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结婚十年 久陆 985 字 3个月前

再后来,他们还是结了婚。

方言再想起那些,依旧感觉他跟桑奕明结婚的那段时间就像做梦一样,他以前只敢在梦里想想,后来居然成了事实。

要是让方言自己总结一下他们这快十年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平平淡淡,无波无澜,相敬如宾。

因为没有经历过激情期,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七年之痒跟倦怠期。

他的记忆里,两个人自打结婚之后好像从来没有红过脸,也从来没有吵过架,可能互相都因为什么生过气,但都不怎么表现出来,过一夜就过了,第二天照旧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其实方言以前也不是没羡慕过别人,不说远的,就说他哥栖南跟李凌赫,他们两个人是大学里认识的,当年谈的时候可是相当轰轰烈烈,你追我赶,打架翻脸,分手了又复合,哭天抹泪借酒消愁天盟海誓的时候可真不少,他也是一路在旁边看着他们这样过来的。

现在栖南跟李凌赫也结婚好多年了,也是平平淡淡过日子,没有那么多的烈火可烧了。

方言曾经好奇,问过栖南跟李凌赫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的。

栖南不太愿意多说,只是抽着烟,抽完了说一句,七年了,可能痒了吧。

方言不太能理解栖南说的七年之痒,因为他没经历过,但他知道栖南没以前那么自在了,时间长了也不再羡慕他们。

再说了,其实一直平平淡淡的没什么不好,细水长流才能长久嘛。

看吧,他们流着流着就流了快十年了。

方言前几天才在网上查过,结婚十年是“锡婚”,谐音“惜婚”,是让人更懂得珍惜的意思。

他当然会珍惜。

十年啊,方言一想到这个数字就觉得挺了不起的,裹不住的甜蜜都溢在眼睛里了,亮晶晶的。

他又想,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不论贫穷、富裕、健康或疾病,我都会陪伴你,爱你,尊重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这是方言跟桑奕明婚礼誓词,这誓言没什么稀罕的,几乎在每个人的婚礼上,都要在宾客跟神明面前来上这么一套词,郑重又郑重。

但在以后整天被打磨的生活里,誓言会一天天被消耗磨损,当初是怎么被高高举起来的,之后就会在某一刻重重落下。

那句誓言也不过是给当时那个珍贵的时刻,烙下滚烫火热的一印。

以示尊重。

但对方言来说那不一样,那句话从他说出口的那一刻开始,就深刻地烙在了最软的那块心尖尖儿上,每次一想起来都是热热的。

他牢牢记着,捧着,信奉着。

十年里,一天比一天坚定。

作者有话说:

他们怎么结婚的后面都会细说~

撒泼打滚求海星求海星~伸手~

我一个人记得就行了

晚上他们没回自己家,姥姥听说桑奕明回来了,喊他们回家吃晚饭,下午就给方言跟桑奕明分别打了电话,说小姨跟小姨夫也去。

桑奕明从公司走,正好从方言学校路过,下班后准备先接上方言,然后带他一起回去。

周五晚上学校放假,校门口停满了来接孩子的车,桑奕明的车开不过去,最后停在附近商场的停车场里。

方言按照定位找到桑奕明的车,副驾车门打不开,趴在车窗玻璃往里看,发现桑奕明不在里面。

他给桑奕明打电话,桑奕明说在商场里买东西,正往外走。

方言往桑奕明说的一号门那走,远远看见桑奕明推着满满的购物车,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

只要桑奕明有时间跟方言一起回去吃饭,给长辈带的东西必定不会少,姥姥家还养了狗跟猫,购物车里还塞了不少猫粮狗粮。

方言快步走过去,接过桑奕明手里拎的袋子:“你买了这么多东西。”

“给姥姥姥爷跟小姨小姨夫的。”桑奕明说。

方言又打开自己手里的购物袋看了眼:“水管,买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一个长下坡,桑奕明两手推着购物车往下走:“小姨夫说姥姥家浴室洗手盆下面的水管坏了,让我带个扳手跟新水管回去,晚上换上。”

方言姥姥姥爷还是住在老城区带院子的老房子里,十多年前城市规划,那一小片被划分成了老住宅保护区,所以都没拆。

在那更早之前,他们一个大院里住着三户人家,方言跟姥姥姥爷,桑奕明跟他爷爷,还有一户是外地的,在那里租房子住过几年。

后来就只剩方言姥姥跟姥爷老两口自己住,他们已经习惯了住小院儿,不愿意搬到楼房里,老房子养个猫猫狗狗也方便。

下班晚高峰,又是周五,通往老城区的主干道堵车严重。

方言坐在副驾驶,一边看桑奕明开车,一边跟他说着白天学校里的事。

班里谁又调皮捣蛋了,用宿舍的洗脚盆盛满了一大盆雪放在教室里,藏在自己的桌子底下。

结果正上着课呢,洗脚盆漏了,教室里又热,雪很快化了一地。

那堂课是方言的数学自习课,他发了试卷给他们做,他坐在讲台后面,总听见若有若无用脚踩水的声音,心里还在想教室里哪来的水。

周五上完课就放假,学生的心思总想着往外跑,容易兴奋,所以教导主任周五下午总会在各个班级外面的走廊上来回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