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境(1 / 1)

凡人境

景元二年柳家镇

柳家镇以满城的柳树垂柳河边而闻名,河柳两岸,布满各类小店,行人往来,买卖易市,商业繁荣的很,而月霁崖与李知鸾自下山来到凡人境便入住了这里的客栈。

此时,李知鸾正趴在窗边兴致b0b0看着窗下的热闹非凡的行人,对着那一排排纯手工、绝对无添加剂的纯天然的小吃垂涎yu滴。

一旁盘腿打坐的月霁崖看着李知鸾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神情柔软,露出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来,轻身上前掰过她的脑袋,白玉般的指头轻轻弹了一下知鸾的额头,“都是元婴境了,口腹之yu怎还如此之重?”

知鸾r0u了r0u脑袋,嘴里振振有词道,“天生地养,我就算修成绝世圣人,我也得吃!更逞论我还修不上,不吃岂不是白来一趟!”

月霁崖闻言神情一怔,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李知鸾如此说。

见月霁崖不说话,知鸾抬头看他,目光疑惑,“怎么不说话?”

月霁崖忽地笑了起来,抬手捏了捏知鸾圆鼓鼓的面颊,“不必忧心修为,修行之事,我会帮你!”

没等知鸾解救自己的脸,就被月霁崖拉着一起打坐,打个天昏地暗,不吃不喝,几天后,知鸾实在受不了,一个人偷偷跑出客栈,喝饱喝足后玩了一通,伴着月光悠闲地坐在柳家镇最高的塔顶上看着地上的人。

“今晚我不想打坐了,歇一歇好不好?”似是知道有人来了,知鸾无奈又委屈地说。

月霁崖一言不发,眉间微敛,到底什么也没说,安静坐在一旁。

知鸾见他不说话,心知今晚算是逃过一劫,于是便开始闲谈起来。

“月霁崖,你想过报完仇后,做什么吗?”

月霁崖愣了愣,他不知道,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

“如果之事,毫无意义!”

知鸾看着地上的人,好一会道,“我常常想,我们修仙是为了什么,是想与天齐的寿元,还是独霸天下的修为,可这两样我都不想要,漫长的寿元,若只为修炼,还不如地上的凡人呢,寿元虽短,可有千千万万个百年,每个百年都不同,岂不b我们快活些!”

月霁崖侧头看着知鸾,微弱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衬的她柔和而黯淡,他突然心很慌,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那你,想要什么?”

知鸾看了眼被抓的手,笑了笑,然后看着漫天的繁星,良久后,扭头看着月霁崖,缓缓吐下一句,“我想要一个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人了!”

月霁崖闻言愣了愣,沉默不语,知鸾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少言寡语,也不介意,过了一会似乎想起什么,自顾自道,“对了,月霁崖你以后收徒可一定要对你徒弟好,像我师父一样,但最重要的是,千万千万别欺骗她感情,骗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骗情,千万记住!”

深夜,柳家镇,一道高大的黑影,出现在李知鸾的床前,黑se披风遮着他的脸,什么也看不清,唯有那双好看的眼睛,露在外面,看着睡的香甜的李知鸾,披风下的脸,微微苦涩,缓声低喃道,“阿鸾,我不怕你怪我,只怕无法……”

话未说完黑影似乎发现什么,瞬间消失在空气里,下一秒出现在空气里的正是持剑的月霁崖,看了眼李知鸾后,顺着气息追了出去,只看到一道身影消失在天际。

月霁崖看着那道黑影,眉间微蹙,心中疑惑,此人气息为何与自己如此相似,深夜来访,他和李知鸾又是什么关系?

那晚闲聊之后,两人关系似乎有些变扭,知鸾再迟钝也觉察出月霁崖在躲着自己。

一月前两人便从凡人镜回到云崖峰,虽同住峰上,知鸾却很少见到月霁崖,从回来的这一个月了,他们甚至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深夜,李知鸾强撑着眼皮打架的时候,终于在试炼塔外等到了那一抹身影,她跟着月霁崖一到云崖峰,见没人后,直接拦住了他,直奔主题。

“月霁崖,你怎么了,为什么躲着我?”

