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煊确认一遍:【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另外为林先生准备一些……算了,你去忙别的。】
男管家:
每个德语词汇都那么简单,但组合在一起怎么信息量就这么大呢?
以及中间这个“准备一些……”,究竟指的是什么?
他点头离开,转身时候想:
傅先生这一趟来德国,看似毫无变化,实则和糯糯小少爷一样,堪称是天翻地覆。
他合上双开的卧房大门离去时,从门缝中听见了糯糯小少爷奶萌的小童音,正笑得无比高兴呢。
傅煊走上前,看着糯糯趴在林文宴胸膛处,便把他抱起来,随后坐在沙发尾端。
林文宴的脚掌隔着袜子贴在了他大腿的外侧,忍不住往上曲起膝盖,缩了缩脚。
傅煊注意到了,视线甚至瞥见藏在裤管下方纤细白皙的脚踝。
一掌可握。
他给儿子举个高高,注视着奶呼呼的小脸蛋。
林文宴起身,盘腿坐着,抱住一个大抱枕,侧身贴着沙发,对着小可爱嘟嘴,委屈巴巴地说,“宝贝,哥哥明天上午还要去巴黎,要去上班班哦~”
糯糯惊喜,大眼睛里的光斑粲然闪烁:“nono也要去哦~”
他的小脚丫踩在爸爸的膝头,像是小猫猫踩奶一般,兴奋地连续踩着,“papa~我去巴黎~”
傅煊看着儿子这小脚,简直是踩缝纫机的速度,轻笑着问:“你也去上班?”
糯糯认真点头:“嗯!”
林文宴一伸手把小崽子捞回来:“真的哦?不可以骗哥哥哦~不然哥哥会哭哭哦~”
糯糯小手掌捧着哥哥,眼眸满是纯粹的赤诚:“nono不骗宴宴哦~”
扬起细细的小脖子,他靠近哥哥的耳朵,悄悄说,“nono不用上幼儿园哦~”
“噗……”
林文宴笑得抱紧小崽子直乐呵,结果脚踝被某人揉了一把。
——龇牙。
傅煊隔着手套,感受不到那种皮肤的细腻,垂眸间看着黑色手套下的雪白脚踝,眉眼间似有遗憾。
他在林文宴瞪他时,抿着薄唇浅笑,拇指在踝骨上还碾了碾,随后才松开,站起身:“既然明天要去巴黎,那就都早点休息。”
糯糯赶忙拉着哥哥去洗漱,走到门口,才踮起脚扭头去找爸爸:“papa~宴宴的衣服呢?”
傅煊道:“爸爸去准备。”
“好哦~”糯糯推着哥哥的腿进去。
林文宴故意慢走,像是被他推动才能前行似的,逗得小崽子格外热切。
衣帽间。
傅煊望着整排的衣物,全是按照他的心意准备的深色系服装,从家居到外出。
随着不疾不徐的步调,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指背,缓缓扫过衣服肩膀处。
随后取出面料柔软亲肤的整套睡衣、睡袍,挽在臂弯处,推开另一处的门,进入洗漱间。
“啊?”
林文宴在刷牙,没想过这个大几十平米的洗手间两头都有门,他从镜子里看他一眼。
镜子很亮,傅煊的手很绅士地搭在衣服上。
林文宴注意到睡衣,放下牙杯:“谢谢。”
傅煊一步步地走向他。
林文宴主动伸手拿过衣服,低声道:“糯糯去找你了,结果你从这个门出来。”
——在家玩躲猫猫呢!
他不禁勾起嘴唇一笑,在敞亮的灯光里,显出些许天真。
傅煊注视着他的脸,他就是这样子轻轻松松地来了,也不会多说什么,但给今夜阴霾冷凉的慕尼黑,带来无尽的温柔。
他俯首靠过去。
林文宴后仰,避开他的唇,警告他别乱来。
傅煊轻声道:“今晚可以睡在我和糯糯中间?”
“嗯?”林文宴眨眨眼。
傅煊已经听见儿子今晚极其富有标志性的脚步声,只要有“宴宴”在,真是十层地毯都盖不住的“哒哒哒”。
他快速道:“没关系,可以拒绝。”
说完,他转身去开尽头的那扇门,在糯糯踮起准备要拧把手之前,先弯腰抱起他,随后对儿子道:“哥哥要衝澡,我们先离开。”
“哦~”糯糯看到了哥哥手里的衣服,便安心了,努力地挥挥小手,“宴宴,加油哦~”
林文宴:……父子俩都在说什么哦?!
-
等林文宴洗过澡,看到父子俩在专注地玩欧式跳跳棋。
傅煊瞥了眼他身上过于宽大的衣服,袖子掩住了修长的手臂,跑过热水的手指尖都是粉的。
他想,自己那些深色系的衣服,原来是会显得他更柔软,看起来更让人想要靠近他,拥抱他。
正如此想着,下一秒,糯糯飞扑进林文宴怀里,小脸贴着锁骨脖颈位置嗅嗅蹭蹭:“哇~宴宴香喷喷哦~”
傅煊托住脸,抵在下颚的拇指,隔着软皮手套用力按了按。
今天第二次嫉妒儿子。
所以,他回神,视线落在手头的黑色跳棋上,走了一枚后,吃掉白子半边。
糯糯一扭头,惊恐:“啊!!!!papa!!!不可以!!!!nono的小棋子!!!!”
林文宴都不敢相信, 堂堂一个成年人,居然会欺负三岁小崽子。
他抱着气鼓鼓的糯糯坐进沙发里,“宝贝,哥哥帮你玩。”
糯糯对着爸爸气成小河豚, 现在听见哥哥如此维护自己, 一秒切换成委屈巴巴地垂下狗狗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