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浪漫,看一看。
原来是三个傻子在街头闹笑话。
周律沉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有闲心停留下脚步去看别人求婚。
白色宾利飞驰车型最后停在曼哈顿五大道旁的圣巴教堂,驾驶位已经没人。
教堂内,周律沉手压在一本厚厚的黑色圣经,封面是十字架。
在听教父向神祷告。
孤独又冷漠,他旁边坐的是位外国男医生,拧开药罐,给他两粒退烧药就水服用。
烧的厉害,402度。
医生叹息,收好温度感应器,也不知道周律沉病几天了,热得难受还要泡冰水里散热,索性烧了。
得亏是上帝的宠儿,不收走他的命。
他吧,又犯困,又睡不着,非得来教堂听经文缓解压力。
“我们联行总裁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来教堂求主救赎。”
周律沉没应声,沉默地喝药。
主还真救赎不了这位,医生又问,“您没看新闻?”
服完药,周律沉拧紧瓶盖,侧过眸子,“大事?”
但凡重大国际新闻,关忽经济体都会有助理汇报到周律沉耳朵里。
医生埋头整理药箱,“野新闻也不看?”
果断,周律沉收回目光,听神父祷告。
纽约的野新闻都是他们自己想到什么就报道什么,从不关心事实。
对周律沉来说,从不关心野新闻。
医生说,“您和周政良闹翻那么大的事如今谁不知道,他给您配置的高管都被带去华盛顿,还有你们周家内部接连换人接管旗下产业,周家人纷纷朝你靠拢,离开周政良。”
“媒体实在找不到你们父子突然闹翻的源头,目标转移至joanna,joanna一直被媒体追问,联行总裁是不是因为她和父亲撕破脸,joanna越解释说不是,媒体更觉得是在故意隐瞒。”
周律沉语气骤冷,“傻b纽约媒体,去他妈的自由,自由不是胡说八道。”
听得出来,父子闹翻被媒体误解事因嫩模,他挺生气。
“这里是天主教堂,文明点。”医生慢悠悠道。
联行总裁自上任以来,花边新闻其实不多,媒体这几年捉到的也就一位嫩模joanna,当初乐意joanna靠近,对她稍微好一点,不就是joanna这人聪明且有分寸,不会给周律沉带来麻烦,以至于媒体怎么报道都懒得搭理,可纽约媒体并不这么看,就是觉得联行总裁在默认。如今黄金绝佳的年纪还未婚,媒体更感兴趣挖故事了。
起初挖到过,联行总裁在国内有一未婚妻,不过他退婚了,退婚当时,joanna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媒体当时报道过,他并不解释。
医生又打包好一份药,“明早的。”
黑色圣经还没被翻看一页,手里的矿泉水瓶丢医生怀里,周律沉起身离开。
“去哪。”
他人都没回头。
医生抱起圣经,拎药箱跟上,“圣经孤本,你别丢这里。”
“主骗我。”
就在周律沉发动引擎时,黑色圣经自窗外抛进他的副驾驶,“还有药——”
“明天不退烧继续吃!”
白色宾利已经离开五大道。
蓝牙通话里是joanna,如今在法国走秀,她如今影响力多,粉丝来自世界各地,一点风吹草动都备受关注。
那边的joanna,“我解释过,但是十分抱歉,媒体不太信,给你带来麻烦了。”
周律沉向来喜欢不会废话的人,“找我助理,他来处理。”
“我说过了。”
joanna沉了沉心思,跟周律沉调侃。
她啊,如今事业上升期,没交男朋友,要是有真正的男朋友,这件事迎刃而解就能解决媒体的流言蜚语。
最后,joanna忽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周律沉眼皮拢了几分沉重,打转向灯,驶进林肯隧道,“别管。”
joanna隔着听筒,自顾自点头,是不该管,他有女朋友,自他因追回一女子常回国,她便没去庄园打扰他,自然而然,和周律沉划开距离,这是他定的规矩,她一清二楚。
“这么着急,是因为那颗白海棠吗,那…祝你日后得偿所愿。”这是joanna说的最后一句话,得偿所愿四个字是普通话,专门学来,也只会这四字中文。
周律沉听完,交代joanna别再插手媒体的事,剩下交给联行律师团处理,挂了电话。
一通电话,别人怎么如此容易就知道他生病?
周律沉忽然想起来。
他妈的沈婧,给她看视频,她压根就没在意他的健康,还以为他喝酒。
“喜欢那么个没良心的女人。”
出了林肯隧道,周律沉忽调头,烧得太厉害,开车有些恍惚差点出事故,对方开着卡车可以说是气急败坏,直到看到宾利的型号才收敛脾气,离开。
周律沉始终无波无澜,随意刹车就停在路边。
他虚眯了下眼眸看副驾驶,只有圣经,拿过手机,拨通医生的电话,淡淡的嗓音哑到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药呢。”
那头的医生,“你开太快,我的小驴子没追上,40度飙车你不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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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婧早早忙完工作,和庄明吃过晚饭就睡了。
庄明看见她熄灯上楼后,庄明关门,住进别墅旁的阁楼,这种保镖的日子除了有冰淇淋什么也没有。
自然,关于纽约媒体的报道,沈婧早就看到了,并没什么波澜。
庄明其实庆幸,得亏自己告诉过沈婧周家几房的故事,父子彻底闹翻是因她。
她表面看着柔弱到手无缚鸡之力,可为人处事更在乎大局意识,够沉稳大气,没有再看过野流报道,显然没因媒体的流言蜚语受影响,可到底是桩风流债。
深夜10点,庄明接到沈婧的电话,敲开别墅的房门,她夜里其实很少睡,不是刷剧就是坐在阳台看山庄的夜景。
庄明陪她坐在阳台,给她磨咖啡,还得是手磨的。
庄明身体有劲,要多细有多细。
庄明时不时会开口,“你大姐最近不是挺闲吗,工作上的事让她替你分担就好。”
沈婧隻应,“我也闲啊。”
庄明看她,哪闲,三更半夜还要工作喝咖啡。
“你要是想二公子睡不着就回长岛住,何必磨着他的耐心。”庄明还说。
沈婧笑着仰望天空,应该有乌云是不是又要下雨,没见到星星,“我才不想他,我宁愿要他来想我,周家本就不喜欢我,一份不被他父母认可的感情,于他万众瞩目的身份,我也不好去贪图太多,有些事,他要是想通了,该过去自然会过去,事不由我,由他自己。”
庄明给她衝好咖啡,“要是过去,那三年你们早就过去了,你比二公子还诡计多端。”
沈婧笑笑不语。
楼下,忽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沈婧,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