月霁崖看着知鸾一脸忿忿不解,心里早有所料,方才塔外他便察觉到她的气息,脑中闪过那晚的事,抿了抿唇,脸上做出一脸冷然肃穆的样子,“你想多了,秘境在即,修炼为重!”

秘境?确实从凡人境回来的时候听到那些散修提过,说是里面有上古修士的飞升秘法,千年难遇。

可是,“那、那之前也修炼,怎的没见你如此披星戴月、早出晚归的不见人影呢?”整日都见不上一次,知鸾在心里嘀咕。

月霁崖装作没听见她话里的不满,牵过她的手,瞬息之间就到了知鸾睡觉的茅屋,将人推进屋里,留下一句,“你该睡了!”然后消失无踪。

知鸾看着月霁崖瞬间消失的人影,气的直翻白眼,这两人玩消失的手段倒是如出一辙,想到这,知鸾又不免失落,师父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师娘,他如今一门心思的只顾修炼突破,哪有空去认识她的先祖,是的,她怀疑那院里的nv人应该是她祖先,要不然无法理解怎么会跟她长得如此像。

如果能顺着师父找到她的祖先,那她也算是有根脚的人,在这个世界也不至于是个出生就被弃了的孤儿。

又过了几日,李知鸾发现月霁崖不在云崖峰,渡崖宗内也少了许多弟子,一问才知,原来大家早就出发去了天虚秘境,那个传说有飞升秘法的秘境。

知鸾气的直跳脚,好你个月霁崖还说不是躲我,不说带了,连去哪都不说一声,太不够意思!

虽然生气,但是知鸾一路紧赶慢赶的跟着那些散修也到了天虚秘境,一到秘境便即刻去找渡崖宗弟子,遇着几个都不知道月霁崖位置,耽误了好几日,都不知道转了多少地方,正发愁,猛地想起她曾给渡云剑做过剑穗,里面有她的灵力,顺着灵力一定能找到月霁崖。

不过,月霁崖既然想躲着自己,如果贸然上前,他肯定还得跑,到时候要找他可就难了,不如找到后偷偷跟着,如果有什么事,她还能兜个底救个急,到时候月霁崖可就没话说了。

思虑一番后,知鸾念诀启动周身灵力去感应渡云剑,奇怪的是识海似乎有两道灵力,其中一道似乎就在附近,她正要探查,很快那抹灵力变得很微弱直至消失,知鸾皱着眉头,来不及她多想,识海里的另一道灵力忽地激动起来,知鸾脸se一变,能让渡云剑如此激动的,估计是月霁崖有危险了。知鸾立即朝着灵力的方向遁身飞去,一到地,便见月霁崖正与几个黑衣人缠斗,以一敌五,五人列阵似乎要放大招对付他。

知鸾心惊,却也不敢贸然上前,就害怕帮了倒忙,还好月霁崖应付的来,一个剑招拆了对方的阵,正当月霁崖势如破竹就要灭了对方时,不知哪来的一gu妖风打乱了月霁崖的剑势,反被对方钻了空子,起阵围猎了月霁崖,将他b至悬崖边上,崖下茫茫一片,崖风冷冽刮骨,甚是危险。

知鸾见此忍不住从包里拿出毒雾球,扔向那五人,自己飞身到月霁崖身边,拉着他就要跑,可惜那五人似乎不惧毒物,很快便反应过来朝他们s出漫天暗器,月霁崖反应飞快将李知鸾护在怀里,以剑风相迎,力有不逮,被崖下的飓风刮下,两人掉入那茫如沧海的崖下。

那五人看着他们掉下后,这才松了口气,叹到,“那月霁崖确实强,难怪尊上命我等在此将其围杀,如今总算是完成任务了!”说完很快便也飞身离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道黑影顺着崖下望去,毫不迟疑的纵身而下。

这头,李知鸾被月霁崖护在怀里,虽然从崖上掉落,但月霁崖利用崖谷内的风御剑而下,到底成功着落崖底。

知鸾扶着月霁崖到一盘坐下,默默的处理他的伤口,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知鸾是不知说什么,而月霁崖则是警惕观察着四周,扫了一圈后,微不可查的皱起眉来,崖上刮着凛冽凶狠的飓风

而崖底却是一个鸟语花香、草木郁葱,这里怕是有些古怪。

处理完伤口后,知鸾见月霁崖闭目沉思,崖谷内的风虽然刮伤了他,但看他jg神还不错,知鸾心里安心不少,正起身打算去周围看看,莫名被拽住了手。

“去哪?”

