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凌日怎麽跟旁人宣称,他都不是个被nve狂。
若凌日听到他这句,当下就会决定把「洛希是被nve狂」刻在自己的墓碑上以彰世间公义。
像在演b级喜剧片般吐了凌日一身之後,洛希便到厕所打理好自己,然後远随凌日被转送上病房、确保房门关上後才坐在房外的椅子上默默等候。
洛希看看窗外,经此一番折腾,天空已泛起鱼肚白,他等下得直接去上学了。
他又低头看在腿上摊开的双手,指掌上密密麻麻的陈年伤疤,在医院光管下显得苍白狰狞。
「烧伤?」
洛希抬头,不知何时出现的思慢把一块东西扔给他,「接着。」
睡眠不足令洛希的反应有点迟钝,他看了看才认出是炒面面包。
思慢的名字其实是思捷,只是被凌日调侃她日常动作太慢而改了这外号但她竟然能在医院便利店抢到这等好货,凌日显然是低估思慢了。
「是的,烧伤。谢谢你的面包。」怎麽感觉自己像与人类隔着铁网,被投喂的猛兽。
思慢好像读懂了他的想法,单手抱臂,边慢条斯理地咬着面包,边坐到他身边。
明明病房外应该不能饮食,护士却显得十分悠然自得。她续问:「烧伤面积很大,很痛吧?医生那时不在你身边?」
「他不在,之後他尝试过治疗,但与受伤时间已经相隔太久了。」
「他有治癒别人的异能然後当了医生,啊,听起来无聊到爆!虽然真的救了很多很多人。」
「是啊。」洛希认同凌日是货真价实的英雄,但不足以阻止他抓紧所有机会调侃这个英雄有够无聊。「呵,他的x格明明就是当连环杀人狂的料。」
「那你呢?」
「嗯?」洛希把玩着面包的塑胶袋角,不确定自己有胃口吃下。
「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麽?我见过你发动两次,每次都被医生鬼吼鬼叫地赶走,让我们不要碰你,害我们都杯弓蛇影。你的能力就是杀si医疗器材吗?」
「哇,太酷了吧!听起来我会成为凌日的si对头,互斗至si方休!」洛希为那想像画面而笑开了,「我的能力是震动吧,大概。」
「大概?」思慢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小口撕咬着面包,「医生好像说过你正在英雄青春期,不,那个叫英雄生长热!所以你还在0索又控制不了那突然增强的能力?」
英雄生长热?凌日对乱改外号究竟有什麽癖好?
但的确,他近数月的能力突然增长及失控只要情绪一激动,就好像超市特价时段般能力大放送,连皮肤都变得异常敏感。
「可能吧。」不想讨论这烦心事,洛希问了早该问的,「凌日被送到医院的情况是怎样?他有没有说什麽?攻击他的真的是英雄狙击手吗?」
「医生认为就是那大名鼎鼎、货真价实的狙击手没错。就像其他受害者形容般,那混蛋真的全身黑衣、黑面罩活脱脱一个jg神病!而我看医生b那狙击手更有病!医生被攻击之後,竟然就这样坐在巷中治癒自己!明明都报警了却隐瞒伤势,若不是被人发现後叫了救护车,我看那疯子要坐到今晚。他半条腿都给扯断了耶!」
「呵,这就是凌日,对他来说被伏击成功、还要让你们帮忙实在太丢脸了但那狙击手就这样一声不哼地出现,弄断他的腿然後消失?」
真的就像媒t绘形绘se地报导的,狙击手只是个以伤害英雄为乐的变态吗?但有太多事说不通了。
「嗯,那个」好像被从头浇了冷水,思慢突然表情尴尬,一手0着後颈,「我也是听其他护士说的,医生跟警察做笔录时好像说过那狙击手曾迫问他英雄的代价我也不是很确定啦。」
这下换洛希的心里一沉,心脏彷佛直直坠落冰湖。
他侧过脸去,同样目光闪躲、胡乱应答:「这样啊」
人们在英雄面前提起「英雄的代价」时总会表露出不自在,好像在窥探私隐、讨论少nv初cha0或哪个表亲不举,他永远都不懂如何化解这尴尬又好奇的氛围。
「你俩能把si人都吵醒!思慢你还让不让病人休息了?!」
病房中突然爆出咆哮,听起来元气十足,一点都不像断腿濒si的伤者。
思慢像针札pgu般跳起来,拉开病房门,「我有这个异能的话早就不用留在这破医院了!还有我不叫思慢!」
「你明明很喜欢这个昵称!」
「你就si剩一张嘴了!你省点力气去医治自己吧,被nve狂。」思慢从鼻子喷气,用手势示意他进房。「小小被nve狂等下还要上学,别留他太久。」
思慢潇洒地转身就走,留洛希一手拿宝特瓶一手拿背包,愣愣站在门边。
