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奇怪?有这段历史吗?(1 / 1)

「夫君!夫君!」

轻柔的声音传进耳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身t被一双柔软的手摇动着。

印象中他在图书馆里做希腊罗马史的报告,做着做着不小心就睡着了,本来他以为是图书馆的阿姨在叫他,告诉他闭馆的时间到了。

但叫唤他的称谓,还有那轻柔稚neng的声音,怎麽听都联想不到中年妇nv的样子。

「ga0什麽?」好不容易撑开沉重的双眼,他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反应不过来。

「夫君!你没事真是谢天谢地。」突然有个不认识的少nv扑到他身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等等……

他眨眨眼确定没看错,记忆中睡着前自己是在图书馆没错。现在他身边确实是放着书没错……

但这些是竹简啊!

他摇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物。这麽老套的剧情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啊!他不会是……

穿越了吧!

「夫君?」少nv偏头打量着他:「你怎麽了?」

「我……」他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刚才没能仔细看,但怀中的少nv可ai的让他的双颊烧得火红。

不过……他应该是在中国没错吧?怎麽眼前的少nv五官深邃,皮肤白皙,还有那头白发和绿宝石般的双眼,跟年纪不符的身材,怎麽看都是外国人啊!

「你……你是外国人?」一不小心,他将心中的疑问全盘托出。

「夫君是怎麽了?夫君应该知道我是北州人啊?」

北周?南北朝的北周吗?

「哪个州啊?」

「州郡的州。」

北州?历史上有这个国家吗?听到这,他觉得越来越不妙。

「臣打扰了!」一个提着药箱的老人急急忙忙地冲进这里:「臣听四王子妃言,皇子在此时不幸昏倒,赶忙前来查探。」

四王子!他好不容易才按耐住自己,别透露出任何惊讶。没想到穿越到古代,居然还成了四王子!

「太医。」少nv起身走向太医,看起来一脸忧心:「夫君似乎忘记了一些事,可否请太医帮他看看。」

「臣马上办。」太医连忙走到自己的身边,伸出一只手为他把脉:「恕在下无理。」

看着眼前的老人,一脸东方人的面容,果然这里应该是中国,那个少nv可能是西域某国被送来与他联姻的。

但是看着房间,他总觉越来越不对近。这个房间看来是宋朝的建筑,但是宋朝为什麽还在用竹简呢?而且他们身上的衣服,也不像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

「四王子看来是没什麽事。」太医说道:「也许只是睡糊涂了。」

「是吗?」原本一直眉头紧皱的少nv,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那个……能请你们出去吗?」他开口说道。现在的他必须厘清有关这个时代的事。而如果他直接开口问他们这些本来就应该知道的常识,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必须另外想办法。

身为臣子的太医快就退下,但是少nv依旧待着,似乎依旧担心他:「夫君……」

他努力的对她挤出笑容:「放心吧!我没事。」

少nv依依不舍地看了他几眼,才慢慢的离开这个房间。

少nv一踏出门外,他马上就在房间内翻找。如果这是类似书房的地方,这里应该有一些有关这个国家,这个时代的书籍。

果然他在这里找到一张用木板刻的地图,画风和中国古代地图相同,但是看一眼就知道,上面画的并不是中国,是别的国家,地球上不存在的国家。

接着他又找到一些书籍,一些能让他了解这个世界的书籍,他真庆幸这边用的是繁t中文,是他看得懂的语言。

根据他得到的资讯,这里绝对不是地球,而他现在应该是在一个叫平yan的地方,这里是易国的首都。本来他以为他是皇帝的儿子,但他其实是诸侯王的儿子。

现在是一个叫做西门的王朝,王朝的领地在西边。易国还有北堂、东方及南玄是四个的分封的诸侯国。北堂在北边,南玄在南边东方在东边,而易国则在中间。他的妻子的北州国,则在北堂的更北方,是外族的国家。

他是四皇子易世,现在才十六岁。

他跌坐在地,不久前他还只是个历史系的大学生而已啊!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地穿越了,而且好si不si,居然穿越到不存在的朝代之中,这样他平时学的那些东西,全都变得一无是处了。

而且这时候应该还没有报纸的概念,书房里的书对於时事的描写少之又少,他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是什麽啊!

「四王子殿下,大王宣殿下去见他,请殿下尽速前往养心殿。」

「好。你先走吧!我随後就到。」他很快地回应来传旨的太监,便准备动身前往养心殿。这时他才想起……

他不知道养心殿在哪。

养心殿上,文武百官齐聚。

易国君主易权坐在王座上,俯览群臣:「今西门王朝摇摇yu坠。北堂、南玄和东方皆有谋反之心。孤世受国恩,如今正是回报先帝大恩的时刻。孤意起兵亲征东方,为西门帝国除去心腹大患。」

「大王圣明。」

「只是不知有谁愿意做大军的先锋?」

「儿臣愿为讨贼先锋。」易权的大儿子易医率先发难,跪在父王跟前:「儿臣已将父王赐予我的十万jg兵,训练成百战百胜的铁骑,定能冲破东方国的防线。」

「好……好!」易权露出笑容:「医儿胆识过人,孤佩服!」

「父王!」接在易医之後,二儿子易刵也来到大王跟前:「大哥身负重责大任,战场上刀剑无情,还是让儿臣做先锋大将吧!」

「好!」易权指着二儿子易刵,露出赞许的表情:「刵儿年纪轻轻却能以大局为重,孤深感欣慰。」

「父王。此次路途遥远,东方国群山环绕,地势险峻。儿臣恐到时粮草运输不济,擅自主张,已派父王赐予我的十万jg兵将粮草先运到两国国界。」三儿子易山见也跪到父王跟前。

「好!好!大军未到,粮草先行。我儿各个都是英雄啊!」易权赞叹。他环视众臣,赫然发现一个身影不在:「世儿呢?怎麽不见他的身影?」

就在众臣议论纷纷时,殿外的太监用宏亮的声音宣道:「四王子驾到!」

易世折腾许久,总算是找到养心殿的位子,但是当他前来时,所有的文臣武将,还有他在这个世界的哥哥们都已经抵达,殿外的太监还非要大声宣告他的到来,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儿臣易世。拜见父王。」他连忙叩首,祈祷这个世界的父亲能大发慈悲原谅他。

「免礼。」所幸父王没跟他计较。得到父王的应允後,他马上起身。

「你的三个兄长都抢着要做先锋,愿意报效国家。你来的如此迟,就不怕我把先锋大将的位置交出去吗?」

易世瞥了身旁他应称作兄长的三名男子。这哪里是三个想报效国家的人,他们三个是在争世子大位,争夺继承权啊!

他们三个想去前线送si,那是再好不过了。他可不想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丢去战场,刀剑不长眼,一个不小心他就一命呜呼了。

「兄长们壮志可嘉啊!」易世用古装剧学到的讲话方式,佯作称赞他的兄长:「儿臣自认为自己的武勇不及三位兄长,先锋大位还是交给三位兄长去做就好。儿臣愿意在父王和兄长出征时,留守易国。」

「哈哈哈!」易权大笑:「孤令医儿刵儿山儿各自领兵十万,作为此战的先锋。孤自领六十万大军紧随其後,此役定要扫平东方国!」

「祝大王、王子!旗开得胜,武运昌荣!」

「且慢!」易世赶紧大叫。

「世儿还有什麽想说的吗?」

印象中易国的军队大约有一百万,如果这次战争一下子带去九十万大军,如果其他国来偷袭,留守的他不就si定了吗?

