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其三(内有15+情节、)(1 / 1)

一个牢笼 鲸鱼 1842 字 22天前

距离被囚禁前一天。

秦渚难得出了一趟远门,去了能看见大海的小镇。

海风徐徐吹拂,捎来了些许cha0意。秦渚眯着眼,倚靠在街边某家刨冰摊提供的椅子上,像只慵懒的猫。

「这里看得到整片海,风景很不错吧。」

见秦渚靠着椅背,舒服的像快睡过去,摊位老板也没计较他消不消费,咧开了朴实的微笑道。

「是啊。」

秦渚目光看向远方湛蓝的大海,一时间沉醉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久久无法回神。他还记得过去课本上书写的字句,海相较陆地,是人无法想像的辽阔,好b眼前这片汪洋,远方西边船只正缓缓进港,船上载的每个货柜都高上秦渚不只一点。虽然现在的他只要张开手掌,便能将整个港口的船都握在手心,可之於大海,他恐怕连一点尾巴都没抓住。

海真的很大。秦渚张开双臂。

需要他伸长了手臂,才能拥入怀里。

「这片海还不只你的怀抱呢。」

看见秦渚拚命想将海揽进怀中的模样,摊位老板像觉得有趣,放肆的发笑,指向了与这片海截然不同的方向道:「那里,书上叫什麽我不清楚,我们这人人都叫它海子湖,没什麽大学问,就是涨cha0时这里的海水会流去那,久而久之就成了湖。想来就像妈妈生了个孩子一样,於是海子湖就被叫到了现在。」

随着老板手指指向,秦渚侧过了身子,看见远方跨越无数房舍後,同样闪着波光的大湖,颇觉趣味的笑了笑,像是觉得海子湖的说法来由十分有趣。

「照老板您这麽说,湖的名称随着人的想像而定,那难道就没有人有不同的想法吗?」

「当然有。」

眼看着被拆台,摊位老板也不生气,颇为爽快的承认道:「说法好几种,写在书上的不过是那些写书的人自己决定的正式名称。叫什麽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名字後,再提起湖,它在人们的心中就有了重量。」

是吗。

秦渚反覆咀嚼着摊位老板的话语。

如若本没有意义的事物被赋予了意义,就能成为某种寄托;那本该有意义的事物愧对了自身的意义後,又该用什麽话语去形容?

「——看来你看的不是海,是自己啊。」

摊位老板的声音传入耳中,拉回了秦渚纷飞的思绪,他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竟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而对於他的疑问,摊位老板却没有正面解答。

「我还没睡醒,在胡言乱语呢。」

自嘲的笑了声,秦渚无所谓般耸耸肩,想将话题就此带过。然而摊位老板从冰bang柜中捞出了一枝冰递给秦渚,又自顾自的将话题给延续了下去。

「够清醒才会说梦话。」摊位老板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弯成了鱼的尾巴。

「海子湖也不是一直都像听上去那样无害,要是没能0清楚它的脾气,一年也能吞走几个没来得及长大的小孩。」

「是件令人遗憾的事。」

秦渚发自内心感慨道。摊位老板长叹一声,话音里夹杂了些许无奈。

「谁说不是呢。」

「但更令人遗憾的,是那些没被吞掉的小孩。」

远方浪cha0袭来又离去,沙沙作响彷若在附和摊位老板的话。秦渚脑中蓦地浮现孩童玩笑的声音,清脆又悦耳的打闹最终闷在海水底下,化作了鱼的呢喃。

「这个镇上的人大多不会离开这里,那些活着的孩子日复一日看着这片海,有的最後自己走了进去再也没回来,有的寿终正寝,才发现自己从没从那天活下来。」

「即使这样,海子湖养活了一整个村子,孩子们写作文,还是叫它温柔的海子湖,谁又能说他们写错了?」

耳边的话音随cha0水起起落落,秦渚有些恍神的看着手心的冰bang,也不知听进了多少。掌中冻人的冷意b微冷的海风醒神,秦渚拆开了包装,是常见的苏打口味,他吃过不知几次的甜。这也是被安排好的吗?还是命运也疯了一般的注视着他?

苏打的甜味融化在嘴中,秦渚没有回应摊位老板的感叹,一口又一口咬着冰bang。他吃的很急,像怕一个不注意,冰bang就会融化在掌心、在沙滩、在某个他又没抓住的时刻。然而不好好咀嚼吞咽的後果,便是被冰bang噎到呛咳不止。幸也不幸,呛到秦渚的是最後一口冰,他只是猛烈的咳起嗽,没吐出什麽弄脏自己。

