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一整篇的濑户专栏,希望带来不同的视角和感觉。
——
他从来不曾感受过温情。而他憎恨着自己,不论是他这身外貌、家庭或是名字。
「濑户鸦,过来。」
他记得,那是忙碌的父亲第一次开口呼唤他的全名。当时的他才14岁,初中二年级。
父亲的手里拿着一张考卷,上面写满同x恋去si的字眼。
他的身子僵直了。站在那,他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在13岁就发现自己对nv孩子没兴趣,可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说出口。然而,青春期的孩子,对这样的话题饶有兴致,加上对於外表的批判,胡乱的猜测、过分的话语就这麽套在他身上,解也解不开。
班上有几个男同学,对他总有些意见。事隔多年,他现在明白,当时带头为首的那个男孩,其实喜欢他,只是不明白如何表达罢了。
可对於一个初中生而言,这些行为就只是霸凌啊。
不甘被欺负。他自认是很有勇气,和那些同学争斗了起来。然而,正义无法扞卫,他的名字成了被攻击的某种标靶。
濑户鸦!哈哈,长得像乌鸦一样!
恶心si了,人妖滚开!
每当听着路边乾哑难听的乌鸦叫声,总唤起他心底深处的共鸣。
难听、难看。回家的路上,他总会嘀咕着,感觉眼泪不由自主流下。
他恨透一切。
「鸦,回答我,这是什麽?」父亲的声音再次重重捶在他的心口。他的心跳的快,彷佛要跃出x口。话语卡在喉头,什麽也说不出来。
然後,父亲长长的叹息。他看着男人的指尖不耐地敲击桌面,随後拾起手机,越过他的身子走了出去,独留他一人,与考卷上丑陋的字眼共处一室。母亲随後进来,将那考卷递给他。
她什麽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他回避对方的眼神,手里的考卷r0u成一束,匆匆奔回房内。
那声叹息撕裂了他的自尊,那个眼神使他内心深处涌上不安。
他与父母亲为数不多的记忆,仅止於此。可悲的是,大多数都不怎麽愉快。
——
初中三年级一毕业,他就逃走了。
来找我。同母异父的姊姊,不知道如何得知他的联络方式,讯息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手机画面上。他点开对方的头像,看了好久好久。
那是一张和他印象不符的笑脸。他们有着神似的发se和眼睛,但她笑起来的样子,却是他从来没看过的。
印象里,姊姊总是在和家里抗争着,似乎对母亲有所不满。直到他成年後的现在,才明白,这是一种又ai又恨的亲情纠葛;可小时候的他,不能理解这种复杂的感情。
小学五年级时,姊姊和家里大吵一架。他躲在房间的门後偷看,只听见激烈的争执声,然後是母亲的怒吼。
滚出去,我不承认你这个nv儿!
自那之後,他再也没有看过濑户琴——他名义上要唤作姊姊——这个nv人。
而今,突如其来的联络,却像是暗夜中的灯塔。在逐渐失去温情的家庭、混乱的学校生活和崩塌的自我之间,他有着想要毁掉一切、重新开始的强烈渴求。
姊姊或许是想透过,将弟弟拉入自己的阵营,来向母亲报复。这是他的推测,可不论动机为何,他都无所谓。
只要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於是,记忆朦胧地,他拽着为数不多的零用钱,买了人生第一张新g线的票。
天还蒙蒙亮,踏上了车厢的阶梯,他回望空无一人的月台。感觉自己抛开了什麽似地,他无法言喻,只想挣脱那无法呼x1的痛苦。
轻声说了句再见,京都开往新横滨的列车,唰地启程。他把初中的自己和回忆扼在那个冷冷清清的月台上,杀si了。
三月上旬,他搬进了姊姊在神奈川的租屋处。
他不知道父母对此有何反应,至少,连一通电话也没接着。讯息冷清清地收到母亲的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便再没了下文。
他收起手机。感觉什麽都无所谓了。
高一刚入学,三年级的学姊嘻嘻哈哈地在走廊和他搭话。他看着她们耳朵上挂着的饰品,叮叮咚咚,在他眼里好像星点在夜空闪烁。
她们夸他长得好看。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的长相并不丑陋。
他跟着她们胡闹,去卡拉ok唱歌,去打耳洞,饮酒狂欢,醉的不醒人事,彻夜未归。
清晨回到家,迎面撞上刚要出门上班的姊姊。
他预期着责骂,可她什麽也没问、什麽也没说。冷漠地穿过他身旁,走出大门,关上。
喀哒。他心里的某处也随之关了起来。
——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ziwei,是在14岁。而第一次za,是在16岁。