「儿臣以为只留十万jg兵守城,不妥。我国北面北堂及南面的南玄若在父亲出征时来犯,只凭区区十万兵恐怕难以抵挡。若是东方国在与父亲陷入胶着时,向南玄、北堂求助,来个围魏救赵之计,该当如何?」

「围魏救赵?那是什麽……」

情急之下,易世忘了这个世界不是自己的世界,围魏救赵这个不存在的典故,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这下解释起来可麻烦了。

「世儿说的有理。这次我军倾巢而出,难免後方空虚,给那些反贼机会。那孤此行只带五十万大军,剩余的五十万交给世儿守城。」

「父王圣明!」易世连忙跪下,感谢这个给他五十万大军守护他x命的恩人。

「传令!今夜将士们好好修整,明天一早大军即出发前往东方国!」

「遵命!」

◎◎◎

退朝以後。一位将军拦下了步行於石阶上的臣子:「季轨先生!季轨先生!」

「请问找我有何事?胡卢将军。」

胡卢咋舌,眉头紧皱:「我俩都是服侍四王子的亲信。你说四王子是怎麽了?不仅迟来,还不抢做先锋。大王还没立储,若是其他王子在战场立了功,世子之为位可就要被抢走了。」

季轨大笑,对着胡卢直摇头:「胡卢将军的武勇名满天下,智谋却远远不行啊!」

「先生你这是什麽意思?我也只是为四王子担心啊!」

「走!咱们边走边说。顺便去见见四王子。」季轨说。

「好。」

「首先此次东征,三位王子未必能立功。四王子想必看出这点。」

「先生此话何意?」

季轨轻笑一声:「东方国群山环绕,地势险峻。大王子的十万铁骑无用武之地。三王子先将粮草运往边界,等同宣告我军意图征东方,让东方有所准备。大王此行未必攻得下东方国啊!」

「可是四王子不必不和三位王子争先锋大位啊!」

季轨摇摇头:「四王子这是不争之争啊!」

「这是何意?」

「若是你看见街上的野狗为了一块r0u打起来,你会怎麽想?」

「难看、可笑。」

「正是!三位王子就是野狗,那世子之位就是r0u,他们抢食会让大王觉得难看,四王子故意不争,反而留给大王良好的印象。」

「原来如此。」胡卢微微颔首,彷佛豁然开朗。

「再说战场上刀剑无情,三位王子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即使存活,四王子也手握五十万兵权,他们又怎麽奈何的了四王子呢?」

胡卢连忙拱手作揖:「听先生一言,在下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啊!」

季轨轻笑,压下胡卢的双手:「免了。咱们还是快点去见四王子吧!且看他有什麽良策。」

易世在房内歇下,心中的大石不在,心情格外舒爽。

不必被派往前线去送si,只需要待在公里吃香喝辣,没有b这更爽的事了。

「夫君。」他这个世界的妻子悄悄的接近他的身边,为他端上热茶:「请用茶。」

「有劳了。」易世接过茶杯。双眼始终离不开眼前的nv子,穿越来这里的时候,他就觉得眼前的nv孩可ai动人,还有特别的异国风味,而这样美丽动人的少nv,如今成了他的妻子。

这是他这种单身二十年的单身狗,从未想过的事情。

「你叫什麽名字?」易世实在很好奇如此美丽的少nv,究竟有怎麽样的名字。

「夫君!」他的话不知为何惊动到少nv,少nv慌张地在一是面前跪下:「夫君这是讨厌妾身吗?」

「不不不!」易世连忙将少nv扶起。对方看来是误以为他因为讨厌这个妻子,连名字都不愿意记。

他赶忙编造一个理由:「我只是想要在一次听你说一次那美丽的名字。」

「当真?」

「当真。」易世用力的点头。

笑容总算回到少nv脸上:「妾身是北州长公主,长孙白雪。」

「果然还是像第一次听见时的动听啊!百听不厌」易世闭上眼,假装沉浸在少nv的名字中。少nv的名字确实很美,但是百听不厌那段,完全是他唬烂的。

「多谢夫君赞赏。」白雪说着,白皙的双颊泛起红晕。

而且他没料到白雪的来头居然这麽大,贵为北州的长公主,怎麽会嫁给一个诸侯国的四王子呢?

「四王子。」此时门外传来吓人的声音:「右将军胡卢和参军季轨求见。」

「呃……」易世不确定要不要让那两个人进来。他害怕易权反悔,所以才派这两个人来说服他上战场的。

「让他们进来吧!」没等他回话,白雪便代他宣两人进来:「夫君。不宜让你的谋士和将军在外久候。妾身先下去准备茶水。」

「有……有劳你了。」易世松了一口气。原来那两个人,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手下,不是来说服他上战场的。

「在下季轨,见过四王子。」率先进来的男人身高约一百八十公分,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白袍,飘飘然有如神仙。易世总觉得自己彷佛看见三国演义的孔明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

「末将见过四王子。」跟在季轨身後,是b季轨更高大,留着fangdang不羁长须的大汉。

「不知二位来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易世学着古装剧向两人作揖,bb身後的椅子:「二位请坐。」

「四王子太见外了,今日在下是来恭喜四王子的。」季轨笑道。

「恭喜?」易世皱眉。

「恭喜四王子免去战场的混乱。恭喜四王子获得五十万大军。」

易世身子一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看穿他的心思,看穿他不想上战场,看破他想利用五十万大军作为自己的屏障。

「本来我也不懂四王子的用意,但听先生一解释,豁然开朗。四王子真乃神人也!」

这下易世更糊涂了。怎麽季轨他们猜到自己的心思,非但没有嘲笑他怯战,反而称赞他是神人。

「将军、大人。请用茶。」白雪端来两杯热茶,交到季轨和胡卢手里。

「那个……王子妃。」胡卢看向手中的茶,摇摇头:「这喝茶怎麽过瘾,四王子府上可有美酒?」

「美酒自然是有的,妾身这就为将军去取。」

「不劳烦王子妃了。」季轨伸手阻止白雪,瞪了胡卢一眼:「我等是来议事的,不是来庆祝的。」

「唉!先生不是才说恭喜四王子吗?那我此时喝点小酒有何不可呢?」

「将军要喝酒,就让他喝吧!你就随白雪取酒去吧!」易世只希望这两个人赶快离开,别打扰自己安宁的日子,尤其是看穿自己的季轨。

「多谢四王子。」胡卢说着,便和白雪一起离开房间。

「还望四王子别怪罪胡卢将军。」

「不不,这只是小事。」

「在下今日来府上,是有事相问。」

「请讲。」

季轨确认四下无人後,才轻声问道:「四王子觉得大王此行,能否得胜。」

易世咽下一口口水,搓r0u着冒汗的双手,季轨这难道是在试探他吗?

「父王武功盖世,又有三为哥哥陪着,此行必当凯旋而归。」

「既然大王会凯旋而归,那四王子怎麽不随大王出征,立下汗马功劳呢?」

易世愣了一下,总不能说他是因为害怕才不敢上战场的吧!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眼前的男人的理由:「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季轨摊手:「眼下四下无人,四王子但说无妨。」

「先生不会把此话传出去?」

「在下绝不会做出伤害四王子的事,在下对四王子绝对忠诚。」

易世注视着季轨,仍然犹豫心中的理由妥不妥当,弄不好说不定会被杀头的。他该不该相信眼前叫做季轨的男人呢?

