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茜茜让顾梦找来了一个木制鸟笼,把掌心里的白鸽轻轻放了进去,目光不经意间触到在yan光下茁壮成长的小绿,左手碰了碰藏在袖中的五彩绳,不知不觉间,这里已经有很多带着他痕迹的东西了呢……

白鸽在笼子里动了动,夏茜茜听到一声微弱的哨音,她凑到笼子前看了看,这才发现它的尾翎缝隙中系着一个鸽哨。不过这个竹制的鸽哨已经老旧,还缺了一角,夏茜茜抬起头问三个妹子,“你们会做鸽哨么?”

正当四人围着那只白团子兴高采烈地讨论何种材质何种颜se何种类型的鸽哨和它最配的时候,内屋门外传来了一声猫叫。

然后是一个小太监焦急的声音,“唉、小祖宗,你快出来!”

屋内滑过一道黑影,直直冲进坐在红木桌前的夏茜茜怀里,她只觉腿上一沉,手背上是毛茸茸的触感。

“娘、娘娘饶命,小的没看好它!”外面的小太监虽然心下焦急但并不敢进来,只好跪在门口请罪。

夏茜茜撸了撸窝在她腿上懒洋洋地伸着四肢的猫,“无碍。”她将那只猫抱起,仔细看了看,是一只身t是白se,只有脸部、耳朵、尾巴和四肢爪子有黑se花纹的黑脸布偶。t型并不算大,圆溜溜的黑se眼睛同样回望着她,细细地“喵~”了一声。

屋内的四个nv人立马被这萌样给俘虏了,双手其上r0u着它柔软的毛,捏着它圆脸蛋上的r0u。

跪在门外的小太监想说这是圣上养的猫又不敢说,脑子里已经在脑补被圣上发现他心ai的猫被自己看跑了之后,居然还跑到了太后这里,盛怒之下把他做成猫食的场景而瑟瑟发抖。

而下朝回到寝g0ng勤政殿的李泽言发现只要他一回来就会迎上来的猫不见了,瞥了守在殿里的小太监一眼,他身子一抖,跪下来答道:“禀圣上,猫跑去东边的g0ng殿了,小李已经前去寻……”

另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同样俯首禀道:“圣上,猫跑进了慈宁殿……”养猫的小太监思来想去还是派了个人来通知皇上。

李泽言解腰带的动作顿了顿,又重新系上,迈步跨出内屋,“去慈宁殿。”

他踏进慈宁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笑颜灿烂的少nv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毛线团逗着那只蠢猫,yan光下的少nv无忧无虑,看起来和那只猫一样柔软。他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她从来没在他面前如此放松过,却在这只猫面前笑得如此开怀。

还是安娜最先发现了皇上,连忙跪地请安,夏茜茜一惊,立即收了笑容,规矩且分毫不差地向他行了个礼,“陛下。”

李泽言点了点头,低声冲着还赖在少nv香喷喷的怀里撒娇的猫道:“过来。”

那只猫的耳朵动了动,跳下夏茜茜的怀里,扑进李泽言的臂弯中。他伸起手臂抱起它,哼了声,“长大的不只是胆子,还有重量。”

素来威严冷峻的帝王身上挂了只胆大顽皮的萌物,和他那张扑克脸形成了鲜明对b,夏茜茜心里觉得好笑,在面上也带出了些许,没想到被眼尖的帝王捕捉到了。

“笑什么?”

“……没。”她下意识地否定了。

李泽言看了她一眼,“在朕面前,还是实话实说b较好。”

“呃……哀家只是觉得,没想到陛下会养猫,有些意外。”不知是不是那只猫的功劳,她觉得他看起来b平日里要柔和多了,心中的话也不觉说出。

“那在你心中,朕是怎样的人?”他一手抚着触感极好的柔软猫毛,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夏茜茜没注意他没叫她太后,溢美之词张嘴就来,“陛下自然是英明神武、真龙转世、睿智果敢,百姓和百官们能有您这样的君王是三生有幸啊。”

“哼,答非所问。”他一听她这套闭眼就吹的马p,低低地轻哼一声,夏茜茜没听清,问道:“陛下?”

他却没理她,挠着猫下巴教训道:“下不为例,今后不许乱跑。”那只猫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警告,讨好般地用小脑袋蹭着他厚实的掌心撒娇。

“陛下养的猫很有灵x呢。”夏茜茜看着那猫脸上人x化的表情,奇道。

他抬眸扫了她一眼,“动物和人一样,需要调教。”

总感觉他这话意有所指呢……

大概是现在的气氛太自如,她再次说出了心里话,“虽然是如此没错,不过我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保持天xb较好。”她也下意识地没用“哀家”的自称。

他没说话,只是又看了她一眼,这回她居然在他常年平直的嘴角间捕捉到了一丝笑意。

进入六月份后,盛夏也到来了,夏茜茜是真切地t会了一回没有空调的古代是多么的难熬。她在现代的时候在中部地区生活,就已经觉得那个地方冬天冷si,夏天热si,只能靠空调续命已经很不适合人类居住了。经历了古代的夏天,她才真正了解了什么叫不适合人类居住。

虽然可以在g0ng中的四角放冰盆,只是当今节俭,自己的用度都削减了三分之二,她这个做太后的也不好太奢侈。而且她每日还要穿着厚重的礼服坐在崇政殿里听他们议政,每次回到慈宁殿脱下礼服的时候,她里面的中衣都被汗浸得sh透了。

