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好漂亮。”
方文珠几乎要贴到时鱼脸上,捧着她的脸啧啧称赞,然后拉着她面向镜子,让她欣赏。
时鱼看到镜中穿着古典服饰的自己,一身青白配se的长衫,腰间缀着珍珠链,修饰出流畅的曲线。
妆容是方文珠根据她的眉眼、脸型jg心定制的,她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眼角下垂,本身带着青涩的羞赧,楚楚可怜。
方文珠还特意用青se的笔在她的眼尾g勒出弧度,眨眼间仿佛一只小鱼在灵动地摆尾。
方文珠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她早就想给时鱼化妆了。见时鱼的第一面,她就在心里感叹过,她从未见过如此有东方韵味的nv孩子。
“好厉害……”时鱼望着镜中的自己,惊得嘴唇微张。
她自从来到这里,每天忙着处理各种事,没时间也没jg力打扮,心力交瘁,如今被方文珠这么一收拾,她竟觉得自己的脸有些陌生。
时鱼的心像被酸涩的柠檬汁浸泡。
酸得她想落泪。
这一个月,她过得提心吊胆,与其说是生活,到不如说是为了生存。她无法静下心妆点自己,无法放松地对待周围的一切,无法享受生活。
明明这些事情,对于以往的她来说稀疏平常。
在yan光明媚的周末,突发兴致好好打扮一番,关上让她头疼的论文,拉着舍友一起去吃一顿美食,或是看个电影,享受休闲带来的惬意。
作为一个普通人,平静安心地过好每一天。
不过是,只道当时是寻常。
“小鱼,你不满意吗?”方文珠看着她黯然的神情,紧张道。
她有些懊悔,怪自己只顾着c作,根本没有考虑时鱼喜不喜欢。
时鱼收拾好心情,咽下喉咙里的哽意,笑着对她说:“我很喜欢。谢谢你,文珠。我只是好久没有这么打扮过自己了。”
方文珠以为她是因为出身偏僻才没有足够的钱,不禁怜惜:“没关系,这里的工作虽然累了些,但酬劳不少,以后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时鱼望着镜中的自己,想,一定会的。
因为方文珠跟她的话说实在太像防诈骗手册里加红加粗的内容,时鱼纠结再三,才满腹疑虑地过来。
知道工作内容后才知道错怪对方了。
方文珠给她介绍的这份工作与服务生很像,是在正规的地方,也有安保保障安全。
最重要的是,为确保各方安全,这里beta用餐和活动的地方是与alpha、oga分开的,上下层分割不同等级,确保每一类人的用餐t验。
时鱼被安排到了beta的用餐区服务。
来到指定的楼层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方文珠为什么要推荐她来兼职,而要求严苛的主管又为什么在看见她的样貌后就松了口,同意让她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临时上任。
不同的区域似乎有不同的主题,而她所服务的地方,应该古典主题为主,她看见了很多眼熟的元素。
这里的服务生,样貌大多带点东方特征。
契合主题的jg致环境、各种高科技的巧妙应用,都让来自古老地球、没什么见识的时鱼在心里连连惊叹。
工作内容其实并没有那么繁琐,b起单纯的t力劳动,这里服务生的任务,大多是到顾客身旁了解用餐需求,态度谦虚即可,不需要多卑微。
时鱼这种纯然东方长相的人还被好几个顾客特意点到,她因此多收了些小费。
工作过程中,时鱼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僵y虚假。
b起暑假打工刷盘子、在亲戚家做服务生、教熊孩子写作业等艰苦t验,她真觉得这份工作很轻松,完全没有方文珠说得那么累。
——毕竟以前作为在校大学生的她,可是很廉价的劳动力。
几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结束后,时鱼心情愉悦地回到休息室,打算换完衣服去找方文珠一起离开。可她寻了半天也没找到方文珠人在哪儿,明明她的工作时间与她是一样的。
心里蓦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来不及多思考,时鱼跑到主管的办公室,一把推开门,看着眉头紧皱、正准备呵斥她的主管,她连忙率先发声:“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方文珠现在在哪儿?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为什么她还没有回来?”
主管看着贸然闯入的时鱼,不耐烦地说:“员工那么多,我哪儿知道方文珠是哪个?”