「四王子迟迟不说,怕是认为大王此行凶多吉少吧!」

他没开口季轨反而把他编造的理由给猜出来。

季轨向他拱手:「在下才疏学浅。还望四王子指教,为何大王此行凶多吉少?」

季轨这是给他挖了一个坑啊!他才刚想出一个理由,又要为那个理由编造出新的理由。

他不断翻找脑袋里的历史记忆,想找出一个府和现状的说词,没想到灵感居然源源不绝地涌上来。

「现今西门王朝岌岌可危,诸侯国皆有帝王之志,想成千古霸业。父王想做忠臣,讨贼以中兴西门王朝,故出兵远征东方国。然东方国群山环绕,易守难攻。我料战事必定会拖长,不能速战速决,夜长梦多啊!且此役不论胜败,对我国都是不利。」

「喔?何以见得?」

「若父王攻下东方,我国实力巨增,不仅北堂南玄畏惧我国。想那西门皇帝,也会认为我国有谋反之心,西门皇帝必会联手两国攻伐我国。我国将会像一、二战的德国,陷入两面作战,无法久持最终走向败亡。」

「一、二战?德国?」

一不小心又把不该说的东西脱口而出,但此时易世懒得解释了:「若是父王战败,则我国实力大减,天下虎视我国领土,联手进军瓜分我国。」

「既然如此,朝堂之上,四王子为何不劝大王呢?」

易世愣了,他没想到这点,本来他就不是要做什麽保全易国的丰功伟业,他只是想活命罢了。

此时他只好这麽说:「父王心意已决,我也不方便多说。」

「所以四王子才劝大王留下五十万大军,以防大王战败时,敌国趁虚而入。」季轨笑道,对易世作揖:「四王子深谋远虑,在下佩服。」

「正是正是。」虽然这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是此时他管不了这麽多,只管把别人为他造出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就行了。

接下来只要撑到季轨回去就行了。

「敢问四王子,若是你会如何用兵?」看来是他太天真了。

「用兵对谁用兵?」

「敢问四王子会如何夺天下?会如何复兴西门王朝?」

这季轨的问题可真多,不断制造问题给他,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区区在下,怎麽会有什麽争霸良策啊!」他充其量只有在和同学聊天时,讨论过历史上那些人可以怎麽做,或者应该怎麽做才能夺去天下,但这可是现实世界,在现实世界里夺天下不是他的首要目的,怎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快别这麽说。就算没有良策,必有见解。说说而已,这凡夫俗子也能办到,不必是优秀的策士。」

如果只是说说而已应该没什麽问题,反正就当作是和同学随便讨论:「若想图大业,我认为必先图北堂。」

「喔?可这反叛的诸侯国中,就属北堂最强、南玄次之、东方最弱。四王子何以先攻北堂?」

「一者。若不伐强,只攻弱者,则强者恒强弱者恒弱,yu成大业,则早晚必和北堂有一战,既然如此何不先攻取北堂。再者。此次不论征伐哪国,都必须速战速决,三个诸侯国我认为取北堂只需一周的时间。」

「喔?四王子难道不知道北堂的铁骑名满天下吗?」

他还真不知道北堂的铁骑有这麽厉害,但是如果这个世界和古代中国稍有相像的话,论起骑兵,那一定是北方的草原民族更强。

「北堂铁骑或许厉害,但是北州骑兵天下无敌,北堂地势以平原为主,适合马战。若我国与北州联手,取北堂那是如探囊取物。且北州长公主,是我的王妃,用上这层关系,北州国王想必是不会拒绝我们的。」

「此计妙啊!敢问四王子下一步怎麽走?」

「次取南玄。天下无人能料到北堂会被灭得如此快,南玄猝促不及防,我料一周内必备我所灭。再者,夺下南玄和北堂,则断绝东方与西门的联络,此时他们想联手对抗我们,已经太迟了。」

「围困东方,即使东方易守难攻,但此时我军无须担心北堂或南玄的攻伐,东方必亡。」

「哈哈哈!」季轨仰头大笑:「妙计啊!妙计啊!只是不知取完三国,四王子对西门的皇帝有何打算,是打算将领土兵权交还给皇上,做万世忠臣吗?」

如果真还了土地,交出兵权,那皇帝还不趁机找他算帐。如果他真的办到这些事,道到时他名满天下,威名压过皇帝,皇帝一定会想除掉他的。到时也只篡位这一条路了。

只是这里他可不能将自己的想法讲得太清楚,以免惹祸上身:「狡兔si,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季轨闭上眼,似乎在思考什麽。不久後他起身,向易世拱手作揖:「在下先行告退。四王子留步,不必送了。」

看着季轨的身影消失,易世总算松一口气。看来想要在这里混吃混喝也不是这麽容易的事。

「等等!」

易世赫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如果大王和另外三位王子都出征,那他岂不就成了易国暂时的统治者了吗?

◎◎◎

「先生先生,你和四王子究竟谈了什麽?」离开四王子府的路上,胡卢急急忙忙地问。

「今日一谈,在下确定一件事。」

「何事?」

「四王子不该做易国国君。」

「等等先生!咱俩不是发誓要扶四王子上位吗?」胡卢大叫:「先生怎麽可以说变就变呢!」

季轨轻笑:「在下还是要扶四王子上位的,只是不是王位。」

「那是什麽?」

「帝位!」

「啊!」

季轨突然转身对着四王子府叩首,今天和四王子的谈话,让他确认了四王子的帝王之才:「今日四王子与在下的府中策定当成为传世美谈。在下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帮助四王子登上帝王之位,成千秋霸业!」

易权还有三个哥哥离开,易世就成了易国的首领。他本来只是大学生,统治国家什麽的,他根本办不到。他充其量,只当过小组报告的组长而已。

「这可怎麽半才好啊!」

「夫君怎麽这麽晚还不睡呢?」这个世界的妻子白雪悄悄来到他身边:「夫君有何心事?」

虽然初来乍到,对着个世界里的人们一无所知,但是有个东西他珍惜无b。不是他王位亦或兵权,而是伫立在他眼前的异国美人。

即使只相处不到一日,他总觉得自己可以向他诉说心事:「不瞒你说。明天父兄都要出征,易国的朝政重担都将落到我肩上。」

「妾身相信夫君定能打理好朝政的。」

「夫人何以如此信我?」

「因为夫君并不是孤身一人,夫君不还有朝中群臣相助吗?」

白雪的话点醒他,确实成为首领不代表事事都由他来,一个好的首领不会一个人独揽所有事,而会将事情分派给适合的人。

「听夫人一言,让我想起一句话。」

「何话?」

「夫运筹策帷帐中,决胜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饟,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这是哪位高人所说?」

「汉高祖刘邦。」易世笑道。

「夫君恕罪,妾身孤陋寡闻,不识得此人。」

易世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越来越喜欢这名少nv了,居然为了根本不存在的人道歉:「夫人无罪,全天下恐怕无人识得此人。」

只是虽然嘴上说要学刘邦,可他的张良、萧何、韩信在哪,他一无所知。

「夫君,今夜星空真美。」

听白雪一说,他才注意到头上的夜空,少了现代的光害,他生平第一次意识到夜空是如此的美丽。看着夜空以及身旁的家人,想不道自己居然有感而发,把过去所需的诗句吐了出来:「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shuangfe1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s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夫君……」白雪靠在他身边,双颊被他的诗染红。

「好诗。只是何以要用昨夜?王子与王妃今夜共处,何以追忆?」

易世皱眉,好奇突然传来的评论是出自谁的口中。他转向声音的发源处,看见一个婢nv站在那。

她虽然不如白雪美若天仙,但仍然生的标致好看。

「那是……」

「那是妾身的奴婢,名叫王萓。」

「一个奴婢怎麽会懂得欣赏诗文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易世往婢nv的方向走去。印象中古代会来做婢nv的,大多出身低微,要想获得知识几乎不可能。

「奴婢罪该万si!」见到他b近,王萓匆匆忙忙的跪下:「奴婢不该打扰四王子和王妃赏月。」

「快快请起,我不是来降罪於你的。只是好奇你为何懂得欣赏诗文?」

王萓犹豫半刻,才慢慢起身:「奴婢小时有幸得到父亲教育,略懂一些诗文。听见王子y诗,不小心献丑了。」

「夫君王萓文采甚好,写得一手好字。妾身不懂本国文字,书信多由王萓代笔。」

「喔!」这更g起易世的好奇心了,这个婢nv王萓可以说是才nv啊!只做婢nv似乎太可惜了:「姑娘有此大才,何以屈於婢nv之位?」

「奴婢只是一介nv子,不敢贪图官位。」

「胡说。李清照也是nv子,却是着名词人。秦良玉是nv人,却是良将。贤才不分老幼、不分男nv。若是其他人不用你,那我用你。」

听见他的话,王萓吓得跪倒在地,不敢抬头:「四王子万万不可啊!奴婢何德何能,四王子不可赐官於我。请四王子三思!」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实在太习惯现代的男nv平权了,一不小心忘了要在这里明哲保身的事了,竟然打算封一个奴婢做官?这就是他暂掌军政大权後,第一个做的事吗?

