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王、白、方就吵架了。
“我想去看看大漠,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向往。”白鲤鱼放下碗,用手帕优雅地擦擦嘴。
“我去草原,我想骑马。”方清涵抱着剑,沉着脸。
王蜀将最后一块卤r0u夹进碗里,“去呗,谁拦着你们。”
姬君不在场,一早便起身去街上找活了。
“那我要拿走我的行李。”白鲤鱼说,同时y险地看了方清涵一眼。
“我也要拿走我的那份。”
王蜀喝着汤,问:“你们要拿走多少呢?”
“一半。”两人异口同声。
“不行。”三人同时反驳。
王蜀放下碗筷,伸出手,计算起来:“先不说那些各有三份的物品。就说共用的吧。我们只有两把剑,两把刀,两个水壶,一个镜子,两张毛巾,一个鱼竿,一罐药草,一袋盐……”
“镜子我不要,我要刀和鱼竿。”方清涵说。
“你很会钓鱼吗?鱼竿留给我,药草我也需要。”白鲤鱼说,和方清涵互瞪着。
“幸好姬君早先离开了,不然看到你们这样,她也许就后悔加入我们了。”王蜀拿了个桃子,慢悠悠吃起来。
白鲤鱼一个眼刀撇过来,同时,方清涵夺走桃子。
王蜀愣住,一拍桌子,“g嘛啊。这可不兴口下夺食啊。”
“桃子是归我们三个的,凭什么你一个人吃。”白鲤鱼说。
“我都吃过了你们还要吗,喜欢我是不是!”王蜀呛回去。
“你——你这丫头——”白鲤鱼被怼住,说不出话。
“我不嫌弃。”方清涵咬了一口桃子,嚼着。
一阵沉默。
“习武之人就是不拘小节。”王蜀小声说。
“陋习。”白鲤鱼评。
这时,外面传来了微弱的呼声。
不等二人反应,王蜀手在桌上一撑,翻过饭桌,到那呼声之人面前。
两人看着王蜀和那留着八字胡,穿着怪异服饰的老人交谈。
“你是大食国的人?”王蜀牵着那人走进店里。
那人口音很重,说话就像在念咒,他在两人面前说了一长串话,没人听懂。
“老爷爷,你说你是来宣传‘鬼车’的吗?”王蜀听懂了,反问道。
那人摆摆手,又点点头。方和白面面相觑,都很迷惑。
“哦哦,你说你不是老爷爷,你还很年轻……是吗,看不出来啊。大哥果然没说错,洋人都显老。”
那人又说了几句,王蜀不住点头,“你要给我们展示‘鬼车’,要我们亲自去试试?”
白鲤鱼忍不住问:“你怎么听得懂他的话?”
王蜀笑,得意洋洋。
“她大哥教她的吧。”方清涵说。
王蜀摇摇头。
“不是。但确实和我大哥有关,他老带洋人回家吃饭,久而久之,我就能听懂他们的交谈了。”
白锦鲤刚想赞叹她的学习能力,但想到目前三人还在闹气中,便把话憋了回去。
“‘鬼车’是什么,听起来很不祥啊。”方清涵0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洋人听了,像是听懂,忙摆摆头,用手b划起来。
“你说,那是一种很方便的工具,可以让我们t验飞翔?”王蜀也有点疑惑了。
那人点着头,拉着王蜀就想往外走。王蜀心头好奇,便由着他走了。白锦鲤和方清涵对视一眼,各自起身,也跟了上来。
跟着洋人走上了一个狭窄山道,王蜀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
“我们突然就走,也没给姬君留个口信。”
“我们行李都放在那呢,她知道我们没有离开。”
“也是。”
又是良久沉默。
“……我们会不会就此一去不返?”方清涵开口说。
“不会吧。看这大叔的意思,只是让我们去t验他带来的新玩意。”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白鲤鱼问。
他们很快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一个铁箱子,没有盖子,下面放着四个轮子,孤零零地放在山顶上。
洋人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很兴奋的样子。
“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推车吗?”白鲤鱼皱眉。
“不过是铁制的。”方清涵走过去,0了0“箱子”,又推了推,推测着它的重量。
洋人又走到山坡处,有一条专门打造出来道路,上面铺上奇怪的铁条。
三人都惊奇地看着这种铁条。
“奇怪,这种衔接方式,闻所未闻。”白鲤鱼打量着。
方清涵ch0u出剑,朝铁条一砍,铁条纹丝不动。
洋人一脸骄傲,王蜀问他:“这都是你制作的吗?用来g什么?”
洋人指了指铁箱子,又指了指铁条。
“要我们坐上去?”王蜀惊讶地说。
“难道是要我们乘箱子,顺着这个铁条滑下去?”白鲤鱼猜测。
王蜀将他的话转述给洋人,洋人高兴地拍手,不住给白鲤鱼竖大拇指。
王蜀也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读书人。”
白鲤鱼仰起头,一脸淡漠。
方清涵瞥了眼白鲤鱼因为得意而不住抖动的右腿,说:“这不会很危险吗?”