怀着最後一丝对异x的好奇,任由nv朋友跨坐到他身上。r0ut没有欢愉、汗水在皮肤表层流淌,他与对方陡然停下举动,喘着气。
「呐呐,鸦你该不会不举吧?」nv友在他耳边娇声说道。
他看着眼前nv人柔软的x部,忍住心中涌上的不悦感,将「失常的表现」归因爲「太疲惫」和「没有做的心情」。
昏暗的房内,他恍惚地将对方的面容和自己痛苦的脸庞重叠。报复x的咬上对方的颈项,他再次扼杀自己。
自此,他终於放弃了所有可能x和妄想,彻底接受自己是同x恋的事实。
偷偷00地在朋友推荐的酒吧开始打工,他和nv人们厮混在一起,学保养、学打扮,学着说话的艺术和tia0q1ng。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为何,善用着姣好的面容和yu拒还迎的态度,他获得拒绝不完的邀约和饭局。
可於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在消失。
「你叫什麽名字?」
每每听见这个问题,脸上便自动地漾起虚假的笑容。
「叫我悠真吧。」
因为濑户鸦已经si了。他想着,张开嘴吞下对方还想说些什麽的迟疑。
身t越是纵慾和欢快,清醒时却倍感空虚。他是溺在岸上的鱼,挣扎着呼x1却也在痛苦之中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数不清的游戏人间,在日与夜之间模糊了活下去的理由。
——
熬过高中毕业,他立刻搬了出去。
酒吧的工作仍旧继续着。面对无数个工作邀约,半数都是演艺圈来挖角,他也总是四两拨千斤,随意地回覆。
「濑户,要来我这边工作吗?」设计公司的执行总监问过他两次,一次在酒吧、一次在床上。
濑户笑着回应,自己没有钱可以读大学。只有在这个时候,他吐露了心声。
男人允诺他,赞助他上了大学。那是人生的一场转捩点,使得他浑浑噩噩的日子突然有了方向。
他不知道男人在自己身上看见了什麽,可他对此有所依恋。混杂着感恩、喜ai与执着,他认为自己ai上了对方。
三年的时间,一切纠葛在一起。他在男人身上寻ai,可终究落得一场空。
「我无法给你想要的,」男人说:「对我来说,你就像是??弟弟一样的存在,我只是想帮你。」
於是,他们相拥道别,濑户感觉自己再度被撕裂。
不谈情、不说ai,他继续漂泊。栖在各个浮木上,只要对方对他有所留恋,他就离开。
木下直哉和他是同类人。他们彼此厮混着,谁也没有真正敞开心扉。
但这样也好,轻松快乐。他想。
——
捡森川回房,纯粹是当时的慾望作祟。濑户骨子里实则不怀好意,还有几分看好戏的心情。
在森川痛苦皱紧的眉宇间,他看见过去男人的影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寻找些什麽,他将对方一把拉入自己的空间,不自觉竟越了界。
越过心里那条,别和谁扯上关系的界线。
森川大辅感觉是个傻子。一开始,他是这麽评断的。
不断投来带有明显好感的视线,千头万绪却无法表达的手足无措,甚至是丝毫不设防的模样,都让他忍不住在心里大笑。
好想坦承自己的真面目。他总是在心里盘算着,然後想像森川晴天霹雳的模样,暗自窃笑。
可在一次次的交流下,他却兴起了几分玩味。
好吧,也许现在还不适合说。他想,没意识到自己开始想要藏匿真实的面貌,也没发现这个举动代表着什麽。
「你在想什麽?」木下随口一问。他笑着回说自己隔壁住了一个傻大个儿,单纯又听话,像极了温顺的h金猎犬。
「听起来,你很喜欢他。」
闻言,濑户只是嘻笑着敷衍过去。
而感情有了变化,大概是在森川冲进来阻止木下的那场意外。
森川闯入他的房间,同时也闯进他的心。
「你和伴侣之间应该要好好g0u通。」当时,森川正直清明的眼神,让他忍俊不住。你谈的是哪个世纪的恋ai啊,居然说什麽伴侣,也太可ai了吧。他差点脱口而出,但心底却有些异样的感受。
做你的nv朋友应该很幸福。他在那双深se的眸中望见自己的影子,一时竟有些控制不住,吻了上去。
对於森川後续一连串的反应,他承认自己有些过於得意,或者说,心中久违的感到飘飘然。喜欢啊、ai啊、依赖啊,他攀着对方对自己的好意,感觉快乐充斥於心。
然而,他大概没有想过,可ai的狗儿也会反咬他一口。
「我不能接受。」森川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知道森川不能接受的是什麽,妥协的话几乎都溜到了嘴边。对他来说,现在的这些关系,他可以舍弃、可以轻轻放下;可同时,过去的回忆涌现,恐惧与不安在他的脑中翻腾。
他无法再付出所有,却换来一场空。
过去ai过的男人身影,猛然出现在他脑海中。濑户难得的表现出强烈的情绪,将森川赶出自己的房间。