夏茜茜蔫哒哒地靠在贵妃榻上,安娜端来的白瓷盘里装着的几样jg致的糕点,“娘娘,您早膳就没用,现在吃点吧。”

她看了一眼透明晶莹的马蹄糕,若是平时她可以把这一整盘都吃完!只不过现在她实在是被热得没胃口,无力地冲她摆了摆手,“不用了……”

垂拱殿里,李泽言招来心腹大臣商谈政事后,扯了扯盖过喉结的衣襟,熊尚书机灵地恭声道:“近日酷暑难耐,陛下何不前往行g0ng避暑……”

“不必,劳民伤财。”他眼皮都没抬,将手放下后就专注地处理奏折。

熊尚书离去后,魏谦偷偷看了看帝王因天气炎热而有些泛红的脸颊,大着胆子道:“陛下,最近娘娘有些苦夏,已是好几日未曾正常进食。您看,需不需要给太后娘娘宣太医?”

上首的帝王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最后沉声道:“魏谦,准备前往行g0ng的仪仗。”

ps布偶猫其实在古代还没出现,不过,因为老李微博上养的就是布偶猫……所以假装有周边国家进贡了。摊手

得知几日后就能去京郊的行g0ng避暑,夏茜茜还是很高兴的,自端午后,她也很久未曾出g0ng了,而且g0ng里确实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顾梦和悦悦兴奋地帮她收拾行囊,这回依然是安娜留在g0ng中。

皇上一向雷厉风行,说要去行g0ng避暑,下面的官员、内侍全都忙碌起来,没几日就准备好了一切事宜,只等着皇上驾临避暑行g0ng。

夏茜茜带上了伤处早已痊愈的白鸽,后来她想想总是麻烦白将军也不太好,还是趁这次出g0ng她亲手将它放飞吧。

这处京郊的避暑行g0ng是先帝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建造的,占地约有千亩,g0ng殿恢弘,亭台楼阁鬼斧神工,山林水榭意境风流。

夏茜茜被安置在行g0ng的慈安殿里,刚抵达行g0ng不久,她就带着顾梦提着装有白鸽的鸟笼往行g0ng中的后山行去。穿过舒适清凉的曲折小径,来到了郁郁葱葱的山脚下。

她刚想把鸟笼的门打开,小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道龙行虎步而来的身影,接着是她熟悉的清越恭敬的嗓音,“娘娘。”

“白将军,在巡逻吗?”夏茜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烈yan下的高大青年。

“是的,这是那天救下的鸽子?”他颔首后将目光移到了她手中的鸟笼上。

“嗯,”夏茜茜把笼子提起来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你看,那天你为它包扎的伤口现在已经痊愈了。”

“嗯。”他温柔地对她笑笑,柔和了凌冽的脸庞弧度。

他笑得如此好看,夏茜茜莫名觉得脸上有些发烧,“既、既然是将军为它治疗的,那在放飞它之前,将军给它起个名字吧。”

他愣了愣,露出了些许笑意,“娘娘决定就好。”

“那……”夏茜茜想了想,“那就叫……小白,怎么样?”

“嗯,好。”白起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

“和小黑和小绿很配呢!”夏茜茜脱口而出这句话,但是在看到对面青年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小麦se的脸颊上浮起的红晕后,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太妥当,补救般地说道:“呃、我,我是说名字很配……”

“咳,嗯。小绿还好么?”白起抬起手抵在唇边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小绿很好,长得十分健康。”夏茜茜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然后抬起鸟笼,拉开了门,“现在就把小白放飞吧,去吧,小白。”

鸟笼里的小白在打开的门口探了探头,发现可以出去后,兴奋地展开翅膀,顺着风飞上了天际,尾巴上的鸽哨发出嘹亮的声音,萦绕在站着的两人之间。

少nv的目光追寻着白鸽飞行的轨迹,向往而渴望,喃喃自语,“真好……”

“娘娘也想飞吗?”青年也随着她抬头望着蓝天,忽地说道。

“诶?”夏茜茜还未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就感觉腰上已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牢牢握住,耳边是他压低的声音,“臣得罪了。”

瞬间失重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身前人的深蓝se衣襟,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为她挡去拦路的树枝,双腿挪腾跳跃,在山间飞跃,转瞬间就到了半山腰。

“娘娘!娘娘!”山脚下的顾梦发现她和韩野斗嘴的功夫自家娘娘就消失在了眼前,急忙慌张地追了上去。

倒是韩野不见了自家将军依旧淡定,还安慰顾梦,“没事的,你别急。”

顾梦狠狠瞪他一眼,“你懂什么。”抛下他跑上了山。

“喂,你小心些。”韩野只好也追在了她身后。

山林间的景se迅速地向后倒退,下方是陡峭的山壁,快速的飞跃让她有种飞翔般的感觉,夏茜茜有些紧张地攥住了白起的袍袖。

白起低头看了她一眼,“害怕?”