时鱼心里愈发慌乱,压着颤抖的声音:“请您查询一下,拜托了。”
看着她这幅急切的模样,主管似乎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冷着脸开始查询。
没过一会儿,他像是查到了什么,转过来对着时鱼含糊其辞,眼神闪躲:“她……还没下班。”
时鱼看着他这幅模样,心沉得更狠,压着怒火,继续问:“她现在在哪层工作?”
主管见瞒不过她,还被她质问,脸se不太好看,索x直接全盘托出:“今天高等级的服务生缺了几个,她就替补去了上面的楼层。如果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就是想g搭哪个alpha,不愿意下来了。”
提到这种事,主管面露轻蔑:“很多痴心妄想的beta来我们这里应聘,就是为了借机攀高枝,人多得管都管不过来。你要是想等她就等着吧,要是等到了,估计就是失败了,没等到的话……”
他嗤笑一声:“那就是成功了呗。”
曾经专门告诫、提醒她不能接触alpha的朋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上面肆无忌惮的高等级alpha那么多,到底是beta存心g引,还是他们仗着权势欺压?所谓“攀高枝”,不过是把罪名按到无法反抗的普通beta身上,好洗脱自己放纵恶意的嫌疑。
时鱼攥紧了拳头,目光y沉。
主管靠在椅子上,看时鱼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烦躁地摆手:“行了,你要走就赶紧走,别在我这儿待着。”
“上层服务生要求都是ajbeta起步,可她只有b级,若真有人故意欺压,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上面有那么多高等级的alpha和oga,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们要怎么处理。”
时鱼一字一顿,纹丝不动地盯着主管,她身形瘦弱,说出的话却像锋利坚y的落石,颗颗砸在对方身上。
主管被她盯得心虚,猛地站起来,恼羞成怒道:“是她自己去的,我们又没捆着她过去,要真出了事,自然有安保负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喊人了!到时候往黑名单里一加,我看谁还敢雇你工作!”
时鱼强忍怒意,转身,默不作声地关上门离开。
她不能被赶出去,如果她走了,就更没人管方文珠的si活。
走到电梯门口,毅然按住向上的按钮,时鱼0着口袋里那片锋利的刀片,垂眸。
她得去救人。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时鱼不知道方文珠在哪个楼层工作,主管不可能告诉她,她也没办法一层层查询,效率太慢,而且很容易被察觉出异常。
心里琢磨了个粗糙的计划,时鱼咬咬牙,直接按下员工电梯里最高楼层的按钮。
到达楼层,跟着别的员工一起进了休息室后,时鱼佯作迷茫地抓住一个换好衣服马上要离开的nvx员工,小心翼翼地问。
“不好意思,主管说上层缺人,临时替补的员工已经下班了,就让我先上来。但我没来过这层,能问问您,是这层缺人吗?如果是这层的话,我现在应该去哪儿?”
“临时员工的话,确实是在这层……”
果然。
不是抓到答案的喜悦,而是愈演愈烈的不安。
时鱼心更沉了一分。
方文珠一个b级beta,被安排来最高的楼层工作,而且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有“临时员工”,说明这里根本不是今天才缺人。
a略微思索:“不过我印象上一个临时员工好像还没下班。”
时鱼呼x1一滞。
“好像是个b级beta来着。”nvx员工看着她一副茫然的模样,想到这层员工缺乏的原因,忍不住皱起眉头:“主管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见时鱼摇头,nvx员工沉下脸,心里暗骂主管不g人事,专挑年轻漂亮低等级的beta来这层兼职,还嫌被祸害的人不够多。
可她在这里工作,贸然说出真相只会自找麻烦,害自己丢了饭碗。
a叹了口气,按照规定,把临时员工“特定”的工作地点告诉了她。或许是于心不忍,她最后拉住换好衣服就要离开的时鱼,犹豫再三,只叮嘱了一句。
“你……小心点。”
时鱼僵住了,不安的预测如悬在脖颈上的达摩克利斯剑,终于在听到这句话时,骤然落下,锋利的剑刃刮出令她心悸的血。
方文珠一定出事了。
她勉强维持表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去的路上,时鱼双腿发软,步伐不稳,手心里不断渗出汗,无措地去0衣服口袋里那片又薄又轻的刀片,试图汲取一丝安全感。
但与她如今面临的情况相b,这份防身的工具实在显得无足轻重。只能划破一道小伤口的东西,如何去保障她的安全?