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收回有些不妥,只能y着头皮继续g下去:「姑娘才能,只做奴婢甚为可惜。从今以後,姑娘就是王主簿了。」

「四王子万万不可!百官不会同意的。」

「若姑娘在百官面前展现真才实学,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他说:「姑娘切莫推辞,若姑娘才学不能获得大用,则我将後悔一世。」

一个王子说到这份上,王萓一个奴婢也不好拒绝:「四王子大恩,奴婢此生不忘。」

「起来吧!」易世扶起王萓,看了身旁的白雪一眼:「扶完夫人回房後,你再也不是奴婢。」

随然王萓的表情仍然惶恐,但她的兴奋之情也难以掩盖:「遵命。」

这已经是昨夜的事了。今天早晨送完易权出征,他被这个事件的母亲,也就是王后吕玲召去晋见。

吕玲不愧为王后,虽已年过四十,余韵犹存,仍然是个美人胚子。看来易权年轻时,yan福不浅啊!

「母亲听说你昨夜封了一位奴婢当主簿,是否真有此事。」

「此事千真万确。」此刻他已经後悔万分,才一夜这件事已经传到王后耳里,想必已经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儿啊!你若是对那nv子有兴趣,大可直接纳为窃。母亲知道,与北州联姻一事你受尽委屈。本来那蛮夷nv子,应当嫁给西门太子为妃,怎料他们屡屡推辞。大王才因为忠诚,接下这门亲事。母亲知道你不喜欢那蛮夷nv子,你想那其他人为妃,母亲绝不反对。」

所以白雪才会嫁给他屈屈一个四王子啊!原来是被踢皮球,踢到这来的。吕玲对他的误会实在太深。

「母亲,儿臣此生只ai长孙白雪一人,吾一那其他人为妃。会封王萓姑娘为主簿,是欣赏其文彩,非其美se。」他连忙向王后解释。难道让一个nv子当官,真的是如此奇闻吗?

「只是让一nv子当官,大王会同意吗?」

「父王出征前,已令我暂领军政大权。官职一事,全权由我做主。若母亲有疑虑,我可召王主簿前来,在母后面前展现其文彩。」

「不必了。既然大王如此信任你,做母亲的也相信你。」

「既然如此,孩儿还有国事要处理,容我先行告退。」他向王后作揖。希望王后真的有理解他的意思,别再做一些奇怪的猜测。

◎◎◎

东方国前线,易对陷入苦战,已经过了一个月,仍然无法踏足东方国境内。

「可恨啊!敌人只有区区五万人,何以我国五十万大军,仍然久攻不下!」战事迟迟没有进展,易权气得将配剑摔到地上。

「父王息怒。」易医连忙跪下:「东方国大将上官封到底是威震天下的名将,前往东国的路径又只有上廷和下院两个小道,令我军的人数优势化为乌有啊!」

「报!上官封差使者送来此信。」

「念!」

「易王远征而来,想必是兵疲马困。若是此时投降,东方国境内,备有美酒佳肴,只等易王前来叩首。」

「好你个上官封!欺人太甚!」易权夺过士兵手中的竹简,将它砸在地上:「突破防线後,孤定要将你斩首示众!」

「父王!父王!战机到了!」易刵慌慌张张地闯入营帐内,跪倒在易权面前:「哨骑刚刚回报,探得了第三条小径无人防守,可以直取东方首府东都。」

「哈哈哈哈!」易权仰天大笑:「上官封啊!上官封!你一世英名,就要毁於一旦。传令五十万大军由此小道进军,直取东都!」

「大王不可啊!」一位将军赶忙跪下。

「白谦将军,你这是为何?」

「上官封乃当世名将,他将所有要道堵得水泄不通,怎麽会独独忘了一个小径呢?这其中有诈啊!大王不可进军啊!」

「放肆!那上官封只有五万兵,他分明是无力分兵防守!」

「如大王执意要进兵,那至少在其余两道布下疑兵,分兵前进,以迷惑上官封啊!」

「那上官封既然如此厉害,我军更应该避免与他交战。从小道倾巢而出,直袭东都。孤心意已决,白将军莫要再劝。」

「大王三思啊……」

「传令三军!即刻出征!」

一个月过去。暂理朝政一事,并没有想像中困难。本来大部分事情都有大臣打理,他要亲自处理的事情其实不多。

今日他本来正在书房发呆,突然王萓来到门外:「四王子殿下,小nv有一事禀报。」

「王主簿快快请进。」易世联防坐直身子,面对走进书房的少nv:「你有何事禀报?」

「数日前,四王子请小nv思索,能让贫困子nv入官场的方式。」

「确实有此事。」

在这个世界有类似当官的方式,类事於汉朝的举孝濂,但是世家大族大多只会推荐自己的亲戚,下层人民即使有才能也会被忽略,就像王萓的才能被这个世界的t制忽略一样。

「小nv认为,若是发布布告,邀请百姓进我国首府平yan测试,便可取得四王子需要的大才。」

「对呀!我怎麽没想到科举呢?」易世拍手大叫。也许是因为在过去的世界备考试荼毒,所以来到这个世界,科举制度这个选项从没在他脑中闪过。

「四王子以为如何?」

「极好。」他笑道,但是在此同时他不能让考试的缺陷也进到这个世界:「但是测试不可只有其文采。应当文武并进,武者测其武勇,文者考其时事策论。」

「小nv遵命。」

「此事文者全权交由你,武者交由胡卢旱季轨。切记,贤才不分男nv老幼,不计外貌尊贵。」

「小nv定当遵奉四王子命令。」

这个世界的首次科举,就定在四日後举办,由於仓促举行,王萓建议范围仅限平yan城附近的百姓。

科举进行得非常顺利,易世也没出到什麽力。

只是这样的顺利,在胡卢前来找他时终结:「四王子,末将有一事禀报。」

「何事?胡将军不是应该在测试前来应考的百姓吗?」

「测试已完。只是这武的测试,最优秀者有一处不妥。」

「王主簿应当与你们讲过。不论其男nv老幼外貌尊贵,凡贤才必任用之。」

「末将知道。只是这名为寺首的百姓……啊!若是四王子亲自前去,便能明白末将的意思。」

易世不禁叹气。都已经再三交代,只要是贤才,不论事怎麽样的人,任用就对了。现在又因为寺首这个人不妥来找他,这不是为他添麻烦吗?

「在下寺首拜见四王子殿下!」

见到这个叫寺首的人,易世马上理解为何已经千交代万交代,还是要向他禀报了。

眼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是却有四个手臂。这在古代肯定被当成怪物,但是凭着易世的现代知识,这大概是连t婴吧!