王蜀转头,洋人红着脸上下挥手。
王蜀转过头,方清涵伸手制止:“不用了,我知道他在骂我。”
因为安全问题,白鲤鱼和方清涵陷入思考,没说话。
“试试吧。”王蜀在两人中间探出头。
“试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白鲤鱼问。
“他说我们可以领略到这辈子最美的风光。”
“要是会si,这风光不看也罢。”方清涵说。
王蜀看只有自己一人想试,便转身跨进铁箱子里。
“你们都不试,那就我一个人试好了。”她拍了拍箱子,“这箱子好大喔,完全可以塞进三个人嘛。”
白鲤鱼和方清涵搭着彼此的肩,转身离开。
“这下少了个人,那张毛巾归我了。”
“正好啊,我们对半分,但鱼竿还是归我。”
王蜀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大叫:“喂!”
两人没回头,伸出手对她挥了挥。
“再见,伙伴。”
一gu大力突然压到两人背上,王蜀伸出手g住白鲤鱼和方清涵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们身上。
她恶狠狠地说:“跟我一起去。”随后又压低声音,作出哭腔:“求你们了。我们一起去吧,好伙伴。那个鱼竿我不要了。”
方清涵叹了一口气,把王蜀从背上扒下来,放到地上。
白鲤鱼傻眼,问他:“你要跟她去吗?”
方清涵点点头,王蜀兴奋地给他捶背捏肩膀。
白鲤鱼撇了撇嘴,最后只能任由王蜀和方清涵拉着他一起去了。
“准备好了吗?”洋人问。
王蜀坐在两人中间,点点头。方清涵面无表情,白鲤鱼面如si灰。
“启动!”
洋人说着,奔跑着将箱子快速推到了山坡铁条处——
“喔喔。”下滑的速度一开始还挺慢,王蜀轻呼着。随着速度提升起来,王蜀的叫声逐渐变大,随后变成了惊人的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白鲤鱼面se更加苍白,闭上眼睛,在心中写着自己的遗书。方清涵依然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用手堵住了耳朵,免得耳膜被王蜀的叫声损害。
突然,王蜀停止了尖叫。
箱子滑下山坡来,来到两座山之间。三人的侧面,hse的山t正对着太yan,被夕yan染上红se的光辉,无遮挡的深蓝天空,点缀着粉中带紫的云霞。
正前方的天空是大片大片的橙se,由远及近,颜se逐渐变深,像是大片荧光橙泼撒到了天空中。
王蜀发出大笑,就像要把这辈子的笑声都发泄出来。
白鲤鱼和方清涵也惊讶地看着四周的景se,天空、山t、yan光、云彩,碰撞得如此和谐美好。
三个人都享受着这意料之外的惊喜。
等王蜀笑累了,蜷缩在两人之间,静静地看着云彩在前方流动。
白鲤鱼开口道:“这车要怎么停下来。”
王蜀摇摇头。
方清涵也摇摇头。
“难道没有终点吗?”
“没有终点也好啊,就像是做了一场永无止境的梦。”王蜀迷迷糊糊地说。
方清涵将王蜀的头挪在自己肩上,对白鲤鱼说:“实在不行,到时候我用我的剑强制让它停下。”
也是,白鲤鱼想,差点忘了这边有个擅武的。
风呼呼地吹在耳边,经过这么一趟,白鲤鱼心中积蓄的各种情绪似乎都被一扫而空,想着附近也没什么人,便张开双臂,中气十足地冲着前方呼喊。
“啊——”
这书生外表文气,内里倒意外的狂放。方清涵心想。
旁边的王蜀已经睡si过去,没被白鲤鱼的叫声吵醒。
看起来活蹦乱跳的,结果jg力一用完,很快就歇气了。方清涵突然联想到昙花——不对不对,王蜀不是花,应该说是像爆竹,噼里啪啦爆完就不管了。
方清涵想象着成为爆竹的王蜀,一边爆炸一边发出怪声音:“嘻嘻,好呀好呀。哈哈,嗨呀嗨呀。”
“好像快到了。”白鲤鱼提醒道。
不等方清涵拔剑,车子已经慢慢停了下来。
“这是哪?”白鲤鱼站起身。
前方是一片森林,看起来无人居住。
见没人应声,白鲤鱼低头,看到王蜀紧紧抱着方清涵的手,不愿松开。方清涵也没做动作,在那发呆。
翻着白眼,白鲤鱼毫不留情地给了王蜀一个“头槌”。
王蜀猛地惊醒,睁开眼,就见到了一个异域青年。这个人皮肤晒成了小麦se。褐se眼睛,头上留着薄薄一层黑发,穿着白背心,露出壮实的肌r0u,一看就很年轻。
“亮出你们的身t。”那人开口,很标准的汉语。
前方是一片森林,穿过森林是一个小镇。小镇上住的全是从各个荒山老林搬来的人。
“你是要b试肌r0u?”王蜀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你们三人中,只要有一个人,肌r0u能够b过我,我就让你们通过这片森林。”
说罢,年轻人脱下上衣,手臂向前合拢,将肌r0u鼓起,展示给三人看。
他先扫过方清涵,不过很快就挪开眼睛。随后将眼神放在了白鲤鱼身上。
王蜀和方清涵一齐转头看向白鲤鱼。
白鲤鱼愣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什么意思,要我和他b吗?”