知鸾扭身去看,原本闭目沉睡的人,正皱着眉看着她。

怎么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她脸se讷讷回了一句,“我想去捡些果子和柴火!”

······

山洞里,知鸾将捡来的柴火递给了月霁崖,他施法生火,自己则清洗果子,方才两人一起去捡了柴火,无意发现了这个山洞,见天se也暗了,于是打算在洞里休息一晚,计划明日再寻出去的路。

知鸾吃着果子,看着柴火堆旁闭眼打坐的月霁崖,忐忑踌躇,想问他为什么明明躲着自己,崖上的时候又不顾一切的保护她,那些暗器和那些风,身上的伤看着可不轻。

想到这,知鸾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问,将脱下的外衣随意的往头上一盖,算了,等回到云崖峰后再问清楚吧!

耳边传来均匀和缓的呼x1声后,月霁崖这才睁开眼,看向李知鸾的目光幽暗深沉,神se晦暗难辨,李知鸾的犹豫不安,他看在眼里,却无法说什么,他知道李知鸾要什么,可他给不起,既给不了,便离得远一些,对彼此都好,这是他从凡人境回来之后的想法。

如今在这天虚秘境里,她竟又追来了,难道真如师父所说,他避不开!

月霁崖借着火光盯着李知鸾的脸看了许久,想要厘清心中那份他也不知从何处生来的情感,彷佛如此便能寻出逃离的办法。

直到看着李知鸾的脸离火堆越来越近,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人捞了过来,李知鸾倒也识趣,在他怀里寻了个不错的位置,又安然睡去,这样熟捻自然一看便知她早习惯了如此。

月霁崖隐隐皱起眉来,心里无端生出一gu恼意来,看着这张睡熟的脸,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触感温顺柔腻,让人忍不住流连,敞开的领子露出纤细的锁骨,往下是微微隆起的shuanfen,小巧玲珑,目光微顿,好一会他才转过脸去,任由李知鸾趴在他怀里睡觉,作为修者冷静自持、淡然薄yu向来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方才他竟不由的想看看那掩在衣物下的肌肤,他鄙夷却又忍不住沉沦。

的样子,细看之下隐隐透着规律,她顺着纹路寻到桌沿的一侧,上方挂着正是那对道侣的画像,这画像她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当时觉着是屋主,还拜了拜以示谢意。

奇怪?这纹路为何指向他们,难道这里藏着什么?

知鸾小心的搬开桌子,掀开画像,果然桌子正对着画像下方有一处凹槽,里面放着一个木盒,她这里的动静,月霁崖自然也发现了,大步进屋,见知鸾正贸然去拿,脸se一变大声提醒道,“小心!”

知鸾扭头看他,扬了扬手里的木盒,甜甜一笑,“快看,我发现了什么!”

月霁崖弯腰拉她起身,脸上一片冷然,一点不在意她发现什么,厉声斥道,“你若再如此莽撞行事,往后便留在云崖峰,不必出来了。”

知鸾听出他话里的认真,感到委屈,将手里木盒往桌上一放,扭头不看他。

月霁崖见她脸颊微鼓泛红,知她气恼,也不出声,她总是不知危险,糊涂行事,若因此出了什么事,是想要他疯了吗?

两人都不说话,知鸾心里憋着气,更不想跟他呆在一屋,起身就要往外走,月霁崖见双眼泛红,心里也不好受,到底不忍心她负气而走,扯住她的手,缓声低言道,“别气了,我道歉,方才不该对你大声!”

他的柔声细语一下子放大了知鸾的委屈,原本含在眼眶的泪珠瞬间掉了下来,“才不是大声,你是在骂我!”

见她哭的厉害,月霁崖也慌了,手忙脚乱的擦着知鸾脸上不停滚出来的泪珠,急忙解释,“不是骂你,修士洞府一贯暗藏玄机,我是担心你出事!”

