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肖朗饿得前胸贴后背,算了算身上的铜板足够买一包泡面,于是到就近的超商填饱肚子。

坐在小吧台边,一碗泡面已见底,他拿出手机开机,察看有好几通来电未接,其中有两组陌生的号码,不禁猜测是刊载于网路的广告见效,其余皆是阿杰打来的。

随即关机,心思摇摆不定,茫然于和阿杰之间的关係如何继续……不想理会一个人的时候,要闪躲很容易,若要当面提出分手,他竟然没有勇气开口。

只好消极地拖着——等阿杰不再准备晚餐等他回家、无须清洗收纳他的衣裳、不用为他打点生活所需,这一段关係自然而然就结束了。

想着那一栋漂亮的别墅,虽然像极了样品屋,却因另一人的存在而有家的感觉。

离开超商,肖朗独自骑车穿越大街小巷,遇见阿飘过马路,他不自觉地握紧把手,佯装无视灵异的存在。

停红绿灯时,他犹豫着要朝别墅的方向走,还是前往校区附近的一栋五层公寓?

乍然,一群飙车族接二连三的呼啸而过,在夜里似一阵急惊风,张狂地挥霍青春。

肖朗仅瞥了一眼照后镜就转入另一条巷道,没注意后方有一辆来车,始终保持一段距离地尾随——

数分钟后,申士杰停在校外附近的一处住宅区,远远地瞧见肖朗的落脚处。

由于李天哲和两位学长都是夜猫子,三人经常玩网路游戏至半夜,肖朗借宿数日,出入方便,唯一得忍受环境脏乱不堪。

大门口堆了几包垃圾未丢,已产生异味和飞蝇,肖朗进入屋内,看着客厅的桌上堆放几瓶饮料罐、烟蒂、塑胶袋和吃剩的便当餐盒等等,椅子上有过期杂誌,地上散落几双袜子,阳臺的洗衣机内,早已堆满了穿过的衣服。

他终于见识到这些人比他还要像个生活白痴。

进入李天哲的房内,一股异味扑鼻,不禁皱了皱鼻子。「阿哲,你又养猫?」

「是呀,我从网路上免费认养。」他抓起小猫咪,献宝似的说。

肖朗放下背包,由小猫咪的外观判断是米克斯,「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嘿,是公猫。」

「哦,它身上的颜色挺花的。」

「杂种啊,它全身黑又掺杂少许橘色,肚子下方有两处白毛,你看它像不像染坏的布料?」

「依我看这只猫属于染色体异常,天生就缺乏生殖能力,连结扎的费用都可以省了。」他瞥向房门边有一盆猫砂,上一隻猫留下的排泄物至今没清理,真受不了李天哲越来越邋遢,「你的房间像垃圾堆,也越来越臭,你怎有办法忍受?」

肖朗攀上单人床的上层,堪称是这房间内最干净的地方。

「唉唷,你嫌臭的话,去把窗户打开不就得了。我的房间是乱了一点,你看不惯就帮我清理嘛。」

肖朗啐道:「你以为我欠你的啊?」

李天哲耸耸肩,「我就不信你住在申士杰的家里都不用做事。」

他忍着没说自己的确啥事都不用做!一把火渐渐冒上心头,肖朗攀下床,先是清理垃圾桶,再倒掉猫盆内的排泄物,统统打包丢出屋外。

「砰!」关上大门,肖朗回到房间,语气不佳问:「你将猫砂放哪儿?」

「呃,」李天哲努力回想了下,「好像用光了……你找找屋内还有没有?」

肖朗一翻白眼,动手翻找地上的杂物堆;有鞋子、衣袜、垃圾袋、书本、一包猫食等等……

李天哲一径地逗弄小猫咪,拉耸它的双耳,不断抓起又放下。

「喵呜~喵呜~」小猫咪吓得四肢凌空乱抓。

「呵呵……」李天哲觉得好玩极了。

肖朗见状,猛不防地上前推他一把,「你又虐猫!」

吓!李天哲差点跌下椅子,坐稳后,抬头觑着肖朗的坏脸色,咕哝:「你不去找猫砂,怎么管我和猫玩……」

「你又欠揍是不?」肖朗挑眉,抡起拳头。

李天哲心存忌惮,立刻放走小猫咪,免得肖朗啰嗦个没完。

看着小猫咪一头钻入床底下,肖朗严厉警告:「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虐猫,我一定揍你!」

