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景遥指尖稍顿。说起来,她跟陈逾时认识也有挺长一段时间。但他话很少,平时总是赵京玉在说话,一个人能把三个人的话都说完。
因此景遥对他的了解仅限于赵京玉说的那些。
他说的推荐,大概也真就是推荐。
但这话还是砸得景遥脑袋发晕。她知道陈逾时身份不简单,即便是顺嘴一提的事儿,旁人估计也会b他要上心百倍。
晚上,景遥还在看着陈逾时发过来的好友请求界面发呆。赵京玉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解释他今天为什么突然放她鸽子。
但要说道歉,他也没多诚心。
只问她这几天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我听说嘉哥给你放假了,正好我这段时间跟攸攸要去北海道,你要不要一块儿?”
景遥说:“你们俩要去北海道,我跟着g什么。”
“因为我说景遥玩滑板很厉害,她不信,非要我叫上你一块儿去bb。”
赵京玉出门玩总是呼朋引伴。这次去北海道肯定不止他和攸攸两个人,但景遥想了想,还是以工作很忙为由拒绝了。
“虽说放假,但我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呢。”
还有两个月时间进组。景遥过段时间还要去培训,时间排得很满。
赵京玉说:“那好吧。”
接下来几天,景遥确实也都在家做功课。陈逾时偶尔会叫她一起吃饭,景遥不是每次都去。
她有点憨,但人并不傻。
圈内有很多事她都听说过,包括当年宋明执说要包养她。男人总是很容易上头,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景遥0不清陈逾时的真心和假意。
她只觉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太过危险。如果稍有不慎,伤害的是她,难过的也是她。
但看到微信界面上的那两个字——
「来么。」
很淡的一句。隔着屏幕,景遥都能想象到他打出这两个字的样子。
景遥说:「好啊。」
她发现,她还是想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晚上八点,陈逾时在楼下等她。开的车还是赵京玉那辆保时捷,这大概是赵京玉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车牌号还是jy后面跟着三个七。
很好记,但不太符合他张扬潇洒的样子。
她还没上车,远远地便看见他车窗开着。
男人安静地坐在车内,低调而沉默。从车外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但饶是这样,景遥还是对他那张轮廓分明、浓淡适中的脸心动了一下。
上车后,男人的视线便看了过来。他的手还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安静而有力。
陈逾时问她:“冷吗?”
车内的温度开得很低。傍晚的时候还下了一场阵雨。空气里都是cha0sh的味道,地面sh漉漉的,景遥没穿高跟鞋。
她并不想显得自己太过成熟。于是挑的衣服都是平时自己喜欢穿的,简单的白sepolo衫,短裙,还有一双平底鞋。
青春洋溢。
和她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特别般配。
出门大概是洗过澡。
一上车,陈逾时就闻到了沐浴露的味道。很香。
景遥说:“不冷。”
她还想着上次下雨的时候,陈逾时也是这么不动声se地观察。心细如发。他的目光像一只无形的手,悄悄地攥住她的心脏。
很麻。
身上仿佛有电流蹿过,景遥的手放在膝盖上,镇定地压住那乱跳的心脏。
陈逾时是看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移开。
“嗯。”
不知道他信没信。
但下车的时候,景遥的身上多了件他的外套。
————
依然是很慢热的一章。orz
脚刚刚落地,外面就飘来一阵细密的雨丝。助理从副驾上拿下一把伞。
伞面一撑开,伞柄就落到了陈逾时手里。
“站得稳吗?”
地面有些sh滑。景遥也没多娇贵,但他这一句,仿佛就像把她当成了什么小心易碎的物品一样。
景遥低着眉眼,小声道:“还好。”
明明就是挺正常的一件事,但夜se摇曳,路边浅浅的灯光被雨丝晃得像模糊不清的旧影片,地表洒下一片薄h。
他们一起躲在cha0sh的雨下,共同撑着一把伞,就好像一起走过了很远的路。
直到在屋檐下站定,除了外套下那双笔直的双腿被雨气氤氲得有些cha0sh泛凉外,身上并没有沾到任何一滴雨水。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狼狈。
“这是哪儿啊?”景遥之前没来过这。穿着制服的侍者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俩。一路引到电梯,他们上了最顶层。
陈逾时说:“一个秘密基地。”但也不太算,那帮人寻乐子的时候总来这。
什么都玩。
陈逾时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带她过来,是孙南山打了太多次电话。他中途接听,说了两句之后才让司机改道。
许是这的装修和格调都太过夸张,景遥之前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在赵京玉叫她一块吃午饭之前,景遥都是跟谢朝扬在路边吃大排档,这还是过得最好的时候。不好时,她总是一个人吃路边摊。
而更遥远的记忆里,只有爸爸妈妈带她去过高档的大酒店。
在那之后,她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想到这些,景遥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迟缓。陈逾时回过头来,牵住她的手,“怎么了?”