她是可以免疫一切信息素的攻击,可她的身t对于这个世界天生身强t壮的alpha来说,弱得不堪一击。难道她能赤手空拳地去救方文珠吗?
那是痴心妄想。
时鱼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颤抖、发软。她念着方文珠的安危,也担心自己是自投罗网的鱼,怕到时候救不出朋友,还把自己也搭进去。
可她做不到放弃方文珠。
她是时鱼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朋友。
报警不会有用的。
休息室里的员工看见她就知道她即将面临什么,甚至还专门提醒。说明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肆无忌惮、毫不遮掩。
未知的迷茫与恐惧如蒙蒙的白雾,卷着锥心刺骨的凉意一寸寸漫过她的脊背。
时鱼缓慢地走着,这一段路走得极为艰难,最终,她还是没能抵抗住害怕的情绪,溜进角落里。
脑子乱成一团,时鱼贴着墙蹲下来,保持冷静,拼命地想各种方法。
智取、y闯、借势?
她无亲无故,遮掩身份都勉强,根本不敢与人有过多的交涉,如今去哪儿求人帮忙?又有谁……能帮她救出方文珠?
越是思考,越是感到绝望。
……她居然没有一点办法。
她没有能力救她的朋友。
阶级、权势差距之大,让对抗的想法显得如蜉蝣撼树,不堪一击。
她没有枪械、没有武器、没有与众多人抗衡的武力,莽撞地栽进去只会让事情陷入更糟的境地。
“咔哒”。
打火机按下的脆音和一点蓦然亮起的火光让jg神紧绷的时鱼吓得一哆嗦,惶恐地抬眼看去。
不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散漫地站在那里,烟头的火光夹在指间,映着半明半暗的俊美脸庞,徒增一点漠然,他垂眸俯视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时鱼,最终徒手把烟掐灭。
g脆利落的动作,明明是他在用手掐烟,却好像隔空烫到了时鱼,她猛地一瑟缩。
呛人的烟味甚至还没来得及扩散,火光便骤然消逝,他的面庞隐匿在暗处,目光如影随形,定在她身上,再没移动过。
纪朔。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时鱼第一反应是低下头,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屏幕——那里没有反应,没有显示信息素级别。
他没释放信息素。
时鱼松了口气。
纪朔没有过来的意思。
他远远望着这个瘦弱的beta无助地藏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就好像他们只是偶然遇见,毫无交集。
时鱼突然想到。
纪朔是s级alpha,家世、武力,无论哪个都有绝对的话语权。
如果他愿意……他能救下方文珠!
压住因紧张而剧烈的心跳,她僵y地站起身,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上前几步,用带着恳求的目光,仰视他,声音颤抖。
“纪同学……你能帮帮我吗。算我求求你。”
头顶仅有一站照明的灯,映着她苍白的脸、瑟缩的瞳孔,眼尾一抹青se的痕迹如鱼尾,让她看起来像一条困在玻璃缸里、走投无路的小鱼。
作为beta,时鱼身上没有染上半分杂乱的信息素气味……稍微驱散了他刚被赵家小姐的oga信息素熏出的烦躁心情。
长久的沉默中,纪朔垂眼俯视着时鱼。
这个beta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怯懦畏缩的模样,用一双不落泪都好似在淌着水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仰头时会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
发情期即将到来而产生的燥热在今天更明显了,他喉咙有些g,t1an了t1an渴望咬上腺t、汲取信息素的犬牙。
好可怜。
纪朔漫不经心地想。
……但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问:“为什么。”
“……什么?”
“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冬天结冰的湖面,厚重的冰面压下所有波澜,把情绪尽数掩盖、再沉进湖底。
时鱼如坠冰窟。
——
小鱼还没有金手指,暂时需要求助
但经历这件事后她就不会这么被动啦
纪朔看着僵在原地的她,表现得像只冷血动物,未有丝毫的动容,似乎跟昨日那个坚持补偿她、挡在她身前的alpha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纪朔淡淡道:“季小姐,我欠你的事在昨天都还清了,只是有些补偿,你自己选择拒绝。所以,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答应你的请求。”
捏破的伤口流出去多少血,他就还回去多少。但在伤口愈合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欠谁,便不会再主动帮谁。
时鱼y着头皮继续请求:“昨天我只是不想再麻烦你,但现在真的有一件急事,我不得不求助你……”
她心里仍怀有一丝期冀。
而纪朔捏着手里那跟点上之后便瞬间掐灭的烟,不冷不热地回答:“我只是来偏僻处点根烟,或许,你找错人了。”
说罢,他转身,最后瞥了一眼脸se煞白的时鱼一眼,算是提醒。
“如果你是误闯这里,我劝你最好快点离开,如果遇到别的alpha,你不一定能跑得掉。”
时鱼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唯一的希冀破灭后,绝望无声无息蔓延,一点点淹没她的口鼻,让她感到无可救药的窒息。
……她到底该怎么办。
“呀。这不是季小姐吗?”