「……」莫名其妙,肖朗至今仍不相信他没把猫玩死,脾气有够差的。

「哼。」肖朗回头继续找猫砂,一把抓起置物柜旁的空袋子,一股恶臭扑鼻,地上的碗已爬满白色的小虫。

「靠!阿哲——你喂小猫咪吃馊食是不是?」

李天哲回头一瞧,急嚷:「那是橘子吃剩的!我可没让小猫咪吃。」

「什么——」肖朗瞠目怪叫:「自从上一隻猫死掉之后,你竟然没倒掉这碗食物?」

「我哪有时间……」他心虚地嘀咕:「你也真是的,我和白智轩、张家铨合租这里,他们俩都没嫌弃,也没你啰嗦……」

「他们俩也是乱源!」

他小声的回嘴:「你怎管这么多……」

「嫌我管太多……」肖朗的牙根一紧,不断压抑一股怒气——寄人篱下就得迁就这一切,若不是碍于必需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他早就去找房子来安顿自己了。

拎着垃圾袋,捻起碗,打了一个死结扔进垃圾桶,「匡!」他砸下满腔的怒火。

李天哲吓了一跳,慌张地问:「你……干嘛生气啊?」

肖朗憋着闷气走进厕所,「砰!」关上门,洗手兼洗把脸。

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脸颊瘦了些,眉紧锁,彷佛被人给倒债,脾气随时濒临爆发的边缘。

别过脸庞,顿时想起阿杰,心一阵阵痛了起来。

他狠踹马桶一脚,暗咒:死芭乐,男女通吃,在床上讲的那些噁心话都是骗人的……干!

眼角泛泪,抬肘抹去,这会儿更气自己竟然为了这种事在哭……

路灯下。申士杰弹掉半截香烟,倚着车门,低头看了下腕表,近十二点了。

那傢伙在洗澡,打从心底还在咒駡:死阿杰,男女通吃——尽数被他所接收。不禁勾唇一哂,自找的……

继续等了十分钟左右,已感应不到任何讯息,申士杰料想肖朗应该睡了,这才开车离去。

例假日来临,申士杰閒来无事,走一趟国家图书馆。

耐心地搜寻过期的报纸檔案,终于找到一则地方报导,在八十八年三月六日下午四点左右,民众发现一具女性裸尸……经由法医勘验解剖,采集到精液,死者的脖子有明显的勒痕,警方研判死者被人奸杀后弃尸竹林。

他推算命案发生距今有十二年了,不禁纳闷,竹林女鬼已销声匿迹,是受到空间的限制?

小黑猫围绕在脚边,申士杰低头看着它,意识到灵体可以存在于世间多年,不怕阳光照射、无畏活生生的人群,似乎只怕符咒、法术。

他蹲下,注视它的脖子周围,兴起一道念头:如果可以缝合小黑猫的伤口,让它恢復原貌,肖朗应该就不会怕了吧?

他起身离开檔案室,走往图书区,流览架上的各式书籍,挑了一本宗教书来打发时间。

「呵,申士杰,真巧,你也来图书馆。」陈敏在他身旁坐下,压低音量说:「刚才你在找书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

申士杰面无表情地问:「你没去约会?」

「现在就是约会哪,陪女朋友来的。」他翘起二郎腿,瞟着申士杰手中的书本,「你在看什么?」

「佛经。」

陈敏惊讶:「你会看这种东西?!」

「不行吗?」

「行,」陈敏笑了笑,「我以为你只看厚重的『砖块书』呢。」

申士杰眯起眼,自觉总是让人贴上标籤,就连肖朗也不例外。「我不仅会看佛经,还会念咒、画符。」

陈敏呆了,他会画符?