凌日已经被打理得十分整洁乾净,穿着病人服坐着,一手按着大腿上方,显然仍在治疗自己,但随着血r0u重长,那只手所发出的光芒也愈来愈微弱了。
断腿被厚被子盖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被子一点一点地隆起,正长出小腿的形状。
凌日招手让他过来,劈头就问:「你为什麽会这麽快知道我被狙击?是十八号告诉你的?」
看不到断腿的洛希小小松了一口气,坐在病床旁的胶椅上,刻意转移话题。
「英雄生长热?你就是这样跟周围的人乱说的?说得我好像还没学懂上厕所的n娃!」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包着尿布的崽子至少不会乱吐n。」凌日的眼角微微ch0u动,烟灰se眼睛流窜着光芒,似为了被吐一身的事啼笑皆非,再问:「是十八号告诉你的?」
看来是躲不过了,洛希只能点头,「十八号传讯息给我了,反正我本来也是要上学的。」
「啊——!那个多管闲事的婆娘!」凌日愤怒地扯着被子,低头唾骂。
洛希任凌日发泄了一下,待凌日冷静下来才问,「所以英雄的代价?」
他知道若与凌日对上视线,自己的表情绝对会失控,只能装着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的矿泉水,这是他吐了之後护士塞给他的。「有护士听到你笔录时说,那狙击手为了迫问你的英雄代价才伤害你」
「把它给我。」
「嗯?」不按理出牌的回应让洛希抬头,发现凌日向他伸手讨那瓶水,「哦,好」
他下意识地发动能力,手跟瓶子都没有动,但握着的那瓶水开始升温冒泡
「直接给我!」凌日结实地一掌拍在洛希的头上,打断技能「发动读条」。
「真是的,你是被班上的nv生们教得太好了吗?只要有人把饮品食物塞给你,你就膝反s般当起人r0u微波炉,真是被同学调教到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凌日接过水瓶後放到床头柜上,「我怕你太激动把水弄成炸弹,我真的不能再烫伤了为什麽生长热是用来折磨我不是折磨你的?」
医生的冷嘲热讽通通左耳入右耳出,洛希继续追问:「所以?那混蛋连环狙击了四个市镇、三十六个英雄,只为了迫问大家的英雄代价?为什麽?你的代价完全不是秘密啊!」
凌日耸了耸肩,洛希觉得作为一个被扯断腿的人来说,凌日表现得有点太不在乎了。
凌日道:「雪貂市不大,我的代价是公开的秘密,想藏都没得藏,但对这个狙击手来说并不是吧?他不是这里的人,当他可以直接迫问我的时候,为什麽还要周围打听?」
「但你」洛希t1ant1an突然乾涩的嘴唇,「但你不是那种人,你b起其他人简直像圣人,你用异能治疗别人的代价是汲取别人的痛苦,止痛药甚至都对你没效!你完全是货真价实的英雄,凭什麽那混蛋还」
「唏,首先,这段话我绝对要你再讲一次录下来给十八号听。」凌日的嬉笑渐渐转为苦笑,「我倒是能理解这狙击手的动机你别这表情!先听我说,近几年奇利愈来愈多、伤人事件也多了。之前奇利只杀伤走出电网外寻求刺激的傻瓜,现在都不怎麽怕电网了,雪貂市附近的更多到不像话我的意思是,若有人认为英雄们都太无能、保护不了任何人,只凭这好运外挂去欺世盗名,迟早会出现英雄袭击的尤其很多英雄的代价不那麽光彩,狙击英雄这事真的值得惊讶吗?」
洛希激动谓:「若他有那个能力去伤害三十六个英雄,那代表他也是个异能者!他没有资格去私刑」
「异能者吗?我可没那麽肯定。」凌日耸耸肩,「事情发展得很快、很模糊我今天值大早班,去医院途中在天桥下被袭击了,那里连鬼影都没有。那时天se还没亮,只有檐下的日光灯照明,我记得那日光灯忽然在闪,一抬头看就被人从後撞上墙,绞着我的手向後扳,那力度完全不像人类、手指很冰我就猜到是那大名鼎鼎的英雄狙击手,嘛,他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问我的英雄代价是什麽」
「我还在问他是什麽人、问他的意图可能我用区区一分钟就惹毛了他吧,他二话不说就踢断我的膝盖骨,再向下踩断我的腿三秒不到,掰掰小腿!一句废话都没说,若我不是受害者,可能都要拜他为偶像了!」
凌日吹了个口哨,刻意说得轻描淡写,但他能在男人眼中看见相反描述——凌日因为能力递减而熄灭的眸中流光,si灰复燃般静静变亮了一些。
凌日甚至都没提到自己被y生生扯断骨截r0u有多痛。