他还是选择留在原地,保有一切的轻松和不在意。
又或许,实际上是害怕再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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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若能重来一次,他们是否可以有不同的关系?他自问,想过这个问题不上千百次,却不断被自己心里的恐惧吞没。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又懦弱的胆小鬼。拒绝一切的人是他,回过头来,痛哭失声的也是他。
失去森川相伴的日子,他回不到以前的从容。他想念两人斗嘴、想念彼此并肩走在街上十指相扣,也想念那晚在森川家中,两人共盖一条被毯感受到的温情与关怀。
那是第一次,有谁不图任何回报,只希望他过的好。
思及此,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任情绪奔腾、崩溃,任泪水溃堤。
他好喜欢森川。
他在泪海中载浮载沉,却也在其中拾起,那深埋的ai。他的心已经给了出去,而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冷静自持。
可承认自己的心意,却也意外的简单乾脆。
「濑户鸦你这个笨蛋。」他破涕为笑,在心里怒骂。彷佛久困沙漠之中忽逢甘霖,舒展了萎靡的心,他想,他不需要再假装什麽了。
即便是鸦也没关系吗?或许,森川可以接纳他、原原本本的他。他想着,心底有期待。
老实说,向对方告白,这种蠢事原本他是相当抵触的。可他发现,那是因为自己不敢面对表白後的一切。
所以,他做了决定。他要重来一次。
他伤害了森川的心,也伤害了自己。他希望,若是彼此能再相遇,他们可以花上一些时间,弥补那些错误。
你说,彼此要g0u通,不是吗?他想起森川说的话,笑了。
虽然、虽然他的确尽了自己所能去尝试,可是??
——
「怎麽?那小子不愿意跟你睡,所以你就回来找我?」
木下满脸不悦地站在门前,没有打算让他进屋。
他站在那儿,眼神一时有些茫然。
为什麽来到这呢?
他想,他们是彼此慰藉的朋友,所以他希望当自己受伤难过时,有人可以安慰他。
是这样吗?
他难道没有别的期待?
「封锁他,不然你别想进来。」
木下的立场表明得很清楚。从第一次遇见森川的那刻起,嫉妒心便横亘在这关系之间。
濑户先前还不明白,这深刻的敌意从何而来;但如今,他才意识到,原来木下对自己有所执着。
幼稚。他倔强地回应,随後被木下扇了一巴掌。
「b1a0子。」宣泄不满的情绪,木下甩上门,将他拒绝在外。
和木下断绝关系,接连着与森川的再次相遇,使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不明白,自己做了这些决定和选择,为什麽却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然而,他也无法彻底痛恨眼前这个男人。直到最後,森川都很温柔。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只是接受了他充满眷恋和悲伤的吻。
在门掩上之後,他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下他又什麽都没有了。
不,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留不住任何东西,还奢望什麽呢?活得像具空壳,还想要得到ai啊。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闭上眼,他想像着再次醒来时,这场恶梦或许就会结束。
悲伤如果能够化为水度量,他现在正在望不着边际的湖中游泳。
可是这是他自找的啊。
森川翻着书页,眼前的字却变得模糊起来。
他用力眨了眨眼,尝试清醒,可脑袋分明还在运作着,却一个字也塞不进脑海中。
眼神时不时飘向静置无声的手机。他是在期待,也许突然有个瞬间,那个熟悉的讯息会再跳出来。
但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斩断这条连结的人就是自己。
森川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书上,但急躁与隐然的愤怒使他无法专注。
两人再也不联络,这不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吗?