申士杰将注意力回到字里行间,不愿再多说。

林佩瑜捧着书本,如沐春风,嗲声唤:「陈敏……」

陈敏立即站起,「要走了?」

「嗯,你带我去看电影好不好?」

「好呀。」他回过头来,向申士杰道声:「我和女朋友先走了,再见。」

申士杰微微一怔,目送他们俩离去,脑中尚未消化陈敏的对象竟是她……

假日无处打发时间,肖朗待在李天哲的住处,听着他睡觉时不断打鼾,时至中午也没醒来。午后,两位学长各自带着十七、八岁的女朋友回来;四人在客厅抽烟、喝酒、聊天、打麻将,屋内闹哄哄的。

傍晚时,隐约听见隔壁房传来一阵阵娇喘声,肖朗再也受不了这一切,拎着书本和背包夺门而出。

没有其他朋友可找,他前往麦当劳打发晚餐兼消磨时间。

室内环境吵杂,各式的消费族群遍布;无论是情侣、朋友或亲子家庭聚会,皆令他羡慕。

偶时,肖朗怔怔地望着玻璃窗外,街道上,车辆往来,邻近的商圈骑楼或斑马线,少有落单的行人。

他忆起和阿杰一起逛夜市的情景,虽然乡下没什么娱乐场所,也只有在阿杰不肯搭理的时候,他才感到无聊……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一名男服务生过来提醒。

肖朗回神,眼底的落寞一闪而逝。

男服务生拿着拖把,又说了一遍:「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是……我马上走。」他立即收拾书本,肩上挂着背包,匆忙地离开麦当劳。

夜里,阵阵凉意袭身,他骑着机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浪费燃油,几度兴起回到别墅的念头。最后,他转往后滨公园。

坐在草坪上,望着波光嶙峋的后面,沉淀思绪。

以前会羡慕他人多采多姿的大学生活;吃喝玩乐、交女友;没人管、没经济压力,多放纵。他只消打一通电话回家乡,请阿公寄钱来给他花用,日子也能这么过。可,他明白这不是自己要的生活。

搂着双脚,抬眸望着夜空,星星既遥远且暗淡无光。不像在垦丁海边的那一夜,满天星斗彷佛要掉下来似的,只消伸手就能抓到那令人目眩的光芒。

阿杰说过愿意陪他到天亮……脸色一沉,他是白痴才相信阿杰说的鬼话。

经过这两三个星期,阿杰已经没再打电话和传简讯给他了。十之八九已有新物件,不然就是和林佩瑜厮混一起。而他落得无家可归,进出别墅都得躲躲藏藏,避开与阿杰照面。

回眸望着埋猫尸的地点,想起李天哲和学长们一起虐猫的情景,肖朗心头也是不舒坦。

古早的农村流行一句谚语:「死猫吊树头、死狗放水流。」无非是怕猫有九条命,埋于地壤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会变成妖怪,出来作祟谋害婴儿或向人索命,于是得吊在树头任其日晒,一旦魂魄散,自然无法作怪了。

虽说是无稽之谈,但小黑猫是死后埋于土壤,如今阴魂不散,出没在他和阿杰的身旁,万一李天哲埋的那只死猫也阴魂不散……

肖朗瞠大双瞳,一阵冷意袭上心头,浑身寒毛直竖。倏地回头,他不敢再细想。

近凌晨三点,肖朗回到别墅,悄然地开门,小花狗扑来身上,张嘴狂吠——

「嗷呜~嗷呜~」

「嘘!」他做贼心虚地跳脚,只差没把它给赶到大门外,「安静点,不要『吹狗螺』,难听又恐怖死了——」

小花狗「呜呜……」叫了两声,听话地趴在地上。

蓦然,楼梯处的灯亮,肖朗抬头,惊愕地瞪着阿杰走下楼——他一脸冷酷,停在楼梯旁。

这会儿,肖朗的心头七上八下,被阿杰逮个正着,会不会轰他出去?