一道熟悉的轻佻声音响起,时鱼身t骤然紧绷,警惕地盯住那道不知何时藏在一旁、又突然走出的男人。
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松松垮垮,沈慕青用一双奇闻异志里的妖魅才有的狐狸眼,虚情假意又满含怜惜地望向无措的她,笑得魅惑。
“在为他的冷漠无情伤心吗?”
“那不如换个人求助。”
沈慕青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从脸侧掉落下来的长发几乎垂到她脸上,他黑se的眼瞳幽暗,里面像藏着一团漩涡,摄人心魂。
指尖点上她的眼角,好像擦着不存在的泪。
沈慕青用埋怨的语气代替她斥责纪朔的离去:“他真的很无情哦,你是不是觉得他和昨天那个一心维护你的人截然不同?”
时鱼不做声,沈慕青鬼魅一般擅自靠近,让她浑身起j皮疙瘩。
“他就是这样的人。”沈慕青微笑,“其实他向来懒得cha手别人的事,只不过昨日他认为自己欠了你的,就不想你因为他而遭受不必要的麻烦。”
“他最不喜欢欠别人东西。但补偿一旦算清,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后来不管对方是si是活,是善是恶,都与他无关,就算求着他,他也不会再帮忙喽。”
时鱼听着,不置可否。
不ai多管闲事,但是闻着点血腥味就来找她的麻烦,害得她割了道口子来掩饰。
除非他也有经期,被激素扰得心烦意乱才到处怀疑。
时鱼想起纪朔走得果断,气得x闷。
——其实时鱼的猜测是对的,只不过,扰乱纪朔的是alpha的发情期而已。
“为这种不解风情的人生气是不值得的。”
沈慕青对时鱼跑神有些不满,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吐息温热。
“季小姐,不如说说你需要什么帮忙吧?我也是s级alpha哦,不要因为昨日我冒犯了你,就这么无视我嘛。”
他暧昧的话语里溢出几分不被瞧见的不悦。
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帮她。
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时鱼强忍着退后的冲动,抬眼直直撞入他眸中:“我要付出什么。”
或许是她因为情急而不再伪装,眼底坚定与迫切如一簇暗火,倏然照亮,烫得沈慕青有些怔神。
掩饰在表面的蜜语甜言褪去,沈慕青松开手,摁下x腔里一丝被燎出的、说不明道不透的痒意,轻笑着,投向时鱼的眼神意味不明。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让季小姐陪我演一些过家家的戏码。本来还担心万一季小姐的演技不太好,可能会露馅,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好。”时鱼毫不犹豫地同意,当机立断,抓住他的衣袖就往“临时员工”指定包厢走,“没时间了,麻烦走快点。”
沈慕青被她突然的动作扯得一个踉跄,脸上的笑差点没维持住。
路上,他瞧着身前这个毫无畏惧地拉住他、与昨日完全两个模样的beta,终于生出一点趣味来。
走到包厢门前,本该守在附近的安保没了踪影,房门紧闭。不知是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屋内根本没有声音,这种安静让时鱼更加心慌。
沈慕青把人拉到身后,贴心道:“季小姐,这里面都是alpha。一会儿万一真的打起来,站在我身后我也好用信息素护着你,嗯?”
“……好。”时鱼jg神紧绷。
随着门被拉开,手腕上的电子表荧幕悄无声息地亮起。
望着上面显出的信息素浓度和级别,时鱼呼x1都停滞了。
——s级信息素,浓度a。
“……姐?”