那麽现在,他如此纠结和痛苦的原因,又是什麽呢?
可即便千头万绪,他仍然无法得出答案。
——
周三下了班,森川和g0ng崎的同事们寒暄完後,便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不知怎麽的,他不想就这样回家,决定在附近的街区漫步打发时间。
途经一条巷子,他的脑袋正放空着,眼前却出现熟悉的面孔。
森川愣了一下。
他记得这个人,濑户的男朋友??错了,是前男友才对。脑袋开始搜索着相关的记忆片段,可一时之间,他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他这才第一次看清对方的模样。一身铁灰se的西装,裁缝得宜的布料贴着修长匀称的身材,俊俏面容正专注地注视着手机。远远望去,要是有人说这男人是模特儿或是艺人,他也会相信。
也许,这才是濑户「适合」的人的样子。森川暗想,并没有想要跟对方问候的意思,转身便要离开。
岂料对方突然转过头来,表情一变,显然也瞧见了他。男人先是瞪大了眼,然後不屑的笑了一声。
「哈,混蛋。」
男人的口吻全然称不上友好,甚至有些敌意。
森川皱眉。自己应该是和这个人没什麽交集才是,他不明白对方的态度为何如此激进。
「你跟他做了吗?」男人收起手机,瞪着他又问。
森川顿了一下,皱起眉头,一脸不明白对方在说什麽。
见状,男人又追问:「没有?为什麽?你y不起来?」
森川顿时有些不悦,关於对方措词低级、出言挑衅这点;但让他更不愉快的,是自己居然会想要好好回应,这个根本不知礼貌为何物的男人。
不知道对方理解到哪一步,就他所知,濑户应该是和这个人分手了才对。
对了,他叫作木下。森川突然忆起。
「所以我才讨厌双x恋,taade扮猪吃老虎。」
不待森川回应,木下又补上一句。
疯子。森川心想。他本想无视一切,迳自离开,可心底某个部分却梗在那儿,彷佛不吐不快。
於是他站在原地,用着仅存的最後一丝理智,慢慢地说:「我不知道你到底看我哪里不顺眼,但是??」
「啊,够了够了,我不想听你说那套。」木下出言打断,对着森川从头到尾用眼神扫视过後,再度发出嗤笑。
「真是别闹了,你这家伙到底打哪儿来的自信,想跟鸦在一起?」
「什麽?」森川没听懂,对这个突兀的发言感到困惑。
「别跟我说你只想当他的朋友??」
「你说谁?」
意识到这之间的误会,森川抢话。木下顿了一下,随後露出令人不舒服的窃笑。
「啊,你不知道吗?」他说,语带讥讽:「没想到你连濑户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你以为他叫悠真,是吗?」
你在开玩笑吗?森川艰难地想着,但什麽也没说出口。
荒谬啊,到底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木下看他脸se一阵青,突然笑了。
「濑——户——鸦,这是那家伙的本名,听到了吗?你这蠢货。」
森川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重重地压在墙上。木下吃痛地发出低y。
「闭嘴。」
「怎麽?说不赢就动手?」很快拉回自己的注意力,木下伸手想推开他,力道虽大,森川却没怎麽被推动。
木下见状,一个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过去。森川根本没料到对方会真的动手,来不及反应,迎面就接下了这拳。
头晕目眩的感受袭来,森川不得不放开对方。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更别说打架。嘴角隐隐作痛着,或许破皮了,但他没有心思去确认。肾上腺素作用着,他感觉全身发热,薄汗渗出皮肤。
「别抢别人东西啊,混蛋。」
木下站在原地,拍了拍身上的衣物,表情轻松自在地彷佛替天行道一番,对自己「正义」的制裁显露几分得意。
「濑户他不是物品,不要把他说的像是你的所有物。」森川怒道,嘴角破裂的伤使他火气窜了上来。
木下口气有几分轻蔑:「你又知道他想要什麽了?亏你还有脸说要跟他做朋友,结果还不是和那些满脑子都是za的家伙一样?」
拳头先於言语,森川未能反驳的怒意直接化为力气,朝对方的脸殴打了下去。木下朝一旁吐了口血水,然後以相同的方式回击。
