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首都机场。
原以为专车接回泰和中院,但不是,直接换直升飞机。
庄明说,“山顶新开一家私人餐厅,先去吃饭,泰和的做饭阿姨今日请假了。”
夜色交缠,沈婧更加犯困,嗯啊就答应,整个人栽到周律沉怀里,没出息地要抱。
无奈,周律沉将她打抱在怀。
庄明在前边引路。
这一路并没什么反常,身侧的周律沉一如往昔沉稳不惊。
直升专机飞机降落于京市北郊的山顶。
没来过这么私人的游园。
自周律沉牵她下专机。
隐约闻到清雅的玫瑰花香,沈婧瞬间清醒了。
偏山顶漆黑一片,只有高空月色洒散。
瞬息。
漫山山顶的灯海,同时亮起,目光所及,点亮整片整片山。
星星点点,暖色柔光。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除天上外,也能有如此多的水晶灯星星。
沈婧眼底微微亮了下,快步走在周律沉前面,“是你朋友开的餐厅吗,来这里吃饭真浪漫,他开一夜星星得花多少钱呀。”
说时,穿高跟鞋的她,被花枝绊到了下。
周律沉伸手扶住她。
她理了下裙摆,低眸。
细看,灯海里藏着满山的粉色玫瑰,还覆着新鲜绒毛和珠露,像是刚摘光哪处的花园来这里铺置。
水晶灯衬着粉玫瑰,站在高处,延至山下满山都是。
地底下的白晶灯瞬时亮起,粉玫瑰更显眼,迷乱又热烈。
心中很多疑惑。
“周律沉?”
“你怎么不说话。”
身后人没有声音。
一时,好像有了答案,沈婧慌张回头。
他正单膝跪地。
周律沉的第二次求婚,来的措不及防。
如他这个人,没有任何征兆,没有惊天动地。
耀眼光芒的灯海和漫山迤逦的玫瑰,翩然而至。
比及上一次,他这回老老实实单膝跪下来了,戒指就在他手里,很虔诚。
此刻,举手投足也矜贵端方。
那位不可一世的,骄傲的周家贵公子,是在求第二次吗。
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迷乱溃解了。
他人就是这样,但凡想要什么就得要到手,就很霸道。
沈婧身上一件单薄的紫色裙子。娇弱的她迎立风中,淹没于华丽星海,手足无措到没有任何动作,眼睛涩得厉害。
风乱了她的长发,也顾不及打理。
眼前的贵公子,哪怕是单膝跪下,都找不到半点卑微痕迹。
“我生于京城大院,在沪市香山长大,长期于瑞士留学,这一生顺遂无忧,从没有得不到的人或事,已经见遍世间美好,可非得是我们婧婧才是最美好的。”
“我不想等了,隻想你嫁给我,多等一天都没有耐心,不想再继续纠缠几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又要离开我。”
“以后,沪市也可以,京市也可以,曼哈顿也可以,比弗利也可以,房子一直都在你名下,你想把哪里当家,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好不争气,沈婧闭了下眼睛,眼眶打转的泪花跟着眨落下来了。
周家贵公子,前途似锦。
出生于京市,在沪市长大。
一生不缺爱,荣华镀身。
曾以为他风流浪荡不婚,也曾以为他有周家给他配好的姻缘,像谢家那样的官家小姐。
她没去想过嫁给他,从不肖想过。
可如今第二次,她情绪一时间都乱糟糟了。
良久,她睁开眼,泛红的眼眸低垂,有点委屈了,“我没让你求第二次,聘礼不是没还你吗,沈家和我做得还不明显吗,早知道给你丢出门,永远不见你…”
娇气东西。
她敢扔么。
周律沉笑了下,拿她手指过来,将戒指轻轻带进她的无名指,填满那根细白手指一直以来的空荡。
钻戒很闪,未及她盈满泪水的一双眼睛闪,瞳仁里的倒影,满满是半跪在地上的周家二公子。
“第三次都好,窝囊就窝囊,那是我自愿。”
嗓音轻缓暗哑落下,周律沉依旧犹如权贵界的独裁者,他的爱给她,她必须就得接下。
还真是,拿了他两个求婚戒指。
一个比一个昂贵。
“我要求很高的周律沉。”
“要什么,我都满足,倘若做不到…”周律沉抬了抬眼皮,“大不了任你离开。”
沈婧噗嗤一笑。
扑到他怀里,“周律沉你就是傻,我爱你的时候,你还让我离开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