沈慕青诧异地看着坐在主位上,长发用簪子挽起、正百无聊赖玩着指甲的美yanalpha。她懒懒地抬眼,看见来人,一张与沈慕青极为相像的脸上也透出点意外。
“呦,你也来了。”
几个瑟瑟发抖的alpha在她旁边站着,被玫瑰香的信息素压得头都抬不起来,脸憋得通红。
方文珠手足无措地站在nvxalpha身后,周身玫瑰香的信息素浓郁得仿佛置身花海,对她却毫无攻击x,反而把她细密地包围。
沈泠玉对着那些alpha抬了抬下巴,笑容展露,如一朵yan丽的食人花,眼中冷光乍现。
“好不容易来手底下的产业玩一趟,结果随便逛逛就遇见些让我反胃的东西。把低等级beta哄骗来服务高等级的alpha,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定下的规矩已经变了。”
那几个alpha抖得更厉害。
沈泠玉看着他们,把针对的信息素威压释放得更彻底,笑得张扬:“不是喜欢用信息素压着人玩儿吗?怎么不见你们像刚才那样笑了?怎么,被压着不爽吗?t1an着几张贱脸欺负beta的气势去哪儿了?嗯?”
其中有个alpha被s级信息素压得扑通一声跪下,面容因痛苦而扭曲,把站在一旁呆滞的方文珠吓得一激灵,稍稍退后几步。
屏幕只亮了一瞬,就陡然暗下去,沈慕青用自己的信息素悄悄把身后的时鱼笼罩,避免她被压迫。他身形高大,完全挡住她的视线,及腰的长发透出一点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
时鱼默默听着屋内的动静,大致猜到发生什么,悬着的心终于骤然落地,心中劫后余生的欣喜与想见到方文珠的迫切一并升起。
收拾完人,沈泠玉才把目光转移到门口的沈慕青身上。
“你呢?来这儿g什么。”
沈慕青眨眨眼:“我nv朋友说,她朋友被欺负了,让我来救人。”
站在他身后的时鱼瞬时呆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慕青一把抓住手腕扯出去,彻底暴露在光线下。
顶着所有人或灼热、或震惊的目光,她大脑一片空白。
……g他爹。
方文珠看到沈慕青身旁那道眼熟的身影,一时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
……时鱼怎么会成了沈家少爷的nv朋友?
听到沈慕青的话,沈泠玉盯住沈慕青身旁瘦弱beta的脸,露出了与沈慕青见时鱼第一眼时相同的反应——一点惊诧,还有一点怀疑。
她皱起眉,yu言又止。最后看向旁边的几个alpha,冷声喝道:“都滚出去。把嘴都给我闭紧了,以后要是再让我碰见你们在我的酒店里g这种肮脏事……”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差点被信息素威压弄晕的几个alpha连连求饶,p滚尿流地跑出去,头都不敢抬。
沈泠玉转向方文珠,面对这个无辜的beta,她语气放缓了些:“你也先出去吧,s级alpha的信息素不太好清理,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信息素清洁剂。补偿也会打到你的账户上。今日之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如果你还担心,我让助理把我的私人联系方式留给你,你可以时刻向我反馈。”
“沈小姐,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
方文珠受宠若惊,连忙鞠躬道谢。
沈泠玉说:“你遭遇这些,也算我管理不当,这些补偿是应该的,你不用道谢。我还有家事要处理,你先出去吧。”
虽然方文珠想拉着时鱼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很明显,时鱼此时无法脱身。走之前,她最后留给时鱼一个担忧的目光。
时鱼悄悄朝她点头,示意没事。
“好了,现在人都走了。”沈泠玉目光冷冽,用指甲敲了敲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沈慕青,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什么。”沈慕青轻车熟路地握住身旁人的手,r0u着她有些紧绷的指节捏了捏,然后亲密地十指相扣,“我说得还不明白吗?”
时鱼怯懦地低下头,一副不敢面对的模样。实际上,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宕机的大脑稍微开始运转。
她心尖都在发颤。
该si的沈慕青。
她毫无准备、猝不及防,莫名其妙就多了个麻烦的身份,还要当着沈家掌权人沈大小姐的面演戏……也不看看她临时磨练的演技足不足够?
沈泠玉冷冷地看着他:“沈家的家族传统你也知道,你马上就要有自己的未婚妻,如今又是在g什么?”
“不是说我们家只和有东方血脉的家族联姻吗?那我自己找也没关系。看她的样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也没要求不能娶beta吧。”
沈慕青笑yy地望着沈泠玉,眼中情绪晦暗不明:“母亲不就是……”
“沈慕青!”