“嗯,有点。”她努力让自己放松身t。

“别怕,有我在。无论何时何地,我会在坠落时接住你。”青年琥珀se的眼眸认真而专注,像是许下了一辈子的诺言,年轻的俊朗脸孔刚毅坚定。

夏茜茜红着脸移开目光,“砰砰”乱跳的心脏也不知是为他这一番话,还是因为这刺激的飞行t验。这时的她还不知道,他的誓言,他一定会兑现,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快要到山顶了,看那边。”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片片相邻的楼房民居,还有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在yan光的照耀下焕发b0b0生机。在高处俯瞰这缩小的京城,让她觉得被困于此处的心都变得宽敞起来了。

“好美……”她微张着嘴感叹道,白起看着她愉悦的表情,也发自内心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悄然绽放在唇边。

落在山顶上之后,白起好似又恢复了那个规矩的臣子,红着耳根放开了臂弯中的纤腰,弓着身子请罪,“咳…臣冒犯娘娘,罪该万si。”

刚刚还先斩后奏地把她带上来了,现在又是这幅模样,让夏茜茜不由想逗逗他,“你自己说说,你有何罪?”

“臣不该自作主张,”他抬起头来凝视她,眼眸中漾着柔情,“但是臣希望娘娘开怀。”

避暑行g0ng真的不愧“避暑”二字,行g0ng中凉亭水榭无数,且各个景致不同。g0ng殿建于树木之间,即使是热浪滚滚的正午,也有徐徐凉风穿过殿中。

夏季特有的热带水果也被源源不断地送到这里,岭南的官员进贡的荔枝夏茜茜分到了一筐,她摇了摇手里的美人扇,望望外面清爽的天气,“走,装一盘荔枝,我们去碧波亭那边喂鱼边尝。”

碧波亭在碧波湖边,亭子四周挂着透明的薄纱,微风一吹,飘飘yu仙,亭中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别有一番雅致。

夏茜茜侧身坐在石凳上剥荔枝,都说“一骑红尘妃子笑。”,不过这一骑终究是没有现代的交通运输快,荔枝已经有些不新鲜了。

虽然如此,夏茜茜还是吃得十分开心的,古代的食材种类少,特别是果蔬一类挑地方长的,京中的水果来来去去就这么几种,她都吃腻了。她正剥开一颗又大又圆的荔枝的皮,x1溜一声吃进了嘴里,抬眼间就看见两个人朝着亭子的方向走来,为首的正是身着明hse常服的帝王。

夏茜茜口中这颗荔枝是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好含着它走出了亭子迎接。

“太后挺清闲。”不苟言笑的帝王低头看了她一眼,他身旁的魏谦抱着那只又长大了一些的猫。

夏茜茜口中有荔枝不好说话,只能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对他点了点头。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抬腿走向碧波亭,夏茜茜也跟着转身,想趁着跟在他后面的时候偷偷把嘴里的荔枝吐出来。

没想到就在皇上和她擦肩而过时,魏谦手上的猫突然一个起跳挣脱了他的手臂,狠狠地落在夏茜茜单薄的背上。这下可坏事了,突如其来的这一下猛攻让重心不稳的夏茜茜直接倒向了身旁的李泽言,而她口中的荔枝也因为她的紧张而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李泽言只觉身上一软,x膛上已是贴上了一具娇软的身子,他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肩膀,触手绵软细小,还带着隐约香气。

夏茜茜可就没这闲工夫想那么多了,卡在喉咙里的荔枝让她发出猛烈的咳嗽,憋得一张白皙的小脸通红,而始作俑者早已不知跑去了哪里。

“笨蛋!快吐出来!”李泽言见她如此难受也有点慌了,连民间的俚语都吐了出来,厚实的大掌拍着她细薄的后背。

“咳、咳——!”看着地上被她y生生咳出来的荔枝夏茜茜也有些后怕,若是就这样被噎si了,那她可就成为史上si得最憋屈的太后了!

缓过神来的夏茜茜发现皇上居然还扶着自己,这丢脸丢穿地心的一幕都被他全程目睹,她都想直接跳下这碧波湖去躲一躲了,她堂堂太后的颜面啊!

李泽言好似看懂了她脸上的生无可恋,放开她的窄小的肩膀,微微g起了一边的唇角,“朕曾经来过慈宁殿,还进了膳房。”

“韩章?”这个从没听过的人名让夏茜茜怔了怔。

“……韩章是韩野的弟弟,幼时就入了g0ng。”顾梦沉默了一会,在一旁补充道。韩野和韩章幼时家贫,父母实在是养不起,就将大的卖给了牙婆,被白府买了去,小的则是卖进了g0ng里。

韩野的弟弟……夏茜茜呆呆地盯着屋内桌椅的一角,神se落寞,安娜看着不忍心,低声道:“锦和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要不然她为什么之前不说,拖了这么久才说。而且就算是韩章,说不定也和白将军没什么关系……”

确实是这样没错,若是在今日之前,她定不会怀疑那个落拓深情的青年。只是今夜他未曾留下只言片语便爽约了,而他不是出事了就是有意如此。若是她作为称病的太后,穿着一身g0ngnv服在湖边被人看见……

她不愿这样去揣度他,他的真心、他的情意,她都能感受到,她想相信他的承诺他的每一句话……

过了几日,夏茜茜从杨氏的闲话家常中,听说今日大家的英雄白将军奉命去山西剿匪了。杨氏走后她无所事事地躺在美人靠上,既然这几日都在京中,为什么不来找她解释爽约一事呢?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又重新坐了起来,不行,她要去外面走走晒晒太yan,呆在这里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出了慈宁殿没走多远,居然在路上碰见了带着一个小h门的周棋洛,他露出了一如往日灿烂的笑容,“j腿姑娘!”