「不关门吗,莫非还想出去?」

「我……」他将门阖上。

「有没有上锁?」

「锁了。」肖朗的语气死板,眼瞟他处。

申士杰双手环胸,挺关心地问:「你这阵子住外面,睡别人的床是不是比较舒服?」

肖朗一瞬火大,「靠!你在讽刺我什么?别以为我和你一样!」

「怎样?男女通吃是吗?」

心一痛,肖朗气得将背包往地上一砸,怒气憋到浑身隐隐颤抖,他实在不想对阿杰发飙,两人之间最好是好聚好散。

「你不要逼我对你恶言相向,你自己干过什么,已经跟我没关係了。」

「哦,我不这么认为。拿你和女人相较,我比较喜欢搞你!」申士杰挑高眉,欣赏肖朗接下来的跳脚,果然冲上前来,投怀送抱!

「妈的!」他揪住阿杰的衣领,咬牙切齿:「你既然不缺上床的物件,干嘛还来招惹我?」

申士杰一瞬将他扛起,转身拾阶而上——

「干!你干嘛——」

「啊!」肖朗被阿杰重重地摔上床,头昏眼花,大字躺平,阿杰的脸近在咫尺。

申士杰啐了句:「白痴!」

「你骂什么意思——」肖朗吼,挣扎的双腕被他扣得牢,怒火又点燃。

「跟我闹脾气到现在,你满意了?」

「妈的!你放开我!」

「休想!」他朝肖朗的颈侧一咬,用力吮了吮,肌肤的弹力在齿缝间拉扯、厮磨,层层迭迭地晕成瘀紫。

肖朗顿觉呼吸困难,感受到下腹有硬物顶着,过往的亲腻一刹那排山倒海地袭来将怒火淹熄。

他渐渐放弃挣扎,好生委屈地说:「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

他闪到无处可去,好后悔搬来这里,住在宿舍起码可以安稳地待着,和阿杰的关係或许就不会这么糟……

申士杰抬眸,「把话说清楚。」

「你竟然拍性爱影片……恶质地让它流出去……」他怨懑,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被他玩得够彻底了。

申士杰回想,「如果是偷拍汽车旅馆的那一片光碟,当时你也在场,我们俩是共犯。你在伤心这件事?」

肖朗怒斥:「你别一直装傻!妈的,我从不知道你的眼光有够差,什么人不找,竟然和林佩瑜胡搞瞎搞!你知不知道别人怎么形容那个死三八?说她是公车!靠!你追上公车就搭,我警告你,当心染病!」

