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北偷偷看陆云城,用手臂埋着半张脸,只剩下一双极其没有安全感的眸子小心翼翼。
声音轻轻,“我不敢一个人睡觉,可以在你床边打个地铺吗?”
玩的这么花
这个时候陆云城觉得他像是狐狸精变的了,因为他一定有妖法,会魅惑之术。
他刚才祈求的时候一定是对他施了法术。
不然为什么他会对他心软,觉得他可怜兮兮,赶他出去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真是该死。
陆云城伸手,狠狠掐住顾安北脸颊上的软肉,语气那么恶狠狠,带着酒醉后的恶劣至极,“你没断奶吗?多大了还不敢一个人睡。”
顾安北被他掐的轻轻咳嗽了两声,他接着他冰冷凶恶的视线,才轻声说,“那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吗?”
“你就是这样勾引我哥的?”
顾安北没回答他这句话,倒是摇了摇头,“我只想跟你睡。”
这话被说的很单纯,甚至眼神中都是天真,只是听着这话的陆云城难免想的恶俗。
他松开掐红的脸,用手掌在上面拍了拍,像是拍一件物品。突然满是坏意的反问,“你只想跟我睡啊?”
顾安北像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一样,不由自主朝后缩了缩,轻咳两声,才说,“打地铺和你睡。”
陆云城那么凶,“打地铺谁和你睡。”
顾安北躺在床前的地毯上,他像是一只小狗蜷缩着,“那我就这样睡也可以。”
“你想给我当狗,我还不想要你,我不是我哥对你八百层滤镜。”
“汪。”
顾安北闭上眼睛,好像要睡着了一样,又说,“晚安。”
陆云城的手用力按在床上,他死死盯着就那样蜷缩在地毯上的男人。
最后下床拽着人胳膊一把拉起来,“滚出去,给你脸了,我的地毯就是给狗睡也不会给你睡。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
顾安北一边没有还手之力的被他推着狼狈朝后退,一边说,“我没有别的心思,我只是”
他还没说完,陆云城就恶狠狠,“你来到我身边本身就目的不纯,滚出去。”
顾安北在他咄咄逼人的步伐下朝后摔坐在地上,他抱住陆云城把他朝外踢的腿,脸贴在他腿上,像是抱住了一根救命浮木。
他因为病态而用力喘息,断断续续才说,“我,害怕我死了,都没有人知道。咳,我不敢一个人,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我害怕”
陆云城浑身一僵,他才想起他看过他的诊断书。
的确是活过二十岁后的每一天,顾安北都不过是苟延残喘。
的确是随时都有会死的可能,心脏这个病,就是太突然,也许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人就没了。
陆云城低头,看见顾安北一副要喘不过气的样子,紧紧抱着他的腿,缓了缓却还是很难受,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他。
还真是像一只无家可归求收留的流浪犬。
陆云城捏起他那张脸,冷白的皮肤上还有他刚才掐红的印子,不由冷笑,“就你这半条小命都没有的身体,是怎么伺候我哥的?”
“药”
陆云城眼底寒意更重,“还敢用药?玩的这么花。”
“不是,帮我拿药,我,我要死了”
顾安北捂着心口,心脏病发后痛苦的说到。
初吻
陆云城脸色骤变,顾安北要是现在就死了,遗嘱上的财产可就全部转移给他那位私生子弟弟了。
这也是他哥为了掣肘他的计策,为了一个小情人,把最看不上的私生子都抬出来压制他了。
就为了让他保着这个快死的小情人不死。
顾安北可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他刚接手集团,步步受限受打压的时候,再多一个私生子争权,他就难过了。
陆云城一把将病发的人抄起来,抱到床上,火烧眉毛的问他,“在哪,你的药在哪,别死,告诉我你的药在哪!”
顾安北看着已经不能喘气了。
陆云城快被他急死也气死了,不过想他应该是药不离身的。
他摸他的口袋,却没有。
怎么会没有?
陆云城的手摸遍顾安北全身,很不得把他扒光了将急救药找出来。
最后他的目光放在他死死攥着的手上。
是不是被他拿在手里了,他现在失去意识了就下意识紧攥着。
陆云城去掰他的手指,看着柔柔弱弱,推一步摔三米的人,这会力气大的他掰开却费了不少力气,掰的一脑门冷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
就在陆云城都想把他手剁了的时候,终于从他手里拿到了剪好的两颗药。
陆云城迅速从中抠出来一颗,塞进顾安北嘴里,他去倒了水就往他嘴里灌。
顾安北却根本就不会咽。
要死。
陆云城这种生死时候顾不得什么了,他仰头喝了一口水,对着床上的病秧子就亲了下去。
嘴唇冰凉,但是触感跟他这个人一样软绵绵,像是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还是薄荷味的。
他在想什么,该死。
陆云城嫌弃的立刻要去洗嘴唇漱口,却见顾安北没醒,一颗心又悬着。
不过看病秧子慢慢呼吸正常了,应该是药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