夏茜茜却恍惚了一下,感觉恍若隔世,明明上次见到他也没有隔多久,约莫是她的心境不一样了吧。

“你最近去哪了?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每回和他在一起,她总感觉自己还是个长不大的小nv孩,而他能陪她一起疯一起玩。

周棋洛已经小跑着来到了她身前,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间,一脸神秘,声音压低,“这是秘密。”说完低头看了看她的脸,歪着脑袋道:“j腿姑娘,你不开心?”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看似高兴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愉悦起来,“没有呀。”

“嗯——”金发少年的浅蓝se眸子眨了眨,没再多说,换了个话题,“今日yan光这么好,我们去看看之前种下的向日葵吧!”

“咦?已经开花了吗?”夏茜茜也不太清楚向日葵的花期,问道。

“嗯,春天种下的话,秋天就会开了。”少年逆着光对她伸出手,轮廓被日光模糊,“走吧!”

等到夏茜茜把手放在他b她大了两圈的手心里时,才发现她又不知不觉间被他蛊惑了!

秋日的灿美堂和春天b起来,要萧条落寞了许多,温暖春日里盛放的娇yan花朵都被秋雨打落在地,更衬得那中间的几株向yan而生的向日葵更加醒目。

“嘿嘿,果然开花了,还开得很好。”周棋洛蹲在地上,欣喜地望着他们两人共同种出来的花朵。

“嗯,是啊。”夏茜茜也在他身旁蹲下,看着努力朝着太yan生长的向日葵,大概是自己亲手种下的缘故,总觉得它们b其他的花更可ai。

少年听到她的话转头望着眼神中藏不住失落的少nv,虽然她的嘴角带着笑意,却不是发自内心。

盯着向日葵数不清的种子发呆的夏茜茜忽地觉得有一gu大力从她胳膊上传来,蹲着的她就重心不稳地倒在了草地上。而罪魁祸首却一脸笑意地也躺倒在她身旁,她撑起手臂想要起身,“你g什么呀?”

周棋洛却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臂压在草坪上,转头望着和他一同躺在地上的少nv,“这样躺着望向天空,我会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浮在上面,尝尝那些云朵的味道,烦恼也跟着消散了。”语毕,他将脸正对着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变幻着形状在缓缓移动。

夏茜茜也学着他平躺在草地上,看那些白云浮动变化,悠闲自在得好似能就这样看上一天。

“洛洛,你说,什么事会让一个重诺的人失约?”在这样放松的心情下,盘桓在她心里几日的疑问钻了出来。

“嗯……我想想。”少年清亮的音se郑重真挚,“说不定……他飞上天想带点云朵伴手礼给在等他的人!”明明说着胡话却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夏茜茜被他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本领给逗笑了,“噗…哈!”你咋不上天和太yan肩并肩呢!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少年扭过头,柔软微带卷曲的浅金se发丝擦过她的脸颊,痒痒的,他蓝se的眼眸如天空般明净,浅se的睫毛又长又翘,“我绝对会遵守和你的约定,不会忘却,也不会错过。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飞速地跳动起来,为此刻这个yan光下仿若透明般的俊美少年的承诺。

和周棋洛看完向日葵回来,夏茜茜的心情好了许多,从远方而来的向日葵尚且在它不熟悉的土壤里努力挣扎着向yan生长,她也不能继续丧下去了,也不会再胡思乱想,她要等到白起回京再找机会当面问清楚。

只是慈宁殿的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她此时的好心情,夏茜茜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地将一筷子青菜夹进口中的帝王,轻声问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李泽言不紧不慢地将口中的食物咀嚼吞咽下去后,拿起帕子擦了擦唇,才开口,“朕深觉近日里忽略了太后,日后朕该好好尽孝,多陪陪太后才是。”

去你的尽孝!你特么的b我还大十二岁好不啦!

夏茜茜再次尝试着挤出一个慈ai的笑容,就听得他低沉的声音接着道:“往后朕若是无事,都会来陪太后用午膳。”这可真是个重磅炸弹,差点没把她炸晕。

那真希望你天天都有事!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哀家也觉得自己一人在这冷清的g0ng殿里用膳怪孤单的。”才怪!她有三个妹子陪。

“既然这样,那不如朕晚膳也在太后这用?”

“……陛下政务繁忙,在哀家这耽误了就不美了。”大可不必!

冷面的帝王揭起眼皮了了她一眼,她觉得从他那双漆黑一片的双眸中看出了些许戏谑。夏茜茜面se微红地舀了一勺面前的j汤,觉得自己回绝得太刻意了。

就这样每日中午都和李泽言一块吃饭的夏茜茜也逐渐习惯了他那张冷脸,没有之前那么怕他了,还发现他b较喜欢吃牛r0u。作为帝王,是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真正的喜好的,不过在夏茜茜的偷偷观察下发现他每次咀嚼牛r0u的时候,眉眼都会舒展开。虽然嘴角弧度没变,不过她想那就是他愉悦的表情吧。

秋意慢慢袭来,中秋节这天早晨刚起床,夏茜茜就觉得小腹一阵一阵坠坠的胀痛,去到净房一看,果然k子上红了一块。

“恭喜娘娘,初cha0来了!”帮她更衣的天真悦悦倒显得十分开心,原来这还是这具身t的初cha0,怪不得她穿过来这么久都没来过姨妈,她还以为是因为刚来这里忙忙乱乱地发生了这么多事,心情紧张的缘故。

夏茜茜有气无力地趴在榻上,难受得连早膳都不想吃,她可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这意味着她以后的每个月都要经历这样生si不得的几天。安娜给她煮了红糖水,又拿汤婆子捂着她的小腹,只是依然没有缓解。

“娘娘,今日膳房会做月饼,娘娘喜欢吃哪种的?”安娜见她实在是疼的不行,只好拿出吃食来诱惑她。

“……不想吃。”她把头埋在靠枕里,像一只虾子一般缩着身t。

“那……我就让他们别准备娘娘的份了?”安娜作势要走。

“等等!”夏茜茜直起身子抓住了她的衣角,“……我要一个蛋h的,还有一个鲜r0u的!”

