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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到是不贵,在镇上买普通的细布还要两贯六百文呢,陆遥直接给钱结了帐。

掌柜的麻利的将那匹细布包裹好,两人抱着布走出来。

赵北川道:“怎么买了这么久,我都要进去找你们了。”

“别提了,大兄我们刚才在里面碰见个非常可恶的伙计!”小年绘声绘色的把里面发生的事说出来,听得赵北川一愣一愣的。

陆遥把布递给赵北川,“虽说受了点窝囊气,但也不白受,这匹细布便宜了三百文。”

小年一脸肉疼,“还是太贵了,这颜色也不适合大兄和小豆。”

“本也不是给他们俩买的,你自己拿去做衣裳,我看你上次给小金子做的就不错,这次自己试试做几件穿。”

小年激动的小脸通红,“真的吗?”马上又摇摇头,“不行,这么好的布料,我怕剪坏了。”

“有我在呢,我帮你剪出样子,你自己缝。”

“嗯!”

明天县试就要开始了,陆遥赶紧给小豆准备考试用的东西。

首先棉衣、棉裤、棉鞋不必说都要穿上的,县试管的比较松懈,并不像乡试和会试那般严格。听说乡试和会试隻准穿单层的衣服,怕有人在衣服里夹私作弊。

烤篮里装着水囊和吃食,还有笔墨纸砚。

考试一共三天,正式一场,复试一场,招复一场。每天早上卯时三刻开始,到下午未时末上交试卷。

县试的内容基本就是帖经、墨义。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选则书上的一段话,令试者填充缺少的句子,跟后世的完形填空差不多。

墨义则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解释,帖经与墨义,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中试。

小豆子四书五经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只要考试时不发挥失常,基本上有八成几率能考中,另外两成在天意和心态。

万一遇上极端天气,便是成年人都抵挡不住严寒,更别提年幼的孩子。陆遥祈祷着考试那几日天气晴朗,千万别下雪。

二月初五,一大早陆遥和赵北川早早起来,和面擀麵条煮了几个荷包蛋。

寅时一刻,小豆和小年闻着饭香味醒了,两个孩子打着哆嗦穿上棉衣。

“快起来吃饭,莫要耽误了考试的时辰。”

“哎!”

热腾腾的汤面吃完身上暖乎乎的,陆遥最后检查了一次考篮,确定里面东西齐全,锁上门一家四口朝县衙走去。

考试的场地就在县衙旁边有一座科考棚,坐北朝南用一圈栅栏围住,看起来有些简陋。

他们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聚满了人,今日来参加县试的大约有三百多人,有的一看年纪就不小了,也有十二三岁的少年,各个翘首以盼,心中无一不想着能金榜题名。

陆遥拉着小豆的手紧张得有些出汗,“待会进去别紧张,越紧张越容易忘,试题先挑自己会的写,写不出来的最后再想。”

小年帮弟弟整理了一下衣襟,“好好考,阿姐在外面等着你。”

随着官吏点到秋水镇,赵北川拍了小豆肩膀一下,“去吧,听你嫂子的,考不上大兄也不怪你。”

这一刻全家人的心思都挂在这个小树苗上,小豆子绷着小脸严肃的点点头,拎着考篮站在一众大人中间缓缓的往前走去。

入场前,有“搜子”既搜查考生全身,防止身上夹带纸张作弊。

官吏搜查的非常仔细,不光检查考篮,还要把衣服鞋袜脱掉,头髮也得散开检查一遍,大概是去年发现有人在头髮里藏纸作弊。

轮到小豆的时候,那官吏看着还不及自己胸口高的娃娃,瞪大眼睛对着名册仔细对比,确定报名者年方七岁后惊道:“我滴乖乖,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这还是自打宣武三年恢復科举后,平阳县第一次有十岁以下的孩童参加县试,自然引得人啧啧称奇。

消息很快就传到县令耳朵里,他捋着胡子道:“待县试结束,本官倒要好好瞧瞧这孩子的试卷。”

进入考棚,每个人按着自己的考号入座。

小豆子是壹佰陆拾陆号,正好在中间的位置,前后左右都已经坐上人了。他拎着考篮走到自己的座位,放好考篮端坐在凳子上等待考试。

因为他年纪太小,惹得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的人觉得他这么小就来参加科举,可能是神童。前朝就出过一个十一岁的进士,当时可轰动全国呢。

也有人觉得这小子是来哗众取宠的,科举可不是儿戏,这么大点的孩子怕是字都没人认全呢,家里竟然让他来考试,别让人笑掉大牙!

赵北斗挺直腰背不卑不亢,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下自己一定要好好答题,不能让大兄和嫂子丢脸!

辰时一刻考场关闭大门,禁止考生再入场。

基本上人也都到齐了,县令亲自训话,考官宣读考试规则。

县试有三场,但如果有作弊违规的话,立刻会被请出考场不许再考。作弊过的考生污了名声,读书人都十分介意,没有秀才作保故而很难再参加科举。

三场考试一般隻取第一场的成绩,第二场和第三场是用来排名次的。也就是说第一次考试最重要,如果考不好,字迹不清,墨义偏颇基本上就跟中试无缘了,所以学子们都非常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