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1)

故渊思池鱼 冷胭 957 字 2个月前

银池摆出公事公办的客套笑容:“待孤禀告皇上,再与你文书互通,如何?”“好,反正眼下已是联手,殿下自然知道其中的好处。”史那晴起身向外走,瞥了陵渊一眼,又对银池笑道,“我还有事忙,殿下与陵督公多日未见,想是有话要说,请自便。”史那晴离开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陵渊看向银池,目光已不复刚才的镇定与调侃。银池也看向他,但眼里俱是嘲弄之意,语调也十分刁狠:“陵督公攀上了北戎第一公主这等高枝,真是可喜可贺啊。此次救她立下大功,她封了你什么北戎官职?说出来让孤见识一下?”陵渊本想与银池解释方才之事却见她如此,一路从大烨到归南寻她的种种艰险与酸涩浮涌心头,又听到她重新开始自称“孤”,还因心中憋闷而直接带着点怨气地说道:“殿下何必在意什么北戎官职?眼下最厉害的当属南楚妃位,殿下口口声声厌恶南楚憎恨熊鸿锦,却没想到对那南楚太子熊辰彦倒是颇有情意,还打算跟他回南楚做太子妃呢!”银池一听就明白陵渊在闹脾气,有一瞬间她心中郁郁像是消散了大半,甚至想笑,可也只是一瞬间。方才史那晴对待陵渊的样子让银池恼恨,张口便是:“还敢揣测孤的心思?孤要如何轮得到你随意评说?机关冢这样的地方都能为了史那晴前去,可见对她颇有真心实意——可以想见,从前对孤那些所谓的忠心,不过是为了史那晴的宏图大业。”陵渊听她的语气更为刻薄,又见她起身就立即上前拦住,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就直盯着她,说了句:“别走。”他分不清自己说这两个字是什么语气和声调,是不是带了些难以言喻的恳求?因为银池看向他的眼神微微变了变,她眼中的怒气似是散了些。不过她看了看他就又往外走,陵渊连忙握住她的手臂,这次很清楚地听到自己在哄她:“生气了?我怎么会是为了旁人对你忠心?这是怎么想的?没有的事。”银池甩开他的手,眼神锐利地凝视着他:“拼死进入机关冢相救总是真的吧?这种情谊可不在你我之间。”这醋意都快把人淹死了,陵渊心里莫名甜了一下,嘴上就更软,凑近低声:“我以前说过我身上的奇毒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所下,此人就是史那晴。”“不救她就永远拿不到解药,再者你的下落也唯有她最为清楚,”陵渊解释道,“何况我没深入机关冢,是派人进去相救而已。”“也就是说,你没受重伤?”陵渊见她关心自己便笑了起来:“没有,你放心。”“我才不担心。”银池看着怒气未消,语调依然凉淡,“孤的下落她最清楚?看来陵督公与她一直有消息往来,密切得很呢!陵督公真是手眼通天,北戎的一切也尽在掌握,干脆拥兵自立,孤看南楚也不是督公的对手!”银池径直大步走出去,不再给陵渊解释的机会。气性如此大,拦都拦不住。陵渊追到外面,却见周遭都是史那晴的人手,一时不得再过于急躁,以免引史那晴生疑动怒,只得看着银池离去。

陵渊心中又怒又躁,但史那晴对他与银池的关系已起了疑心,若史那晴知道他对银池有意,只怕会做出直接伤害银池之事。眼下还需要史那晴的猛兽军来对付南楚,加上自己的解药还没着落……陵渊招来此次跟随自己前来的心腹断雪,吩咐道:“你去与殿下聊聊。”断雪知道陵渊是吩咐她对嘉恪殿下说说近来的事,让嘉恪殿下消除对陵渊的愤怒,但她犹疑地说道:“殿下根本不会理属下吧……”陵渊:“你救过她,这点面子还是会给你的。”断雪腹诽:“那你不也好几次救她于危难?”但没敢说。断雪来寻银池,银池对她确实给了点面子,不过只是说话客气,连屋都没让她进。断雪觉着自己来一趟就算是完成督公交办的任务了,但也知道这样无功而返会面对督公的臭脸,于是在门口说道:“殿下,督公从京城一路策马狂奔前来相救,跑死了三匹马,身上的毒也频频发作,刚到归南城就与南楚机关兽大战一场,又马不停蹄地寻找殿下踪迹,现在他已经每天晚上疼得睡不着觉了。”断雪叹了口气:“督公这毒谁都没办法,本以为见着殿下能好受些的,殿下又不理他。”银池的声音毫无感情地传出来:“他中毒这事儿,你也知道?”断雪:“没别人知道,本来我也不知道,但是有天夜里我有殿下的消息,督公吩咐过只要有殿下的消息,无论什么时辰都必须立即禀报,我就去寻他,没想到听见他很痛苦的声音,还以为他遇了险就冲进去了,这才知道的。”断雪等了一阵没听到银池再说话,就说了句:“殿下行行好去看看督公,不然他说不定就疼死了。”屋里传出一声轻哼,断雪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行礼告辞。陵渊听完断雪的禀报,眉头略略一松,问道:“她确实说的是‘你也知道’?语气如何?”断雪:“确实是这样说的,语气听不出来。”陵渊嫌弃地看着她:“你就一点儿都听不出来?平日里不是心细如发吗?”断雪也嫌弃地看他一眼:“心细如发也不用在这上面啊,情情爱爱的有什么意趣。尊座平日里杀伐果决,怎么不能直接去对殿下言明一切?非要属下在中间调和?万一属下说错做错惹殿下更为不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