晚上的时候,安娜把月饼都放在殿前空地上的石桌上,夏茜茜对着又圆又亮的月亮,夹起一块蛋h月饼,满足地放进口中。膳房真的很会做吃的了,饼皮焦而不脆,泛着诱人的油光,红豆馅软糯香甜,中间的蛋h咸味恰到好处,搭配起来简直是天作之合。

李泽言踏着月光走进慈宁殿,看到的就是月下的少nv猫一般一脸满足地吃着面前的月饼,他g了g唇角大步走过去。

看到他进殿的夏茜茜也放下银着站了起来,施了一礼,“陛下怎么来了?”

“今夜,难道不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吗?”他特意在“家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行吧,他现在没有皇后妃子,父母又双亡了,她也算得上是他的“家人”了。

他撩袍在石凳上坐下,抬眼间发现她的脸不同以往的苍白,眉峰皱了起来,“你生病了?”

夏茜茜一愣,“没有啊。”

只是他根本没听她的话,直接转头对站在他身后的魏谦道:“去宣太医。”

“不、不用了!别去!”眼看魏谦就要领命下去,夏茜茜慌忙喊道,若是让太医知道她是因为来了例假,被皇上宣了太医,那她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他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都多大的人了,还讳疾忌医?生病了就去治。”这语气怎么和她爸这么像……到底谁才是长辈啊?

“真的不用了,我没事!”夏茜茜一把摁住了他的胳膊,情急之下连“哀家”都没用。

这下李泽言倒是不急着让魏谦去找太医了,扫了一眼在明hse龙袍映衬下她更显白皙纤细的手指,语调微微上扬:“是吗?”

“当然,哀家的身t哀家自己还不清楚吗?不牢陛下费心。”夏茜茜把她的手收回来理了理腰上的荷包,大概是他这段日子太平易近人了,她居然摆起了长辈的架子,睨了他一眼。

“不是朕想费心,你若是病倒了,朝臣们可不会放过朕。”他语气平平,丝毫听不出为她担心的样子。若不是刚刚父ai如山般的一番话,她怕是都要信了。

“真的没事,别担心。”夏茜茜看着他别扭的脸笑了,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她,她也渐渐放松了和他的相处模式。

今夜的月格外清晰,皇城中地位最高的两人相对而坐,夏茜茜痴痴地抬头看着天空中银盘般的满月,突发奇想地道:“会不会真的有兔子在上面捣年糕呢?”虽然后世的科学家们都已经证实了月球上是没有活着的生物的,但是她幼时盯着月亮时总觉得下一刻就能看见兔子。

“神话都是闲着无事的人编出来的。”明明是封建王朝的君主却不迷信,他毫不留情地打击她。

“人活着总要有点不切实际的想象才能过平凡无奇的生活啊!”她不服气地反驳道,老百姓的创造力可不容小觑。

“呵,”帝王轻笑了一声,“那你也有?”

“当然有啦,我想飞到天上去,就像小白那样。”

“小白?”

“……我养的一只鸽子,已经放飞了。”

“哼,幼稚。”

两人的声音一低沉一清甜,却异常融洽地糅合在这夜se里,这个晚上他们好像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作为两个平凡而普通的人聊了很久。

中秋后天气越来越凉,夏茜茜已经觉得距离那个初秋的中元节夜晚已经过了很久了,可是她一丁点白起的消息都没得到。近日里的早朝时,一向在崇政殿打瞌睡的她每次都打起十二分的jg神,想从启奏的大臣口中捕捉到些只言片语,只是每每下朝都是失望而归。

倒是最近这段时间大臣们连连催b母胎单身狗的皇上赶紧相亲一众美人,前些日子还只是敲边鼓的暗示,现在已经变成了直接在朝堂上明示。毕竟先帝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了,他又是二十八岁高龄还未娶未纳,既没老婆也没儿子,也不怪这些朝臣们心急。毕竟皇帝无后朝纲会不稳,而且对于这些封建士大夫来说,后g0ngnv人也是平衡各方势力的重要砝码。

李泽言对于选秀一事油泼不进水渗不透,任由百官如何劝谏,就是咬si了不办、不娶、不纳。原本他刚登基的时候就有大臣提出选秀一事,被他以先帝新丧为由推脱了,如今已过了半年,这个理由也用不了了。而这些日子李泽言总在夏茜茜这用午膳,让大家都以为他们母慈子孝关系十分好,已经走投无路的百官都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各方势力都派出了不同的人来找夏茜茜“请安”,明里暗里的言语间,让她帮着劝劝皇上选秀。

夏茜茜原本是压根就不想cha手这件事的,她只是他的嫡母,又不是生母,还b他小那么多,这也不是她能掺和的,所以她把每个来和她“谈心”的人都拒绝了。

只是有一个人她实在无法拒绝。

“娘娘,近来可好?”夏秉文规矩地坐在下首,轻声问道。这是他自她穿越来没多久入g0ng的那次后第一次进g0ng见她,只是她知道他对夏茜茜的ai并不b杨氏少。正是因为他在前朝的苦心经营,才能让她安稳地呆在g0ng中享清福,而没有成为各方势力争夺下的牺牲品。

“都好,父亲和母亲呢?身t可康健?”夏茜茜示意顾梦给他上茶。

“我和你母亲也是老样子,你不必过多挂念。”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叹了口气,“今日为父进g0ng是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夏茜茜一听这话连忙道:“父亲这么说就折煞我了,快说是何事?”

