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霓虹斑斓。
一辆低调的国产车行驶在三环国贸桥。
最后,周律沉看了眼谢钦扬发来的位置,前去目的地。
谢钦扬最近过得不错,从周律沉身上拿到一个项目,某局的合作项目,一点不敢马虎。
失误点,杀头。
周律沉什么时候是慈善家了,给的项目说是最好,就是‘最好’,附带心惊胆战。
不过,谢钦扬做事正经不是什么难事,一般人还接不到呢,兢兢业业完成了,算不算周公子对自己的信任呢。
谢钦扬等到周律沉来,备上佳肴,给他倒酒。
周律沉视线投向那杯朗姆,眸底露了点嫌弃。
酒没碰。
戒酒不成,谢钦扬乐了,把酒端回来就是,“您今儿去沈家还空手而归?”
周律沉随口一说,“工作累,她睡了。”
谢钦扬十足十地把握,“信不信,我组个局,她能立马喷香水就到。”
周律沉坐到沙发,情绪淡得若有似无。
谢钦扬立马起身,“成嘞,不叨扰您休息,给您腾位置。”
周公子人就坐在沙发中间,长腿交迭搁在茶几,刷手机,默默地看着。
谢钦扬瞟一眼,都是外语,眼花撩乱。
自他上任联行,步步登高至周会长,谢钦扬越来越难见到他,曾经熬夜推牌的两人,如今各自着手家族发展,交集就少了。
想见他周会长,除非他乐意了,自己出现到你面前。
谢钦扬合唇而笑,自顾自地开酒倒酒。
也不知道周律沉烦什么,他身上对沈婧的需求,看起来其实像个黑洞,填什么都不满足那样。
或许他没发现。
周公子见惯花丛还能被沈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聘礼到沈家,谢钦扬知道,尽管周律沉办事过于低调不张扬。
周家可不管,他爱如何随他。
谢钦扬夹了颗冰块轻轻丢到酒杯,端起晃了晃,“不成,那就再求一次了。”
周律沉话没温度,“傻b。”
谢钦扬:“耐心哄着就是,对你,她耳根子软。”
一阵薄意的笑。
周律沉转了转手机,没回话。
边上的程斯桁是有那么点儿爱找单身同盟,“你怎么也不结婚。”
也?谢钦扬喝口酒,笑道,“我能祸害谁啊。”
程斯桁手搭到脑后,“姓宋的孩子都出来了,剩我们,白菜一颗一颗烂在地里。”
谢钦扬懒洋洋搭话,“你自己是白菜。”
倒不是没感情没欲望,京圈贵公子的眼光属实是太高,不喜欢就不谈恋爱似乎是常态,一个传染一个。
喜欢的,家里不一定同意,还非要门当户对,门当户对的又不喜欢了。
程斯桁倒是对一姑娘有过兴趣,外省来的,那边北电的,公子就一俗人,看脸,追了四五天,公子哥无非是花花钱,发现也就那样,激不起兴趣,就没那个心思谈情说爱了,删了微信,互不打扰。
谢钦扬都有点醉了,说时,眼风时不时瞟过周律沉,“备贺礼,说不定我俩能先喝他的喜酒。”
但周律沉人待不长,回家睡觉。
这顿酒局,陆陆续续只剩谢钦扬和程斯桁两个孤单玩台球。
周律沉哄姑娘的本事哪需要人教,风流刻骨,浸淫欢场多年,哄起来炉火纯青。
周律沉一回京有空就来接沈婧下班,回泰和住。
可她总爱加班,不理解她为什么爱做这行,这行成日忙碌碌找客户,但见她这么积极,他不干涉。
中秋那天,等她下班,周律沉带她去过玉山见他外祖父。
知周律沉在京,特意让他过去一趟。
对于京市本地的沈婧来说,玉山两个字只能算略有耳闻,地图上很难找到这么个退休地,老人家退休后长居此处。
周律沉从商,没与老人家有过多联系,偶尔登门拜访。
这种环境,太过于低调又严谨,沈婧全程跟在周律沉身侧,对于她的身份和名字也没人问,或许隻当多一副碗筷的客人,或许都知道她是谁。
出来就是北四环。
没上四环,而是走东侧,逛颐和旁的路。
算饭后的消食。
庄明开车慢悠悠跟在身后。
秋凉,沈婧裹紧小外套,走在周律沉前面,“我在港城见过你母亲的照片,好温柔的古典长相美人,你怎么一点都不温柔啊周律沉。”
他长得不像他母亲,也不像他父亲。
半点基因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