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琛说要带他去医院检查,秋矜一开始以为又是要拍一些片什么的,直到挂了号进了心理咨询室,他才知道杨琛是来带他来看心理医生的。
杨琛有些歉疚道:“你进去看看好不好?我在外面等你。”
秋矜面上并没有半分被欺骗的恼怒,进了咨询室,又被带去测试,最后诊断为中重度抑郁。
杨琛拿到诊断书的时候,内心很是自责和懊恼。
他知道,秋矜会变成这样都是自己的错。
秋矜却似乎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声音非常平静,“走么?”
杨琛勉强笑道:“你想去哪儿玩吗?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秋矜摇头:“回去吧。”
杨琛握着手里的诊断书,静静看了他半晌,没有再强求。
杨琛起初还怕秋矜会走,但是他一连去上了几天班,回去依旧能看到秋矜待在家里,跟从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杨琛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免担忧,正因为他没有什么变化,才更可怕。
他整天窝在家里,不再执着于出去找工作,也不说话,只安静做自己的事,偶尔跟他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没有提过离婚,却也不再过问他的事。
这天杨琛加班回去晚了,便给秋矜打电话说明情况。
可能是最近看秋矜比较乖觉,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杨琛就把手机还给他了。
有了前车之鉴,杨琛怕让秋矜伤心多想,准备找助理帮自己证明。
助理在一旁打趣道:“杨总怕老婆啊?加个班都这么担心被误会。”
杨琛笑道:“我很少加班,怕他多想。”
然而电话接通之后,杨琛只说了一声,“小秋,我今天在公司加班”
对面只是嗯了一声,“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他解释什么,随后就挂了。
杨琛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助理也很知趣地笑笑,继续回去工作了。
杨琛好面子,被秋矜这么对待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他随即又想,可能是秋矜太在意他了才会这样。
他以为秋矜生气了,正想着回家怎么哄人,然而等到家的时候,却只是看到他坐在阳台边安静看书。
杨琛坐到他身边,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杨琛小心跟他解释,“小秋,今天有份文件处理得晚了,我就在公司多待了一会儿。”
见秋矜不说话,他又说:“我当时跟我助理在一处,对了,我的新助理是个alpha,我给你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吧,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他,以后有事也可以联系他。”
“不用。”
秋矜摸着手里的盲文,抽空回了一句,“我没生气,也没怀疑你。”
语气平静一如往常,听不出半分生气或是失落。
却教杨琛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琛忍不住问:“你都不担心我吗?”
秋矜:“担心你什么?”
杨琛语塞,是啊,只是加个班而已,秋矜能担心什么?
反倒是他搞得像是自己心虚。
但是看着秋矜太过平淡的反应,他又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秋矜不应该是这样的。
杨琛小心抱住他,“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早点回来陪你好不好?”
秋矜轻轻推开他,“我去洗澡了。”
杨琛眼中闪过一抹错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块。
明明之前觉得秋矜总是在他下班后打电话询问他的消息这一行为很烦人,但是现在,他却不再关心自己究竟是真的加班还是在搞外遇。
秋矜似乎,不在意他了。
杨琛心里烦躁不已,越想越觉得心惊害怕。
他为什么不在意自己了?他是不是又想要离开自己?
杨琛眼眶泛红,暗暗攥紧了拳头。
秋矜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永远别想离开他!
秋矜洗完了澡出来,刚刚走到床边,就被一道大力拉了过去。
杨琛把他按在床上,看向他的眸子里充满了痛苦和狰狞,“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秋矜别过脸,嗅到空气中的鸢尾花信息素的味道。
他只是淡漠道:“你易感期到了。”
“我问你话呢,秋矜!”
杨琛掐着他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为什么,你不在意我了?”
活着就是痛苦
秋矜被他掐得呼吸困难,伸手握住杨琛的手腕,表情痛苦,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易感期的alpha本就敏感易怒,秋矜又没有信息素安抚他,加之杨琛最近一直被秋矜冷落,心里压抑得也厉害,现在看到秋矜,就忍不住想要发泄心中的怒火和怨气。
“你说啊,”杨琛呼吸急促,死死盯着他的脸,声音里却含着几分嘶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是不是还想跟外面的野男人跑?啊!”
秋矜脖子上青筋绷起,窒息般的恐惧和痛苦让他眼眶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可内心的绝望却教他执拗沉默,不肯对杨琛回应哪怕一句,也不曾求饶。
终于,杨琛看到他已经逐渐发青的脸,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他,手指微微发颤。
“小秋你没事吧?”
秋矜劫后余生,骤然吐出一口气,大口喘息着,捂着胸口呛咳不止。
杨琛意识到自己差点把秋矜掐死,一阵懊恼和后怕之意涌上心头,他赶紧把人抱起来,几乎要揉进怀里,声音颤抖不已,“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