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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其他三个人倒是讚不绝口。

吃完饭把三人送走后,赵北斗迫不及待的乘坐马车去了贺院长家中拜访。

来的路上他还在为刚刚的事烦心,等到了贺老家里看见多年未见的发小,那些烦恼瞬间一扫而空,两人拥抱了好长一会儿才松开。

两人互相打量着彼此,眼底皆是笑意。

“你长高了,你信上说是已有七尺八分1,如今看着比我还高了几寸呢!”

赵北斗笑道:“信是半年前写的,准是这段时间又长个了,倒是你县试成绩怎么样?”

“案首。”

“厉害!”赵北斗是真心实意为好友开心,不过按照林子健这些年的学识,夺个县案首好像也没什么难度。

林子健道:“县试题目太简单,还得看这次府试和院试。”

“那咱们可得好好比一比了,这几年我可没落下你太多。”

“我正有此意!”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尽是少年得意。

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要府试了,这段时间林子健干脆也去了府学,跟着里面的学子一起学习。

今年是大考年,府学里的气氛可谓不紧张,每个人都想考个好成绩,一举夺魁出人头地。

晌午两人吃完饭,便拿着书去教室研读。

林子健因为初来乍到,隻认得赵北斗一个人,所以这几日都是跟在他身边。

两人都是师从林静贤,但这些年都有自己的感悟,林子健对经意领悟较深,赵北斗善长策论,二人取长补短,辩古论今长了不少学识,唯有一个人心里不舒服,此人正是卢远。

那日从陆家酒楼离开后,回到府学赵北斗就找到他,解释了自己并非有意欺瞒,而是酒楼是嫂子开的,他从没当成自己的东西,所以也没拿出来宣扬。

卢远正在气头上,不冷不热的说道:“赵公子如此富贵之人,还是离卢某远一些吧,免得沾上穷酸气。”

赵北斗也生了气,两人在府学四五年的友情,值当说这样的话,知道他心思敏感又爱钻牛角尖,索性晾他几日。

这阵子故意疏远他,好几次见了面都当没看见。

卢远气哭了好几回,本来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现在不光不理自己了还跟那个上京来公子走得那么近,让他心里难受极了。

可却放不下面子跟好友道歉,一直到快要府试的时候,他才托人给赵北斗送了一卷书。

这本书是历年府试的题解,都是卢远一点点收集的,想来废了不少心。

当天下午赵北斗便亲自去了他的宿舍,带了一块墨条和一杆毛笔和解。

卢远拿着东西沉默片刻,两人忍不住同时笑出声,之后便又和好如初。

赵北斗把他介绍给林子健认识,起先卢远还心有芥蒂,觉得这是上京来的公子,身份贵重不是他能结交的。

没想到相处下来,卢远发现林子健并非自己想象中那般高傲,相反十分平易近人且学识渊博,林子健也仰慕他文章见解独到很有文人风骨,三人竟成了不错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注1:这里的尺是二十三厘米多一点,跟现代的尺寸不同。

另注:赵北斗参加过一次府试,但是那会儿年纪太小没考中,是破格入学的。府学其他人都是秀才身,所以不需要再参加府试了。

临近府试,赵北斗也有了些紧张的感觉。

虽然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但心里还是有担忧,怕自己发挥失常考的名次不好,或者干脆没考中……那可就丢死人了。

陆遥见他压力大,熬了些银耳莲子汤给他端过去。

“嫂子。”

“这么晚了还看书,仔细伤了眼睛。”

小豆搬了把椅子让陆遥坐下,“我再看一篇文章就休息。”

“还有几日就考试了,感觉紧张吗?”

“有一点。”

陆遥笑道:“别紧张,读书也不过是一条出路而已,有大兄和嫂子帮你兜底,就算你考不好也没关系,大不了回来继承家业。”

“那怎么能行,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总该有些成绩,这样才对得起您的栽培也对得起我的努力。”

陆遥欣慰的看着他,颇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那就放平心态,好好备考,嫂子相信你肯定能得偿所愿。”

“嗯!”

四月初六,府试开考。

提前一日陆遥就把吃食准备出来,因为要连续考三天,这几天都不能出来,所以要带一个小锅和一个水壶。

炸了一些细面条,也就是简易版的方便麵,吃得时候拿开水衝泡一下就能吃。还准备了一罐香菇肉酱,拌在面条里吃,味道十分美味,比携带馒头大饼方便多了。

早上卯时左右开始点名入考场,考子们排着长队鱼贯而入。

进去后开始搜子(搜身),除了笔墨砚台和吃食外,考蓝里不得装任何纸张。

除了搜考篮还搜衣服、头髮、鞋子,凡有夹带者一律清出考场,不准再考试。

搜查完的考生,按照考引(既准考证)找到自己的号房,从进去开始便不可再交头接耳。

考场外,一家人站在门口,看着赵北斗排队进去后,才转头去了旁边的茶楼休息。

同七年前第一次参加府试差不多,第一日天气就阴沉起来,看样子又要下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