王蜀摇头,“算了,他从来不锻炼,还是你来吧。”她拍了拍方清涵的肩膀。
年轻人摇头,“不行,就他,不然你来b。”他对王蜀努努嘴。
王蜀叹气,无奈地耸耸肩,弯曲手臂,凑近那人,当着他的面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肌r0u。
“我可是使劲了啊,可我根本就没肌r0u嘛。”她说,“肌r0u这么重要的话,我下次回家练练。”
“回家?”年轻人一脸嘲讽,“你以为现在还回得到家吗?”
白鲤鱼回头看了眼刚才下来的地方,此处是下坡,铁箱子沿原路返回的话,攀不上去。
可谓是背后是山,前面有虎,进退两难。
趁大家不注意,年轻人一把抓住白鲤鱼的手,腿上一扫,将他摔倒在地。
王蜀出拳,瞄准年轻人的脑袋。没想到被他躲过,脸se变得y沉,“原来你练的是内功,怪不得外表看起来如此羸弱。”
王蜀收回拳头,“羸弱吗?看来我真要练练肌r0u了,不然随便谁都要贬我一嘴。”
方清涵拍拍她的头,“你一点都不羸弱,谁说过肌r0u能代表强度?”
说罢,他一个闪身,腿踢向年轻人的腰部。
年轻人躲闪不及,y生生挨了一踢,身子弯曲,发出一声闷哼。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直起身子,冲着方清涵抱拳:“少侠好身手!”不及方清涵回应,年轻人突然脸se大变,猛地蹲下。
白鲤鱼从地上爬起来,气得面目狰狞,如果不是方清涵制止,恐怕他还要冲着年轻人的背踹一脚。
年轻人慢吞吞地将刚才被白鲤鱼脱下的k子穿上,注意到王蜀,红着脸,转过身,把腰绳系好,这才转过来面对三人。
“你小子,若不是我借了点力,现在骨头都被你摔断了!”白鲤鱼指着年轻人大骂。
“你刚才只是试探?”虽然是问话,但方清涵已经确认了,年轻人刚才对白鲤鱼的那一摔,只是想掂量白鲤鱼的实力。看他的表情,似乎对结果很满意。
年轻人对三人抱拳,“不好意思,我们这有规定,凡是来者,必须先测试身t,孤身前来的人先不说,若是两人及以上,我们必须要保证,只有一人的实力能与我匹敌。”
王蜀了然地点点头。
“目的是什么,怕我们伤害你们?”白鲤鱼拍了拍身上的灰,斜眼看他。
“是的。我们的小镇住的都是百年来世代延续的家族,由于鲜有外人来,已经快封闭了。”
“真的有外人来吗?”王蜀指了指背后的大山。
“你们是第一批来客。至少是我见到的,第一批从外面来到这的人。虽然如此,我们仍每日都期待着外人的来访。”年轻人表情谦逊,和刚才差点要和三人大打出手的样子判若两人。
方清涵说:“所以说,是那个八字胡帮了你们的忙?”
“是的,但他应该不是最初的那个人。”年轻人回忆着,“他应该是那个人的后代,也许是儿子,或者更久一点,应该是孙子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王蜀突然问。
“阿司。”
树丛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阿司。”王蜀重复了一遍。
老人白发白须,身材矮小,看起来很虚弱,却自带威严。
他盯着三人看了良久,缓缓开口:“你们会医术吗?”
奇怪的小镇。
刚走出森林,还没等站定脚,一群妇人便涌了上来。
妇人们个个衣衫破旧,老幼都有,有个子矮小的小nv孩,也有跛着脚的老妇人。但她们无一例外都有同一个目标——
三人的衣衫被各式各样的手抓住,听到她们从嘴里问出同一句话:“你们是医师吗?你们带药来了吗?”
