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就站在耶律隆庆面前:“传我命令,不择手段不惜代价,拿到汉奸韩德让的人头。另一人,顺便吧。萧观音奴,听说是一个女将,赐她全尸。打到萧绰跪着求和,诛韩德让三族后,才准谈。”“得令!”这时,耶律隆庆身边最后的不足一千属珊军,奋起反抗,可体力耗尽的他们面对宋军只有一死,活的着几个人也自杀而亡。刘安一指四周:“看看,弱既是原罪。想想辽人攻宋,我大宋多少百姓惨死,只有够强,辽人在我等面前才无能为力,直呼你辽人太后姓名又如何?把这个战俘看好了,若他自杀,看守者同死。”耶律隆庆依旧是闭着眼睛。刘安却没完了。“耶律隆庆,你也别心里发狠说要杀我、刮我什么的。咱男人不靠嘴,能动手就不瞎卖嘴,等你有本事把我刘安绑在这里,随你杀、随你刮,我刘安一句废话都不会有。扔狠话,那是母的。”刘安扔下这话之后,耶律隆庆一口血喷了出来。铁头这时在旁来了一句:“主君,你别再说了。你把他气死了,算谁的?”“啊,有理。回!”刘安背着手离开。宋军的医官赶紧上前救治耶律隆庆。刘安这边三天后大军开始往东,留守的兵马,还有受伤的士兵让刘安的兵力减员三分之一,石保兴大军补充之后,刘安所部大军超过百万,队伍拉开前阵距离后阵有上百里,队伍之中仅商人就占据了二十五万人。商人的队伍中,这二十五万人马基本上就是运输队。每天都有大量的商队汇入,然后大量的商队离开。管理这些商队的事,都已经上升到需要李沆亲自过问的程度。扎营的时候,李沆吃过晚餐,看着自己所在的帐篷区。确实是帐篷区,不是单独的帐篷。李沆的帐篷在中间,北边是商队大掌柜们的帐篷区,南边是援兵四族的长老居住区,东边是随军文官的帐篷区,西边是随军文吏专管商务的帐篷区。李沆刚刚吃完晚餐回到帐篷,他的桌子在正中,东南西北角,已经堆满了文书,不需要他处理,但需要他知道,并且用印认可。当然,连用印也不需要李沆亲自动手,有专人盖印。一转眼,几十份公文就盖完了,李沆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这不对。”一帐篷人都马上直起身子,负责盖印的小吏满头大汗,他紧张,害怕自己是不是那一张盖错了。四角的官员更紧张,他们担心是那一份公文处理有误。李沆这时却说道:“老夫怎么记得,这随军文官当中有一个正三品。”一帐篷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继续忙自己的活。负责商队要汇报收购战利品以及运输军粮、伤药、布匹还有趁机抢占与扩大商路的公文,他们很忙。随军文官也很忙,百万人马在出征,这要处理的公务堆积如山。援兵四族的文官一边向大宋文官学习,一边操心着他们的战功与赏赐核算,这若是错了,回去族老会打人的。最后一部分更忙,他们管后勤辎重的一切,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临时财务官。他们若出错一点,损失不可估量。李沆的自言自语,既然与自己的工作无关,谁也不想多问。
确实还有一个正三品文官在军中,可他就是不愿意在李沆这里干活,他已经超过三十六小时耗在刘安这里,反正就是不走。不给行军床,他能自己去找块毡睡在地上。不给饭吃,他会抢。“俊美不凡,我大宋最年轻的探花郎,你把消灭属珊军的过程讲给老夫听,老夫替你著书立传。”王嗣宗,现年五十八岁。真正的大宗第一毒舌,见谁骂谁,而且是真正的状元,文采了得,骂人一天都不带重样的。刘安不理他,因为刘安根本就不想和王嗣宗说话。这老头太烦人,比唐僧还恐怖,你敢接话他能说上半个时辰,还不给你插嘴的机会。更何况,消灭属珊军的细节刘安是下过封口令的,任何人开口,所得军功、赏赐全扣,再加皮鞭一百。辽国,还有更牛的皮室军在呢。所以,战术的细节绝对不会吐露一个字。看刘安不理他,王嗣宗想了想,转身就往外。正当刘安以为王嗣宗已经放弃了的时候,这位老先生揪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官进来,指着刘安就说道:“小钱钱,看看这位,十七位探花郎。”小钱钱,钱易。他知道刘安,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很难受。此时见到刘安,他更难受。因为当年,他十七岁中进士,因为年龄太小直接免除了进士,一直到四年前他才重新中了进士。现在才是从七品的官。刘安,十七岁中探花,现在已经是正四品,这同样是考进士,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王嗣宗冲到刘安近前:“刘学士,这小钱钱书画双绝,让他给你写传,并且画一副诛属珊图如何?”“王老!”刘安已经忍了足足三十六个小时,他已经到了极限。若不想招数把这位弄走,自己一定会疯的。“我给你一个当班超的机会。”“真,当真?”王嗣宗激动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刘安点了点头:“真的,王老你转回大同坐镇,指挥商队北上,你知道从大同往北有无数的生意,那里需要咱们的盐、布、茶。”“不去,不去。你是想骗老夫去大同替你守后方,老夫不去。”王嗣宗猛摇头。刘安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不拿出一点狠的,这老头可不容易忽悠。刘安站了起来:“来人,请阿厮兰汉、武威郡王、党项三老前来。”党项三老,就是党项现在最大三族的三位大长老,他们不是族长,都是族长的叔伯,作为党项一方的话事人随刘安大军办事。这是有事?王嗣宗能成为正三品大员,自然有他的狡猾,立即吩咐道:“小钱钱,在这里记录。”钱易很无语,却只能坐下人准备作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