凌日续道:「你还记得我之前治过一个被裁纸机切断手掌的患者吧?那时我好像痛晕了三次还是四次总之有练过,我没有休克,待他一松手我就立即火力全开治疗自己。我答:我的能力是治疗你妈,代价是有一点痛。还超帅气地向他b了中指。啊~结果他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回一句我没有母亲。认真的?这家伙还挺ga0笑。」
洛希着急问:「所以你没看见他长什麽样子?他听完後就走了?」
「我感觉他甚至都不在乎答案,可能那只是攻击英雄的藉口。」凌日摇摇头,「但的确有很多英雄被他找上了却毫发无损的,可能他满意他们的答案吧?我也不懂当时日光灯像癫痫般狂闪,他又穿得一身黑、戴了半张面罩,我只看到他发动能力时的橘金se眼睛。」
「橘se。像什麽?橘子?太yan?」
凌日笑问:「橘子?小子你还没吃早餐吗?」
「我突然就只想到橘子嘛!橘se的东西又不多!」
「你千万别让那狙击手听到你叫他小橘子,那可不是半条腿能了事的。」凌日忽然伸手r0u乱他的头发,「好了,你还呆在这儿g什麽?吃点东西赶快回家吧,我听说警察在准备安全屋了,你跟小爆竹,她跟你同班对吧?」
「她叫缈缈。」
「对,小爆竹。你也看着她点虽然她应该b你更安全,毕竟小爆竹的能力b你更有攻击力。不,你乾脆就别乱跑了!乖乖在家等警察找你吧!」
依小镇的警力跟反应速度,这事大概要晚上才会发生了。
洛希摊开双手,仰天翻个大白眼,白眼都要翻到後脑勺去了。
到底什麽时候这家伙才能不把他当小孩?凌日不过虚长他五、六岁,只是个在念书的实习医生。「五十步笑百步,我赌你那条腿长回来之後就立即下床去折磨病患。」
洛希一手ch0u起背包上肩,走往病房门口,从窗口观察外头是否已有警察站岗。
才握上门把,凌日放柔的声音从背後传来,「唏,後天我跟十八号找你吃大餐庆祝你身t上已经成年了怎样?」
「身t上你是跟十八号处得太久,连说话都变得下流了。」
洛希低头微微一笑,他都忘了自己後天生日了,感觉心理年龄已经七老八十。「反正就算我尖叫着拒绝,你们都不会理我的。」
洛希抬头看见玻璃窗上映出男人的半边脸,烟灰se的眼神柔和。
「说真的,洛希,万事小心。」
若凌日得悉他一直藏着掖着的英雄代价是什麽
可能会认同他就算被袭也是罪有应得。
119982-iiiya
要赶往早上八点的课,根本没时间换衣服。
他一直闻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低头发现衣摆的血点。
那医生的血迹飞溅上衣摆了。
他进入男厕,手脚俐落地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走血迹。
乾涸的血点像依附生长在纤维中的霉菌,用肥皂搓洗也只有淡淡粉红泡沫……
厕所门被推开了。
一名教员走进来,他记得这同事姓萧。
萧老师在看见他的时候放缓步伐,似在努力回想他的名字,又或在犹豫是否要打招呼。
「……早安,吃早餐的时候溅到啦?」
他点点头,手下没停,礼貌地回应:「早安。」
萧老师在经过他时,好奇地瞄了洗手盘一眼,然後整个人一怔。
他跟随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卷高衣袖而露出的前臂上。
……对了。
高中老师是不允许有纹身的。
他抬眼与萧老师四目相交,男人做了一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带着兴味的表情走往厕间。
他认得那是「你的秘密在我这很安全」的意思。
今天的教室格外吵,洛希厌烦地低叹一口气,把摊开的书压在头上虚掩双耳。
现在上学连好好睡个懒觉都是妄想了。
周围同学好奇八卦的视线都快在他背上烧出一个个洞,他们都奇怪狙击凌日的事件发生後,为什麽他还能像没事般上学虽然大迟到,但也没敢贸然去问。
毕竟那狙击手从不杀伤平民,也从不在人多的地方出现,可能洛希待在学校才最安全。
同学们压低声音讨论了好一阵子,发现没人掌握答案後就转换了新话题,他隐约听到好像隔壁班来了个新老师还是什麽的,虽然他们热切讨论老师的长相跟专业,但毕竟他们都快毕业了,新老师怎样也不过是无聊时的谈资。
老师进教室之後沸腾的人声才稍稍冷却,洛希也渐渐进入梦乡
哒——
发丝好像被某物擦过,他皱皱眉头,把脑袋更深地埋进臂间。
