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尘透过半开的门看到了薛道成。乍一看他还有些惊讶,他是见过薛文晋相貌的,现在看到这人鼻青脸肿的样子他差点没认出来。他哪知道这一切都是拜沈南一所赐,薛文晋被沈南一踩成了个猪头模样。
就这么一瞬,林与尘来到薛文晋床前。对付一个受伤的薛文晋还是简单,林与尘两下制住了他。
光制服薛文晋并没有用,这场戏还需要薛道成。林与尘弄醒了护卫,交代道:“你去告诉薛道成,他儿子在我手里,让他过来。”
薛道成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林与尘会来这一招, 他才安排好今晚子时埋伏的人手,听到这个消息后,顾不得其他,马上施展轻功赶到了儿子的房间外。
薛道成来时只见到房门大开, 他急匆匆地跨了进去。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薛文晋坐在床边, 林与尘站在他身旁, 一把利剑正架在薛文晋的脖子上。
“爹!”薛文晋见父亲进来,着急喊道,就像见到了救星。
薛道成没有见过林与尘的真容, 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但他很快就从林与尘手中那柄极具特色的雪影剑判断出他是谁, 也就立刻明白了此人为什么敢孤身闯入城主府。
“雪影剑?!”薛道成放慢了脚步, 做出戒备的神态, 慢慢走到两人身前不远处。
“我离泽城可没有掺和过上次云落山之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快放了我儿子!”薛道成一边喊话, 眼睛一边死死盯着林与尘手中的剑。
“放了他可以。你把归元门的那一半武功心法交出来, 我就放了他。”林与尘没有因为听他提到云落山之事有所动摇, 神情毫无变化,一脸淡然地说着自己的条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薛道成微微皱眉, 露出疑惑的神色,仿佛真的听不懂一样。
林与尘冷哼一声, “薛城主就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是帮宋祈安来拿这东西的。”
他既然提到了宋祈安, 薛道成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故作不知, 但他还是想办法拖延。
“归元功心法以前的确在我这里,但是现在我已经把它交给别人了。”
林与尘却没有被他的这些借口迷惑, “那就去重新拿回来。或许你想试一试我敢不敢下手?”
林与尘扯了扯唇角,眼睛盯着薛道成,手中的剑逐渐靠近薛文晋的脖子。他看起来似乎没有用力,可剑却在薛文晋的脖子上印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慢着!”薛道成急忙伸手做出阻止的手势。
虽然心疼儿子,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存有侥幸心理,试图说服林与尘。
“林同光,你不要再误入歧途。我知道,韩掌门逐你下山只是被其他几派的人逼迫。拜火教的事早就过去了,你和魔教并没有关系。只要你放了文晋,我可以替你去跟其他几派解释,保证可以让你重回太一门。”
林与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上扬得更加明显,“先不说你拿什么保证,你真的觉得我需要你的这个保证吗?你既然替丁之仁保管了这么多年的圣令,就该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能一笔勾销。”
说完,薛文晋脖子上的剑痕更深了,并有明显的血迹流了下来。
“好,好,我答应你,你先把剑放下!”见他丝毫没有动摇,薛道成不得不答应了他的条件。
林与尘听他答应果然放下了剑,但不等薛文晋欣喜着想要站起来,林与尘就双指并拢,在他身上几处穴道点了几下。薛文晋立刻瘫软着倒在了床头,除了头还能动,身上全无力气。
“薛城主,我已经放下了剑,现在就到你兑现你的承诺了。”
薛道成在薛文晋身上扫视了一番,见他的确没有其他不适,这才放下心来。
“我现在就去给你取。”他对着林与尘说完就双袖一甩,离开了房间。
没过多久,林与尘见他果然拿了半本残页回来。
薛道成举着手里的心法让他看清楚,“东西就在这里,你先解了文晋的穴道让他过来,我就把东西给你。”
“我要先验真假。”林与尘示意他先交出心法。
虽然这次他是突袭,薛道成可能没有办法短时间内作假,但他还是不得不防。
“你!”薛道成怒视着他,但看了一眼儿子,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把东西扔了过了。
林与尘接过心法,翻了一下大致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解了薛文晋身上的穴道。
薛文晋刚重获自由就跌跌撞撞冲到薛道成的身边。
林与尘把心法往怀里一塞,脚尖一点轻轻跃起数丈远。
不出他所料,门外院中早聚集了拿着武器的护卫。不过这些人中并没有白日里那些门派的弟子,多是城主府的护卫。
或许是薛道成知道这些人凭功夫很难拦住林与尘,他们手中拿的多是箭矢和机关暗器等武器,或蹲或站,倚靠着地形躲藏着。
林与尘一出了门口,便是铺天盖地的暗器朝他飞来。
这些机关暗器多是千机阁或是唐门所制,威力不同凡响。若不是林与尘轻功了得,还真不一定能安然躲过。
薛道成自己并没有出手,而是在屋里看着这一幕,只听见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停响起。
月光下,林与尘挥舞着雪影剑组成一道闪烁寒光的剑网,将各处飞来的暗器箭矢一一挡住。他脚尖不时踩在草木房檐上借力,凭借高超的轻功穿梭在箭雨中,在众人的围堵中仍是姿态优雅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