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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不知道赵北川也在这里,见四周没人便把头髮散开脱掉上衣,打着赤膊蹲在河边擦洗身上。

其实哥儿的身体跟男人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大概就是他锁骨那颗殷红的孕痣,只有米粒大小,用手轻轻按压就会变成白色,过一会又成了红色。

陆遥一边洗一边哼着歌,要是有淋浴房就好了,每天洗个澡才舒坦。

躲在河里的赵北川整个人僵住了,静静的凫在水里一动都不敢动。

月光下陆遥光洁莹润的皮肤微微泛着光,好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

赵北川呼吸变得急促,血液控制不住的向下涌去,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身体,奈何事与愿违越压抑反而越高涨。

不知过了多久,陆遥终于擦洗完,披上衣服顶着湿漉漉的头髮离开河边。

赵北川长出一口气,气恼的用力搓了几下不听话的小兄弟,上岸穿上衣服拎着湿哒哒的草鞋回了家。

厨房里陆遥早把草席铺好了,今天特意铺的近了几公分,两张草床大概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这样晚上偷摸的时候更方便一点,陆遥满意的点点头,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讚。

不一会赵北川进来了,他的衣服洗了晾在了外面,直接打着赤膊进来的。

陆遥抬头看了一眼,好悬喷出鼻血。

“你,你你你回来啦。”

“嗯。”赵北川看着地上紧挨着的两张草床,深吸一口气,然后默默地背对着他躺下。

陆遥头髮还没干透,拿着棉布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发梢,目光偷瞄着身边的人。

小相公的身材真好,肩宽腰细大长腿,跟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大块肌肉不一样,这种是经年累月干力气活攒出来的细小的肌肉群,看起来就充满力量。

“陆遥。”

“嗯?”陆遥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偷看被他发现了。

“你嫁给我不是自愿的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都这样吗?”

赵北川平躺看着被烟火熏的黑漆漆的房梁,赵婆婆说他就是在这间屋子里上的吊。

回来的路上他想了许多,这种事拖下去对两人都不好,不如早早说清楚。

“我知道你心仪镇上一位姓许的书生,如果你想……”和离两个字仿佛有千斤重,让他说不出口。

陆遥眼皮一跳,该来的还是来了。

“谁说我要和离的?是因为宋寡夫说的那些话?你宁可信他的话,也不愿问一问我是不是真的。”

赵北川坐起来,“我并非相信他说的话,是你成亲那日便自尽……”

陆遥在心里一边骂原身给自己留个烂摊子,一边想办法圆这个事。“我承认,我确实与许登科相识,也曾想过嫁给他做举人夫郎。”

“可我并非是为了他才自尽,我……我身体不好,在家时又懒散惯了,本以为能嫁个富贵人家享福,没想到我爹给我找了这么穷的人家,所以想不开才自尽的!”

这个理由不是编的,差不多有一多半是原身上吊的原因,如果当初他嫁了个富贵人家,说不定就不会寻死了。

陆遥强行挤出几滴眼泪,悲伤欲绝的说:“我嫁给你,早就断了跟许秀才的来往,你既嫌弃我,那便和离吧。”

赵北川叹了口气,“我没有嫌弃你。”他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嫌弃?

“那你还想跟我和离吗?”

“你若不想,我便不会。”

“你还不理我吗?”

“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遥得寸进尺,向他靠近些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圆房?”

两人目光对视,空气瞬间凝滞住,腾的都羞红了脸。

“盖,盖好房子再说。”赵北川慌乱的背对着他躺下。

陆遥吹了油灯抿嘴偷笑,假正经!

第二天,两人破天荒的都起晚了。

陆父来的时候,赵北川才穿上衣服,陆遥裹着被子还没睡醒呢。

老头也没吱声,笑眯眯的背着手去了前院,兴许明年就能抱外孙。

今天陆林没来,说是家里有活要干,只有陆父一个人来的。

其实他没来的原因是跟媳妇闹别扭了,这些日子天天来帮忙盖房,胡春容心里早就不高兴了,今早问了问一日给多少工钱。

陆林正喝着粥随口道:“自家亲戚,要什么钱?”

“没有工钱?”胡春容瞬间拔高音量。

“你小点声,别让爹娘听见。”

“不是,你上辈子欠陆遥的,这辈子还不清了是不是?你爹你娘惯着他,你也跟着一起惯着?”

陆林沉着脸道:“那是我弟弟和弟夫,我过去帮几天忙怎么了?”

“亲兄弟还明算帐呢,他陆遥算个什么东西!”

其实也不能怪胡春容生气,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容忍不了过去陆遥干的那些缺德事。好吃懒做就算了,还偷拿她娘家拿来的东西。

胡春容生孩子那会儿,娘家送来了一筐鸡子给她补身体。

这鸡蛋是稀罕物,普通人家都舍不得吃,平日都是攒着拿去镇上卖钱补贴家用。

胡春容也没舍得吃,想着出了月子拿到镇上卖了,换钱给孩子买两块细棉布做衣服。

万万没想到等她出了月子的时候,一筐鸡蛋竟然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