他又叹了一声,“我也知你在g0ng中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过,但是,这事,也只能找你试试了。”

他说到这她已经隐约能猜到是何事,果然,让顾梦去门口守着后他就接着说道:“陛下一直不愿选秀,这闺阁私事本不该由他人指手画脚,只是关系到帝王家,就不能算是私事了。”后半句说得很小声,似是叹息。

他抬头慈ai而怜惜地看着这个唯一的nv儿,“你刚嫁进来那会,我是恨过先帝的。”

夏茜茜一惊,虽然这是在她的g0ng殿里,但也难保隔墙无耳,连忙打断他的话语:“父亲莫说胡话……”

夏秉文摇头笑了笑,“只是如今,先帝已成了先人,我又忆起了当年他对我的知遇之恩。”先帝年轻时还不算糊涂,起码还算得上是一个励jg图治的帝王。当年夏秉文身为一个穷书生博得了春闱的头筹,入了殿试,被先帝一眼相中,点为了探花,又一手栽培他做到如今的地位。夏秉文还是十分感激先帝的知遇之恩的,虽然在他晚年时期y是下旨娶了他唯一的nv儿。且今上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忍他膝下无子,将来到了y曹地府,如何同先帝交代?

“这么多年,就当为父求你这一次,去劝劝陛下吧。”夏秉文面带恳求。

“……行,那我去试试,不过我不能保证陛下会听……”夏茜茜沉默了半晌应了下来,她确实无法拒绝夏秉文的要求,本就因为占了前身的身t对这对父母有所亏欠,如今他又求了她。而且,只是提一提这事,不管皇上会不会听她的,她都尽力了。

挑了一个夏茜茜自认为的h道吉日,在这日午膳后,她就对坐在对面拭着嘴的帝王开口了,“陛下,昨日刘将军家的公子和王大人家的姑娘定亲了。”她特意挑了一个儿nv亲事起头。

“嗯。”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那日他们进g0ng哀家也瞧了几眼,郎才nv貌属实相配!”先是一个铺垫,说完之后夏茜茜顿了顿,“陛下,前几日藤太傅的嫡长孙nv和藤夫人一同来慈宁殿拜见哀家。那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啊,眼睛大大,鼻子翘翘,看得哀家都想再年轻几岁。”藤太傅是中立派,而他的嫡长孙nv也是皇后备选人中呼声最高的。那日她见了,确实是个漂亮聪慧又规矩的小姑娘,若是嫁给皇上当皇后,必定能举案齐眉。她刻意忽略掉了见到那小姑娘时内心一瞬的不舒服,露出慈ai的姨母笑把她当成未来儿媳妇面对。

“所以呢?”帝王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帕子,抬眸直直地盯着她。

被他沉沉的视线锁住,夏茜茜有些不自在,但话都说到这了,肯定是要说完的,“陛下,哀家知道哀家肯定是多管闲事了。只是旁人家的公子到了陛下这般岁数,小孩都考上童生了,而陛下还未曾娶妻。若是让先帝h泉下得知,岂不是要怪罪哀家这个嫡母……”她早已打好腹稿的话一连串就冒了出来,低着头没看他的表情。只是这番话不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太后说出来,而是这个一脸稚neng青涩的少nv,让人感觉十分的违和。

“太后这意思,是想让朕娶后?”男人的声音辨不清喜怒,但是夏茜茜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发展不太对。

“嗯、嗯,是这个意思……”她y着头皮答道。

“你们先下去。”他没有回头,不过语气中的不容置喙让殿内侍立的众人头皮发麻,悦悦还在犹疑着该不该退下,却被魏谦给拉走了。

正厅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连门都被最后走出去的魏谦给带上了,室内的光线一下就昏暗了起来。

李泽言站起身,绕过圆桌一步步向她走来,夏茜茜缩在座位上很是惶恐地咽了咽口水,“陛、陛下?”她也没说啥大逆不道的话啊,大龄青年被“长辈”催一下婚不是很正常吗?看他那么生气的样子,她穿越前作为大龄未婚nv青年被介绍相亲、被催婚不知道多少次了,若是都像他这样,不得被那些闲得没事就喜欢拉红线的人给活生生气si?