背後传来悉悉窣窣声音,三秒後,啪——
又一个小东西飞撞上他的脑袋,他固执地动也不动。
教室翻起窃窃私语的声浪,连老师都阻止不了那种兴奋,所有人的注意力好像都被窗边事物x1引了洛希用脚趾头都猜到是谁来了。
又一颗小纸球空降,这次jg准地降落纠缠着他的发丝。
他烦不胜烦,坐起身一手抓下纸球,拆开後看见娟秀字迹:十八来找你。
他转头瞪了那扔纸球的nv生一眼——缈缈只是狠狠回瞪他,拇指一扳指向窗户,嘴巴无声开合:十八。
说得好像还有其他nv人能在窗外飞似的。
洛希把字条重新r0u成团,然後瞄准教室角落的垃圾t0ng一扔。
纸球jg准地扔进了。
坐在前排的nv生惊讶地转头看,刚好与他对上视线,那nv生看起来不知道想翻白眼还是脸红。缈缈在後头发出很大的呕吐声。
「好像有人找你?洛希,你若有急事可以先离开一下。」老师终於忍不住指名道姓。
十八号鲜少到学校找他,还是这样华丽的出场方式。同学们已无心听课,好像看见稍有名气的nv影星般,都凑近窗边看得目不转睛,还有後排的人站起来。十八号友好地向他们挥挥手,他们就更兴奋地挥手回应。
十八号敲敲窗户,一眨不眨地望向洛希。
洛希把脑袋埋回臂间,决心当鸵鸟。
十八号见他油盐不进,把手放於额上向老师行了个道歉礼,潇洒地转弯飞走了,徒留教室一片陶醉惊叹。
他真的该听凌日的话不要来学校的。
「凌日不是叫你别上学吗?」
「你也午安啊,十八。刚好巡逻到这边吗?」
洛希向栏杆外悬浮的nv人举了举炒面面包,然後再大咬一口。
早知道十八号在逮到他之前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他一午休就上了天台自投罗网。
「别跟我在这装,小音叉。」
英雄外号名为「十八号」的nv警双手环x、表情愤慨,故意叫那些小别称来恶心他。「那双无辜的蓝se狗狗眼可以用来骗同学,但对我没效,小海螺。」
「真的吗?」
就为了恶心回去,洛希低头并向上看,夸张地眨了眨眼睛。
十八号的双眸泛起幽幽绿光,看上去很想大巴大巴搧到他晕厥,或是带他上最高的红杉木然後把他从树顶扔下去。
看十八号穿着警服,也不知道今天是负责巡逻还是偷溜出来找他的,那代表学警身分的臂章在空中飘荡倒是好看得很。
十八号说:「凌日传讯息给我,让我看着你点,他说你十成十还是会去上学打工。」
「说真的,你们过点自己的生活吧。你们是我老爹老妈吗?才虚长我几岁,家家酒究竟是你还是凌日的x癖?」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明明知道的我跟凌日只是朋友!」
十八号的脸突然爆红一片,语无l次。
调侃十八一向都挺好玩,这英姿飙爽的警察配上酷炫的飞行能力可以迷si一片男男nvnv,但一提到情ai之事就会脸红耳赤、难以招架。而洛希的副业就是不时打击雪貂市最酷英雄的形象,让她不要过得太顺心如意,他一向敬业乐业。
「哦~~小微波炉今天为什麽这麽暴躁?因为凌日即使断了一条腿仍把你当小孩般哄,伤了你的自尊心吗?」十八号反击,在空中停留愈久、她双眼的光芒就愈黯淡,「你还真的吐n在他身上了。」
「都录音下来了,再说一次吐n我就告你ao扰平民。」
洛希看见十八号眼中的光芒所剩无几,於是便敲了敲栏杆。十八号从善如流地飞过去坐在栏杆上,双腿在空中摆啊摆的,眼睛沉淀回祖母绿se。
十八号道:「说真的,警局为英雄狙击事件设了专案小组,很快就会接你们去安全屋,你不要乱跑!这家伙狙击了三十多个英雄,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幸好凌日能够自癒,不然会失血过多而」
想起那个字眼,他俩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我住的破烂租房b安全屋更安全,连电梯都没有,那混蛋要找到除非他的能力是好运。」
十八号皱眉,「别贫嘴了!在浣熊市的英雄被狙击时我们已经在做准备,知道迟早会有那麽一天,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受袭的是凌日他的代价谁都知道啊,袭击他除了宣告我来了之外有什麽意义?」
洛希不禁再度细想──凌日说那狙击手缺乏情报,但要jg准伏击凌日需要知道他的作息,怎可能不知道他能自癒,换取能力的代价只是承受痛苦?那男人根本值得一个圣号!