「民夫寺首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能同时c用两把弓,为此次武考榜首。」胡卢在此时向他介绍:「只是这其余官员,以相貌似夜叉,不宜任用要末将将他驱逐回去,末将也是无可奈何才会去找四王子。」

「在下看见布告上说,此次考试不论男nv老幼外貌尊贵,凡贤能者必会任用,才前来,难道汝等要食言吗?」

「汝生来畸形,必是上苍将或於你,四王子殿下万万不可任用此人。」现场一位易世不认得的官员大声说道。

易世忽略官员的话,将跪在地上的寺首扶起:「我不仅要用你,我还要拜你为将,让你c练易国的十万弓兵。」

「四王子大恩,在下惶恐!」才刚扶起他,他居然又跪了下去。

此时那位不认识的官员,也慌张地跪到易世面前:「万万不可啊!四王子。此人身形为不祥之兆!多余的手乃邪魔之手啊!」

科学还没发展的情况,人真的会去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寺首多余的手,非邪魔之手,此乃其未出世的兄弟之手。」

「四王子!臣等对四王子封婢nv为官一事并无多说什麽,但拜此人为将一事,万万不可啊!」

「我心意已决,此事切莫再谈。」

如果不是季轨在此时闯入他们之中,只怕那个官员会继续劝他。季轨对他拱手:「禀告四王子。随大王出征的白谦将军已经返回平yan城。」

「父王凯旋归国了吗?」

「这……」

易世早该料到,当事情一帆风顺的时候,就意味着有坏事要发生。

文臣武将都被紧急召入朝。白谦将军带回的不是战场的胜利,也不是战情告急,急需救援的消息。

狼狈不堪的白谦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我军此行中了上官封的j计,诱我国大军进入小道,并且设下埋伏。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啊!」

「父王和三位兄长呢?」

「罪将无能,大王和三位皇子皆已命丧h泉。」

易世僵住。这不意味着,现在自己成了易国的唯一继承者吗?继承一个国家倒是还好,可这是一个折损一办国力,一个刚刚战败的国家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万一东方国的上官封趁胜追击,我国可猝不及防啊!」

百官已经议论纷纷陷入混乱,这样的国家迟早会灭亡的,易世身为一国之君,下场可好不到哪去。看来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走了。

「我等不必担心东方国的追击。」在一片混乱的情况下,只有季轨仍旧冷静:「东方国兵权皆在名将上官封手中。上官封非莽夫,他深知即使东方国举全国之力,也只有七八万兵。八万兵自保可以,绝不能用来图谋我国城池。」

易世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怎料季轨的话还没说完:「虽东方无虑,可探子回报。北堂王拜秦益为主帅、周敬为副将,举兵六十万准备攻伐我国。这六十万大军可是北堂jg锐啊!」

易世差点没晕倒。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们刚经历大败,士气如此低落,又要面对南进的大军该如何是好?

「先生可有良策?」

「关门守城。北堂军队多为铁骑,不善攻城,若我等据城而守,必能退敌。」

季轨说的乍听之下没错,铁骑善野战不善攻城,若是si守平yan,获胜的机率应该满高的。

但是……

「先生所言甚好,只是若南玄、西门此时来犯,该当如何?」

「这……请易王恕罪,在下万万没想到这一节。」

守城的策略看来也是不行。易世苦苦思考,系望能从自己所学的历史中,找出克敌制胜的方法。

幸运的,他居然找到了。

合肥之战,孙权出动十万大军攻打合肥,守城将军张辽趁吴军刚到,率领八百人夜袭,打的吴军大乱,最终孙权的十万大军被张辽打退。此时他有的兵b张辽多,他认为张辽的战略可用。

「我军不该守城,应当主动出击。」

此时百官一片譁然:「万万不可啊!我军刚败,不可贸然出击啊!」

易世解释:「一者,我军若守城,难保南玄、西门趁战事胶着大举入侵。我国想胜,唯有快速击败北堂,才能化解危机。二者,我军虽然刚败,但败的是父王带去的五十万大军,留守的五十万大军可是毫发未损。最後,正因为我军大败,北堂万万料不到我国会主动出击。」

「易王此计,妙不可言啊!」季轨大笑,立马拱手作揖:「臣覆议。」

看见季轨的举动,胡卢还有他提拔的王萓也都站了出来:「臣等也附议。」

其他官员见此情景,似乎察觉难以撼动自己的心意,也没跳出来再多说什麽。

「白谦将军刚经此一败,就不劳将军你出征了。给你十五万兵,留守易国。」

「罪将谢易王不杀之恩。罪将领命。」白谦连连向自己叩首。

此时易世突然想到,若是他真的击倒了北堂,那南玄和西门岂不就会联手对付他。如果想要活命,为有照着当初在王子府里,对季轨胡扯的那个策略实行才行。

「胡卢将军。」

「末将在。」

「命你率十万骑兵,前往平yan南边的臣下城,待北方传来捷报,立即星夜攻伐南玄首都。」

「这……咱们不是要对抗北堂吗?」

面对困惑的胡卢,曾听过他策略的季轨马上拉住胡的衣袖:「胡卢将军只管按计行事。」

「遵命。」

「季轨、寺首。」

「末将在。」

「臣在。」

「你们引兵二十五万北上,抵挡北堂主力。无须战胜,只须坚守。」

「易王不是想主动迎击吗?怎又命臣等坚守呢?」季轨提出疑问。

「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易世说:「你们率的二十五万军是用来x1引北堂注意力的。於此同时,我与王萓和夫人长孙白雪会星夜前往北州,与北州王联盟,率北州骑兵,直取北堂首都。」

「原来如此。臣遵命。」

「尔等按计行事。我等必将凯旋而归。」

「易王英明!」

易世不禁在心中偷笑,其实他已偷偷留好後路。只要哪个环节出了一点差错,他大可躲在北州,永远不回来,不仅可以保命,也免於战事的sao扰。

这可是进可攻,退可守的计策啊!

「儿啊!你父亲屍骨未寒,你何以又要出征塞外。」本来美丽的吕玲,即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其容姿仍然不减:「你应当在家戴孝才是。」

可惜,她不是易世真正的母亲,si去的易权也不是他的父亲。她的悲伤易世一点也感受不到。

「母后。在家戴孝是无法解决易国当下的困难。」

「世儿也不必亲自出使北州,派使者前去即可。」

「若要取得北州信任,我必须亲自前去。」如果不亲自前去,那战事告急,他可就要和易国这艘沈船,一灭亡啊!

他也不是不了解吕玲的痛苦,她是他最後的子嗣,她不希望他不上父兄的後尘。他急需一个说服吕玲的方法。

灵光一闪,他居然真的想到一个方法,这可真是人生第一次感谢高中国文老师。

他提起嗓门,对着吕玲还有所有将士的面朗诵:「先王报国未半,半道崩殂。今北堂伐易,易国疲弊,此成危急存亡之秋也。儿臣本么子,享乐於平yan,苟全x命於乱世,不求闻达为世子。先王不以儿卑鄙,委自枉屈,不治儿迟到之罪,反将王业托付於儿。现值倾覆,受任於败军之际,奉命於危难之间。今北堂南侵,兵甲尚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乱臣,庶竭驽钝,攘除j凶,兴复王室,力保国都;此儿所以报先王而护母后之职分也。愿母后拖儿以讨贼救国之效;不效,则儿无以告先王在天之灵。今当远离,临门涕泣,不知所云。」

念到这,易世才察觉自己满有演戏天分的,居然真的哭了出来。原本以为读《出师表》不哭者不忠。这句话是在唬烂,今天他可是见识到了,在他眼前的所有臣民都哭成一片。

「太王后,您就让易王去吧!」

「太王后!臣等求您让易王去吧!」哭成一片的文臣五官,全都在太王后吕玲前叩首。

「这……」眼见此景,即使在怎麽舍不得唯一的儿子,想那吕玲也无法再拒绝:「我……好吧!你去吧!」

「儿拜谢母亲。」易世拭去泪水,对这这个世界的母亲叩首。随即搭上马车,和白雪以及王萓向北而去。

「易王才识过人,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想出jg彩无b的说词。」在马车上,王萓马上问道。

