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挂牌当陪玩的气质简直溢出屏幕。
【陆神陪玩一小时多少钱?我试试倾家荡产能不能点得起】
【你们疯了吧,陆神在役十年,挣的钱够他挥霍几辈子了,会缺钱?】
【the ne转会费是两个赛季八千万,vg一直财大气粗,陆神的签约费只多不少,更不要说那些个又多又流批的代言】
吵吵闹闹一晚上,就在熬夜冠军也准备下线睡觉了的时候,凌晨四点,陆景燊在已经长草的星博更新了一条不能再简单的动态。
不会退役!
天是灰的,地是灰的,太阳也是灰的。
谢阮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所到之处灰扑扑的一片,没有任何色彩。
他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使劲揉了揉,再睁眼,依然入目只有灰色。
这是怎么了。
他沿着羊肠小道慢慢走,来到一排灰色的栅栏前。栅栏内是很大的花园,空气中飘荡着草木花朵的芬芳,但是所有一朵朵开得正盛的花儿都是黯淡无力的灰色。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陆景燊走出来。
他消瘦得厉害,面色苍白,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走了几步,陆景燊忽然咳起来,面露微微的痛楚之色,好一会儿才喘着止住。
来到花园正中,陆景燊慢慢蹲下,在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中,一小束玫瑰出现在谢阮的视线中。
火红的玫瑰。
是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玫瑰艳俗,但男人手里的玫瑰是谢阮见过的最娇艳最饱满的花儿。带着晶莹的露珠生机勃勃地绽放着,艳的氤氲透骨,流泻出动人心魄的瑰丽。
陆景燊看着手里的玫瑰,目光柔和深情。
谢阮眼前一转,再睁眼时莫名其妙来到了一座墓园。
陆景燊换上黑色银扣的衬衣,将那捧新鲜欲滴的玫瑰放在一座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墓碑上。
扫墓多在清晨,他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在一圈白色雏菊洋桔梗中间,嫣红的玫瑰煞是刺目。空气中漂浮的花香不是纯粹的甜腻,带着点野性的清冽感。
墓碑主人的黑白照片面容模糊,完全看不清。单从讲究精致的衣着来看,应该年纪不大家境优渥。
陆景燊沉默站立,一点水渍突然砸在脚下洁白的大理石,洇开圆圆的湿润痕迹。
莫名地,谢阮一颗心揪痛起来。
墓碑主人对陆景燊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有人在触碰他的脸颊,“阮阮,阮阮?”
谢阮呢喃着哼了一声。
那只手顿了顿,似乎要抽离。
惶恐压抑瞬时涌上来,谢阮急切地两只手抱上去,让具象化的温暖体温渡过来,包裹他、抚慰他。
谢阮睁开眼。
陆景燊和他面对面而躺,幽黑的眸子里有担忧有怜惜有……心疼。
谢阮缓缓眨了眨眼,从陆景燊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刚从睡梦中惊醒茫然失措的样子。
“做梦了?” 陆景燊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滑过谢阮眼尾的湿润。
谢阮低“唔”一声,没有细说。
也没办法解释。
陆景燊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他搂进怀里,不带有任何情欲安抚地拍着谢阮的肩背。
谢阮后背出了汗,凉凉地贴着皮肤很不舒服。陆景燊的手很大,温暖的掌心像甜蜜的诱饵,引着他贴近再贴近。
一夜旖旎,谢阮过得非常愉快。
陆景燊有着超强的学习能力和一般男人没有的耐心,他用别人吃正餐的时间享用前菜。事后也没有倒头就睡,知道谢阮爱干净,抱着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后,像裹紫菜卷似的用条大浴巾把人包起来。
吹头发、换床单、洗衣服,谢阮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
他们完美契合。
从内到外。
谢阮哼着歌进了家门,发现老谢竟然在家。
他看了看外面明晃晃的太阳,从保姆ai手里接过咖啡,殷勤地放在老谢面前的桌子上。
“爸,你看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像不像你给我加的零花钱?”
老谢:“……”
和对待两个alpha儿子不一样,他对这个小儿子向来宠溺宽容。不仅仅因为谢阮是oga。
别看老谢目前管着商务署,当年却是从第一军事学院毕业扛过枪打过仗的。而岳父家是传统书香门第,给云女士挑的女婿人选不外都是清贵的读书人。
结果老谢和云女士机缘巧合在一次派对上相识,还看对了眼。
老岳父对这个不怎么符合自家审美的女婿并没有故意为难,只是老谢每次陪老婆回娘家都有些心虚,这么多年依然如故。
偏偏小儿子眉眼间和岳父神似,弄得老谢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底气十足地在小儿子面前大声说过话。
“行啊,算你借的,咱们亲父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九出十三归,一年后还钱。”
谢阮听完,心说那我还不如去借高利贷。
他看向老谢身后,叫了声:“妈。”
老谢猝然转身,空无一人。
“小兔崽子,你……”
“爸,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完美的爸爸,有担当有责任心,是我一直仰望的偶像。当年那么多人追求妈妈,她都看不上眼只选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