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觉得杨琛状态不对,就一直关注着他,果不其然,回家没多久他就大病了一场,足足有好几天卧床不起,甚至被噩梦魇住了。
他在梦里不是大喊大叫就是哭着说对不起,还念着秋矜的名字,清醒的时候也总是在发呆。
见杨琛这么伤心,蒋春云觉得他未免太不争气,她当即联系上了许容,把人找过来陪杨琛,毕竟之前两人也有过那么一段情缘,她觉得这样或许可以让杨琛早点走出来。
却不想杨琛一闻到许容的信息素就反胃想吐,他从床上强撑着爬起来,摔了床头的杯子让许容滚出去。
以往杨琛对他的信息素这么迷恋,可是现在却只觉得恶心,许容当然受不了这份屈辱,哭着跑了。
蒋春云一边觉得许容没用,之前还各种吹嘘说杨琛曾经有多喜欢他,看来都是糊弄她的,一边又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真的是失心疯了。
她上前想要教训杨琛几句,两者推搡间,杨琛不小心打了她一巴掌。
蒋春云被打得蒙圈了。
这一巴掌的侮辱性不是一般的大。
蒋春云当即暴跳,气得直哭,“杨琛,我可是你妈啊!你竟然敢打我?!”
要知道从前的杨琛根本都不会忤逆她,更遑论是打她,可这一切从杨琛把秋矜领进门开始,他就一点点变了。
蒋春云哭闹道:“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了,秋矜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连死了你都要帮着他对付我!”
杨琛唇色苍白,显然此时身体十分虚弱,原本想要跟母亲道一句歉,但是听到她这么说,终究还是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他指着门外,“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蒋春云气得冒烟,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儿子走到今天这一步。
杨琛受了大刺激,本就精神不振,再被蒋春云和许容这么一气,顿时觉得眼冒金星。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趴在床上又吐了血,随即又昏死了过去。
蒋春云还在哭哭啼啼说着自己命苦,结果一看到杨琛昏了过去,又担忧得不行,又赶忙叫救护车送他去了医院。
医生说他这是心理压力过大,又受了强烈的刺激引起的,给他开了些缓解焦虑安抚镇定的药物,叫他好好休息就行。
但是杨琛仍旧不见半点好转,蒋春云想起这段时间他的行为,甚至觉得杨琛是中邪了。
她去找了老家那边的巫医,对方也说他这是被恶鬼缠身了,要给他驱魔。
她觉得一定是秋矜的鬼魂不得安宁,来纠缠杨琛,她找来巫医用各种法子给他驱邪,喂杨琛吃了一堆奇怪的东西,杨琛本就虚弱,经常都处于昏迷状态,被她这么一折腾,情况就更糟糕了。
蒋春云又在巫医的蛊惑下在家里烧符纸,差点把家里点着了。
杨琛终于忍受不了,把他们统统赶了出去,将房门锁死。
又是一个人混混沌沌躺了两天,他从床上起身,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杨琛茫然看向四周。
脑袋像是快要炸裂一般,让他想不起太多的记忆,他记得他结婚了,跟最爱的人。
可是,他的爱人呢?
他的小秋呢?
杨琛在屋子里转了半天,唤着秋矜的名字,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杨琛突然想到,他的小秋看不见,肯定在外面迷路了。
“不行,我要去找我的小秋。”
他甚至没来得及穿鞋,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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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附近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alpha男人,他赤着脚,浑身脏兮兮的,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眼底布满了血丝。
他每天都在附近游走,逢人便问:“你看到我的小秋了吗?”
不少人看到他,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乞丐或是神经病,纷纷吓得躲开。
“请问你看见我的妻子了吗?他叫秋矜,是个盲人,他长得很好看,大概长这么高”
“草,他妈哪儿来的疯子!”被拉扯住的是一个alpha路人,看到他这狼狈模样,嫌弃地一把将人踢开,“滚开!”
杨琛被踹翻在地,又毫不在意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清本色,他随意擦了一下流血的膝盖,又起身四处寻找。
小秋说他要去找工作,他说不想在家。
他去哪儿找工作了?为什么一直不回家?
他为什么找不到他了?
杨琛抬头看着四周高大的建筑,觉得世界好像都在旋转。
不在这里,那在哪里?
“琛儿,琛儿我终于找到你了!”蒋春云找了杨琛好几天,终于是在街角看到了他。
蒋春云激动不已,一把抓住他的手,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又瞬间落下泪来,“儿子,你怎么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啊?”
杨琛抗拒地推开她,“妈,你怎么来了,你不要过来,我要去找小秋。”
蒋春云觉得毛骨悚然,“你在说什么啊?琛儿,快跟我回家。”
“我不,”杨琛执拗道,“妈,小秋他看不见,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我要找到他一起回家。”
“还有,你以后不许再说小秋坏话了,他会伤心,就不会回家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条手链,“你看,这是我给他准备的礼物,今天是我们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