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掌门都这么说了,林与尘也不好一再纠结当初之事,只能回答道:“我现在就去看师父。”
林与尘转身正要踏出殿门,掌门把他叫住:“你去后山时,你这两位朋友就留在这里吧,后山乃太一门禁地,不适合外人进入。”
见林与尘好像不太放心,掌门又道:“我叫你柳师妹招待两位客人,你放心便是。”
掌门都这么说了,林与尘只好同意。
走之前他看了一眼沈南一,眼神复杂。掌门这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他不是怕他们怠慢了沈南一两人,而是怕他一不再沈南一就闹出什么事情来。
看到沈南一两人欣然跟着师妹离去,林与尘叹了口气,然后便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云落山后山与青岳山不同,几乎不见草木,只见山顶处白云片片,似仙气飘飘,难怪被称作云落山。
后山一处茅屋中,一中年男子闭着眼睛,在一竹床上盘膝而坐,此人正是林与尘的师父林渊
林渊面相极其普通,却给人一种宁静平和的感觉,使人心情不由自主平静下来。
不过林与尘离山匆忙,乍一见到师父,还是十分激动。
“师父!”他走到林渊身前跪下喊道。
林渊缓缓睁开眼睛,满是不赞同的神色:“你为何还要回来。”
林与尘到了林渊面前褪去了那份成熟,孺慕之情尽显眼底。这么多年,林渊不仅为师,更似父。
“我知道师父因为我被掌门师伯罚,又听说丁之仁贼心不死再次上山,放心不下。”
林渊站起身,走到林与尘面前,扶起了他,然后才仔细打量起来:“当时是为师轻信了他的话,封了你的经脉,是我的错,好在你现在恢复了武功,否则我实在难以安心。”
“师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我从未怪过您。”林与尘这是肺腑之言。
林渊踱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道:“你明知知丁之仁这次大张旗鼓上山就是为了引你出来,为何还要中了他的计?”
林与尘正要解释,林渊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阻止了他开口。
“我听从离泽城回来的弟子说了,你打败了丁之仁。但你可知道他这次并不一样了,他修炼了天罗神功。这天罗神功你没有见识过他的可怕之处。短短十数日他就能脱胎换骨,岂是正常手段。”
“那我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林与尘上前一步,语气坚定,“不仅仅因为太一门,更是要报杀母之仇!”
“果然还是放不下。”林渊幽幽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说谁放不下。
“师父,在离泽城时,丁之仁告诉了我一个关于我生父的消息。我想问问,您是否知道当年之事。”林与尘此次上山这也是目的之一。
听他终于提到了当年之事,林渊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他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了当年之事。
林与尘之母兰绮罗进入中原后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在暗地里寻找拜火教圣令。林渊便是在行走江湖的时候认识了,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兰绮罗的身份,只是被这个热情似火,爽朗大方的女子吸引。
兰绮罗视林渊为朋友,从没有过其他的想法。当她得知林渊爱上他之后,更是直白地拒绝了他。拒绝的理由甚至有些伤人,那就是林渊长得太普通了。兰绮罗是喜欢中原男子的温柔,但还要加上俊朗。
受此情伤的林渊回了太一门,很长一段时间不愿下山。直到青岳派和玄天宗告知各大派,魔教圣女和圣令的存在,并在某次说从内应那里知道了一个剿灭圣女的绝好机会。林渊代表太一门一起参加了围剿圣女的行动。
到了那时他才发现圣女就是自己曾经喜欢的那名女子。可他代表的是太一门,正邪不两立,林渊没法下手,却也对围攻无能为力。
最后,兰绮罗身受重伤之际,林渊看懂了她的眼神,救下了林与尘。
事后林渊也从丁之仁如此准确的内应消息中察觉出了不对,也疑惑过林与尘的生父究竟是谁,但这个人隐藏得十分好,他们都没人知道究竟是谁。
“所以,师父您也不知道那个真正害死我母亲的禽兽是谁?”林与尘十分失望。
“我虽然不知,但是有个人或许知道。”林渊回过头,看着林与尘的眼睛问:“可你真的想知道吗?”
林渊此前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就是因为担心林与尘知道了会左右为难。
林与尘也明白了师父的意思。的确,生父竟是害死生母之人,任谁都很难接受,但他如果因为这样就自欺欺人,假装不知情,岂不是便宜了这个伪君子,也对不起为了抱住他而重伤而亡的母亲。
“师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冷静地回答。
听出了他的坚决,林渊开口道:“当年拜火教与你母亲一同进入中原的还有两人。我在不知你母亲身份之时见过他们,他们两人也一直与你母亲待在一起,定然见过你的生父。”
“难道他们没死?”林与尘知道师父不会平白无故说到这两人,不由如此猜测。
他的猜测很对,林渊点了点头:“两人中一人因偷练天罗神功,在那场恶战中强行使出后走火入魔而亡,另一人受了重伤却靠龟息功蒙骗了众人逃了出去。逃出去的那人名叫火木滋,但这个名字是他的真名,这些年为了隐藏在中原,他肯定是化名了。我曾经也托白羽书院打听过,但很久没有结果。后来卓院主回过我信,说是有了一点眉目。只是那时的我不希望你陷入仇恨,也害怕自己知道后忍不住,最后没有去见卓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