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吕蒙正、向敏中不用交流也明白,此时的刘安敢说有些话就是有把握。此时,是论到他们三人表态了。要么一起,要么翻脸。刘安已经有架空皇权的端倪,而且正的进一步的控制各州府。突然,寇准问道:“刘安,说倭岛是怎么回事。”吕蒙正也跟着问:“对,说倭岛是怎么回事。”两人都这么一问,向敏中也立即反应过来了,倭岛的事情绝对不普通,不是寇准之前认为的小事。刘安点了点头,他知道三相已经有点偏向自己了。刘安说道:“寇公,百万亩桑林,一但成林,产出可是巨大的。依当下一亩桑一张蚕,最少可得二十七斤生丝,百万亩,就是两千七百万斤生丝,化为丝绸差不多可以有两万担丝绸,一担丝绸在占城可换三千三百担米。”“恩,是这个数。可占城有那么多米吗?”“有,占城在东海岸,然后兵锋所指,南征北战。那里有大量的好耕地,到明年的时候,占城实际的米收获量一季会达到五百万石。”寇准点了点头,这个数字他信。汴梁城刘安不懂算学,是刘安搞的一个阴谋,这事寇准是知道的。刘安既然算了五百万石,就不会有假。再说五百万也不算多,大宋一年的粮食总产量此时也有几百亿斤,五万石不过就是五亿斤。大宋此时在册的耕地约在五亿亩,并非所有的田都是上田,也并非所有的田都种粮食。所以按一亩一百斤的来计算,也是可靠的。而实际上,大宋现在的亩产普通在两石半,有些上等良田大约接近五石。刘安说占城一季五百万石,只要有两百万亩耕地便可达到。刘安这时又补充了一句:“占城,一年收三季稻米,有各别良田可以收四季。”这次寇准真正大吃一惊,一年三季!“寇公,倭筑紫岛百万亩桑林计划。筑紫岛上的人吃什么,吃的就是占城运过去的粮食,每支船队一百条船,一次就是数万石粮食,不间断的运输。再说这七万倭女,这要从一个没中进士的举人郑墨竹说起。”听到七万倭女的真相之后,寇准惊呆、向敏中给洒呛住、吕蒙正哈哈大笑。这时刘安突然说道:“刚才吕公说我动了大地主们的利益,那么反过来想。不打仗了,和平了,马放南山。咱们开荒种田、植树种桑,富了,家财十万贯。这时,辽军南下了,那么这个时候,大地主如何选择?”“逃,或是降。逃,便要放弃自己的家宅,钱挺重的,能带上多少离开。田地呢、桑林呢、气节呢。再说降,不说了,大地主家应该读过书,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两脚羊这个词。”“吕公、寇公、向公。我刘安问一句,各家都有护院,都有家丁,都有庄丁。花钱养活这些人干什么,不如每个月给强盗献金更好呢,还省下了这笔钱。换句话说,只有我宋军够强……”刘安站了起来:“只有宋军够强,谁动我的田,谁动我的宅,谁动我的女人我的桑林,我就打到他到了黄泉路上连他祖宗也不认识。家国天下,无国何来家,无家何来安乐。”向敏中有些激动,也站了起来。
吕蒙正连连点头。寇准突然说了一句:“既然如此,不如狠一点。明天朝会上刘安你弹劾了卫浩之后,顺便再补一刀。”“如何补?”“唐有律,私自甲者流三千里,半副甲就足够流放三千里。那么你加一条,今大宋养私兵者,徙三千里,罚没家产。这事换谁都不行,唯有你,你能说服官家。也只有你,这事能最终通过朝议。”刘安在思考,寇准这建议有点狠。不止是狠,这是绝户计。刘安也有把握说服皇帝,理由就一个,你一个大地主养什么私兵,想干什么。眼下天下太平,若有盗匪便是州府不利,重处州官就是了。这时,寇准又来了一句:“然后,将县兵交给都侯,但府却不归军管,而归州府文官来管。然后定规矩,文官不插手军务,却可指派相应的行动。”寇准停了下来,摇了摇头:“不好,改一下。文官不管军中细务,这些交给兵部来管。而后文官则分派任务,比如剿匪、比如治安等。此事容我想想,这规则很重要。你可以先提,这事在朝堂上还要吵些日子呢。”吕蒙正说道:“此事,老夫助你。”讲规则,吕蒙正是高手。有吕蒙正相助,寇准心里轻松了许多。向敏中说道:“没错,想晋末之时纵然有再多的钱粮又如何?人命贱如狗,或是连狗都不如。依寇相之言,武官为完成州官指令,必会用心练兵,任务完不成他会被罚,重则降职,再重怕是性命不保。”吕蒙正也接了一句:“而文官为上官,不插手详细军务,他们要为当地豪绅负责,若无行动,或是在钱粮上克扣,军中装备不齐,训练不利,一但有盗匪横行他们最怕。”“正是。”刘安也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虽然说,是没办法的办法,但暂时绝对是好办法。寇准补了一句:“钱好办,千亩以上,五铺以上加征护城税。具体怎么收,向兄有劳。”向敏中一抱拳:“此事交给我。”刘安这时说道:“我有百万亩桑林,矿区无数,可以卖份子钱,万亩以上大地主只要交护城税达到一定数额之后,便有资格买份子。”“也包括北方金铜矿区吗?”“当然,这天下地面上的树是皇家的,地下的矿也是皇家的,私挖着抄家流放。”刘安流露出其狠辣的一面。不过刘安又来了一句很温柔的:“若这些人买下的份子收益很高,可以用来抵扣税款,除商税之外一切税款。”“那么,就议一议吧。”寇准起身往一旁走。打麻将本来就是一个借口,今天就是要谈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