知鸾x1着鼻子看着月霁崖,他向来淡漠,情绪一贯不外露,此刻却一脸急se,两道好看的眉毛拧到一起,她愣了一下,不自然地转过脸去,“算了,你快看看盒子里放着什么?”

月霁崖听她声音平缓,心里松了口气,这才正眼去看知鸾发现的木盒,神识探查,上面居然连一丝神魂印记都无,彷佛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盒子,他小心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h纸卷轴,由一根红绳绑着。

知鸾等了一会不见月霁崖反应,好奇的想伸头去看,却被月霁崖一手拽住了腰,知鸾心急,这种情况里一般不都是秘籍吗?他犹豫什么?

月霁崖无奈的看着知鸾,修真之人这点耐心都无,真不知道她师父都教了她什么,他警惕的解开红绳,之后便一脸凝重。

知鸾见他打开卷轴后,眉头拧的更紧了,控制她的手也松了许多,她顺势上前看了眼他手上的卷轴,立马瞪大了眼睛,竟是空的,一个字也没有?

她不信邪上手就要去拿卷轴,没想到意外就此发生,那卷轴上的红绳像是活物一般,瞬间变成了一条红se小蛇,眼看就要咬上知鸾,霎那间月霁崖眼疾手快,转手捏住了蛇头,知鸾正要歇口气,不成想那小蛇的蛇尾居然也是蛇头,缚上月霁崖的手,朝着他的手腕飞快的咬下一口,血ye顺着蛇头润进蛇身,无论月霁崖怎么甩都甩不开,只能任它x1血,幸好没过一会,那奇怪的小蛇x1够了血后又变成了卷轴上的那根红绳,唯一不同的是红绳细看之下隐隐泛着鳞光,有了许多光泽。

知鸾担心地看着月霁崖手腕上的伤口,飞快地拿出丹药让他服下。

月霁崖盯着那地上的卷轴看了一会,弯腰捡起了它,仔细的看那红绳,一旁的知鸾看了吓一跳,正想说什么,但见那红绳安分乖巧,心知月霁崖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便不言语。

“有什么发现吗?那红绳是什么秘法吗?”知鸾凑近,心里却在想不知道这奇怪的蛇有没有毒?

月霁崖放下手中的卷轴,视线落在那红绳上,脸上神se难辨,“你可知交尾灵蛇?此红绳便是它所化。”

知鸾听着这名字觉的有些耳熟,好像听说过,不过眼下她更关心的是,“那它有毒吗?”

月霁崖看了眼李知鸾,她的目光一片纯稚真诚,显然她并不知道此蛇的来历,更不知它的用法,月霁崖垂眸,掩下眼底的幽暗之se,合欢宗这些w糟手段,她怎么会知道,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

李知鸾撑着脸倚着窗门,目光盯着前方月霁崖的住处,那道紧闭的房门,一脸不解,那日被那奇怪的蛇咬了之后,月霁崖便选了离寒潭最近的房,然后丢下一句闭关修炼,然后就呆在里面不出来了,好几天了,问他话也不回,整一个莫名其妙。

知鸾又想起那日他说的交尾灵蛇,很奇怪,她总觉的在哪听过,到底在哪呢?知鸾埋头苦思,目光无意间撇见师父给的百宝袋,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月霁崖说过,那时她刚到渡崖宗,对修仙的书颇感兴趣,整日泡在师父的书房里看,正巧看到介绍合欢宗的,可惜才看了个头便被月霁崖发现不让看了,当时她还不乐意,合欢合欢,听名字便知里头暧昧,于是越发好奇,月霁崖无奈之

下向她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合欢因其功法为正道所不齿,修行最忌q1ngyu,偏偏她们修的便是化情御人,用的便是那交尾灵蛇,一旦中了此术,须即刻着人结契,只不过契成,神魂具为对方所控,一生不由己,若结契不成,重则殒命,轻则修为尽散,一生不得修行如同废人!

想到这里,知鸾心中不安,赶紧跑去找月霁崖,他最看重修为,若是修为尽失,他还怎么报仇。

也不管了,直接一脚踢开门,进门就瞧见月霁崖面se苍白的坐在床边,眼下乌青,显然是整宿整宿的熬着,不曾睡过。

知鸾一见他这样,忍不住流下泪来,看着他腕上那淡淡的伤口,知鸾哽咽,“月霁崖,你怎么样了,合欢宗的人有把你怎么样吗?”