感觉口腔里黏糊糊地,铁锈味飘散在嘴中,令人作呕。
「怎麽?说不出话?」木下显然游刃有余,继续说道:「告诉你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家伙。」
「明明就想上他,却假惺惺地说要当朋友,taade,没那种意思,就不要随便说为了他好这种话!自以为是的温柔最恶心。」他推开森川,用手掌抹去鼻腔流出的鲜血,露出嘲讽的表情。
「你根本不了解他。」
森川的心脏猛烈跳动着,感觉呼x1急促了起来。他无法反驳这句话,确实,自己和濑户相处不到半年;而面前这个男人却对於过去的濑户,了若指掌。
他甚至不知道濑户真正的名字。
木下再没回头,迳自离开,身影消失在路口的转角处。独留森川站在原地,两眼放愣,无言地瞪着柏油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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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熟悉的公寓前,摇摇晃晃地爬着阶梯,森川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他是因为什麽而生气?是因为木下直哉说的那些挑衅的话,还是气濑户没有对他敞开心x?
而他对濑户,到底是什麽想法?
此刻这个沈重的心情,是因为失去朋友,还是??
连自己都快ga0不明白,脑袋晕忽忽地,不只是因为思绪过於混乱,还有方才争论完,伤的痛楚全部搅和在一起。
啊,这洗脸的时候肯定有得受的了。想着,在走上最後几阶楼梯後,拐过弯处,却看见濑户恰好打开房门。
两人四目相交,双方愣在原地。
濑户的双眼微微肿着,显然是方才哭过一场。森川见状,顿时感觉x口一阵疼痛。
他完全没有做好面对濑户的准备,尤其在那场混乱的打斗之後,他的心情和思绪也像身上的伤口一般,正在淌血、裂开,疼痛不已。
濑户的视线,定格在森川裂开的嘴角和肿胀的脸颊。
他困惑地开口:「你怎麽??」
森川深x1一口气,随即掏出钥匙,没打算回应。不知道为什麽,他不想让濑户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沈默地走近房门,森川无视对方的视线,就要开门进屋。濑户见状,匆忙地握住他转动钥匙的手,说着:「大辅!你还好吗?」
「不要碰我。」森川压抑着情绪,轻声应道。
濑户的手抓的更紧了。他锲而不舍地说着:「你怎麽了?发生什麽事?」
「请你放手。」森川回应,感觉情绪在崩溃边缘。
「我不要。」
而濑户的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森川仅存的理智。
「你没听懂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森川甩开对方的手,大吼。但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濑户眼里闪过受伤的神情,嘴巴紧紧地抿了起来。森川正想道歉,濑户却突然抓狂了。
「那你就别受伤啊!」濑户吼的b他更大声。
「少罗嗦,给我进来!」
x口的衣服被狠狠地抓住,森川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重心不稳跌跌撞撞地,便被拉入濑户房内。门关上的同时,濑户放开了抓着他的手,大步走进房内,在柜子下翻找着医药箱。
森川靠着门,感觉嘴里火辣辣的疼,脸也肿了起来,但最令他难受的,却是他正待在濑户的房间内这个事实。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麽面对这个人。正如木下直哉所说,自己确实是个差劲的人,不论是作为朋友或是一个男人。
虽然他可以转身开门离去,但心底却觉得这麽做,就再也无法看到濑户了。
那又如何?他在心里诘问着自己,感到烦躁不已。
或许至始至终,他都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过来。」濑户在远处看着他,手里握着棉bang和生理食盐水。
