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总目标说完了,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肖佛利说的绝大部分都在剧本中感觉出来了,众人并不觉得意外,即使真有人没看出来……现场大部分人都不说话,祁临渊这个新人也不说话,现在开口……未免太丢人,他们还是忍住了。
肖佛利的视线逡巡了一圈,感觉死鸭子嘴硬的人并不多,这当中也没有戏份最多的几个,便不再多说,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既然大家都认同,那么拍摄途中,我希望不要出现这个人想改剧本,那个人也想改剧本的情况,当然,对具体的表演细节有疑问,到了那段可以提。妆造在定妆前也可以提出一定的要求,采不采纳在我,但定完妆开拍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那么抱歉,请你们离开我的剧组。”
这回有主要演员的表情变了,肖佛利先是皱眉,不过见对方没说话,他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好了,事先要说的就这个。接下来每个人都说说吧,剧本看了几遍,有什么疑问……”
这个讨论从祁临渊开始,眼见得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有带恶意的看热闹的,也有带善意的看热闹的,但不管是那种,都没有影响祁临渊的心态。
他坐在座位上,非常自然地说道:“完整的剧本看了三遍,自己的剧情看了六七遍,还有一些和章哲柳交集比较多的角色的剧情,也看了四到五遍。问题的话……暂时还没想到。”
祁临渊这看的次数不少了,众人目露惊讶,不知道他是随口胡说,还是真看了。
肖佛利没有对此做出点评,只是问道:“你觉得章哲柳对张杨青是什么感情?”
“没什么感情。没有同情,因为他是害死自己至亲之人的凶手的儿子;没有恨意,因为他也只是害死自己至亲之人的凶手的儿子,并不是凶手本人。”
“哦?你觉得他没有丝毫的对于张杨青的怜悯?这个人可是全然无辜,却因为自己被换走了,过得非常艰苦……”
“但关我什么事呢?”祁临渊自然而然换成了第一人称,“他的悲剧是他父母造成的,不是我。但凡他父母不造孽,他都不会过得那么辛苦……事实上,他虽然有点白莲,但根子上是好的,能力也有,留在亲生父母身边,被培养成一个心思同样阴毒的人,那还不如被换走呢。”
让受害者的儿子怜悯杀人凶手的儿子……这得多圣父才干得出来,章哲柳显然不是这样一个人。
肖佛利看他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看向了张杨青的演员。
众人一开始听祁临渊说看了几遍,没有问题,本来还想模仿这个回答,结果肖佛利一提问,他们就一个激灵,打消了耍小聪明的念头。
肖佛利的意思很明显:看了几遍?没问题?那我就来考考你。没有那个金刚钻,还是别揽这个瓷器活吧!
张杨青的演员名叫卢文温,二十九岁,但生得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也才二十岁出头。
他看了祁临渊一眼,照实答了:“完整剧本看了一遍,自己的剧情看了三遍,问题……我不太确定我对角色的理解对不对。”
“什么样的理解?”
“就是他的白莲程度……”卢文温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顺着祁临渊的话用了“白莲”这个词,不过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形容,干脆就这样了,“我不确定他是真白莲还是装的白莲,就算是真白莲,那有装的成分吗?装了几分?他的白莲程度决定了他知道第一层和第二层真相的时候,都是什么心情。”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是真白莲吧,但不是彻头彻尾的,就是那种,六四分?或者七三分?真白莲的比重大一点。哲柳的心态里,真白莲占了上风,毕竟那会他是胜利者;哲柳。”
肖佛利看向编剧:“徐编,你说呢?”
徐寺颔首:“我是这么写的。不过最后张杨青有个情绪上的转变吧,最终他还是冷静了,黯然神伤多于恨意。”
肖佛利也点头,看向下一个人。
顺利过关的卢文温松了一口气,放松完也有些窃喜。
这个最终情绪的话,他的角色人设还是可以的,不枉他放弃另一部选择这部剧。
祁临渊每个人说话的时候都在认真听,从中得到了不少的感悟。
不过一轮听下来,他没感觉里面有哪个是富二代,尤其是那种……典型到自己可以向对方请教的富二代。
祁临渊正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太刻板印象了,也许他以为的典型富二代和真正典型的富二代并不是一种人,酒店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嘴里说着“抱歉我来晚了”,其实一点都没有抱歉意思的人就这么走了进来。
这人见众人看向自己,有些诧异:“不是说剧本围读是自愿吗?我这点戏份,迟到没关系的吧?还是我应该今天干脆不来?”
其他人默默收回了视线,肖佛利也只是说
:“今天的议程过了大半,接下来你是旁听还是也要参与?”
那人无所谓地说道:“都行,我先听听你们接下来说什么。”
祁临渊看了这个人一眼。
这辈子他认识的圈内人就几个,上辈子认识的倒是多一点,但基本都是和自己合作过的,其他的他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