月霁崖闻言,面上略微吃惊,但很快又沉静淡然,“你知道了?”

知鸾点点头,一脸自责,“我想起师父同我提过合欢宗的事,因为太久远了,我一时没想起来!”

月霁崖看着知鸾,目光停在那粉唇上,好一会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阿鸾,你愿意帮我吗?”

知鸾愣了一下,也没意识到称呼不对,立刻回道,“我当然愿意,可我要怎么帮你呢?”

月霁崖垂下眼皮,不再看她,过了一会,知鸾听到他说。

“与我结契!”

知鸾一听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扭头看着卷轴问道,“结契?怎么结,我也要被它咬一口吗?”

月霁崖抬眼看向知鸾,伸手将人拉近怀里,知鸾猝不及防,扭头看他就见他的脸凑了上来,很快唇上覆了一抹冰凉。

“像这样一般,结的是道侣契。”

知鸾惊愕,睁圆了眼睛看着月霁崖,心里又惊又喜,脑中闪过许多念头,最终只化成一道,月霁崖想和她结成道侣,那么多种结契的关系里,居然是道侣契。

月霁崖浅浅地吻了一会知鸾,便松开了她。

知鸾红着脸,在月霁崖面前突然不自然起来,道侣便是夫妻,夫妻之前要做的事她知道,现在就要开始了吗?合欢宗真不愧是合欢二字,手段迅速,主题明确。

月霁崖看着知鸾羞着脸,手却抖抖索索的解衣裳,脸上露出笑意来,抱着知鸾,柔声道,“阿鸾,取一道魂血予我,我们结成道侣。”

知鸾听话的取出修者最为重要的神魂之血交给了月霁崖,月霁崖施法将二人的魂血交融,复又分离再双双打入彼此的额间。

进入额间的瞬间,知鸾只觉得神识深处多了一抹气息,很淡但很强y的立在那,其它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道侣就是这样吗?”知鸾好奇的问。

月霁崖笑了笑,亲了亲她的嘴角,“很快你就知道了!”

月霁崖抬手一挥,那木盒转瞬之间便出现在他手上,知鸾看着月霁崖打开卷轴,突然发现那卷上居然有字了,她大为吃惊。

月霁崖捏了捏她圆鼓鼓的脸,视线看向卷轴,“那日我也以为自己中了合欢门的秘术,恐伤了你,所以避着你,不过待我再看卷轴时,上面竟然出现了字!想来那灵蛇应是护宝之物,x1了我的血,认我为主,这字才能显现。”

“那这卷轴上写着什么?”

“是这屋主修行的道法,这屋主应该是上古时的一方大能,由凡人之躯修成大道。”

知鸾想起画像上还有一nv子,“这屋主与这画像上的nv子是道侣吗?”

月霁崖闻言目光微顿,很快点了点头。

“那他们是一同飞升了?”

月霁崖迟疑了一下,缓声言道,“他妻子灵元消散,湮于天地,他?许是飞升了吧!”

难道这是个渣男的故事?知鸾有点不开心。

月霁崖见她皱起小鼻子,用手捏了捏,“别不高兴,这位前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为救他妻子,付出良多,不可妄议!”

知鸾撇了撇嘴,“那他为何要用合欢门的交尾灵蛇作为护宝之灵,还咬你?”

月霁崖眸光暗了暗,叹息道:“许是他的妻子曾是合欢门人吧!”

知鸾忽然想起什么,有些着急的问,“方才我们结契成功了吗?你不会修为尽毁了吧!”

月霁崖安抚的拍了拍她,“别担心,契已成,只需熬过交尾灵蛇的情毒即可!”

知鸾满脸疑惑,“情毒?”

“自然,若是交尾灵蛇没有这霸道的一面,合欢宗又怎么会被正道所不喜!”

月霁崖顿了顿,眼神认真的看向知鸾,一字一句道,“阿鸾,我与你已成道侣,情毒发作时需神魂交融,你可愿?”

知鸾微微一笑,缓慢答道,“我愿意!”

