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是真的爱杨琛。
许容眼眶都气红了,狠厉一笑,“我知道了,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出局对不对?呵,没看出来,秋矜,你段数挺高的啊。”
秋矜觉得有点好笑。
许容能在杨琛身边这么久,连暗暗坑害他都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一旦沾染上感情的事,却宁愿把矛头对准他,也不肯承认杨琛本性低劣,就像他一直不肯承认,在杨琛眼里,他只是个情人、玩物,从来没有想要娶他。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秋矜觉得没什么好聊的,他把手上那个铂金戒指取下来,递给许容,“那就祝你们,白头到老吧。”
许容看着他手上漂亮的新戒指,嫉妒得心里要冒火了。
他前几天看到杨琛进了首饰店专门买的,当然知道这是一对,另一个在杨琛那里。
他觉得秋矜这是变相的施舍和炫耀,一把拍开他的戒指,“谁要你的脏东西!”
昂贵的戒指落在地上滚动几圈,掉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秋矜面上没有任何惊惶,把手收回,拄着拐杖要离开。
许容原本是信心满满想要来刺激他、让他发疯、逼他离开杨琛,可是没想到秋矜根本不接招,他那些话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是让自己生气。
他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嘶吼道:“他昨晚睡在我这里!”
不速之客
秋矜身形微微一顿,不过也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拄着盲杖往前走,不顾许容在后面气急败坏。
他都要死了,谁还会在意呢?
秋矜回到家,也还不到中午。
杨琛可能是念着他生病了,即使现在没有再关着他,也会花更多时间陪着他,可能因为当上了高层的原因,工作量不大的时候甚至把文件拿回家处理也没人置喙。
秋矜依旧很安静,每天不是吃饭睡觉就是看书,偶尔杨琛跟他说说话,他能回应两句,这已经让杨琛感到很满足了。
他坐在沙发上,废了好一番劲儿终于查到了手机里的余额。
果然,每次去医院光是检查就会花好几百,就他去上班攒的那点钱还不够医生说的一个前期治疗。
还好他也不想治了。
只是这点钱,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撑到他死去。
医生说,如果不接受治疗的话,他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可能是前阵子担惊受怕、恐惧伤心各种情绪交杂得太多,此刻得知自己的生命已经开始了倒计时,秋矜心里反而很平静。
他不知道死会是什么感觉,但是,应该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报时器播报十一点了。
秋矜起身准备去厨房做饭。
没好一会儿,杨琛就回来了。
他看到秋矜在做饭,连忙进来拉着他,“我来吧,你去好好休息。”
他今天又是把上午事情处理完就早早回来了。
秋矜摇头,“我不累。”
杨琛笑着轻轻搂住他,在他额上落下轻吻,模样十分甜蜜,如果他仔细看就会发现,秋矜垂下的眸子里,半分波澜也无。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是少做事,医生说听听歌看看书,或者跟朋友聊聊天,也是好的。”
秋矜说:“你其实不用每天回来的。”
杨琛一边从冰箱里拿出菜,一边说:“我不是说过要每天陪着你吗?”
“再说,你现在这样,我也不放心把你放在家里太久。”
秋矜:“”
杨琛做好饭,把热腾腾的菜端出来,给秋矜单独盛了一碗汤,吹了吹,放到他面前固定的位置,“汤放一会儿再喝,有点烫,先吃点这个菜。”
他给秋矜夹了几筷子肉,俨然一副居家体贴好丈夫的形象,简直比他们当初刚在一起那会儿还要细心。
不过秋矜看不见,也不用看见。
他低头吃了两口肉,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恶心。
秋矜赶忙起身,跑厨房去干呕。
杨琛走进来,给他倒了杯水漱口,拍拍他的背,担忧道:“最近怎么吃药一直没有好转,反而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医院看看吧?”
秋矜接过水杯淑了口,闻言摆摆手,缓了缓说道:“我今天去过医院了,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去医院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杨琛有些不赞同道,“医院这么多人,你又看不见,挤着你了怎么办?”
秋矜说:“今天刚好有志愿者在岗,我拜托志愿者帮的忙。”
杨琛揽住他的肩,认真对他说:“不管怎么说,还是太危险了,你之前还在路边晕倒过,以后要是出门可以跟我说,我送你出去。”
秋矜自是一口答应,杨琛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也没有心思跟他争辩、翻旧账。
杨琛还在感慨欣慰秋矜跟从前一样很听话,却忘了一开始的秋矜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他只是不在意与自己无关的事,也不会在意不相干的人。
秋矜不太想吃肉,杨琛又把肉给他挑出来,给他夹了点青菜,秋矜慢慢吃了些,虽然吃得少,但到底没再吐出来。
只是杨琛看他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现他手上的戒指不见了,他倏地握住他的手腕,神色紧张,“小秋,你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