虽然人很多,但都是妇老弱小,方清涵轻轻一施力便钻出了人群。
王蜀和白鲤鱼却惨了。
白鲤鱼白se的衣衫沾上了大大小小的黑手印,王蜀则被淹没在人群中,见不到头。
混乱之中,王蜀被一只手抓住,奋力提了出来;另一边,白鲤鱼被自称师长的老人拎了出来,几个人一起向前跑去,试图甩开背后的妇nv。
“你不是老头吗,怎么跑这么快啊。”白鲤鱼喘着气,要拼尽全力才能跟上师长的步伐。
“是你缺乏锻炼,没有jg神。”老头哼了一声。
几人来到一个拐角,闪进旁边开着门的屋子里。
“等等,王蜀呢?”方清涵率先察觉到。
“阿司,不是你负责带着她吗?”师长沉着声音斥问。
阿司也很惊愕,他握了握手空空的掌心,一脸不解。
“连手下的人都看不住,以后还怎么担大任。”师长一甩袖子,转过身。
阿司握紧拳头,“我这就去找她。”
师长没回应。
“我们也去。”白鲤鱼说,随后便要同方清涵走出屋子。
“阿司一人去就行。”师长发话。
“他能行吗,”白鲤鱼心痛地看了看自己黑掉的白衣服,“连我都对付不了那群妇nv。”
听到这,方清涵突然止步,随后在屋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白鲤鱼诧异地问:“你不去了?”
方清涵点点头。
白鲤鱼抹了一把脸,走过来,也坐在了凳子上。
“那我也不去了。本来说带着你,还能招架一下,这下好了,就让那家伙一人去吧。”
阿司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走了。
“你们二位,请跟我来。”市长转过身,对着二人说。
另一边,王蜀正躲在一个米缸里。
米缸被盖子盖住,密不透风,好在米香浓厚,让王蜀有点安慰。
缸外传来男人的声音:“看到了?”
妇nv的声音回答:“看到了。”
男人嗤笑一声,“有什么收获?看样子也没有。”听着脚步声,男人走向了一边的床铺,躺了上去。
妇nv叹息一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屋子再次陷入安静。
不知过了好久,王蜀觉得自己快闷si时,门再次被打开。
一束光撒下来,米缸的盖子被打开了。
不等那人说话,王蜀轻轻一跃,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地面上。
打开盖子的小nv孩睁大眼睛,很是惊奇。这时,男人似乎听到声音,打了个哈欠,微微睁眼。可还没等他看清楚,就被nv孩一个劈掌弄得再次昏睡过去。
这次轮到王蜀睁大眼睛了。两人都对对方感到惊奇,于是一起携手,悄悄走出房间,来到一个放酒的地窖里,才敢说话。
“你好厉害,可以教我你的武功吗?”小nv孩睁着大眼睛,崇拜地看着王蜀。
“可以是可以,但我在这待不久。”王蜀挠挠头,其实她也没把握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小nv孩失望地低下头。
不忍看她这样,王蜀抓住她的手,轻声说:“我应该还会在这逗留一阵子。那你可以告诉我,这个镇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又将小nv孩的手轻轻翻过来,“然后,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手会有这么多伤痕吗?”
虽然知道,许多穷苦人家的nv儿从很小就会帮着g活,但这手掌上的伤痕,明显不是g活造成的。
有人在故意nve待这双手。
小nv孩没有缩回手,只是用听起来快哭了的声音说:“是我自己让手变成这样的。”
没等小nv孩继续说,酒窖外面传来脚步声。“是我爹!”小nv孩轻呼。
王蜀心中惊诧,小nv孩刚才那一掌,劈得足够有力,为何这人会这么快醒来?除非——
王蜀看向小nv孩。
除非他经常被劈,习以为常后,身t对这一招产生了抗x。
随着脚步声走近,一gu浓浓的烟木味进入了地窖,就像人的身上附着了陈年老垢。不光那个男人身上有,刚才的那群妇nv身上也有,就连身边的小nv孩身上也带着这gu味道,不过要淡很多。
就在王蜀准备等男人一出现就出击时,外面的一个声音叫住了男人。
“阿叔,你有看到一个矮个子的汉人姑娘吗?”
“没有。你阿叔我哪会关心这种事。”男人回复。
“阿叔你心里只有酒。走,别想着喝酒,去看看那的小花吧。”那个人不顾男人的挣扎,强行把他拽离了酒窖。
随后听到“咚”的一声,男人不再挣扎,而后另一个的步声靠近。
他下到酒窖,被酒窖昏h的灯光一照,褐se眼睛更加透亮。
“阿司。”王蜀惊讶地叫出来。
阿司对她绽开笑容,自信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待他走近,王蜀鼻子一动,刚想开口,看到小nv孩,急忙憋住。
阿司看到了,说:“你好像有话说。”
小nv孩:“我打扰到你们俩了吗?”
王蜀忙摆手。
小nv孩转身准备走出酒窖,王蜀忙喊:“等等。”
“你还有一堆问题吧,明天再来找我。”她头也不回地说,“我还得先把我爹扶到床上呢。”
阿司笑着说:“让他躺在那又何妨,反正大家早就习惯他喝得醉醺醺随地躺了。”
阿司被王蜀一瞪,急忙解释:“我不是要在nv儿面前说她爹坏话啊,我只是说个事实——”
王蜀打断他,“不是,你怎么说别人跟我没关系。但你怎么可以嘲笑人家喝醉酒呢?”