「哈哈——冷静下来了吧。」

一如没因秦渚的不回应而感到羞恼,看着他咳的像要吐出血,摊位老板也只是作壁上观,甚至还放声笑了好一阵。

「您还真是老神在在」

好不容易舒缓了些,秦渚无奈的g起唇角,忍不住揶揄了句。摊位老板也不客气,张嘴便调侃了回去:「总b年轻人心如si水好。」

话音一落,秦渚猛地一顿,笑意僵在嘴角不上不下。本想张口反驳些什麽,摊位老板却b秦渚快了一步说道。

「海边是个放松的好地方,很多人开开心心来玩,开开心心的走,但你不一样。」

「你看起来可不像会再回来了。」

彷若能看透人心,摊位老板望向秦渚,年老却不浑浊的双目炯炯有神,剖析了海也剖析了他。被开膛剖肚的感觉称不上愉快,秦渚撇过头,良久後轻声说道。

「我今天早上去了公司上班,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

「就跟平常一样。」

「然後我坐到熟悉的办公桌,打开电脑,却点不开文件。」

「所以我想,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我就能恢复成原来的状态。」

秦渚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像要消失了一般。他没有哭,眼眶甚至没有泛红,语气平静且沉稳。可越是这样,越无法在他身上找到一丝生气。

「我就这麽想着,假都没请,偷溜出了公司,搭上不知道要去哪里的火车,一路上胡乱的换装怕别人认出我,但事实上大部人都只是与我擦肩而过。没有人停下来看过我。」

喉间冰bang的清凉融化後,秦渚t1an了下唇。回忆涨cha0似的淹没他,不受控制的叫嚣着某个人的名字,熟悉的让人鼻酸。

「我真的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

秦渚g起唇角,闭上双眼感受扑面而来的海风。摊位老板没回话,只是从小摊里走了出来,坐在了秦渚身旁。

「我孩子要是活着,大概就跟你差不多大,虽然可能没你帅就是了。」

「我可不是您的孩子。」

「我知道,我眼睛还看得见。」

摊位老板笑了,拍了拍秦渚紧握着冰bang棍的手,粗糙的手心刮着他手背,带来些许痒意。

「如果活下来的前提是要伤害另一个人,那不活也是一种善良吧。」

「那要看你说的那个人,同不同意你消失在一个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罗。」

「」

秦渚几番开口,可在身旁这个陌生人面前,他久违的感觉自己就像个手无缚j之力的孩子,能言善道的他失了所有辩论天赋,什麽也说不出口。

今天天气真好。秦渚想道。

让人即便想si,也舍不得它的好。

囚禁天数第403天。

听秦役提起,秦渚才想起新年过後,还有一段喜气洋洋的春节。

对学生而言,长假漫漫本就是喜讯;对邻里而言,则恰好是笼络彼此感情的契机。或许赋予了名字的事物确实有重量,春节间不分老小,皆普天同庆。秦渚与秦役也不例外,只是相较他人四处踩踏走春,两人庆祝的地方小了许多,仅gui缩在秦役的屋子里四处打转。

然而即使如此,两人还是颇自得其乐。放了假,秦役有更多时间待在家里,秦渚觉得机会难得,便挑了几部电影,两人窝在沙发上惬意悠闲的放映起来。

冒险、推理、文艺、ai情。秦渚蜷缩着身躯,乖巧的枕着秦役x膛眯起眼,自在的打了个呵欠。兴许是享受这样的依偎,秦役少见的将头塞进了秦渚肩窝,撒娇似的回应着对方。

「你也想睡了?」

秦渚轻轻地笑着,x膛微微鼓动。生命跳动的感觉很好,秦役微微仰起头,唇瓣轻柔地覆上秦渚白皙的颈项,话音懒洋洋的,像猫咪的呼噜声。

「不想。」

秦役低声道。啄吻逐渐蔓延至肩上。

「上次的还没消吧?」

「看不见了。」

细碎的吻中夹杂了些无关紧要的对话。分明是暧昧的时刻,可秦渚似是觉得肩窝上的落吻惹人发痒,忍不住笑了出来。秦役也没生气,ch0u出了一只怀抱腰肢的手,指腹沿着锁骨一路摩挲,轻轻、慢慢的圈住了秦渚咽喉。

只有在这种时候。

秦渚顺从的仰起头,张开嘴让秦役将舌贴了上去。缱绻的缠绵使人心安,秦渚就这麽半推半就的被压在了沙发上,回过神来时衣服已经被扯开了大半,腰腹间满是前几日作祟下刻印的红痕。

「就说了还没消」

未完的话被吞噬,秦渚有些无奈。秦役向来是冷静甚至冷漠的,唯有在这种坦诚相见的时刻,那异於平时的失控才会露了马脚。

他正被眼前的人囚禁。

秦渚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这个事实。

欺身而上的身躯、晦暗执着的视线。或许连秦役自己都没发觉,x1ngsh1中的他有多麽喜欢无意识的去掌控些什麽。

秦役骨子里是疯的。秦渚明白。

他用来囚禁自己的可不仅仅是这间屋子。

「小役——」

秦渚伸出手,g上秦役颈项。被呼唤的人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破天荒的错愕。

「别紧张。」秦渚面上柔软的笑着,顺着秦役後脑勺而上抚0发丝的手也温柔的不可思议。那轻缓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我只是在想。」

「小役会不会後悔,把我关了起来?」

或者该说,後不後悔,被他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