景遥其实有点害怕。
但抬头看他眼睛,又缓缓定下来。摇头,说:“没。”
陈逾时垂着眼。只低头默不作声看了她两秒,“嗯”便把她往自己这边拉得更近一些。
他身上很香。
是那种闻着就觉得极好的冷冽和g净气息。
景遥原本还有些飘忽不定,这会儿却意外地踏实下来。
他说:“没事,有我给你兜底。”
她在这可以放心玩。
进门后,里面早有一群男nv坐在那说笑。几个年轻的都在那打牌,稍年长一些的,只在一旁喝茶聊天。
孙南山眼尖,b其他人都要先发现姗姗来迟的陈逾时。
“来了?”
他这一声。客厅里的人动作都明显稍停了几秒,齐齐地转头往门口这个方向看。
男人笑道,“你这名字取得可真好,每次叫你你都迟到。”
那是迟到吗?
那是他不想来。
陈逾时懒得搭理他。转眼,又看到他身旁的景遥。
“不介绍下?”他以前无论出席什么活动,可都从来没带过nv伴。私底下更加。
“景遥。”陈逾时说,“你以后会认识。”
他没提太多。孙南山还以为又是哪个天真单纯的小千金被陈逾时这外表给迷惑了,他走到一旁,热心地对景遥说:“小妹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小心点啊。”
这一句引得陈逾时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冷淡和不满。
而景遥脸都红了。
“他有多不好啊?”她表现出挺乖巧的样子。
心想的是,她倒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无所谓陈逾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啊,这个难说。”孙南山故意卖关子,“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话像是有意呛陈逾时刚才那一句。
景遥一开始并不知道陈逾时要带她来这,还以为是去吃个寻常的晚饭,没想到这么多人。
好在这些人穿的也都较为轻松随意,其中有几个还戴着鸭舌帽,景遥身上即便是简单的t恤和短裙,坐在中间也不会显得太素太突兀。
刚坐下,就有几个胆大好事的也来问陈逾时。要知道nv人在陈逾时身边,那可是个稀罕物,但陈逾时只在景遥旁边坐下,问她想不想吃东西。
外边还有一间厨房。里面有人专门在做东西,还有调酒师。
景遥说:“肚子还不是很饿。”
“那给你拿杯橙汁?”
“……好。”
几句话下来,大家也不是那么没眼力见,见陈逾时不说便一个个的都闭上了嘴巴。
“逾哥,过来帮帮我——”几分钟过后,染着一撮小蓝毛的nv孩哀嚎着扭头。
她在叫陈逾时过来打牌,“输了好几局了,你快过来凑个人头。”
旁边的人笑道:“你不知道逾哥才刚回来几个月吗,你叫他打牌,岂不是输得更厉害?”
之前赵京玉也这么笑话过他。他太久不在榆市待,有许多东西都不知道。
枝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啊,所以我才叫他嘛,要不然我怎么赢钱呢?”
说着,就把刚才一直压她牌的那人赶下了桌。
陈逾时坐着没动。他并不像是个会沉迷于shengsegsu0的人,景遥也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游戏。
却不想他忽然抬手捏了下她脖颈。指腹凉凉的,景遥猛地坐直了身t。
转头,就看到陈逾时问她:“想玩么?”
