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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大概是第一次用,且剂量有点大,现在就是身上的药没发出来,憋在内腑里着烧心肝,再不发出来怕是有性命危险。”

“这怎么发啊?”

“打一桶凉水,把人放进去泡一泡。”

陆遥道:“这么冷的天,泡凉水不会得寒症吗?”

“是寒症重还是命重?你现在不打凉水来人可能就保不住了!”

“快,快去,听郎中的。”陆遥连忙催促赵北川和赵北斗去打凉水过来。

不多时两人抬着浴桶进来,里面盛了半桶凉水。

“脱掉外衣,把人放进去,泡半个时辰应当就没事了。”

赵北斗心一横,伸手把林子健的外衣扒掉,抱着人放进浴桶。

冰凉的水温刺激的林子健不停挣扎,陆遥赶紧在旁边安抚,“好孩子,忍一忍一会儿就没事了。”

林子健渐渐安定下来,神志也慢慢回笼,他环视四周哑着嗓子道:“我这是怎么了?”

赵北斗道:“郎中说你服了寒食散。”

“寒食散是什么?”

陆遥心里咯噔了一下,当着外人面不好问那些话,“先别管那些了,你还难受吗?”

“还有一点。”

赵北斗道:“你冷不冷?”

林子健摇摇头,他觉得泡在凉水里刚好,刚才灼烧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了。

郎中见状收拾东西准备告辞。

陆遥连忙送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孩子可能是误食的那种东西,请问会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影响肯定是有的,看他年纪尚小,还没娶亲吧,若是长期使用此物怕是以后难有子嗣。”

“其他呢,例如读书之类的?”

郎中仿佛听到笑话一般,“这种东西上了瘾哪还有精神读书,我劝郎君还是看好弟弟,莫要再沾那种东西了。”

“多谢。”陆遥给他结了银子,让陆丙把人送回去。

回到屋里时,林子健已经从浴桶里出来了,换了一身赵北斗的衣裳,宽松的衣服穿在身上稍微舒坦一下,不像刚才那般刺人。

陆遥沉声道:“今晚你们去了哪里,跟什么人一起吃的饭,期间都用了什么东西?”

赵北斗和林子健对视一眼,心里也察觉出不太对劲,便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所以,今晚只有子健和那个姓杜的举子喝了酒,北斗和卢远没有喝?”

两人点点头,赵北斗道:“卢远他酒量不好,前几次喝一杯酒就醉了,所以这几次都没喝过。”

“那个姓杜的喝完脸色变了吗?”

“没看清,屋里的灯光比较暗,不过看情绪似乎比以往要激动许多。”

“从明日起,你们不许再同卢远一起出门吃饭,也尽量不要同他来往了。”

赵北斗惊异道:“嫂子你是觉得,这药是卢远下的?”

林子健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三人认识了这么久,还有同窗之谊,而且卢远也不像是这种阴狠的性子。

赵北川口气有些衝,“赵北斗,听你嫂子的话,以后不许跟卢远来往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林子健吓得跟小豆一齐回答。

赵北川扔不解气的捶了弟弟一拳,“还敢去那种地方喝酒,我今日跟你嫂子去了一趟,简直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两个小子脸臊的红起来,其实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好奇心在作祟,毕竟那种地方对他们这种小菜鸡来说充满了诱惑力。

“大兄,嫂子我知错了,我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以后卢远约我,我也不跟他出去吃饭了。”

林子健也跟着点头保证。

陆遥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虽然不能证明是卢远做的,但归根结底跟他脱不了干系,你们明年大考在即,别把精力浪费在没用的事上。特别是子健,你家里的情况……你总得给你娘争口气啊。”

林子健鼻子一酸,“我知道了嫂子。”

“时候也不早了,你俩快收拾收拾早些休息吧,这件事我不会跟别人说,子健要不要跟家里说看你自己的意思,不过如果身体不适,一定要说出来。”

“嗯。”

第二天林子健还是伤寒了,这数九寒冬又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澡,任谁也扛不住。

回到家就病倒了,连着烧了好几天,赵北斗去看他的时候刚喝完汤药,苦得他一个劲打摆子,“嘶——真是害人不浅啊!”

赵北斗苦笑,“咱俩还是安生的在家读书吧,等年后再去太学馆游学一个月。”

“好。”

这件事暂时揭过去,不知道是卢远心虚还是忙着过年,这几天倒是没再来约二人。

赵北斗也逐渐想明白这件事的始末,但还是难以相信卢远会变成这样的人,心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伤心,毕竟他曾把卢远当成跟林子健一样的好朋友。

另一边马宽紧赶慢赶终于在年三十这天回到平州。

小年和小春得知他回来高兴够呛,连忙跑出来迎接。结果车上只有马宽一个人,不见嫂子和大兄。

小年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嫂子他们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马宽伸手揉了揉小年的头髮,“这么远的路,嫂子还怀着身孕哪能来回折腾啊。”

“那,那今年过年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