申士杰愣了好几秒,听他指控得莫名其妙,「谢谢你的警告。原来有人在你耳边造谣,效果不错,证明你的醋劲不小。不过你没搞懂一点,我喜欢开私家轿车,从不搭公车。」

他死瞪阿杰,「你睁眼说瞎话,我把光碟片带回来了,你赖不掉!」

「没做的事,我何必抵赖。」他半眯起眼,问:「光碟片在哪?不求证的话,看来我们俩都甭睡了。」

「就在我书桌的抽屉!」

申士杰起身的同时,顺道拉起他,「走,去开电脑。」

客房内。

「你认为这个人就是我?」电脑萤幕中的画面定格,申士杰偏头睨着肖朗,怀疑他被鬼遮眼。

肖朗站在一旁,双手叉腰,说得理直气壮:「学校有染髮的男生不多,发色和你一样的更少见,不是你,会是谁?」

他反问:「你哪来的根据?难道校区的每栋系所都去确认过?」

「我……」肖朗顿时语塞。

申士杰接续问:「除此之外,还有哪儿像?」

「你有自然卷……」肖朗仔细比对过后,依然坚持:「从后面看来,髮型一样,就是你没错。」

申士杰移动滑鼠箭头,命令:「你应该过来看仔细一点,这个人的肩胛骨有一道十公分左右的疤,虽然画面不够清晰,但看得出来不是女人的抓痕。没错吧?」

肖朗一脸凑近萤幕,惊讶:「真的有……」

申士杰冷冷地问:「我身上有吗?」

「啊……」

「你现在就可以检查。」他抬眸逼视肖朗,「如果有,你想分手还是搬出这里,我没有第二句话。万一没有……」

肖朗的表情一僵,「你……想怎样?」

「你说呢?」

「呃!」

申士杰又提出:「还有一个部分不相同,难道你没发现?」

「在哪儿?」肖朗倏地瞪着萤幕。

申士杰拨放影片,仅几秒,顿时定格画面,「看见没有?这个人腋下的毛是黑色,可见头髮有经过染色。你没色盲,应该知道我身上的毛髮不是黑的吧?」

肖朗瞠目结舌,「呃……那个……」

湛蓝的双眸眯起,申士杰询问:「还有问题吗?」

「没……」肖朗心服口服且心慌。

「很好。」申士杰起身,直接撂警告:「你完了!」

「啊——我不要!」肖朗再度被阿杰扔上床,吓得脸都绿了。

「怕什么呢……」

申士杰宽衣解带,挑高眉,不吝贡献肉体,「我们来实际模拟演练一遍,事后让你比对清楚,你就知道我的肩胛骨有没有疤,体型是不是吻合。」

「干!你借题发挥,真够不要脸的——」

「别骂脏话,破坏气氛。」

v8就架在床边不远处,阿杰已上床,不断逼近,一把抓住他的脚,「啊——」鬼叫声四起。

v8录下肖朗七手八脚的挣扎,申士杰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他脱得一丝不挂,控制在身下欺压。

「那支性爱光碟的内容只有几分钟就完事了,你认为我们俩的这支影片会拍多久?」

「呜……你变态……」肖朗摇着头,泪渍洒落床单,整个人跟着阿杰晃得不像话。

「哼,你的判断力有待加强,耳根子太轻,很欠揍!」申士杰扳开他的臀,顶撞得更用力,不断刺激着他的前列腺,「被我这样搞,感觉如何?还会认为我男女通吃?」

「呜呜……」

申士杰继续算帐:「就为了一支不足以为证的光碟,值得你逃家去睡别人的床,你也别怪我下流了!」

「可恶……你真的很恶质!」肖朗抓起枕头往后丢。

申士杰无动于衷他乱扔枕头,欲望持续抽插。

「指鹿为马,是我被你糟蹋。这段时间挺想你的,我忍着没传简讯、没到校区找你,是给你面子。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戴眼镜了?是因为我不想再假装斯文。没得到你之前,那副眼镜是一种自我提醒,得收敛行为,跟你维持朋友关係。你懂意思了?」

肖朗浑身哆嗦,可怜兮兮地叫:「原来你这么恐怖……」

「嗯,没控制好的话,我早就强姦你了。」他哼道:「你这辆车挺好开的,可惜没刹车,我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

「什么意思……」

「以后,别太衝动做任何决定,尤其是涉及我们之间的关係,懂吗?」

「呜!我不想跟你有关係……你弄得我好痛!」

「来不及了。」他眼下的私处红肿,正吞吐着巨物,听着肖朗嘤嘤啜泣,他心肠渐软,决定早点放过。

申士杰托高他的腰,加速撞击,感受着他的夹紧及收缩,欲望泄出一股热流。

「结束了。」他俯身吻了吻他的耳郭。

肖朗别过脸庞闪躲,被他强迫的感觉糟透,不领情他迟来的温柔。

「生气了?」他仍舍不得退出他体内。

「废话……你滚开……」肖朗咬唇,刚才哭得够难看,肯定拍得丑死了。

申士杰抽身而退,下床取v8。

肖朗挪到床侧,拉起棉被遮覆下半身的赤裸。

嘴角噙着笑意,申士杰再度回到床上,半躺着欣赏内容,「这支影片拍得够清楚了,我们俩很上相。」

肖朗兀自颤抖,脸色忽红忽白,耳闻v8的音质有脏话、叫駡和啜泣全都录……阿杰实在变态……

申士杰将v8搁上床头,为他另辟臺阶而下:「你该换个角度想,我有把柄在你手上,若要变心之前,得考虑清楚。」

「为什么这句话听来好像是你在威胁我?」

「有吗?」此时,他低头吻他的发,装傻之余,附带一抹迷人的笑容。

手掌握住他的,十指紧扣。

肖朗尚不能接受,甩开他的掌握,掀起棉被,迅速从床尾逃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得难看。

