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也有人讚同。

【应该是随便哼的,他真的是挺厉害】

【我还说这首歌曲很好听,想求一下原曲呢,结果是他随口哼????】

【这就是会唱歌的,和不会唱歌的人区别吗?】

【这首歌听了好几遍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想像糯糯那样,靠在宴宴怀里,听他唱歌呜呜~】

【现在巴黎几点?搞不好糯糯就是正被抱着听宴宴唱摇篮曲呢】

【我必须要去重新看一下娃综宴宴哄nono睡觉的剪辑视频了,呜呜呜我需要大可爱和小可爱的治愈~】

深夜。

林文宴接了傅煊的电话。

得知他今天不能赶来巴黎。

傅煊电话里嗓音略低哑, 像是今天说了许多话,嗓子都不太好,所以同他说“抱歉”的时候,让人于心不忍。

“怎么回事?”林文宴扭头看一眼床上的糯糯, 他正盖着毯子窝在沙发里, “干嘛道歉, 过不来也没事。”

傅煊难得在人面前深深叹气,似乎是对着林文宴才能卸下警惕,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里里外外说得明明白白。

糯糯的爷爷,威利老爷子,在他们来德国次日, 已经在所有直系的子辈、孙辈面前将遗产分割划分清晰。

大家都没有异议, 即便有,也没有太多的龃龉, 毕竟老爷子还躺在病床上, 还是心臟病。

最多,也就是傅煊的身份敏感。

但因为威利老爷子是信任他,其他人也没有怨言。

等今天要正式办理各项手续时,下午来了威利老爷子在美国的侄子侄女,加上孙辈, 可能来了一架飞机的人,提出了异议。

主要是牵扯到威利老爷子当年做生意和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

傅煊说的三言两语, 言简意赅。

林文宴听得却是头大如斗。

仿佛自己就是躺着的威利老爷子, 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看到一飞机的人从四面八方、乌泱泱地朝着病床围过来, 吵着闹着要重新划分遗产。

他不禁问道:“那你怎么办?你又是代表糯糯, 岂不是很不方便插手?”

他也是这么一问,没多想, 电话那头的人却忽然发出一声很有男人味的轻笑。

像是刚才说的那些混乱的事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不成烦恼。

林文宴疑惑,扯了扯往下滑的毯子:“你突然笑什么?”

傅煊没有藏着掖着,直说:“你第一时间关心我,我深感荣幸。”

林文宴瞥一眼床上圆鼓鼓的小包子。

他心里想,原来小崽子会哄人,是“子承父业”。

他也笑了,嘀咕一声:“别,我不是故意的。”

傅煊:“宴宴。”

林文宴:“嗯。”

傅煊问道:“今天早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林文宴愣了下,看着酒店客房的灯想了半分钟,才记起来怎么回事。

他没想到他记在心里,还特意问起。

忽而沉默。

傅煊也不着急,一贯的气定神闲地等。

林文宴动了动歪着的身体,耳朵里都能听见对方很淡的呼吸声,一直在耐心地等着。

他有些纠结,最终声音低下去:“等你来了,我当面说。”

傅煊没有再追问,很有风度地点到为止:“嗯。”

随后两人互道晚安。

林文宴挂断电话后,悄悄上床,重新抱住熟睡的小可爱,亲了亲他伸过来的小手。

可能听了傅煊说糯糯爷爷那边的情况,也可能是这两天过得太过兴奋,林文宴忽然间心神不宁,惴惴不安。

他皱了下眉,不会是要出什么事情吧?

难道是他“穿越时限”已到,要被某种未知力量再次带走?

林文宴的手臂不觉间,圈紧糯糯的小身体,汲取温暖。

他迷迷糊糊的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到凌晨两点多,他还拿手机刷了刷微博,唯恐是不是自己的事业出问题。

他正在看才华的网友给糯糯画的各种萌图,一张张保存到手机里,忽然屏幕跳出一条微信消息。

大半夜的,要不是看到发消息的昵称,林文宴差点骂人。

他点开微信。

糯爸:【睡了吗?】

屏幕的亮光调到了最暗的程度,印在林文宴的脸上。

他捉摸着,难道是白天的事情太多,心思太重,晚上失眠吗?

他轻声敲字:【睡了一会儿又醒了,你怎么还没睡?】

糯爸:【可以来帮我开个门?】

林文宴:!!!

他猛的抬头。

但这不是在家里的卧室,一眼看不到客房的门。

他脑袋有些空白,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落地,弯腰扯被子的时在小崽子脸上亲了亲,随后裹上厚重的睡袍,快速去开门。

门缝一开,傅煊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就握住了门框,推进来合门。

门外护送来的保镖以及酒店的经理,见状就先离开。

林文宴见他黑色大衣的戗驳领、肩上,发梢乃至于睫毛上都染着细小的水珠,周身寒意扑来,一惊:“下雨了?”

傅煊俯首凝视着他:“我来听你想当面跟我说的话。”

林文宴听着他的嗓音,总感觉还是不太切实。

再加上客房玄关处的灯很暗,这些小水珠折射着光,落在他眼里,仿佛是一场幻境,包括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