“嗯,我不太会。”景遥实话实说。
陈逾时说:“赵京玉说你什么都会。”
这真是误会。
景遥说:“他那是瞎说的。”不知道坐在他旁边太热,景遥的耳根r0u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低,“……我当时是在跟他吹牛。”
那时赵京玉非要跟她b赛,游戏打了好几局都是输,最后玩不过便拼了一次网球。
结果赵京玉还是没打赢她。
他越来越对她刮目相看,说:“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
景遥便吹牛,说:“我什么都会啊,我还会斗地主呢。”实际上是在暗讽他这个周扒皮。
奈何赵京玉没听懂,还跟着吹牛吹到了陈逾时这……
景遥暗暗心虚。
陈逾时说:“没关系,输了算我的。”他让她试试,景遥也就y着头皮上。
这几个人牌风都很犀利,景遥之前没玩过,前面几局总是输。
陈逾时也不出声,只安静地在她旁边看着。明明坐得也不是特别近,但这存在感太强,景遥有好几次都出错牌。
唯一赢的那一两次,还是孙南山中途把他叫了出去。
“你打得很厉害啊。”枝说,“交了学费之后果然进步很快嘛,看了再玩几局我也要输给你了。”
景遥说:“哪有,运气好。”
确实是运气好,之后陈逾时没回来,景遥也没有再赢过。
第一次玩牌,连个新手保护期都没有。
这群人打牌打得很上瘾。从下午三点打到晚上九点还没停,直到后半夜才兴致缺缺地说明天再玩。
枝打了个哈欠,说:“明天我可不来了,我哥喊我去北海道玩呢。”
“他不是上周就去了吗?”
“谁知道呢,兴许是又惹nv朋友生气了,让我过去帮着哄哄吧。”
不知道是谁躺在沙发上说了一句“你哥真懒”,枝见怪不怪地挑眉。
她说:“他对nv人一向没什么耐心,也不知道攸攸姐怎么就瞎了眼。”
之前赵京玉谈的nv朋友很多,一年内闹出绯闻的对象加起来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攸攸不是普通的豪门千金,而是跟他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
两人分分合合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要不是枝跟攸攸本来也就很要好,她才不想去给赵京玉擦pgu。
谈话间,没有人再问景遥任何问题。像是离开了陈逾时,她在他们这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隔着一道屏障,遥不可及。
……
陈逾时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窗外夜se浓重,刚才那帮熙熙攘攘的人已经一个都不在,只剩景遥还躺在客厅沙发。
桌上的牌很乱,她刚还没来得及收就已经困得不行了。
陈逾时过去叫醒她。
“嗯?要走了吗?”景遥r0ur0u眼睛,脸上还染着熬夜过后的困倦。
陈逾时:“嗯。”
喉咙稍有些发紧。
他眼睛落在她刚睡醒的脸上,嘴唇薄薄的两片,看着却很软。他说:“怎么睡在这了?”
“太困了。”景遥眨了下眼睛,“刚没顶住。”
她说:“我好像给你输了很多钱。”
“没事,他们不记账。”
大家都不差钱,只是消遣而已,不会来真的。就算输,陈逾时也给得起。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景遥张张嘴,本想问这个,但又觉得不太好,正要咽回去,刚睡醒的脑子却不太好用,下楼的时候又忍不住问出来。
陈逾时说:“聊了点儿事。”
“哦。”
这回她没再问。
司机将车开到门口。他要先送景遥回公寓。
家是前段时间搬的,离陈逾时那也不算远。上车后,景遥无意识地将脑袋枕在陈逾时肩上。车开得平稳,等停下来时,她已经困得睡着了。
车内安静得不像话。
榆市的夜晚总有一种给人身在梦境的虚幻。车内车外都漆黑一片,路灯也不见得有多明亮,只有男人袖口露出的那截衬衣白得分明。
而景遥枕在他肩上,呼x1均匀。
她太乖了。
这一晚上,她都显得很乖。即便是睡着的样子也是。
在陈逾时的授意下,司机打开车门,自己先回去。景遥枕在他肩膀上,睡久了颈椎会不舒服。
于是陈逾时便打算自己抱她下去。
至于门怎么开——
他刚已经问过景遥助理。电子锁,刷她指纹就行。
然而就在陈逾时俯身下来时,原本还睡着的景遥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指尖攥着他衣领。
潋滟的眼底一片清澈,水光柔软。她这眼神来得直白、热烈,哪里还有半点困意的样子?
陈逾时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暗。夜se浓重,景遥忽然生出一种他的脸已经低得要覆上来的错觉。
鼻尖全是男人清冽g净的时候气息。
“故意的?”
“嗯。”鼻音稍有些粘腻。
她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承认。
看得出来,想睡觉是真的,刚装睡也是真的。
陈逾时喉结滚动,嗓音哑得低不可闻,“那清醒一下。”
倘若司机在下车时回一下头,便能看到陈逾时已经难以抑制地压到她身上。
濡sh的吻落在她唇间。男人的急切、躁动,还有压抑许久的yuwang和渴望,一同不动声se地撕开这浓重的夜。
陈逾时捧着她脸颊,喘息间皆是呢喃,“景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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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双更卡。?′?`?wo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