「小心点,你的平衡感似乎不太好,要不要我帮你洗澡?」

「不用你鸡婆!」

「那就算了。」他懒洋洋地,暂时妥协。

肖朗悻悻然地走进浴室,「砰!」甩上门,动作粗鲁地拿来牙膏、牙刷,一抬头,镜面映照出一张朝气蓬勃的脸,晕红的两颊像苹果,颈侧有一道瘀血青紫的吻痕。

「可恶……多久才会消……」他羞赧地低头,挤牙膏。

蓦然,门开启,申士杰跨入浴室,挑眉盯着他此刻的模样诱惑力十足。

肖朗心慌的嚷:「你进来干嘛……」

「跟你一块洗澡。待会儿在我身旁好好地睡上一觉,醒来后,我们一起出门,吃饭、逛街买几套秋冬的衣服。」

「嗯……」他没意见。

精品店。

肖朗逛个老半天,每有中意的服饰,只消看标籤的单价就令他下不了手。最便宜的一件牛仔裤要三千多块呢,买三件的话,整个月的收入就没了。

他走往邻区,抬眸向阿杰要求:「等你买完衣服,带我去逛大卖场。」

「我去结帐。」他拎着几件衣裳走往柜檯,刷卡买下肖朗中意的服饰。

片刻,两人走出精品店,肖朗帮忙提两隻购物袋,不禁咕哝:「你真的很败家,又不缺衣服,还买……」

申士杰道:「不买,你就没衣服穿。」

肖朗一愣:「你是买给我穿的?」

「嗯。我会扔掉你那些领口或袖口已洗得破旧的衣服,还有两件牛仔裤也该汰换。」

肖朗忍不住抗议:「你替我败家,是存心让我累积债务!」

「哦,你想跟我计较得多清楚?」

「这不是计较,是明算帐。」

他勾唇一哂,「我们的帐已经在床上算过了不是吗?」

肖朗呼吸一窒,「你……」

两人就站在人行道旁,引人侧目的对峙。

申士杰靠近他耳畔勾引:「还要不要算?」

肖朗紧握购物袋,耳根子发红,暗自压抑一股打他的衝动。

申士杰抬眸确定交通号志已在倒数,三秒后,他提醒:「该过马路了。肖朗?」

「……」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再度被阿杰牵着鼻子走。

半晌,两人逛鞋店,肖朗的心在淌血……

申士杰发挥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买鞋得到一些额外折扣,由老闆娘亲自招呼、介绍各式鞋款,至于为客人套穿鞋子的服务就交给女店员去做。

试穿好几双鞋,肖朗只知旧鞋子不翼而飞,穿着一双新款气垫鞋踏出鞋店外,心情沉重……他又多了上万元债务。

「我很节制,为你买了两双鞋而已,你别苦着一张脸,需要我帮你提购物袋吗?」

「你有三头六臂啊?」肖朗斜眼瞪他。

「停车场快到了。」他无视肖朗冒火的双眸。

站在车门边,他们俩各自将手中的购物袋放置后座,尔后上车。

申士杰凑近肖朗,拉着安全带之际,冷不防地攫住肖朗的唇。

「唔……」喉头发出细微的呻吟,肖朗揪紧阿杰的衣衫,被他吻得舌根都发麻。

好一会儿,申士杰离开他的唇舌,注视他的表情变化。

肖朗脸红气喘,「你干嘛在车上……不怕被别人看到?」

「无所谓。」他为他扣上安全带,随即发动引擎,将车辆驶出停车场。

肖朗凝望车窗外,城市的街景繁荣;有餐厅、书店、电影院等等各式商店或娱乐场所,无论是捷运站、公车站牌处,随处可见人潮。

察觉回家的路径应该在上一处红绿灯左转,肖朗倏地回眸,提醒:「阿杰,你开错方向了。」

「没有。待会儿,你就知道我要带你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