沈泠玉猛地站起身,声音有些尖利:“管好你的嘴。”
她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闭上眼深x1一口气调整情绪,重新坐回去,再睁开眼,眸光锐利。
“你是认真的吗?”
“怕我骗你?”沈慕青挑眉,“那要不然我们在你面前接个吻?”
时鱼心猛地揪紧,想ch0u出手。
感受到扣住的手隐隐有想挣脱的趋势,沈慕青不动声se地握得更紧,还用指尖轻轻地在她手背上划了几下以示警告。
——别动。
时鱼心情有些崩溃。
她没想到把自己栽进去居然是这种栽进去。
方文珠倒是好好的,现在是她无路可退了。
知道从沈慕青那里问不出什么,沈泠玉看向这个一直垂头不语的beta,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鱼缓慢地抬起头,顶着沈泠玉探究的视线,后颈不停地渗出汗,声音都有些颤抖,声若蚊呐:“我叫季时鱼。”
“你喜欢他吗。”
时鱼僵y了一瞬,身旁人似笑非笑的目光飘到她身上,相扣的手捏住她的指节,一下一下轻轻地按着、把玩着。
轻柔暧昧,又像带着点威胁。
顿了顿,她说:“……喜欢的。”
沈泠玉阅人无数,怎能看不出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她也知道这个beta不是故意欺瞒,只能是沈慕青为了逃脱家族控制随手拎过来的靶子。
沈泠玉对着沈慕青冷笑一声。
“找beta当然可以。但违反家族规矩该受的罚你也得好好担着。以及,底线是什么你应该还记得,你最好……注意分寸。”
沈家人婚前不能与非未婚妻/未婚夫的人发生x行为。
沈慕青未来不会争权,不愿接受联姻也没关系。如果他只是找人当幌子,演演戏,沈泠玉可以帮他瞒过去。
但,他必须遵守这条规则。
“当然。”沈慕青颔首,不甚在意。
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不过逢场作戏,又怎么真的发生关系?他没这个打算,也不屑。
沈泠玉拿好桌子上的公文,走上前,停在时鱼面前。
看着她僵y地抬头,一副胆怯的模样,沈泠玉笑了笑,面容yan丽,眉梢温柔:“季小姐长得很漂亮,连沈家人都不一定有这么纯正的东方模样。日后沈慕青若是做了对你不妥的事情,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
“……我会的。”
时鱼喏喏应声。
她又抬头平视着沈慕青,语气霎时变得森冷,红唇轻启:“至于你,记得回家领罚,还有……”
“这周轮到你去见母亲了。”
沈慕青的神情有一瞬的空白,眼中逐渐流露出嘲讽,又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复杂、厌恶,最终沉入眸底,归为一片沉寂。
“好。”
他轻轻地回答。
等到沈泠玉离开,大门关上的一瞬间,时鱼立刻用力地ch0u出手,压着怒火直视沈慕青还沉暗着的眼眸,咬牙切齿:“这就是你说的,过家家?”
“嗯哼。”
沈慕青仿佛感受不到她灼灼的怒视,垂眸俯视着她,声音温柔,却又满不在乎。
“季小姐,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你看,你的朋友安然无恙,你也帮我解决了麻烦。一切皆大欢喜。不好吗?”
“你倒是会揽功。”时鱼被这突发的情况弄得心绪烦乱,全然忘记自己的伪装,对着沈慕青没好气道,“麻烦是沈小姐解决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沈慕青看着时鱼终于卸下所有怯懦面具,嬉笑怒骂都生动鲜活,如一团温热的、张牙舞爪的火焰,心底那一点被撩拨起的痒意再一次蠢蠢yu动。
他g住垂下的长发,绕着把玩,偏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时鱼。
“好吧,是我的错。那季小姐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作为补偿呢?毕竟,日后说不定还需要你陪我演戏。”
他眼里闪着恶意的光:“作为……nv朋友。”
时鱼差点被气笑了。
好么,她还得跟他演连续剧!
忍住想动手的yuwang,时鱼像是想到些什么,眼前猛地一亮。
她抬头,毫无怯se地凝视着这个家世雄厚、有权有势的顶级alpha,野心毕露,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坚定有力,掷地有声。
“枪。”
“我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