?我就是路过想要去找麻子商量点事儿。”
门被关上。
就在静枫犹豫着要不要再挑个好时机把消息传出去的时候,裴玄黓大手一伸夹起那封信直直塞到了怀里。
静枫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
不过他琢磨着裴玄黓既然能伸手,想必应该没什么危险。
把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任务完成了,静枫提着的那一口气也松了算了。
他这下彻底放下心,笑着对两个人说,“这边新进的茶,听说是从南方运过来的,不过我也不懂喝不出什么,不如两位仔细品品。”
韩安白和裴玄黓两个人在这里听了静枫新作的曲子。
裴玄黓不由得在心里感慨,果然,自家小媳妇儿还是挺会享受的。
静枫弹的唱的都远比上次他来到这儿听到的那些要好出不少。
也不外乎韩安白总是念叨着静枫。
不过他唱曲好,并不能成为韩安白天天念叨他的缘由。还琢磨着给这个人赎身什么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话本子上写了不少的落魄书生给青楼女子赎身的故事。
就算韩安白跟这个静枫没什么,裴玄黓也绝对不允许。
这个静枫如果真的。要从这个地方出来,韩安白一定会接受他,给他安排到自已的队伍里去。
该用什么办法让这个静枫消除了对韩安白的心思呢?
裴玄黓手里轻轻攥着茶杯,目光似有似无的瞟着静枫,眼神里满是算计。
静枫被裴玄黓盯得有点不自在,他能坚持把曲子唱完全是多年的经验和职业道德在支撑着他。
韩安白倒是十分捧场,在静枫一曲完结的时候鼓起了掌。
裴玄黓看着两个人对于曲子讨论的津津有味。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既然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在这里呆着又有什么意思?看着两个人在那儿说话,还不如回去跟自家小媳妇儿贫两句嘴。
外边的想要偷听的人时不时路过一下,有事没事换个人,但是无论怎样趴在门口听都没有听到房间里几人讨论其他东西的声音。
最终打探消息的人听到韩安白和裴玄黓要离开,连忙跑开了。
等韩安白裴玄黓两人离开之后,偷听消息的人回到媚娘那里。
“小娘子,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就是韩安白带着裴玄黓过来听曲的,没听到他们说什么有的没的。”
媚娘哼笑了一声,“韩安白一个有夫之妇带着自已的丈夫来这种地方可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人,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心大还是该说她脑子有问题。算了,懒得管这种蠢人。既然这样的话,继续派人盯着静枫,我不相信他这段时间鬼鬼祟祟的打探消息,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静枫想做什么她一时半会儿的不知道,但是仅凭静枫一个人肯定做不了什么,静枫认识的人里边唯一一个可能帮静枫做事情的肯定就是韩安白了。
他们今天晚上见面不见得什么都没说,有可能只是没打探到,不过韩安白那边他没法派人去打探消息,静枫这边必须得盯牢了,她总感觉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好事。
两个人离开,回到大司马府。
韩安白着急着让裴玄黓把信交给她。
裴玄黓拿出信在手里晃的话,对着韩安白说,“娘子就这么接受一个陌生男人的信,你不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了吗?万一里边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传出去,别人说你私相授受该如何办?”
韩安白一脸问号在盯着裴玄黓。
“啥玩意儿,私相授受?咋整的跟你不看似的?快点,麻利点,别磨叽。”
裴玄黓被韩安白这个态度给整笑了。算了,懒得跟这个缺心眼的小媳妇儿计较。
裴玄黓拆信,对着韩安白说,“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一块看吧。”
韩安白什么也没想,乖乖的点了点头,凑到裴玄黓旁边。
两个人一字一句的把静枫写的信看完了。
这封信,静枫首先说了他打探他的消息,其次又说了自已想做什么,最后想要韩安白和裴玄黓帮忙调查一下这件事,不过最终还是十分客气的说,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韩安白看着静枫的心忍不住说,“这小子也不是全傻的吗,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过凌音坊竟然做这种勾当?这种地方还是早点儿毁了的好。”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找人去打探一下这个消息。这个地方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
裴玄黓脸色阴沉的说。
他自已在外边辛辛苦苦保护这个国家的人民,这些王孙贵族在这里干残害百姓的勾当,简直把他的这些作为,这些心血全都踩在了地里。
进京
韩安白和裴玄黓在这里调查凌音坊背后的主人和那些背后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知不觉其他国家的使臣也到了。
这次来上供的稍微大点的国家有两家,其余的都是一些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小国家。
戛斯蕃部落就是去年被裴玄黓和他父亲打服的那个国家。
另一家就是西畦国。西畦国虽然算不上这个国家的附属国,但是也是其中的小弟。小弟中最大的一个。
其他国家根本没有任何攻打的价值,攻打下来的话,反而还要把人带过去扶贫,脑子正常点的,皇上都不会干这种蠢事,所以他们周边那些夹缝生存的小国家还是挺多的。
每年跟着西畦国象征性的来他们国家送点供品。
这个国家也没难为他们,让他们送什么好东西,毕竟就那破地方,估计连口饭都是省吃俭用挤出来的,不过他们的这个举动满足了皇上的虚荣心,更加就不会计较他们带过来的这些破玩意儿了。
这个国家东边临海西边,北边的国家基本都臣服下来了。
唯一一个还具有威胁性的,那就是南方的南越国。
当初的探子就是处于南越国。
不过,南越国那边虽然物产丰饶,但是对于人类居住的话,还是有点难受的。
也好在南越国的君主没有任何扩大地盘的想法。
而本身韩安白所在的这个国家刚刚结束了,跟北边部落的战争正处于休养生息的阶段。
接待各国使臣这件事情交到了二皇子的手里。
大皇子气的在自已的府邸里边发脾气。
“这个老二他有什么好的父皇凭什么这么冲着他,连在其他国家使臣面前露面,这种事都要交给他。他算什么。我才是皇后娘娘生的嫡长子!他就是个妾生的,他就是一个妾生的!父皇脑子糊涂了!”