若只为了伤害他而伤害他,又跟狙击手的行事风格不合,毕竟在这麽多起狙击事件中,被伤害的似乎只有那些英雄代价「不那麽光彩」的人。
素有负面传闻的「那种英雄」在被狙击手伤害後基本上坐实了传闻,不会真的si亡但会「社si」。
传闻层出不穷,有说那些英雄的代价是x1人血、杀si一只啮齿类动物、在陌生人身上开血口、偷一件东西、令别人流眼泪但除非当场抓获,不然没有英雄会承认那肮脏秘密。
许是看洛希沉思过久、脸se不对,十八号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反正你的代价只是烧伤自己,就算他真的抓到你也未必会伤你!你除了共振之外不是还有自癒能力嘛?虽然没凌日那麽厉害,不过你俩都是耐c组的!」
大力怪nv完全不会控制力度,皮肤敏感加上疼痛让他缩了缩肩膀,nv警吐了吐舌说抱歉。
认识凌日跟十八号这麽多年,他们从不讨论各自英雄的代价,但不知怎的十八号自己就得到结论:他发出共振的代价是双手温度过高会烧伤自己。他不承认也不否认,让十八号误会下去挺好的。
「怎麽要担心?他要是肯痛快杀了我我还得千多万谢呢。」
只是有些事对不上号,他伤害凌日的动机太怪了,只是宣战吗?
而且就算迫问英雄们,狙击手又怎肯定他们没有说谎?他们为了保命绝对会说谎的。
他肯定是说错话了,向来譁噪的nv人突然沉默,让他也心下一沉。
洛希抬头望向十八号,nv警果然满脸不敢苟同,眼神彷佛两把手术刀般锋利。
监於他俩已讨论过这件事太多次,只须一个眼神已心照不宣。十八号问:「又是幸存者内疚那玩意吗?」
他t1ant1an嘴唇,嚐到咸苦味,「我没有幸存者内疚。」
如果事情有那麽简单就好了。
「心理医生可不是那麽说的。」
「心理医生什麽都不懂,他五年前又不在那山洞里!」
一定是那该si的英雄生长热ga0乱了他的脑袋,平日别人提起坍方事件时他都是打哈哈就混过去,特别是当凌日跟十八号提起时尤其是十八号。
十八号的脸蛋立即皱成一团,耳壳因蒸腾而上的激动情绪而变红。
洛希把心里那个大吼大叫的十二岁男孩搥打在地,责怪他为什麽总不合时宜地冒出头来,一句「对不起吼了你」卷在舌尖怎麽都说不出口。
他跟十八号之间已经不需要道歉,若谁开了个头,只会陷入互相道歉的地狱轮回。凌日说再听到十八号向他道歉一句就要罚钱。
「这次。」十八号慢慢握紧了拳头,把栏杆握得吱吱作响。b起向他承诺更像是对自己立誓,「总之,这次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上次也不是你的错。」
洛希轻轻说,这可能是他最接近道歉跟安慰的话了。「你当警察的可不能太偏心了,还有其他英雄让你去烦呢。」
至少雪貂市有空中英雄在巡逻,那狙击手不敢随便动用飞行能力,如果他懂得飞的话。
「对啦,我刚才已经找过缈缈,你俩就像小时候一样互相照顾吧!」
洛希那「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都没有公主命但有公主病,只会颐指气使要他做这做那,不是有求於他绝不降低姿势。互相照顾?哼,走着瞧吧。
正想回应,午休结束的钟声就响起。
「走吧,你现在回教室还安全点。」
十八号的双眸似被打火石点燃般从瞳心冒出火花,她以脚跟一踢栏杆,身t就浮出天台边缘。离他两米远时,忽然转身大叫:「对了,我跟凌日後天要庆祝你生日!」
「十八岁啦」锈红se头发的警察摇摇头,感叹时间快速飞逝。
尾音还没击地,nv人的身影已化为天边的小黑点。
他远眺着,直到黑点被蓝天吞噬,才慢吞吞离开天台。他叹气,怎麽身边的nv生全都这样ai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