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
沈婧陪周律沉回纽约。
他在哪,她在哪。
牵着她的手一同出入名利场。
起初,看到媒体镜头,沈婧总会抽开手,离他远远的,装不熟。
跟周律沉,免不了被媒体追捧曝光,她讨厌媒体的采访和报道。
布莱鲁手里的香槟敬向她,那意思赤裸裸的笑她,让她可别躲了。
过于无聊。
沈婧站在落地窗前,垂眸,俯瞰纽约市辉煌夜景,琢磨着事。
庄明总会寸步不离跟着她,保护她,贴心问,“太太是想回家了?”
沈婧手指慢悠悠整理肩上的披肩,“天冷,突然想吃火锅。”
才离开两个小时,庄明能理解,说了句‘您稍等’,扭头,走去商界领袖人群包围圈里。
那位最高高在上的资本运作头目正在谈事。
庄明俯他的耳边说一句,“太太找您。”
此刻,周律沉坐在沙发最中央,目光淡淡投向沈婧的背影,温温静静,推走商业大亨递过来的文檔,寡淡从容。
怎么说呢。
在周律沉身上,目空一切并非属于贬义词。
笑还是不笑,联行总裁有那个资本随时拒绝任何人的阿谀奉承。
他起身,朝沈婧走去。
“回家。”
他嗓音沙哑而沉。
沈婧笑着回头,从周律沉西裤兜里拿出他的掌心,反覆玩着。
铂金婚戒戴在那双骨骼枝肋修长的手,格外的显眼。
后来,两个人的婚戒实在抢镜。
纽约媒体的镜头卡擦一照,直接给爆。
爆了又怎样。
她让庄明压下去,其他的私生活半点不给爆出来。
甚至,庄明找到媒体,送出好多dolr,‘诚恳’希望镜头离他家太太远一点。
她乐忠于低调。
尤记得。
媒体是这样写。
联行总裁已婚,其太太在华尔街和布莱鲁先生共创投构tr,兼ceo。
版条没写她是不知名人士。
满意吗,沈婧不知道。
周律沉总知她所想,为她付出和筹备。
她好像也不需要周律沉给太多爱,他给不了那么多,做不到事事将她放在第一,也觉得无关紧要了。
他人就这样。
入秋,周律沉带她回京。
深夜10点。
专机抵达京都。
周律沉单手抄兜,总会腾出一边牵她手腕,同时迈步下专机,“等我安排好,陪你长期待在京市。”
沈婧手指往下,扣住男人的掌心十指紧扣,望他侧脸,答应他。
由他决定。
她和周律沉平淡无争执的感情里,在一次深夜,闹过一回别扭。
原因是周律沉接到一通电话,那边是女音,且半夜喝醉。
路过书房的沈婧,对通话具体内容知之甚少,只听到听筒传来姑娘带哭腔的声音。
“周先生,心实在是疼得不行,这句恭喜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今天在京市,无意撞见你抱着孩子进四合院,笑得那般温润优雅,周先生的好,我已经花了几年却怎么也释怀不了,心里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断断续续地吐字。
抽泣到不成调。
这种伤心,爱得多深,如此不能自控。
‘砰——’
沈婧慢慢地关上门。
不知道是他从哪欠的情债,孩子渐渐长大惹得对方深夜醉酒。
过往,周律沉的权欲所付,到底让多少姑娘的痴心为此圈地自囚。
倘若。
换她看到周律沉娶了别的官家小姐,又该是如何呢,是否心无波澜呢。
那几天。
大概察觉沈婧撞见。
周律沉有解释,绝对没和对方联系过,绝对没和对方说话。
饶是清楚他性子坦荡从不装,沈婧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或许。
太爱。
太在意。
被宠,而矫情。
向来懂事知大体的沪市香山周家二少奶奶,独独这份矫情,也隻给周律沉。
周律沉笑着扯她回怀里,“好了,这副模样跟小姑娘有什么区别。”
沈婧沉下眼,“那你哄。”
宽厚温热的掌心寸寸拢紧她的腰,男人大腿困住她,肌肉遒劲有力,将她抵在楼梯扶手,低颈,吻在她红到滴血的耳垂。
那夜,周律沉挺有耐心,哄到香软塌,哄到清晨。
听他露骨的情话。
她脸颊染上非自然的娇红。
含羞带怯。
周律沉埋在她胸前,低声而沙哑,“老婆…”撩开她湿透的发丝,“满意不满意。”
真的是…
沈婧抬手指,摸他漆黑柔软的额发。
总是这样。
喜欢咬他,这儿咬,那儿咬。
但凡有面镜子,都知道自己此刻是何种泪眼汪汪的模样。
…
后来。
养好身体后。
沈婧去北极极境,没隐瞒自己的行踪。
但没带周律沉,毕竟他开会太忙,趁他忙的时候,沈婧拿护照就坐飞机。
沈婧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想,就必须做,只要有喜欢的地方,不辞万里长途都要到目的地。
