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看了眼沈珏两边的红衣少年,沉默的跪坐在了沈珏的对面。只是她刚一坐下,身边就过来名少年坐在身侧。那少年敞衣露胸,模样清秀,贴着白玉安就开始为他斟茶。那张少年人的眉眼里带着谄媚,看着白玉安的脸,竟有些痴迷的样子。他端着茶杯送到白玉安的面前,声音有几分女子的绵音:“大人,喝茶。”白玉安看着面前的茶盏,又看着面前那少年人不伦不类的打扮,默默接过茶,放在了桌上。可还没等她缓过神,那人的手竟伸到了她的胸前,讨好道:“奴替大人将披风解了。”白玉安这才觉得有些难受,她伸手挡住了那少年的手,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向沈珏:“沈首辅这又是作何?”沈珏淡淡看着白玉安眼里的厌恶,不紧不慢道:“吓着白大人了?”“上次看白大人不喜欢美人,才以为白大人会喜欢男子。”他说着笑了笑,可眼底却未达任何笑意:“谁私底下没有些见不得人的喜好?我当白大人为知己,白大人在我面前,又何必拘谨着。”“白大人可别说没这嗜好,难道白大人是女人?”白玉安看着沈珏那张非笑非笑的脸,不明白他是试探还是什么,忍着心头不适,微怒道:“下官的确没这样的嗜好。” 侮辱不举白玉安的声音落下,室内静了几瞬。坐于旁侧的少年眼神中露了些异样情绪,又垂了头,微微离白玉安远了些。沈珏笑了笑挑眉,淡淡道:“是么?我以为白大人得了不举之症,应是对女人没兴趣的。”“这才想看看白大人是不是对男人有兴趣。”白玉安一愣,随即脸色难看道:“沈首辅就是这般侮辱下官么?”屋子内的其他人听到沈珏的话,眼神都不由自主往白玉安身上看去,又意味深长的看向白玉安的下身。怎么瞧着这样风雅的人,竟是个不举的。难怪瞧着不问风月的圣贤人模样,倒不是他们的问题。沈珏瞧着白玉安发白的脸,看着她气的指尖都在打颤,倒有些可怜。清清正正的人物,即便得了这样的病,也是瞧不上这些俗物的。他这样循规蹈矩的人,要他接受男子,或许永远也不可能。沈珏敛目摆摆手,声音冰冷:“这屋子里听的话,谁传出去了,该懂得规矩的。”屋子内的人冒着冷汗,一连应着,磕了头就连忙退到外面去。
待屋内的的人一退下去,沈珏冷淡压迫的眼神就看向白玉安道:“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白玉安听了这话却嘲讽的笑了下,低声道:“沈首辅这样戏弄下官,是觉得有趣么?”沈珏宽袖动了动,黑色缎光的锦缎在灯火下光华流转,那张脸清贵冷淡,看着白玉安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看白大人刚才反应这么大,难道真对男人有兴趣?”那轻慢的神情无一不是在羞辱着人。指尖捏在掌心处,白玉安知道沈珏那日应是看过方子了。即便是真的,可这般隐秘事情,也不该让他这般侮辱。但她也不想解释太多,即便沈珏觉得她不举,对于她来说也并没有那么在意。她敛着情绪,忍着脾气道:“下官即便不举,也不会对男人有兴趣。”又低嘲一声回去:“倒是沈首辅若是对男子有兴趣,下官倒可以替沈首辅保密。”沈珏不由笑了下:“我对他们没兴致。”白玉安不想与沈珏在这儿说这事,就问道:“沈首辅叫下官来是为何事?”沈珏看向白玉安,眼神中深深:“刚才看见白大人在对岸赏景,不过想邀白大人过来一同赏景罢了。”白玉安看了眼紧闭的门窗,又看了向沈珏。邀她赏景?沈珏便让在后面站着的长松去将窗户打开。白玉安不由看着窗外雪色,雪点滚在萧萧风声里,又快至一年春。她自及 自来不听劝白玉安没想到沈珏竟会将这种事情说给她,不由脱口道:“沈首辅将这些说给下官,不怕下官将这事泄露出去吗?”沈珏看着白玉安那身影,眉头淡淡:“我自然信白大人不会说出去,且户部侍郎自己该是早知道了,我之所以还没动他,不过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动作,等年后一并查处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