深夜,崖下小筑,月霁崖从床上醒来,看着正挽着他睡的香甜的李知鸾,脸se忽的一变,很快恢复如常,小心翼翼地解开知鸾的手,翻身来到院内,目光锐利的巡视周围,似乎在找什么人。

“你是谁,为何诱李知鸾与我结契?”

过了许久一个声音响起,淡淡的回道,“难道你不想吗?”

月霁崖眸se微沉,面se一凛,反问道,“你是李知鸾的师父?”

······

过了许久,那道声音才又响起,“我是救她的人!”

“月霁崖,你在和谁说话?”

月霁崖转头看去,李知鸾正站在屋前一脸迷茫,他压下心头的思绪,大步走向她,“怎么醒了,睡的不好?”

知鸾r0u了r0u眼睛,打了个呵欠,娇憨稚气,“我醒来不见你,又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就来寻你了。”说到这,知鸾顿了顿,皱了皱眉,“你还没说,你在跟谁说话呢?”

月霁崖牵着她的手,引到床上躺下,掖好被子,“没有人,我跟你说什么,快睡吧!”

知鸾本就睡意朦胧,见他如此,很快又睡去了。

月霁崖见她陷入熟睡后,眉峰微拧,面沉如水,那黑影修为高深莫测,竟然能侵入他的神识引诱李知鸾与他结契,他究竟想做什么?

与月霁崖结成道侣,日子似乎也没怎么变,月霁崖除了修炼还是修炼,整日泡在寒潭里,也不说话。

一开始她还隐隐期待他的情毒,神魂交融,想想都脸红,可惜某人跟个禁yu的老和尚一般,不解风情,难道还要她去扒他衣服吗?到底谁才要解毒啊!!!

知鸾看着都入夜了,月霁崖还泡在潭里,就算想要突破也不需要如此吧,她愤愤地跑到寒潭找他,却发现他面se惨白,人事不省地倒在潭边,手忙脚乱的扶起他,一把脉才知,他内息紊乱,多gu莫名的力量在t内乱串,经脉倒行逆施,是修炼出了岔子还是情毒发作了?

她努力冷静尝试用自己的修为去控制他t内的力量,可那力量太霸道,反被他所伤。

她顿时又慌又急,想起这寒潭月霁崖整日都泡在这里,想必应该是潭水能够压制她t内的力量吧?

她又将月霁崖拉进潭里,再给喂下修复经脉的丹药,焦灼等待,慢慢的见他眉头舒展,呼x1也变得规律有序,知道是起效用了。

知鸾这才送了口气,忽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冰冷,低头看着冒着寒气的水,难怪能稳住月霁崖的伤,她哆哆嗦嗦的将月霁崖的身t靠在潭边,自己爬出来后,没敢走,就趴在月霁崖的旁边守着他。

没过多久,月霁崖醒了,甫一睁眼就见李知鸾浑身sh透的趴在潭边,眉头紧拧,这万年的冰潭,寒劲刚猛霸道,她呆在这里只怕不好,抬手就要去抱她,没想到将她惊醒。

知鸾一见是他,下意识拨开他的手,转过脸去,很快起身走到一旁,沉默了片刻,对着月霁崖说道:“月霁崖,是你要与我结道侣的,可你情毒发作了,也不愿意找我,你是真的想和我结为道侣吗?”

月霁崖看着被拂开手的,怔了怔,又听到她这么说,脸se瞬时煞白,嘴唇嗫嚅,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这崖底古怪,卷轴上的功法又jg妙无b,院落、寒潭,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早有安排;还有那黑影故意设计结契,目的不明,他苦苦隐忍情毒,想引出那人探明缘由,然时间越久寒潭竟也压制不住情毒,这才······

月霁崖最终垂下脸去,一声不吭,手却执意拽住李知鸾衣袖,半分不松。

知鸾又气又伤心,用力的去掰他的手,怎么都掰不动,忍不住的朝他哭喊到,“你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说,若你真的厌弃我,我走就是了,何必又如此做出一副你在意我的样子,月霁崖,真的很讨厌!”

知鸾崩溃的大哭,说结道侣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甚至不害臊的期待他的情毒发作,幻想师父藏在院子的nv人也许可能是她,可一切都在今晚被打破了,她不愿承认也得承认,无论是哪一个月霁崖,他们都不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