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继续说道:“以后,三年一界大比,每个参赛的工坊或是商户都要交一笔报名费。这笔钱具体要多少,我心中还没有一个定数。这笔钱有两个用处,一来我打算请一些人前来掌眼。”这次,有人出来回话了。一位老者,家里世世代代都是瓷商,自身也是出色的窑匠。年龄大了便不再作工,留在汴梁主持些日常事务。“刘学士,这笔钱当出,我等无异议。”刘安轻轻一摆手:“别急,听我说完。要请的人,是宫里的女官尚宫,还有总管太监。以及,一些名匠。”请宫里人。这下没有人接口了,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就算是年轻一些的也不敢急着开口,先听着。“这事不瞒各位,宫里也需要打点一下。想来想去,合理出笔钱的也只有这事了,但这事换个角度讲,也算是一件好事。御用之物,毕竟名声更好。更何况官家已经说了,节后上朝,要严惩借贡品名义中饱私囊的人。”听到这话,这些人反应有点激烈。好几个人都上前:“这钱,我们愿意出,掌眼钱这是应该花的钱,若凭不上名次,那是自家本事差。”大比最让各工坊,大商揪心的,怕的就是成为贡品被盘剥。刘安原本再想解释两句,可这会却有点乱了。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刘安都听不清谁在说什么,总之就是愿意出钱。好不容易,众人安静了下来。刘安这才说道:“话没说完,这笔钱还有一个办法出,就是拿着名次的好东西拍卖,一半归你们,另一半扣下。一来是组织这大比要花钱,二来是给宫里的这部分也在花钱。”“但,好处肯定是有的。御用物品,就凭这名声,不在咱大宋贩卖,运出去可就是数倍,十倍,甚至百倍的价。”“这事,你们商量一下,有什么感觉不舒服的,或是好建议,一会给我说。”刘安说完退离,铁头也跟着离开。留下空间让商人们自己商量一下,刘安心里清楚,这事有广告效应,虽然出钱却也是双赢的事。但这个时代的人未必理解这个。说太多也不合适,让他们自己想吧。纵然是有人不愿意,自己也不勉强。刘安离开后,大商的代表围在了一起。有人开口说道:“我家不怕被恶吏盘剥,祖上就做过贡品,前朝皇后的凤袍就是我家用了一年的时间织出来的。可这袍,怎么说呢,吃力不讨好,也不挣钱。”这话不用解释,在座的都基本上听的明白。一年时间织一件袍,花的人力、物力、精力都是巨大的。而且还容易被宫里的官事挑刺。最终的结果,还不如半年时间卖给高门富户的织物更来钱呢。又有人说道:“想给宫里送钱都没找到门路,这次算是有了。只是这事,刘学士说的古怪,我是在想,这事莫非还有什么我等想不明白之处?”“一点小钱,不值一提。”在座的都是大商,凑几万贯,十几万贯孝敬宫里不算什么。刘安在外面,刚坐下没一会,里面就有了结果。一致认可,给钱,一年三十万贯以内,他们这些人能凑出来,也绝对不会让刘安有半点为难的。“行,那等我吩咐吧。这两日好好准备大比。”刘安也没再多说细节,他有计划,可还需要刘承那边认可才行。刘安又进宫了。这次没往后面走,只在前殿太监房等刘承。
很快,刘承到。“直接说,杂家还要赶过去伺候官家呢!”刘承人没进门就先开口了。随着刘承进门,小太监们已经跑的远远的。“情况是这样的。你派人,我用人,然后给发辛苦费。钱送到宫里,由你统一发放。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公正。这些人的任务就一个,鉴定。鉴定他们懂的东西,然后给一个评价,之后有空了,列一个标准出来,就这么简单。”“成。就这么办。”刘承也没问细节,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走。这事,算是谈好了。刘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家里正在准备晚饭。自从刘安娶了潘秭灵以后,刘家也开始慢慢的学习一些规矩了。汴梁的高门大户是很讲究的。比如小孩子男女七岁不同席、十三岁不同桌等等。刘安的三妹刘静此时也开始学习一些女学,从潘秭灵这里学习,堆成山的书册需要她去读,这书的数量绝对不比考中举人的书少。大宋,优秀的才女秒一个进士没难度。可今天,有点特别。原本的中小型商人刘浪在刘安成亲前,有一个妾,刘安成亲后刘浪发了大财,又纳了一个妾。对自己父亲这两个妾,前一个刘安没印象。因为他没前身的记忆。后一个,刘安连见都没见过,只听说有这么一回事。而今天,刘浪的两个妾都在正厅帮手,似乎在准备大宴。刘安站在正厅门外冲着霜儿招了招手:“霜儿,家里有贵客到吗?”“贵客?”霜儿一脸懵,这会正门都关了,那来的贵客。“没贵客?”“主君,今个是家宴。”“噢!”刘安点了点头,心说过年忙的家里都没有正式摆一次宴,大吃一餐也是挺好的。刘安转身准备走,走了没几步回头突然问道:“我说霜儿,你和铁头什么请客呢?”刘安这一问,纯粹就是后世的问法。霜儿继续懵。刘安只当这丫头脑子反应慢,没等到霜儿的回音,自己就走了。霜儿站在那里使劲的、努力的、拼命的思考之后,依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和铁头要请客呢?对了,铁头还欠自己五百文钱没还呢。还有,答应给自己买的香粉也没买。去讨债。话说此时,后院偏宅。李清莲坐在床边,她还没有换衣服,正呆呆的看着床上的那套衣服。淡水绿色,绣着一朵勺药。李清莲身边两个从醉仙居跟过来的贴身丫头正躲在远处激动的眼泪哗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