格陵兰在丹麦。
见一面所谓的天涯海角。
入目一片白雪皑皑。
沈婧望着脚边幽绿的海水,双手呵出气雾,心情还挺愉悦。
小镇灯火寥寥,红房子,蓝房子像故事书的童话,她包了间宾馆。
见她孤身一人,见她出手阔绰,上来从不问价格,一笔钱直到打到宾馆老板的帐号,老板十分热情大方。
妥善安排她。
算算,是她到格陵兰的第16个小时。
沈婧靠在门外和宾馆老板聊天,老板未到华夏也充满好奇。
聊得欢,她看起来十分惬意,时不时仰望上空飘落的雪花。
超大围巾托她一张清纯干净的脸,笑容那样暖,又像是在等着谁来。
等谁呢。
老板想,到底等谁呢。
后来,老板热情邀请她尝奶酒。
刚放她手里。
一辆黑色大g此时正轧过进镇的唯一一条雪路,前后跟着车队,应是护送大g赶路的保镖车。
十分高调。
车在不远处熄火停下。
‘哏——’
一声摔车门的声音。
实在太熟悉某位贵公子的作风。
蓦然,沈婧低头翘唇笑。
直到老板询问,“那位先生来找你的吧,眼神一直盯着你看,他看起来十分帅气,十分生气。”
很生气么。
左右16个小时不见面。
她又没躲,只是想来就来。
沈婧抬头看前方,就这么将赶路风尘仆仆的周律沉装进眼底。
贵公子身姿英气傲然,浸在凉津津的风雪里。
合身版型的昂贵西服,扣子一丝不苟敞开。
保镖来不及给他撑伞,雪悄然无声覆在他矜贵的眉骨,一片凉薄。
同样,周律沉也在看她,无声地审视,眼眸深黑几近将她看穿。
这令她想到一种动物。
食物链顶端的食肉者,北美灰狼,在包围它的猎物。
生于高山雪地,拥有矜贵优雅毛发。
一颗隻食肉的狼心,攻击性强。
轻易招惹不得脾气。
不管哪方面,她向来都不是他对手。
沈婧品手间的奶酒,同老板说,“你知道吗,以前跟他谈恋爱的时候,要他动心还不如买彩票中奖率高。”
老板是位上年纪的长辈,“女士,他这个人看起来,一生并不平庸,他活着的追求似乎不同你。”
沈婧懂。
懂周律沉的不平庸。
懂。
权位往往大于爱。
老板又回答说,“可他来找你了。”
沈婧轻轻笑起来,愉悦地说。
“我知道。”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温柔的眼透了点狡黠的笑,似乎很笃定周律沉会来。
是信任吗。
不是。
其实。
能懂他的感情。
非要形容的话,是那种令人无法忽视的给予和呵护。
这位权贵子弟爱人的方式,其实纯粹简单,要她和他一样优秀且平安顺遂。
爱的时候,他和全世界都是你的。
不爱的时候,你要的一片天,他都给,但他的心和人不能是你的。
“周太太,回去登记。”
尽管他轻言慢语,偏有种,主宰者骨子里的成熟和霸道。
听到了。
沈婧背贴在门板上,提唇笑,肩上是超厚羊毛披肩,随着她笑到胸口起伏颤动,披肩抖落一片,沾落她脚边的雪。
抬眸。
于皑皑雪地,四目隔空相望。
就这样吧,永远这样都好,看他笑,看他忙,看他舍得为她撇弃纵情声色的生活。
周二公子倚到大g车门,性感地说,“成呗沈婧,陪你耗在这里,我有钱。”
他何止有钱呢,他有的是权。
绑她回国轻而易举。
但周律沉不会那么做,她知道。
沈婧撩起披肩一头放到肩后。
朝周律沉的方向,走去。
“周律沉。”
无端想起南怀寺,被罚抄的玉律经文,贵公子抬手提笔在宣旨落字,只有她沈婧的名字。
一页又一页。
此刻,他脸上淡淡的笑,和那时候矜贵的周家二公子渐渐重迭起来。
笑一笑,让她肖想一生。
正文到这里。
领证开放式。
凭他的本事想或者不想,在他自己,都能拿到这本证。
只是说,他不屑做出绑人这种事,他有的是千门三十六计搞她。
爱就这么多,再多他也没有得给,这就是周律沉,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爱就要占有,不爱也能从容对任何姑娘风流潇洒的一笑而过,坦荡不墨迹。
他不会让跟自己的女人受苦且平淡。
命,是不会给的。
宠,是能往死里宠。
他的世界,地位和权势大于爱情,但也不会亏待他的婧婧,爱的时候会爱着她,不爱也会护住她。
他的生长环境造就他如此。
这就是我写的人设。
没谁分手后的三年能一笔带过。谈及现实,周律沉这样的人就不行,倘若三年不联系不纠缠,那他身边就是那位joanna了。沈会和孙。
(番外)
沪市陈陈和梁小姐、菲菲、
各路配角、
他女儿棠棠的番外在最后,每天不定时掉落,正常是晚八,不正常就是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