阿司愣住。
“有时候喝醉酒,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王蜀痛心疾首,手握拳放在x口,“就连我——不,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方清涵,连他!都会醉酒的——”
阿司嘴角ch0u动。
这个nv人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阿司,你身上为什么没有那种气味?”
离开了小nv孩家,王蜀围着阿司给的头巾遮住脸,不让街上妇人看到脸。
“原来你想问这个。”阿司哈哈大笑,“很简单,因为我不是这里的人。”
所以说,这gu气味是这里的人独有的吗?
其实王蜀还想对他说一件事,但话一说出口,又变成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只有这里的人,有这gu味道呢?”
阿司环顾四周,随后将头埋在王蜀耳边,悄悄说道:“因为他们都不洗澡。”
隔着头巾,王蜀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气。
“你不要靠这么近。”
阿司挠挠鼻子,王蜀陷入思考。
“话说,你听到了吗?”他问。
“什么?”
“我对那个阿叔说‘去看看那的小花吧’。”明明是在复述自己说过的话,阿司却很不好意思,红了脸。
王蜀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怕你觉得我是一个很坏的人。”阿司停住脚,按住王蜀的肩膀,褐se的眼睛在夜晚映入了月光,“其实不是的,我跟nv孩子说去看花,都是真心实意的。”
王蜀呼出一口气:“听了你这话,我放心一点了。”
阿司点点头,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
王蜀突然开口:“你真的是人吗?”
阿司愣住,随后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把街上路人的视线都引了过来。
王蜀看着他,笑得真爽快啊。
阿司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问道:“话说,你是怎么从我手里挣脱的?”
王蜀:“很简单啊,那个小nv孩在路边突然拉了我一把,我就从你手里溜走了。”
“没想到我连小nv孩都b不过啊。”阿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过幸好,路路帮助了你。”
路路是小nv孩的名字。
“你了解她家吗?”王蜀问。
“不算太了解,只知道她爹很ai喝酒,从不工作,整天醉醺醺的,喝了睡,睡了喝。”阿司说着,看了一眼王蜀,“我这句话没冒犯到你吧?”
王蜀摆摆手。
阿司于是继续说:“不过也没什么人谴责他,毕竟这儿的男人都这样。”
王蜀注意到这个信息。
“路路从小就跟着妈妈一起去市场做买卖。说起打算盘,就算师长来了都b不过她。”
“师长是那位老人吗?他是g什么的?”
“师长啊,他是书院的开办人,也是教学生的夫子。”
书院?一听到这个词王蜀就皱起了脸。
阿司看了她一眼,笑了:“你在书院是不是有过不好的经历?”
王蜀猛点头。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以前被迫在书院打算盘,学古琴,临书法的日子了。
“我猜对了。看你也不像好学的学子。”阿司自然地将手搭在了王蜀肩膀上。
王蜀瞥他一眼,“你看起来也不像好学的人啊。”
“哈哈,确实,被你看穿了。”阿司又笑了。
他原来就是这么ai笑的人吗?王蜀心想。
谈笑间,月亮一直挂在头顶,路上行人变得稀少,天地间,突然只剩了王蜀和阿司两人。
两人走到路的尽头,阿司带着王蜀拐进了一处开着门的屋子里。屋内放了个很大的坐椅,就像供奉给某个神坐的,可上面却没有神像。
这屋子就是早上方和白进入的那间。
阿司带上门,引着王蜀绕过大坐椅,来到了椅子背面。
一片宽阔的竹林映入眼帘,中间的空地上摆着几张矮几,旁边附着垫子。
月光洒下来,将这块地方衬得幽静而和睦。
“方清涵,白鲤鱼?”王蜀叫住正盘腿坐在垫子上,闭目的两人。
坐在正前方高凳上的师长睁开眼。
白鲤鱼和方清涵也睁开眼睛,朝王蜀这边看来。
白鲤鱼伸了个懒腰,方清涵r0u了r0u眼睛。
王蜀:“你们在睡觉?”
师长哼了一声,“当然不是。我在教他们屏息静气,勿乱心神。不过看上去,这两人都没能领悟。”
王蜀打了个哈欠,“屏息静气,那人不就si了吗?”
“胡说!你也是练武之人,连最简单的‘静心宁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师长站起来,怒视着王蜀。
王蜀躲到阿司背后,阿司转头笑问:“怕被师长说啊?”
王蜀:“不止,我怕他掀桌子砸我。”
阿司摇摇头,“你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白鲤鱼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
“你可算找到了。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走吧。”
方清涵点点头,看向师长。
师长坐下来,对他们一挥袖,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明日午时继续来这里修读。”师长说。
“啊——午时?”王蜀和白鲤鱼异口同声地说。
方清涵一向早起,便没作声。
阿司“噗”地笑出来,“你们两个午时都还起不来吗?”