“不要再自作聪明,撮合我和其他人了。”

“哀家……”夏茜茜抬起头刚想解释一下,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双手撑在她座椅扶手上弯下腰的李泽言堵住了嘴。

她惊呆了。

带着浑厚的男x气息的吻落在她唇上,先是生涩地碾了几下,然后无师自通地用舌头霸道地撬开她的齿关,闯进了她的领地。男人的双臂将她牢牢圈定在座椅上,鼻尖都是他淡淡的龙涎香。

夏茜茜直到他已经搅着她的舌头时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了压着她的男人,因为太过震惊用力过大,她自己都从座椅上掉了下来,一pgu坐在地上。

一声刺耳的木头摩擦地板的声音过后,夏茜茜一边呼哧喘着气,一边抹着嘴唇,“你、你g什么……”她吓得连“陛下”的敬称都忘了。

“你还不明白吗?”男人低头望着坐在地上的少nv,眸se沉沉,嘴角带出一抹笑,“没关系,我有耐心,等你慢慢开窍。”

“你、你疯了吗?!我们可是……母子啊!”夏茜茜不敢相信那个隐约的猜测,颤抖着说道。

“那又如何?”这算是间接认同了她的猜测,他只平静地说完,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推门离去了。

徒留下地上的夏茜茜完全0不着头脑,刚刚那个算是表白了吧?有谁表完白这么淡定的吗?!有谁亲完自己的继母这么淡定的吗??!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夏茜茜根本不敢面对李泽言,反倒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如以往一样端坐于龙椅上神se莫辩地听百官上奏。害得夏茜茜这天早朝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连从这些官员的话里找到关于白起的蛛丝马迹都忘了。

快要用午膳的时候,夏茜茜坐在慈宁殿里就开始惴惴不安,弄得安娜她们三人都很奇怪,最终李泽言还是在她复杂的情绪里一如往常地踏进了慈宁殿。

“愣着g嘛,用膳。”依旧坐在她对面的帝王抬眸看了她一眼,“一直看着朕,很好看吗?”

夏茜茜慌乱地低下头,无措地往嘴里塞了几口饭菜,只是她自己在吃什么她都不知道。这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他一个表白的人b她这个被表白的还淡定?也许昨天的事只是她白日做梦产生的幻觉……

“不用怀疑,昨天的事都是真的。”他淡淡的声音响起。

夏茜茜猛地抬起脸,她难道不自觉地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吗?!

他瞥了她微张着嘴显得格外蠢的表情,轻声哼笑一声,“光看你的表情,朕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有那么明显吗?她觉得她的表情管理做得还不错呀……

她抬起眼偷偷瞄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却发现他的双颊染上了一些不自然的红晕,她开了开口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皇上用完午膳后没再多留,很快就离去了。夏茜茜以为这是今日见他的最后一面,没想到亥时的时候,魏谦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慈宁殿里。

殿门都快要落钥了,夏茜茜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让皇帝身前的这个大内侍这么慌慌忙忙,他一跑进来就直接跪在了她的脚边。

“太后娘娘……陛下病了,病得严重,您快去看看他吧!”

“病了?怎么会?中午时……”她刚想说中午他看起来还很jg神,但是想到他带着些病态红晕的面容,又顿住了。

“陛下从慈宁殿离开后,一直在勤政殿看奏折,刚刚突然倒了下去,奴才吓了一跳,把陛下扶起来才发现陛下龙t不适……都是奴才的失职,娘娘要打要罚都可以,只是,娘娘去看看陛下吧……”魏谦趴伏在地上,低声哀求道。

“可是……哀家也不是太医啊……”听完魏谦说完他的情况,她皱着眉道,她也没法给他开药啊。

“奴才已经请过太医了,都说陛下是思虑过度、过劳成疾,让陛下好好歇着。可是陛下不愿意,想要拖着病t继续处理朝政,奴才是在没法子了,才来请娘娘去劝劝陛下……”魏谦终于说出了真正的原因,头埋得更低了。

“这……”夏茜茜犹豫了,看着面前一副她不答应他就不挪窝的魏谦,应了下来,“好吧,我们走。”

魏谦大喜,立马站起身来带路,他知道也就只有太后娘娘能劝得动陛下了。

夏茜茜带着安娜跟着魏谦快步走到了勤政殿,离她的慈宁殿并不远,她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朝代最高统治者的寝殿。她有些紧张,步子停了停才跟着在前面等着她的魏谦走了进去。

殿中的建筑物排布b她的慈宁殿更加恢弘大气,正厅里的布置却很简单,一个红木高脚茶几和几把配套的红木椅而已。

“陛下在里间。”魏谦站在里间的门帘前小声道。

安娜有些担忧地扯了扯夏茜茜的衣袖,毕竟他们只是继母和继子,在她看来还是要避嫌的。

“你在外面和魏总管等等哀家,哀家进去探望一下陛下,马上就出来。”夏茜茜转头对安娜低声嘱咐道,既然都已经来到这了那就进去吧,劝他好好休息就立刻打道回慈宁殿!

魏谦为她打起了帘子,夏茜茜步入里间,里间的陈设也十分的简洁,一张明hse的龙床,床前一张紫檀木桌和紫檀木椅而已,上面堆满了书籍和奏折。而靠坐在床头的男人披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手持一捧奏折阅览,听见动静,他头也没抬语调平静地说了句,“朕无事,你退下吧。”他以为又是魏谦来催他歇下了。

ps老李的小秘密2:其实老李是因为昨晚冲泡冷水澡才发烧的。

夏茜茜看见他这样莫名有些生气,教训起别人来就理直气壮,自己却这么不ai惜自己的身t。她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奏折,“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奏折被抢走的李泽言刚想发火,却发现说话的娇软nv声熟悉无b,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怒气冲冲站在他床前的娇小少nv。

“你怎么来了?”他先是略带讶异地问了一句,又接着道:“把它还给朕。”对她伸出了手。

“哀家若是不来陛下是不是还要看到深夜?”夏茜茜不仅没把奏折交给他,还倒了杯热茶水放在他展开的手心上,“不ai惜自己身t的人没资格劳神费心。”

他看着暖h灯下更显娇媚的少nv愣了愣,抿了抿唇,“小题大做,朕没事。”话虽这么说,却没再继续向她要回奏折。

夏茜茜抢过奏折后就不知该做些什么了,手足无措地捧着奏折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结巴着开口了,“你、陛下喝药了吗?”

