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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起来了,是你家买的大花吧!”

“对。”

王有田挠着头笑道:“没想到这么巧,大花怎么样了?好用不?”

“挺好用的,力气大脾气好。”

“是吧,家里这几头骡子属大花脾气最好,卖给自家人算是对了!”

旁边有人招呼他过去招呼客人,陆林道:“快去吧,有空再来聊。”

王有田匆匆跑过去,两人也进了屋,不多时开始有人端着碗筷进屋,要开席了!

不得不说王家这席面真够硬的,一共八个菜,四荤四素。

荤菜有炖羊肉,炖猪肉,炖鸡肉和一盘凉拌猪耳朵,素菜是清炒豆芽、凉拌藿叶,蒸萝卜糕和糖馓子。

羊肉炖的软烂入味,猪肉做的也不臊气,还有脆生生的猪耳朵最得小孩子喜欢,咬在嘴里咯吱咯吱响。

都是一家人所以吃饭没那么着急,大伙边吃边聊,“这桌席面得三百文。”

“不止,羊肉价贵,这么多肉少说得三百五文。”

陆母又感慨一顿王家财大气粗,看着院子里摆了十多桌,得花三四贯钱!

“这羊肉不错,你尝尝。”陆母给陆遥夹了两筷子。

“哎,我自己夹,你多吃点。”

陆母又摘了个鸡腿给小石头,“石头多吃点。”小家伙握着鸡腿就啃起来,吃得满嘴流油。

赵北川和陆林都没喝酒,待会他还得赶车,陆林回去也得磨豆腐,喝多了怕耽误事。

早上起得早都没吃东西,这会肚子里空空,敞开了吃一会的功夫八盘菜被大家一扫而空。

陆遥撑的直打嗝,擦嘴的时候忍不住低头闷笑,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古人样了。

吃完饭大伙又去新房看了看陆云,陆母拉着他说了些体己的话,“嫁了人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能像在家里似的再耍小性子了。”

“哎。”

“几个兄弟里你是最懂事的,娘就不多说了,但是你也记着,不管啥时候挨欺负是肯定不行的!他老王家要敢欺负人,你就回来娘养得起你!”

“哎。”陆云哽咽的应着,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陆母也红了眼眶,拉着他的手心里不是滋味,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有不疼的。

陆遥鼻子一酸背过身去,第一次理解为何古人都爱生养男子。

养儿子添人进口,家里人越过越热闹,养了哥儿和女儿都嫁出去,即便有回门的时候,但终究不住在一处了,嫁得远了想看一眼都难。

说完话时辰也差不多了,赵北川把骡车赶过来,大家上了车。

陆父又喝多了,坐在车上一个劲的说,“我高兴,我真高兴啊!亲家公人真没得说!儿婿也好,虎头虎脑招人稀罕。”

当着孩子面陆母没好意思伸手打他,偷掐了把大腿根,“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进了腊月天气愈发冷了,连着下了两场大雪,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全变成了白色,像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这几日子陆遥开始卖冻豆腐,把做好的豆腐切成一寸大小的方块,放在外面冻一宿,第二天就变成了冻豆腐。

冻豆腐和豆腐的口感不同,里面都是细小的空洞嚼起来更有韧性,炖菜吸满汤汁的冻豆腐咬一口,那味道别提多鲜美了。

陆遥第一次拿冻豆腐炖白菜时,一锅菜被兄妹三人吃得一干二净,连菜汤都没剩下。

赵小年更是夸讚道:“嫂子,这冻豆腐真好吃,给肉都不换!”

因为路上雪比较多木车推起来不方便,陆遥便不让林大满出去卖豆腐了,只在家看着摊子,有人来买帮忙称秤就行,卖不了的豆腐全都切好冻上。

镇上的豆腐还是照常送,一大早赵北川早早起来,把院子里的积雪清扫出去,骡子喂了草料,小鸡从鸡舍放出来撒了把粟米。

屋里陆遥刚睡醒,从被窝里爬起冻得瞬间又缩了回去。

太冷了,每天早起穿衣服跟受刑一样,冰凉的棉衣穿在身上半天才能暖和过来。

天气越冷他越怀念上辈子,没有空调暖气的日子真难熬啊!

“阿嚏!”陆遥忍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赶紧把衣服穿好。

下了地去厨房把火生起来,锅里添满水,烤了会儿火身体才慢慢暖和过来。

赵北川拎着木桶进屋给猪打猪食,四隻猪仔个头还不小了,有二十多斤重,被他圈在后面的菜地里。现在菜都罢园了,猪乱拱也没事,还能拉点粪肥地,等明年春天再另盖猪圈。

锅里的水快开了,陆遥从旁边瓦缸里舀了两瓢豆腐渣放进木桶里,又从锅里舀出热水将豆腐渣烫开。

“阿嚏!”陆遥又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

“没事,就是鼻子刺痒。”

“今天你在家待着吧,一会我自己去镇上送豆腐。”

陆遥没逞强,“那记得戴上手套帽子。”

“嗯。”赵北川把豆渣和匀实,拎着出去喂猪。

陆遥趁功夫用温水洗了把脸,然后开始做饭。今天吃的依旧是菜粥,切了一块酸萝卜配着吃,饭快好的时候两个孩子也醒了。

“快过来洗脸,准备吃饭了。”

孩子噔噔噔跑过来,洗洗脸一家人围坐在灶台边简简单单吃了顿早饭。

吃完饭赵北川套上骡子,一个人赶着车去了镇上送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