“自古以来,午时就是休憩之时。”白鲤鱼严肃地说。
“一日之休,在于午时。”王蜀附和道。
方清涵用剑柄分别打了两人的腿一下,指了指椅子背面——上面用红字写着“闻风书院”。
“既然是书院,必然有它自己的规定。”方清涵说。
这哪像书院了?
先不说环境,王蜀估计这地方只有师长一位老师,学生只有他们三个。
“时候不早了,我带你们回住的地方吧。”阿司伸出手——当然是对王蜀伸的。
白鲤鱼先发声:“伸手g嘛呀。别想对我们蜀丫头有非分之想啊。”
方清涵轻轻把阿司伸出的手推开,对他摇了摇头。
王蜀懒得理他们,对阿司说:“你把位置告诉我们,我们待会自己去。”
阿司面带犹豫:“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还是我亲自带你们过去b较好。”
王蜀一摆手,拉着他几步走到屋外,等师长看不到了,说:“我们几个,这个时辰是不睡觉的。”
“可天已经很黑了呀。”阿司瞪大眼睛,一脸天真。
“一日之计在于夜。”王蜀冲着白鲤鱼和方清涵b了个眼神,又冲着阿司眨眨眼,“不如你跟我走,我带你领略一番夜的魅力。”
说到这,王蜀激动地跺了跺脚。
“可我们这没有……额,我们这所有的店铺很早就关门了。”阿司不好意思地说。
王蜀三人愣住。
“什么意思?连……连唱曲儿的地方都没有吗?”
“没有……因为我们镇与世隔绝,也没有人会唱歌弄乐,所以玩乐很少。”
王蜀咽了咽口水,和白鲤鱼,方清涵面面相觑。
年轻人没有玩乐,真难过。看着阿司这个大小伙子,王蜀心里升起一gu怜悯。
“没事,以后有机会,你跟我走,我带你去外面看看好玩的。”王蜀对阿司说。
王蜀顿了顿。她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时心里充满了优越感。
不了解对方情况,就擅自去可怜对方,这样好虚伪。
“你们要是睡不着,我倒是有个好去处。”师长苍老的声音传来。
王蜀三人回头,师长走出来,面带微笑。
师长把他们带到一个茶馆门口,自己先敲门进去,和里面人说了什么,随后让三人进去,坐到一个长凳前。
前方的台子上走上了一个穿着青衫的说书先生,眼睛半睁半闭,明显刚被叫醒。
阿司明白师长要g什么,先行告辞了。
王蜀三人挤在一起,交头接耳。
王蜀:“你们明天不是真的想去上学堂吧?”
白鲤鱼头摇得像拨浪鼓。
方清涵也摇头。
“想要明礼增智,自己看书就行。”白鲤鱼眯起眼睛,用深沉的声音说。
方清涵赞同地点点头。
王蜀用肩膀撞了方清涵一下,“你点什么头,你又不读书。”
方清涵瞪她一眼。
此时说书先生挥了挥袖子,准备开腔。
“直接就开始吗,一般开场不是要先拍惊堂木吗?”王蜀问。
方清涵:“那不是衙门用的吗?”
白鲤鱼:“都用吧。”
方清涵把剑竖着,向地上锤了锤,问:“那这又是什么呢?”
王蜀:“威——武——”
白鲤鱼:“真逗。”
三人笑作一团。
说书先生见状,擦了擦汗。
师长在旁边看着三人,手扶额头,转过身,直叹气。
已经料想得到之后,在书院教他们,会有多难了。
压根没想过真要去书院的三人此时站上了说书台。
说书先生被挤到台子后面,瑟瑟发抖。
王蜀挺直背,气沉丹田,对着空无一个人的茶馆,吐气开声:“嘿,大伙儿,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说书了——”
白鲤鱼打断她,“你这不算正经的开场。看我的——”
他闭上眼睛,缓缓踱了几步,像在回忆往事,随后开口,“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王蜀上前把他推开。
“我们不ai听历史故事,还是让我来讲点民间趣闻……”
方清涵没有跟着起哄,默默走到一旁,拍了拍说书先生的肩膀,似是安慰:“你先去睡吧,你闹不过他们的。”
没想到说书先生的文人逆骨起作用了,鼓足气,扒开王蜀和白鲤鱼,大声说:“要我说,才子佳人的故事才最有讲头!”