大王子的门客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差点给他跪了。
“大殿下这种话可说不得呀,小心隔墙有耳,让二皇子知道了,他拿着这件事去皇上面前说些什么,您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皇子气的直喘粗气。
其中一个门客借机想了另一个问题来缓解大皇子的怒气值。
“大殿下,虽然二皇子在这件事情上占了上风,但是他跟裴中郎将的矛盾可确确实实的落下来了。裴中郎将当初亲自带着礼物去谈府中道谢这件事情全真诚的人都知道。而且因为这件事情,二皇子还被皇上叫去训斥了一顿,不过皇上最终还是没有拿这件事情来惩处二皇子,反而还让二皇子继续处理使臣这件事。您想想,裴中郎将那边肯定是对二皇子有意见的。就算现在您一时失了圣心,只要您把裴中郎将拉拢过来,不怕二皇子使什么阴谋诡计,他脑子再厉害还能抵得过手握兵权的裴中郎将吗!我认为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出裴中郎将的需求去满足他,然后让他跟我们站在一条线上。”
大皇子平缓了一下。让他继续说。
“咱们都知道现在裴中郎将最想做的一件事,应该就是把韩安白的家人从牢里带出来。而且皇上当初的那些条件明显的就是打压裴中郎将的。咱们其实可以给他传点消息,向他说明,一下皇上当初在朝堂上宣布的那些针对他的事情,全是二皇子在背后出主意。到了那个时候,裴中郎将肯定会对二皇子的怨恨再增加一分的。只要咱们能够想办法把韩安白的亲人从牢里凑出来,想必咱们就能在他眼前过个明路,不求他对我们感恩戴德,但是这个恩情肯定是摆在这儿的,就算他保持中立,肯定也会对咱们微微偏一下心,指望他以后能够站在大殿下您的身后,光凭这点恩惠肯定是不够的。”
大皇子皱着眉说,“你说的这些自然是有道理的,不过咱们能帮他什么?就算把韩安白的家人从牢里接出来,那也不过是蝇头小利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去动摇裴玄黓,在整个朝廷的立场。裴玄黓连父皇都不看在眼里,他没有拔,韩安白的什么亲人从牢里接出来,无非就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出风头,惹的父还不快。也意味着韩安白的这些亲人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人物,不然的话以他的诠释,像父皇释压就这么几个人还是很简单的。他不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愿意跟父皇撕破脸而已。他要是跟父皇撕破脸了,那父皇肯定就容不下他了,不管怎么着,随便扣个罪名在他身上,他的这个中郎将的名头就保不住。”
他的门客皱了皱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大皇子想的可真简单。
皇上现在哪里敢随随便便动裴玄黓。裴玄黓可是手握重拳的人,如果把裴玄黓真的惹得不痛快了,裴玄黓造反怎么办?裴玄黓手底下的兵可是根本不认识当今皇上是谁的。
皇上也对那些兵根本不好,这些兵能养起来全是裴玄黓的私库。
到头来裴玄黓如果真的造反了,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再说了,戛斯蕃部落那边的事情才刚刚解决,跟进来不稳,如果这个时候跟裴玄黓闹翻了,外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国家肯定会逮着他们咬下一口肉来,岂不是舍本逐末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管怎么说,裴玄黓和皇上两个人现在处在非常微妙的关系,谁都不能动谁。
不过这个门客虽然心理腹诽了许多,但是他还是十分诚恳的跟大皇子说,“大殿下,有些事情咱们虽然没法帮裴中郎将解决,裴中郎将平日里不会遇到麻烦,用不到咱们,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没有麻烦就制造麻烦。咱们可以给裴中郎将收拾烂摊子,但是,这个烂摊子不能由咱们亲自动手,得让二皇子那边的人动手,咱们就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不仅能让二皇子跟裴中郎将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劣,咱们还能在后边用一点点的小事慢慢进入裴中郎将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