虽然自己对其中的几段稍做更改,但是这出师表毕竟不是他写的,他也不敢在王萓面前卖弄文采,居功自傲:「这出师表,可不是我写的。」

「敢问是何高人?」

「诸葛亮。」

「易王恕罪。小nv才疏学浅,不识得此人。」

易世笑了出来:「王主簿无罪,这天下怕是无人认得此人。」

「为何?」

易世笑而不语,接下来的话,怕是没有任何人会信。他转移话题,望向自己的夫人:「白雪,这前往北州要几日的路程。」

「若快马加鞭,也许七日可到。」

「尚好、尚好。」易世轻轻点头。然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件要事。他转向王萓:「劳你为我写一篇讨贼檄文。」

「小nv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易王此时要这篇檄文事为何?」

「为了迷惑敌人。」

「何人?」

「西门皇帝。」

◎◎◎

此时远在易国西边,西门王朝的首都延平。大将军徐进快步近入殿中:「末将拜见皇上。」

「ai卿平身。你乃当世名将,西门大将军,无须行此大礼。」西门皇帝西门川连忙将徐进扶起。

「皇上,战机来了。东方国的上官封大败易队,北堂趁势入侵易国。易国首位不能相顾,若末将此时率军东进,定能打下易国。」

「这……」皇上皱起眉头:「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这可是收复皇土的机会啊!」

「易国发布讨贼檄文,易国可是为朕而战,若此时朕派人入侵易国,岂不是宣告天下,别做忠臣吗?」

「陛下!」徐进跪在地上:「若是能趁势取下易国,末将就能接连攻下其余三国。陛下也就不必再受到诸侯国的制肘。」

「朕心意已决,ai卿休要再提。」

「陛下!」徐进没能拦下皇帝,只剩他一人留在殿上。

徐进咬牙。机不可失,可偏偏西门川就错过这大好时机。北堂与易国一决雌雄,不论谁胜,都对西门极为不利。

易王发布的讨贼檄文,不过就是对他们的缓兵之计。易王知道异国无力再与第二国交战,因此刻意在此时称臣,表面上是除贼勤王,实际上只是保家卫国。

西门川无能啊!

徐进忍不住叹息。

但愿北堂易国不分胜负。

接连几日赶路,易世一行人总算抵达北周边境。

一如现实中的蒙古,当他们翻过北堂北边的安业山脉,迎接他们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望向草原,意识突然有感而发,国文课背诵的诗词脱口而出:「敕勒川,y山下,天赐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好词,但小nv猜,这词大概也不是易王做的。」或许是相处够久,王萓也不再问易世诗文的出处。

「没错。」易世大笑:「王主簿能举一反三,思想灵敏,若我是皇帝定当风封你当丞相。」

「小nv惶恐。不敢当。」

「夫君请看。」白雪用纤细的手指指向远方:「父亲依约前来。」

草原远方,数十北州轻骑朝他们奔来,游川着兽皮衣服的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带领着他们。

「白雪!」中年男子一把抱住白雪,露出笑容:「他们在易国待你可好?」

「极好父亲。」

男人仰头大笑,视线转向易世:「我们没见过吧!我是北州王,长孙傲。」

「幸会,我是易王易世。」

「我知道你是谁。」长孙傲打量了易世一下:「我也知道你来这做什麽。」

「既然北州王已知,那在下便直说。我此行前来是向北州王借兵的。」易世连忙向北州王拱手作揖。

「借兵。」长孙傲00胡须,对易世的话嗤之以鼻:「你可知我北州两年前刚经历一场败仗,你竟然在此时向我借兵?」

多亏这一个月内恶补这个世界的历史,易世很清楚北州王指的是什麽:「在下知道。两年前西门国大将军徐进,率军大破北州二十万轻骑。大王不得已,只好采用和亲政策。」

「正是。」长孙傲仰望南方:「本王本想将白雪嫁予徐进,本王从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徐进堪称当世无双,无人能出其右,配得上我的av。然那西门皇帝,既已以我等为蛮夷由,屡屡推辞。出於无奈只得将白雪嫁给区区诸侯国的四王子。」

本来一直沉默不语的王萓在此时突然cha嘴:「北州王请恕小nv无理。你说徐进武功盖世,配得上王妃,但徐进再怎麽勇猛,只是帅才,易王之才远胜徐进。」

长孙傲大笑:「区区一介nv子,倒是挺敢说的。那你说,易王何德何能,才远胜徐进?」

「徐进仅仅是帅,而易王为帝王之才。」

易世愣了一下,他真後悔刚才没阻止王萓,把他的才能吹的这麽高适很危险的啊!

「哦?」长孙傲抬起一边的眉毛:「那帝王之才,借了我国之兵灭了北堂,对我等有何好处。你们南方人,视我们为蛮夷,换一个君主,不过是换个讨厌我们的人上位。」

「在下不视尔等为蛮夷。」易世连忙说,他知道这些外族最想要什麽,这些外族和中国北方的草原民族极为相似,想b想要的东西也相去不远:「我此行试想与北州结盟。」

「结为兄弟之邦吗?」长孙傲嗤之以鼻:「那谁是兄谁是弟呢?想必你易国是兄,我北州是弟吧!」

「非也。这联盟不须称兄称弟,我两国无人须折腰降尊,无须叩首称臣,带对方皆以国礼,我等就是两个对等的国家。」

「你说什麽!」

「在下知道为何北州屡屡南侵。并非你们好斗,而是你们不得不南侵。放眼望去,北州荒凉,尔等逐水草而居,若是遇上天灾,甚或是草长得不好,则民不聊生。无法温饱之人,不得已只得向南侵略。南方居民,不知北州之苦,所以将尔等是为蛮夷。」易世直视北州王的双眼,将他的提议说出:「我等结为友邦,则北州所缺之粮,皆由我国供给。有了粮,北州也不必向南夺粮。」

「此话当真?」

「字字无虚。」

「哈哈哈!」长孙傲仰天大笑,双手用力地搭到易世肩上:「我活到这个年纪,易王的话是我听过最悦耳的东西。」

「北州王过奖了。」

「然表面话说完,我必须说句实在话。」长孙傲收起双手和笑容:「要借兵并非不可,但我有一约,还请易王遵守。」

「请北州王示下。」易世暗中在心里祈祷,希望别是太难达成的约定。

长孙傲一把将一旁的白雪拉到身边:「我nv为了下嫁易国,学了你们南方人的棋琴书画,然别看她如此。当初与徐进一战时,她已是我国大将。论s术骑术,在北州无人能出其右。」

「恕在下糊涂,在下真不知此事。」易世一直把他在这个世界的妻子,当成温柔贤淑的弱nv子,看来他大错特错,他早该料到北方游牧民族的nv子,绝非弱nv。

「父亲。」白雪的双颊泛红,用手推了推父亲。

长孙傲没理会白雪,继续说道:「我愿借你十万北州轻骑,但这十万轻骑必须听我nv长孙白雪的号令。」

「没问题。」听白雪的号令又如何,只要借了兵易世就没什麽意见。

或许是没料到易世答应的如此爽快,长孙傲愣了一下才对身後的骑兵说:「传我军令,马上调来十万轻骑。」

「领命。」骑兵马上快马加鞭,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长孙傲此时要又笑了出来,对剩余的士兵说:「马上猎几头鹿,把随行的酒泉拿出来,今晚我要和贤婿引上几杯!」

「遵命。」

「贤婿啊!我想和nv儿单独叙旧,可否请你回避。」

易世不觉得让父nv讲讲话有什麽问题,便点点头:「无妨。」

◎◎◎

许久不见父亲,白雪觉得父亲又苍老了不少,虽然强颜这欢笑,但感觉心是缠身。

「白雪啊!许久不见,你讲话方式倒是越来越像南方人。」

「让父亲见笑了。」

「白雪,不瞒你说。我本来就有意出兵北堂,以雪前耻。」

「那父亲为何……」

「南方人,不是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长孙傲叹口气:「我没料到的是,易王居然没有这种想法。」