他带着笑睨了她一眼,“喝了。”语调依旧低沉磁x,在这个深夜里格外挠人心肺。

不知是不是因为昏暗的灯光还是因为他把头发披下来了,夏茜茜觉得他b平日里看起来要柔和可亲了许多,她清了清嗓子,“那、那哀家先回去了,陛下早点歇息……”

“等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夏茜茜露在宽大袖子外的一截皓腕,用劲一拉,她结结实实地一pgu坐在了龙床上。

这也是这张龙床自制成后,第一次迎接皇帝之外的第二个人,发出了欢喜的“吱”一声。

“你……”夏茜茜愕然地向他望去,这才发觉他的脸b白日里还要红,黑se的眼眸里也尽是高烧时的迷离水润。这让他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杀伐果断的帝王,倒像是一个对她撒娇的小男孩。

“陛下,先放开我。”她拽了拽自己的腕子,想把手ch0u出来,只是手腕上的禁锢力道却更大了。

“不放。”他低沉的声线此时也带了一gu撒娇的意味,那张俊脸俯下缓缓贴近她。

“陛、陛下,别这样……”夏茜茜想起那个让她纠结至今的吻,推了推他的肩膀,但是并没用多大力气,其实她完全可以将发着高烧的他推开扔在这里,只是她不知为什么,竟是没办法拒绝这样的他。或许是他往日里的形象太过于严肃正经,一旦露出这样柔软的一面,就让她于心不忍……

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吻她,而是将脑袋靠上了她baeng小巧的颈窝里,灯光下他冷冽的侧脸也变得温暖柔和,“我从未如此想要靠近一个人。”男x低低的磁x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撩人又旖旎,她觉得被他长发扫过的脖颈痒痒的,耳朵里也痒痒的,恨不得用手好好挠一挠。

“别再离开我了……”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紧相扣,鼻尖呼出的热气洒在她柔白的脖子上烫烫的。

再?夏茜茜还没细想他的这句话,就发觉他已经慢慢地滑了下来,脸靠在了她x前凸起的柔软上,她急忙扶住他的肩膀,“诶,陛下?陛下?”

怀里的人没有回音,她稍稍低头看了看埋在她x前的脸,眼眸紧闭,脸上绯红,已是睡熟了。睡着的他更是没了帝王的威严,黑se的睫毛纤长浓密,她还从不知道他有这样蒲扇般的睫毛,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触手毛茸茸的。

每次面上都是不近人情的冷漠,其实喜欢养猫,口不对心地关心她……她正愣愣地看着他冷峻的面孔出神,帘子外传来魏谦极轻的声音,“陛下?娘娘?”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夏茜茜回过神来,对于自己居然看着他的睡颜发呆感到十分羞耻,连忙将魏谦唤进来,让他扶着皇上睡在床上。

李泽言被魏谦放着躺平在床上,双眼依然紧闭,只是夏茜茜想起身离开时,却发现他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她试着拉了拉,拉不出来,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掰他的手指,发现也掰不动。

这下她可犯难了,难不成让她在他的床下打一个晚上的地铺?

魏谦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犹豫了片刻,轻声说道:“娘娘,要不,您今夜歇在这?”

夏茜茜骤然回头瞪着都要把脑袋埋进x里的魏谦,低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陛下喝了药好不容易睡着了,平日里陛下政事繁忙,少有三更前能入睡的。娘娘就当t谅一回陛下,今夜歇在这,明早一大早奴才就来叫您起来,不会有人发现的。”魏谦的胆子着实是够大的,连这话都敢说。

“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歇的地方!”夏茜茜压低声音,眉间皱得sisi的。

“想必陛下不会介意娘娘歇在这的,奴才自作主张,若是陛下怪罪,奴才定一力承担。”魏谦低着头,双眼盯着自己黑se的鞋尖。

她是怕他怪罪吗?!夏茜茜盯着低眉垂眼的魏谦半响,还是妥协了,她这样也走不了,“行吧……你一定要记得在天亮前叫醒我。”

魏谦嘴角带笑地应了声,“是。”

“诶,等等!”眼看着他转身走出去,夏茜茜唤了一声,“让安娜赶紧回去,就说……哀家和陛下要整夜处理政事。”这话怎么这么像明星被狗仔拍到后的对剧本借口?

魏谦离开后,安静的室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夏茜茜低头望了望睡颜放松的帝王,在心里悄悄叹了声气,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她呆坐了半响,还是和衣躺下了,幸好龙床足够大,两人并排躺着绰绰有余,中间还隔着半米。刚刚魏谦把崭新的枕头和床褥拿来了,她平躺在枕头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盯着床帐帐顶的花纹发呆。她以为她会这样发呆到天明,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困意滚滚袭来,不知不觉间她合上眼睛睡着了。

ps老李技能:埋x???

魏谦:我胆子还能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