森川踌躇了半天,还是脱了鞋,缓慢地走向对方。其实他未曾看过濑户发火的模样,所以方才之所以没有反抗,有一半原因是被那凶悍的气势吓到。
没想到平常温驯如猫般的男人,发怒起来竟然也这麽恐怖。
当对方的指尖触上伤口时,森川疼的倒x1了一口气。彷佛是刻意作为,濑户略为用力地抓着嘴角的裂伤,然後粗鲁的将浸sh的棉bang压了上去。
痛!森川惊叫,但濑户的表情很淡漠,甚至有些责怪他大惊小怪的意味。瞬间,怒意和疼痛袭上心头,森川正想挥开对方的手,後者却开口了。
「为什麽受伤?」他的声音很小,几乎似呢喃自语。手离开了森川的脸,濑户的表情很悲伤,好像痛的人其实是他。
「??没什麽。」木下直哉把你当成自己的东西,我看不下去所以忍不住动手。想着,森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心底也知道先逃开这段感情的人是自己,所以对於这样半吊子的心态与其说是愧疚不如说是厌恶。
自以为是的温柔最恶心。他想起木下说的那句话,顿觉自己的立场变得薄弱起来。
「大辅。」
磁x的嗓音呼唤着他的名字。森川一凛,低着头,不敢对上对方的视线。
「看着我。」濑户执着的说着,手触上他的手臂。森川正想ch0u开,却被用力抓住,他困惑地抬起头,对上对方的视线。濑户的脸贴的很近,他甚至看得清楚那偏淡的棕瞳,倒映着自己的眼。
「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濑户的声音相当平稳,唯独表情看来充满忧伤。
森川语塞,看着濑户眼底下的黑眼圈,乍感不舍;可在那双眼的注视下,他渐渐感到无地自容。
「发生什麽事了?」濑户继续说:「告诉我,拜托你。」
森川看着他,一gu酸楚涌上。
其实要解释那些混乱与悲伤,并没有那麽复杂。一直以来,他不过是惯x地忽视自己的心情罢了。
关於濑户,他在意、喜ai甚至为之痛苦。他不敢接受对方的好意,因为他害怕这不像自己的一切。从未为感情疯狂或沈沦,他害怕失序,而他厌恶那些充满占有慾、嫉妒的自己。
他喜欢濑户。
喜欢到,他无法再自持冷静、无法置身事外,无法再假装自己不在意。看着眼前濑户担忧的表情,他只想将所思所想倾倒而出。
森川开始动摇,感觉故作坚定的自我开始崩溃。
「我??」森川说,顿觉口乾舌燥。「我想跟你道歉。」
濑户的表情有些困惑,但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森川。
森川感觉到手心在出汗,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他想起当时,濑户为了打破僵局和他说话,即便面对充满敌意的自己,也丝毫不畏地强行突入。这使得森川不得不赞叹,濑户外表看来秀气可人,但大多时候,他的气魄却好b一头猛虎扑面而来。
「老实说,我就是个混蛋,活该被打。」
不等濑户说话,森川继续说:「我以为,自己做了很多为你好的事,但大部分时候,其实都是为了我自己。」
「抱歉,我到现在才发现一件、一件很重要的事??它听起来很荒谬,但我不想再逃避或错过了,所以??」
「我想说,我喜欢你。」
森川梗了一下喉咙,感觉喉头开始发酸。「对不起之前对你说了很多??」
话还未说完,濑户的身子已经扑了上来,用双手紧紧拥抱森川的头。後者看不见濑户的表情,却从颤抖的身子感觉到对方的喜悦与悲伤纷至沓来。
「嗯。」简短的应了一声,森川听见x1鼻的声音,水滴落在脖颈,彷佛sh濡而温热地融去残冰。
森川伸手抱住眼前的人,互觉内心有什麽在崩塌——也许是他故作镇定的面具、也许是他无谓筑起的自尊心。
他环抱着濑户的腰,耳际贴在後者的x前,听见鼓噪着的心跳,才忽然有种实感。
好想停留在这一刻。森川闭上眼,轻吁了一口气。
——
我一定要ur两句:
>写到後来觉得太烦,很想跟森川说不要闹了你再乱ga0我要把濑户送走了亲妈?後来派人去打他消气木下:?
>从来没想过木下会变成助攻木下:乾但没关系,反正日常男子系列会写一篇让他洗白一下。自己私心是很喜欢这个角se的,只是一堆设定都没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