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腰间的葫芦倒出两颗黑色药丸分别喂给二人吃了,又告诫道:“吃了药半个时辰后再运功。还有,我奉劝一句,离泽城就别去了,若下次遇到,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这才起身准备去追那两个逃得比兔子还快的“同伴”。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没中我的毒?”见他要离开,鬼婆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行走江湖几十年,遇到的对手不知凡几,对自己的毒药十分自信,实在想不通为何沈南一一点事都没有。
“你这毒比起落霞引如何?”沈南一反问道。
“无极宗望月峰主的落霞引?据闻那乃世间至毒,无色无味令人防不甚防。我曾见过中毒之人,皆是痛苦至极最后全身溃烂而亡。比起我的五毒散的确要高明许多。”
鬼婆对于自己在专业领域的落败虽然无法释怀,但提起落霞引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佩服。
沈南一转身后一耸肩,“那不就得了,落霞引都奈何不了我,你那些劣质毒药就别说了。”
他八岁前几乎是把毒药当零嘴儿在吃,目前为止,还没见过能毒倒他的毒药。
宋祈安虽然同意了林与尘的提议先行一步,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出了树林后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见路边有一个茶棚,他连忙拦住林与尘:“林兄,我们就在这茶棚歇一歇吧,正好可以等一下沈兄。”
林与尘朝身后看了一眼,又见宋祈安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在茶棚中刚坐下,宋祈安就开始看着他们来时的路坐立不安,“沈兄怎么还不来,他不会真遇到了危险吧?你都说了鬼婆擅长用毒,若是他中了毒岂不是……”
对于他的担忧,林与尘眼皮都没抬一下,而是一脸淡定地问:“你可知他的来历?”
宋祈安摇了摇头,“难道林兄你知道?”
“我也不知。但我能看出,他腰间葫芦为稀有的北海沉木所制,水火不侵,坚硬无比,银色佩剑乃名剑榜排名第七的游龙剑。如果我没猜错,他身上那件纤尘不染的衣服是由海蛛丝织成,刀枪不入。这些东西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能有这些宝贝防身的人,又岂会简单。”
宋祈安听他说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把头转向他,试探地问道:“你答应与他同行该不会就是看中了他身上的银子吧?”
“你若是觉得不好,可以一个人去离泽城。你可记得从雁栖山到怀阳城,这一路上吃喝住行你都是花的谁的银子。”说到这林与尘也淡定不了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想到二人的相遇,林与尘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接受了他的帮助,导致现在抛不下这个包袱。
林与尘曾在雁栖山见过一枚未成熟的朱果,此果对疗伤有大用。他不久前因为某些原因被封住了经脉,之后遭人暗算受了内伤,于是想到了去雁栖山寻那枚朱果用来疗伤以及恢复被封的经脉。
没想到等他赶到雁栖山时那枚朱果早已不再了。好在遇到了刚从崖底爬上来的宋祈安,在知道他是为了寻朱果疗伤后,宋祈安二话没说把自己所知雁栖山仅存的另一枚朱果摘给了他。
一番了解后得知宋祈安同样要去离泽城,在得知他空有一身内力却毫无武功,并且对自己要去的地方也一无所知之后,林与尘作为回报答应与他一同前往。
宋祈安从小与师父生活在崖底,当然是身无分文,所以两人这一路上吃喝花费都是花的林与尘的银子。偏偏他第一次出山,见什么东西都新奇,胃口更是像个无底洞,进酒楼一回能一人吃掉十几个菜不在话下。这不,还没到怀阳城时林与尘身上的钱袋就见底了。
听他提到银两,宋祈安低下头假装挠头躲避他质问的眼神,并努力给自己找借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沈兄有危险,从这到离泽城还有那么远的路,我们身无分文,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林与尘指着路口沈南一飘忽而至的身影对他说道:“看来你不用担心了。”
“两位少侠,你们方才是不是有点太不仗义了?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那?是谁说好的一路上有个照应的?”
沈南一赶上他们确实没用多少时间,但自己匆忙赶来,而对面两人却坐在茶棚悠闲喝茶,这让他看两人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了。
宋祈安见到沈南一安然无恙地归来,惊喜道:“沈兄,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沈南一冷笑一声,“呵,现下庆幸我无事,怎么刚才跑那么快?我只怪自己识人不清,竟以为你是那侠义之人。”
宋祈安本就因为方才的举动心中过意不去,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满脸羞愧,不知该作何解释。
“你一身轻功出神入化,应付鬼公鬼婆夹击时连剑都不曾出鞘,如此轻松又怎会需要我们帮助。”林与尘见他挤兑宋祈安,好心出声替宋祈安解围。
“再者,沈少侠也别怪我们不讲道义,你在茶楼主动攀谈不过是想利用我们去往离泽城。那两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我二人与你不过萍水相逢,我们犯不着为你丢了性命。”林与尘更是一语道破沈南一的心思,让他没法再说什么。
“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并不会武功,我能抵挡那女人的暗器只是仗着内力深厚,但林兄说那人擅长用毒,我们在也只会拖你后腿。”宋祈安还是没忍住,道出了自己不会武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