方清涵叹气,复又回到长凳上坐着,看他们胡闹。
今古传奇,街谈巷语,鸳鸯蝴蝶。可惜,三者都不能简单概括这个小镇的故事,各位看官,请听下回分解。
“我想养一只n牛。”王蜀说。
正在山洞口观看瀑布的方清涵和白鲤鱼一齐转过身来。
白鲤鱼靠着洞壁,迎风而立。方清涵微低头,让穿过洞口的yan光撒在头发上。
王蜀无言,“不要总是不分时间场合的炫耀你们自己好吗?真的很怪。”
刚说完,她立即指着二人后方,瞪大眼睛。
二人往后一看,从上游泄下的水突然涨高,从二人背后猛得涌过来。
方清涵反应快,只打sh了一点背部,白鲤鱼却彻底被水浇成了“落汤鱼”。
王蜀笑得蹲在地上,就差没打滚了。
方清涵脱下打sh的外衣,踢了踢王蜀的鞋子。
“肚子饿了。”
王蜀站起身,依然笑得发抖,看着方清涵鼓着自己的手臂肌r0u。
“再不吃饭,肌r0u都养不起了。”王蜀觉得他真逗。
白鲤鱼把靴子里的水倒掉,王蜀说他这是如鱼得水了,他直接把靴子朝王蜀甩了过去。王蜀顺手接住,捏住鼻子,一边说“好臭哦”一遍冲白鲤鱼做了个鬼脸。
白鲤鱼脸se立刻变得苍白。
王蜀轻轻往后一抛,靴子掉进了山谷里。
“王蜀,你——”白鲤鱼冲过来,王蜀忙避开,闪到他身后。刚覆过水的地面很sh,王蜀脚一滑,“滋溜”栽进了水里。
“恶人自有天报!”白鲤鱼狂妄地仰天大笑,毫不顾忌自己的文雅形象。
“小心。”方清涵说完,在白鲤鱼背后轻轻一推,正好让冲过来的王蜀顺势抱住,把白鲤鱼按到水里。
白鲤鱼在水里扑棱着,指着方清涵说:“方清涵!连你也——”
方清涵淡淡地解释:“我是怕你冲得太急,掉下悬崖,所以把你拦着。”
白鲤鱼才不听。
“好好好,你们都欺负我是吧,以为我们读书人好欺负是吧!”
白鲤鱼转向王蜀,对她b了个眼se,两人心领神会,一齐向方清涵冲去。
方清涵一脸轻松,不信他们能把自己扳倒。
“方清涵,那有匹走失的马!”王蜀指着山崖下面说。
趁着方清涵走神,白鲤鱼抱腿,王蜀擒脖子,两人架着他往水里扑。
一群燕子排成十字飞过,从远方看来只是一群黑点,使得远方的太yan看起来更加硕大。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坐在山崖下,拧着衣服的水。
“你知道吗,那是我唯一的靴子。”白鲤鱼看着正面直s来的yan光,呆呆地说。
“那也是我唯一的玉佩,家传的。”王蜀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间。刚才三人的打闹中,玉佩掉落,顺水离开了她。
白鲤鱼都有点可怜她了。
方清涵也难得惆怅,注视着苍老的太yan,轻声说:“我的剑也不见了。”
白鲤鱼和王蜀一齐转头:“你的剑?”
王蜀00自己身上,又00白鲤鱼身上,没有;白鲤鱼转身爬回水里0索了一阵,也没有。
方清涵呼出一口气,加深了惆怅。
“那可是皇帝御赐的呢。”
这!王蜀抓着头发,白鲤鱼也慌乱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方清涵眼神突然变得清明,“我放在房里了。”
沉默。身上水分蒸发后,让人身t发冷。
“以后再也不准讲笑话。”王蜀擒住方清涵的脖子。
方清涵缩着头——“我没讲笑话啊。”
“太可怕了,他要是学着那些多情男子给心ai的姑娘讲笑话,恐怕这辈子都要一人过了。”
幸好他是方清涵,要是换了其他人,被王蜀和白鲤鱼这么狠推,早坠入悬崖了。
此时,太yan已经升得很高,快到午时了。
白鲤鱼先反应过来:“感觉忘了什么事情。”
王蜀:“肚子。”
方清涵:“饿了。”
“不是,有一件事,不是吃饭。是……是王蜀!”白鲤鱼想起来了,指着王蜀,表情变得困惑——
“你为啥想养一只n牛?”
方清涵恍然大悟,随后一脸无奈地看着白鲤鱼。
“因为她想喝牛n,吃牛r0u。”他解释。
“我还要把n牛养在家里,每天看着它。”
王蜀陷入美好幻想。
“那咱们去吃牛杂汤吧。”白鲤鱼站起身。
王蜀指着他的脚,“可你没鞋子诶。”
小镇上,各家商铺都打开了店面,每个柜台或小摊后面都坐了一位妇人,眼神灼灼地扫视着路过的人,一旦见到有人靠近,立马扬起嘴角迎上去。
街上几乎没有男人,男人都挤到赌坊或茶馆去了。
经过一夜,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指示,妇人们见到王蜀一行不再急吼吼地涌上来,只是冷眼旁观。
王蜀自掏腰包给白鲤鱼买了靴子,可怜兮兮地说之后就没钱买n牛了。
白鲤鱼一身shw,因此这双崭新的牛皮靴显得格外亮丽。
不只他,另外两位也都披头散发,衣服sh哒哒,沾上了不少泥沙。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招牌——牛馆。
这是不是吃牛杂的地方呢?王蜀掀开隐蔽着的帘子,立刻被一gu熟悉的味道b退。
白鲤鱼也闻到了,轻轻皱眉:“这gu味道究竟是什么,从昨天起就一直存在。”
王蜀想起昨天阿司给她说的话,又往里进了几步。
一个瘦弱老头从里间走出来,手上还沾着血。从他后面的门缝可以看到,一个大汉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们这是,玩的什么啊?”王蜀走近老头,“是他主动让你玩的吗?”
