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知情的秋矜看不见他的得意嘴脸,还十分合他意地说道:“我不会告诉他的,你快去忙吧。”
许容见他傻傻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他还真把他当成了闯了祸怕老板骂的小职员了。
他勾唇一笑,把戏演到底,用一副十分感激不尽的语气说道:“真的吗,那、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又说:“不好意思啊,本来该帮你收拾一下的,但是杨总急着要这份文件,我已经耽搁太久了,现在应该回公司了。”
秋矜听他这么说,立马道:“我来收拾就好。”
许容点点头,面上带着得逞的笑意,“我真得走了啊,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秋矜似乎有点习惯了他说话不着边际,点点头,“你慢走。”
听到耳边响起的脚步声,秋矜也没多管他,去阳台找扫帚来扫一扫玻璃渣。
许容本来要出门,看他去了阳台,又偷偷倒回来,从桌上拿了个杯子去厨房接了一杯水,泼在了秋矜过来的路上。
他动作很快,声音也放得轻,没有惊动秋矜。
随后他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快步跑出了门。
秋矜摸到阳台上的扫帚,听到关门声还有些奇怪,那人不是刚刚就走了吗?
不过他也想不到许容会特意逗留在他家做什么,便拿着扫帚和撮箕进来。
他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在家里行走喜欢用步数来丈量自己大致的位置,也知道刚才水杯洒落的地方在哪里。
他心里数着步数,却在还没走到那一处的时候,脚下不知为何,像是踩到了水渍,脚下毫无防备地一滑,身子猛地往前扑去。
而后,他感觉到了双手和膝盖上面都传来了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什么坚硬锋利的东西深深扎进肉里,而摔倒时下意识前倾的冲击力,更加深了这种疼痛。
他碰到了满手的碎玻璃。
尖锐的疼痛感让他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地上的水混着血液,把他的腿都染得鲜红,看起来十分可怖,但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有些茫然地想,自己怎么会摔呢?
可是连一点玻璃碎片都收拾不好,他好像真的很没用
他伤得可能不重(3200+)
会议室里,杨琛坐在椅子上听着员工汇报工作,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他开了静音,但是这份动静依旧被其他人看到了。
杨琛垂眸一看,是秋矜给他发消息。
对方说自己摔倒了,膝盖被玻璃扎伤了。
杨琛怔了怔,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会被玻璃伤到。
本来还不是很在意,如果是寻常被扎了一下,自己止血贴个创口贴就好了。
但是看到后面的内容,杨琛神色一正。
秋矜问他可不可以找人帮忙送他去医院。
如果是寻常小事,秋矜不会在上班时间麻烦他,可是现在对方需要送医院的程度,那说明他伤得有点严重。
想到秋矜现在一个人在家,可能摔伤也不好出门,杨琛心里有些着急。
他拿起手机,正要问问具体情况,对面一道声音响起,“杨总,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这一问,所有人的眼神都跟着看了过来。
杨琛咬咬牙,对面这人也是个公司股东,跟他位置差不多,平时两人就不太对付,今天的会还挺重要的,这时候自己要是在会上出去,对方肯定要给自己穿小鞋。
他现在手头可是有个大项目还没有做完,要是这个项目完成了,可是要压对方一头的,现在是关键时期,可不能被对面的人逮到错处。
至于秋矜,可能只是被扎了下,摔个跤而已,应该不至于多严重。
心里权衡了一番,杨琛还是把手机按灭,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请继续。”
秋矜发了消息之后没有收到丈夫的回复,他的手心也被玻璃扎破了,微微一动都很疼,鲜血几乎糊满了整个手机屏幕,看起来十分骇人。
他也不想上班时间麻烦丈夫,但是他实在已经起不来了。
地板光滑又坚硬,他的膝盖摔上去已经是疼得几乎麻了,更何况还有碎玻璃。
他能感觉到玻璃扎进了肉里,用手轻轻触碰,都能引起颤栗般的疼痛,他不知道扎进去多深,也不好冒然乱动,只能祈求丈夫能看到他的消息,帮忙找人送他去医院。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对面也没有音信,秋矜只好打了电话过去。
可对方还是没有接。
秋矜无法,只好在脑子里搜寻着能够帮忙的人。
蒋春云?
算了,上次因为杨琛拒绝代孕的事情,他这个婆婆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对他积怨已久,这会儿肯定会觉得他大惊小怪,少不得还要听她一番奚落。
且他的事情还不足以让她花那个心思特意从老家赶来。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夏朝。
他之前说他就住在这附近,不算远,就是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排班。
但秋矜实在疼得受不了了,他怕一会儿玻璃跟肉粘在一起就更不好取出来了。
秋矜手上疼得麻痹,几乎用着气音给手机语音系统发指令:给夏朝发消息。
屏幕自动切换到夏朝的聊天界面。
此时夏朝正在老宅里陪外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