听到这白雪不禁会心一笑。至从夫君一个月前昏倒後,总是能做出出人意表的事。而且也是那一次之後,夫君对他b以前好上许多。

「白雪你知道我为何要把全部兵全交给你吗?」

「父亲是怕夫君有兵权之後,对我不利。希望我拥有兵权,以便自保。」白雪摇摇头:「父亲多虑了。」

「为何?」

「夫君不会言而无信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且我觉得那易王不是凡人。」

「夫君不是凡人?」

「与你们一同来的nv孩说得不错,易王是帝王之才。」

白雪皱眉:「为何?」

「北州与南方诸国素来不合,易王却丝毫不在意这层关系,这x襟古今难见。我说要将兵权交给你,本想易王会反对,然他却一口答应。在易王眼中只有对北堂的胜利,其见识古今难见。面对如此雄才大略,我们不得不防。」

听到这白雪不禁笑了出来。

「白雪怎麽笑起我来啦?」

「父亲本来还怨我没能嫁给徐进,现在却为夫君的雄才折服。」白雪本来也和父亲一样,不想下嫁南方,但一个月前她不再这麽想。

夫君大业必成。

「贤婿喝啊!」

被北州王长孙傲搂着,易世不知被灌了多少酒,视野开始模糊,思绪开始混乱。

「北州王,我已经不能再喝了。」

「胡说!今天是我们两国联盟之日,大喜之日啊!易王定要满饮此杯!」

易世并非不ai喝酒,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後他一直抗拒着喝酒。见不到熟悉的家人朋友,思乡的情绪不断在心中堆叠,他深怕一不小心就透露出不该透露的事。

「父亲,见好就收吧!」见到他的惨状,白雪连忙跳出来阻止长孙傲:「nv儿和父亲许久没见,今晚夜se正美,不如陪nv儿骑马散心。」

长孙傲咋舌,但还是起身陪白雪走向帐外:「剩下的酒,等贤婿灭了北堂再喝吧!」

离开前,白雪对王萓交代:「还请你好生照应夫君。」

「遵命。」

眼下帐中只剩王萓和易世,也许是看见长孙父nv两人,也许是醉意,易世突然想起自己的世界,想起许久不见的家人朋友。

泪水竟然从眼角滑落吗?

「易王这是思乡吗?」

易世微微颔首:「想念远在家乡的父母。」

「恕小nv无礼,先王刚刚过世。易王家乡,何来父?」

直到这,易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连忙想要解释,却被王萓打断:「果然小nv的猜测,正确无误。」

「什麽猜测?」

「易王并非易王。」

易世咽下口水,他一直以为季轨会是最先猜出他身分的人,没想到最先猜出他身分的,竟是他一手提拔的婢nv。这样想起来,他先前的举动不就是自掘坟墓吗?

「你是怎麽知道的?」

「至王妃下嫁易国,小nv一直是她的婢nv。小nv深知,易王并不喜欢王妃,一直冷落王妃。然在一个月前,易王却突然待王妃极好。小nv本以为,易王只是为了争取与北州联盟,然小nv错了。易王突然提拔小nv,不论何人都不会提拔区区一位婢nv,更别提待那位婢nv如宾客,甚至想尊其为丞相。易王那些词文总是出自小nv从未听过的文豪之手,彷佛易王和小nv不再同一个天下。更别提,以前的易王总想着争世子之位,现在的易王却对世子之为毫无意思。小nv猜想,易王虽然外貌相同,但已不是小nv认识的易王。」

事以至此,易世不打算再隐瞒:「我确实不是易世。」

「易王,难道是他国易容的间谍?」

「不是!」易世大叫。

「那?」

易世犹豫这要不要说出实情,即使说出实情,怕是王萓也不能理解。

就在此时,王萓突然跪下:「易王不说无妨。易王对小nv有知遇之恩,不论易王身分为何,小nv都愿为易王上刀山下火海。」

「王萓别这样。」易世连忙将王萓扶起:「我何德何能受此大礼。」

「易王别这麽说,天下之大,无人瞧得起小nv,唯独易王。仅凭这点,易王就当受此大礼。」

看见王萓对自己忠心耿耿,易世也不好再隐瞒:「王萓说的对。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确实来自其他国家,不存在这个世界的国家。那些诗文,是我的世界历史上的文豪写的。」

「难以置信。」

「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易世轻抚自己的x口:「这个身t确实是易世的没错,我一觉醒来就被困在易世的身t中。」

「着实令人难以想像。」

易世苦笑一声:「我对天下大位什麽的,都没有兴趣。我只想活着。」

「小nv定会帮助易王的,但小nv有一约,希望易王答应。」

「什麽?」

「希望易王别放弃一统天下。」

听到这易世不禁摇头:「你太看得起我了。在我的世界,我只是区区的学生。」

「或许易王不信,但小nv对易王坚信不移。小nv本是低贱的婢nv,即使有才学,也不会有受到重用的一天。唯独易王,不以小nv卑鄙,委我以大任。易王b当今天下任何人都适合做皇帝,唯有你才能重建迂腐的世界,给百姓带来幸福。」

易世探口气:「好,但我与你也有三约。」

「请易王示下。」

「我会遵守诺言,但一旦有危险,我就会放弃。」

「谢易王!」王萓马上向易世叩首。

「等等,我还有两约没讲。」

「易王恕罪。」

「第二约就是你不必再自称小nv,你已经是主簿了,不必贬低自己。」

「易王……这……」

没等王萓讲完,易世立刻打断她:「这第三约就是私底下别再称我为易王。」

「万万不可啊!易王乃是当今王上,未来的皇帝,小nv怎赶僭越,以姓名相称!」

「王萓,在我的世界,我和你一样都是平民,有何不可?王萓叫我刘裕泉即可,那是我真正的名字。」

「这……」

见王萓还在犹豫,他只好搬出大绝招:「若是王萓不依,那之前的约定只好作罢。」

听到他这麽说,王萓连忙大叫:「我定会遵守约定,所以也请裕泉遵守约定。」

听到有人用他的真名呼唤他,易世不禁笑了出来:「很好。那就按照约定,明天一早,出兵北堂。」

「裕泉不怕si了吗?」

要说怕si吗?他还是怕si,但是出兵打仗不代表他要亲自出马,只要坐镇後方就好。

「我在帐中运筹帷幄,何惧之有。」

◎◎◎

「前易王易权,带五十万兵伐东方,竟然败给区区五万兵,这可笑掉我们大牙啊!」

「我看年幼的易王,不过也是败军之将,冢中枯骨,迟早会把父亲的江山卖掉啊!」

秦益周敬每天派人到易军营前叫骂,想b易军出营交战。

「那些匹夫,简直欺人太甚!」寺首拍桌大吼:「先生,让我领兵出去!与他们一决雌雄。」

「且慢。北堂有六十万大军,我军寡不敌众,出去只是送si。」季轨将寺首拦下:「易王军令是叫我等坚守,若违反军令,休怪我无情。」

「可……总不能任由他们辱骂易王吧!」

「任由贼兵去骂。会开始辱骂,表示他们心急。急者必乱,乱者必败。」季轨把玩者棋子,慢慢说道:「我料北州轻骑应已经在路上,不出一两日必会到达北州大军後方,届时我等共同出击,前後夹击。」

