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这首歌的基调是先抑后扬,大提琴的前奏在带给他新鲜感的同时,的确是更完美地吻合基调。

他不禁想,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宁可可完全是抱着一种学生心态演奏全曲,结束后,战战兢兢地问:“林老师,这样可以吗?”

林文宴轻笑着反问:“你觉得这首曲子怎么样?”

“很好听。”宁可可低头,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曲风很成熟,旋律上应该是有考虑到大众流行音乐市场的喜好,会是一首很成功的商业歌曲。”

林文宴挑眉。

宁可可没等他的声音,赶忙红着脸道:“对不起林老师,我……我不是要评价这首歌曲。”

林文宴道:“这的确是一首商业流行歌曲。你的感觉是对的。”

他好像不能说这是“成功的商业歌曲”,毕竟那都是过往的战绩。

他大步流星地去开门,让晓竹进来:“你能同可可谈一下合作的费用?”

宁可可手里还拿着琴弓,恍恍惚惚地指着自己:“合作?我?”

表情似喜非喜。

林文宴点头:“是,我们合作,愿意吗?”

宁可可一百个愿意,拿着琴弓弯腰:“谢谢林老师!”

晓竹感觉她都要带着哭腔瞬间落泪了。

她猜测可能是薛非的事情里,虽然宁可可是受害者,但可能并没有外界想的“赢得胜利”。

林文宴有些理想化地认为,一个能为了自己的作品站出来面对强大力量的人,至少不会太坏。

他温和地道:“不用谢,是你的琴声很合适这首歌。”

晓竹在旁边见状,默默地想,文宴哥真是看起来挺没心没肺,认真相处就会发现,是很认真地在对待周围的人。

有这种老板,也不失为一种幸运吧。

林文宴刚和晓竹聊完宁可可合作的事情,接到了糯爸的电话。

邀请他一起吃饭。

他有些惊愕:“现在?都快一点了,你还没吃饭?”

傅煊道:“今天有点忙。你吃过了?”

林文宴想,我的午饭都快消化了好吗?!

要去吗?

还是不去?

去的话,会不会发生昨天那种事?

傅煊见他沉默,便问道:“不方便是吗?”

林文宴嘀咕道:“那我过来,你跟我说说糯糯的爷爷什么情况?”

傅煊:“嗯,我派车去接。”

林文宴坐车抵达糯爸公司的停车大厅, 遥遥地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在接电话。

——在等自己?

林文宴拽了拽黑色的鸭舌帽,压在眉眼上。

车门被外面的人拽开时,他稳如泰山地坐着没动,隻低声说:“我下午还有个活动。”

搭在腿上的手指, 摩挲了下黑色工装裤的布料纹理。

傅煊弯腰握住他的手。

林文宴眼神一怔, 怎么没戴手套?

好像是刚洗过手, 皮肤比平常更凉,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在用力拽起他时,明显地凸起。

傅煊把人带出来后,松开手,垂眸专注地看看他:“吃过了?”

“嗯。”

林文宴注意到跟在他身边的一个脸熟的保镖。

只是从办公室下楼, 也要跟随?

公司内部也会有危险?

去按电梯的时候, 林文宴微微侧过脸,靠近他, 低声打趣道:“你是不是拖欠员工薪水啊?”

傅煊望着电梯里有些懒散的人, 正色问:“是谁在欠债?”

林文宴:……望天。

反正肯定不是他。

等进电梯后,两人单独并肩站立,保镖等下一趟。

站得很近,林文宴垂落的手,正挨挨蹭蹭地碰着他的手背。

他从电梯墙镜面里窥伺那一点点的接触。

分秒间, 他抬起眼眸,正对上同样望着自己的一道视线。

他掩饰住某种蠢动, 嘀咕:“今天这么忙吗?怎么到这个点还没吃午饭?”

傅煊专注地凝视他, 没有立刻回答。

少许, 等电梯打开, 他才边踏出去边道:“今天的例会之后是季度汇报,有些项目多花了点时间磋商。”

林文宴点着头, 随他穿过长长的走廊。

两边的办公间里,有个别的助理进出,见到傅煊都点头打个招呼,随后留意到后面的人。

这位特助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见林文宴。

她最惊讶的是,傅先生下楼去接林文宴之外,还没戴手套。

这意味着什么?

她需要好好思索一番。

刚进办公室,林文宴转身就看到他在解西装。

今天傅煊穿了件薄呢的西装,每件衣服都是量体裁衣,无比合身,与他这副优雅矜持的气质相得益彰之余,还增添一份沉稳气度。

脱掉西装后,露出被y字背带压住的浅蓝色衬衣,沉稳没了,更多的是性感。

一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

从身材到气质,两者皆迷人。

林文宴看着他将衬衣挂去衣架,抬手时宽肩窄腰的身材线条异常清晰,仿佛透过这一件薄薄的衬衣,看到他肌理分明的身躯,堪称是赏心悦目。

等傅煊转身,林文宴故作淡然地扯扯帽子,把自己投进沙发里。

上次来就发现,办公室的沙发虽然是商务款,却极其舒服,很适合犯懒地时候躺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