老头皱眉。
里头的大汉听到声音,挣扎着爬起来,背上还流着血。他对老头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了。
“我这里是医馆,你们三位,有何贵g?”
王蜀:“我以为这有牛r0u吃呢。”
她一低头,忽得从老头旁边钻了过去,眼前一亮,“哇,这是什么鳞片啊?”
老头转身抓住王蜀的肩,从腰带里ch0u出一支针,就要扎上去。
王蜀用手夹住针,没让针扎进r0u里。可那针头居然滴下yet,沾上皮肤后,即刻发紫。
王蜀感到那块皮肤开始发紧发烫。
老人趁机将她推开,匆忙关上门。
一把刀看准时机,自门缝卡进来,他连忙低头,堪堪躲过。
门被打开,一双黑靴走到他面前,接着,另一双崭新的牛皮靴也走了过来。
白鲤鱼双手交叉抱在怀里,仰天:“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你们两个,一个没带剑,一个轻易就中了人家y招。啧啧,还得靠我——小白飞刀啊。”
王蜀用手盖着那块皮肤,发现那不是毒后,平静下来。
方清涵将老头双手钳住,对王蜀抬抬头,让她去g她想g的事。
老头惊恐万分,看到王蜀走近,抖着声音说:“你们这些外来人,我没有错啊。”
“没说你有错,只是觉得,你不应该随便伤害别人,不管是外来的,还是本地的。”
“我是医师,只是按规定给他们医治而已。”老头一脸委屈。
“你若是医师,那群妇nv为何不找你?”
“因为我……”老头嘴唇颤抖,眼和眉毛皱到一起,自暴自弃地说:“因为我这里没有药,而且也治不了他们的病。”
“什么病?”王蜀指着地上的鳞片,“是不是和这东西有关。”
医师迟疑了半天,最后表情悲怆地点点头,好像自己透露了天大的秘密。
“鳞片?”方清涵感到疑惑。
“行了吧,现在放了我。”医师挣扎着,方清涵抬眼询问,王蜀点点头。
医师的双手被放开,瞪着三人,又怕又恨。
“你既然不会治,那你还备这些药和针g什么。在外人看来,你这完全是在折磨病人嘛。”王蜀想到那个大汉血淋淋的背。
“那是他们自己要求的。”医师r0u着手腕,“不。应该说,按书院教的,疼痛就是医治这怪病的核心。”
“疼痛?”白鲤鱼惊呼。
“这的人觉得,只要自己感到疼痛折磨,就是疾病被治愈的过程。”医师从旁边的yet里拿起一根针,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自己的手里。
“你也有这个病?”白鲤鱼张大嘴巴。
医师点点头。
王蜀三人都感到不理解。
白鲤鱼盯着yet:“所以这个yet,没有任何作用,只是会让人感觉疼痛?”
老头点点头,“那位姑娘不也亲自t验过了吗?”他拿起一根针,“很多时候,光是yet带来的灼烧感还不够,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听到这句话,王蜀感到那块皮肤又痛起来。
方清涵捏捏她的手,“没事吧?”
“没事。”
王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只是觉得,这的人,对待自己身t的手段,过于残忍了而已。
“王蜀。”熟悉的声音在店外响起。
又被他给找到了,王蜀回头。
简直就像嗅到了她的气味一样。
“你都知道啦?”阿司走进来,0了0王蜀的头,成功收获了白鲤鱼和方清涵的斜眼。
阿司笑容不减:“其实,你们昨天要是认真听说书先生讲,早就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那个故事,可是老爷子亲自编排的。”
“看来他不止会教书,还会医术,甚至还会编故事呢。”白鲤鱼嘲讽道,“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三人奔至门外,放眼望去,至少有五六家铺子的名字都带了“牛”字。
无一例外,都挂着帘子,而且没有妇人坐场。
“阿司……”王蜀情绪低落。
“嗯?”阿司听到这声,jg神一振。
王蜀捂着肚子,表情悲痛。
“你能告诉我们,哪里有正儿八经的牛杂汤喝吗?”
白鲤鱼和方清涵紧跟着,也凑了上去:“阿司……”
看着三人亮晶晶的眼神,阿司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头牛,发出哞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