季轨将手中的棋子洒到桌上:「必能将北堂大军全歼。」

季轨走到寺首面前,拍拍他的肩:「区区辱骂何足挂齿,笑到最後的,唯有胜者。」

「在下了解。」

此时突然有一个传令兵跑进帐中:「报!」

「有何军情?」

「刚才有一骑北州士兵来报。易王与王主簿领五百军士,已经攻陷北堂首都北元。北堂王北堂定带着残兵败将逃亡。王妃亲领十万骑兵,已经到了北堂大军後方。」

季轨仰头大笑:「大势已定啊!」

他转向寺首:「寺首将军,你即刻带弓弩手摆好阵势,对着北堂军大喊北元以失,快快撤军。待他们阵脚大乱,马上放箭。」

「领命。」

看着走出营帐的寺首,季轨微笑不止。

「府中策,第一步已经完成。天下当属易王。」

「夫君,眼前就是北州与北堂国界。」

直至今日易世仍然不习惯白雪身披铠甲,骑在白马之上,统领十万大军。

「嗯……」易世00下巴,望向远方的北堂驻军:「戒备如此森严,恐怕我们的奇袭无法成功。」

「易王这该如何是好?」王萓问道:「来此的路上我们轻装出行,才没使守军怀疑,然眼下我们有十万大军,瞒不过守军的。」

当初他订下策略时,万万没想到这一点。眼下他该如何是好,还是退回北州躲在那里好了。

突然间,易世灵光一闪。

如果北堂六十万jg锐在和寺首还有季轨交战,边疆又有大军驻守,这说明北堂首都现在应该是一座空城。

「让我借项羽一计吧!」

「何计?」

「让我和王萓领五百人,直取北堂首都。」

听到他的计策,白雪难掩担忧:「夫君,臣妾认为这太冒险了。」

确实只带五百人正常来说非常危险,但是现在情况不同。

彭城之战,本来正在攻打齐地的项羽,在得知大本营彭城被刘邦攻陷後,大胆的选择只带三万jg兵,回头攻打彭城。从汉军防守最弱的地方发动奇袭,令汉军措手不及,吃下败仗。

面对六十万大军的奇袭能够成功,何况易世现在面对的,只是一座空城。

「北堂jg锐已经倾巢而出,北堂都城应当是座空城。」易世轻抚白雪的脸庞:「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原来如此。」王萓恍然大悟,对易世投以崇拜的目光:「若是边疆守军听到都城沦陷,必会回防都城,届时王妃便能从後方发动奇袭。」

「白雪。」虽然觉得很尴尬,但是易世还是努力装出一个王该有的威严:「令你领军十万在此等候,带我攻破都城,便发兵将北堂守军彻底歼灭!」

「臣妾领命。」白雪说完,走到易世面前紧紧握住易世的双手:「还请夫君千万要小心。」

一旁的王萓见状,在白雪身边跪下:「王妃放心,臣即使粉身碎骨,也会保护易王万无一失。」

易世苦笑一声。他实在不值得王萓这麽忠心啊!

◎◎◎

堂堂北堂王,北堂成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入这般田地。

和区区数十骑随从,以及抱着还不到一岁的长公主的ai妃,被困在荒郊野外的丛林中。

他看准时机,在易国大军被上官封全歼後,马上派遣大军攻打易国。本来他应该在都城北元等待捷报的。

然而那天跑来通报的传令兵,通报的却是新任易王带着五百人杀入只有老弱残兵的都城。

让他只能夹着尾巴,仓皇逃窜。

「大王,我们不会有事吧?」ai妃含着泪问道。

「没事。本王还有秦益周敬的六十万jg兵,边疆还有二十万守军。带他们回防,定能将易军杀的措手不及。」

北堂成不知易世是如何突然领五百人出现在北堂境内,但是区区五百人,是不可能坚守北元的。

易王必败!

「报!」先前派出去求援的传令兵,虽然狼狈不堪,但是还是成功回到北堂成身边。

北堂成仰天大笑:「看!这不就传来捷报了吗!」

「大王……」传令兵跪倒在地,神情慌张:「属下无能,我国边疆守军已经被全数歼灭。」

「胡说!」北堂成指着传令兵咆啸:「易王只有五百人,他们就是站着让他砍,也得砍上一整天!」

「守军听说都城沦陷,马上败兵驰援,岂料……」

「岂料什麽!」

「长孙白雪率十万北州骑兵从後方偷袭,二十万守军被全数歼灭……」

北堂成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瘫坐在地,有气无力地问:「那秦益和周敬率领的六十万jg兵呢?」

「这……」

「我令你直说!」

「两位将军被易军夹击,已经战败。秦将军被长孙白雪斩杀,周敬将军已经投降。」

「啊啊啊啊啊啊!」北堂成惨叫一声,将配剑重摔在地上:「苍天助易世!不助我啊!」

「大王。」ai妃抱着北堂雅跪倒在自己面前,连连磕头:「大王!我们降了易王吧!」

北堂成拾起配剑,大笑一声:「易王怎麽也不会,留下寡人这个祸害!」

他拔出配剑,在旁人来得及阻止前,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

不论哪一个战线都顺利进行,秦益周敬被击败,边疆守军也被击败。易国的军队和北州骑兵都在北元会合。

易世没料到北堂王居然会自杀,本来他如果投降的话,易世是不打算杀他的。

一名怀中抱着婴儿的nv人,被士兵们带到易世面前。即使nv人因为脏w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易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她世一名美nv。

「她是?」

听到易世的疑问,季轨马上凑到易世耳边:「禀易王,此nv乃北堂成ai妃张氏,怀中婴孩乃北堂成之nv,北堂雅。」

「罪妇拜见易王。」张氏一见到易世,马上跪倒在地:「请易王高抬贵手,饶了我们母nv一命。」

易世叹气,果然处理战後的事情,才是最麻烦的。

季轨向易世作揖,提出建议:「易王。北堂一族在北堂国已经深深扎根,留其後代恐成大患。臣建议夷三族。」

听到季轨的建议,张氏吓得连连叩首:「易王饶命!罪妇愿意做牛做马!若易王执意要杀,请饶了罪妇的孩子!」

易世走到张氏身旁,轻轻的将她扶起:「我不会杀你的。」

夷三族实在太残忍了,更别说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他还只是个在念书的大学生啊!怎麽忍心做这种事:「传我命令,封北堂雅为北元公主。带他们母nv去梳洗,并备车送她们回平yan。从今往後,我要你们待北堂雅如我的骨r0u。」

「谢易王不杀之恩!谢易王不杀之恩!」在张氏被带离之前,不断的高声感谢易世,即使她彻底消失在易世的视线中,依然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看着眼前的景象,易世不禁露出笑容。

「易王高明,臣佩服不已。」季轨突然说。

「这没什麽。」

「易王表面待北堂成之nv如亲骨r0u,实则在收买北堂人民之心,且将其母nv安置在我国都城平yan,亦可就近监视。易王深谋远虑,臣甘拜下风。」

虽然易世只是下不了手而已,不过就顺其自然吧!

「季轨深知我心啊!」

◎◎◎

当所有人都退下,北元的g0ng殿中只剩王萓和易世两人。

看着身边的少nv,易世忍不住问:「我很意外你刚才没有在季轨提议夷三族拾阻止我,难不成你赞成季轨吗?」

「非也。」王萓摇摇头:「我知道裕泉不会杀张氏母nv,裕泉氏仁慈之人,不会痛下杀手。」

易世微微一笑,看来王萓有记住自己的诺言,没有称他为易王:「王萓还真了解我啊!」

「不敢当。」

「王萓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裕泉请讲。」

「明日我们就要即刻起成攻打南玄,但是北堂尚未安定,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看守。」

「裕泉……难不成……」

「我封你为北堂牧、负责统领北州一切事物,我另外封寺首为北堂刺史,负责军务。安定北堂的事,就全权交给你。」

王萓的双眼泛起了泪光,她跪在易世面前:「裕泉大恩,我永生难忘。若非遇上裕泉,我还只是婢nv,绝不可能坐上如此高位。」

「我定不负裕泉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