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醒来习惯性开手机看时间,凌晨5:57,她的生物钟如此准时。翻个身,对上谢景渊的睡颜,他睡相很好,清秀的脸庞显得亲切许多。不用细看,她也知道他极为注重保养,髮丝经过认真打理齐整又光滑。黎妍坐起来看手机,谁知道这就把他弄醒了。
「啊,手机光线太刺眼了。」谢景渊气若游丝地嘆息道。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了。」黎妍非常抱歉。
「不用道歉了,我经常昼夜颠倒,睡觉很轻。」他刚起床还没彻底清醒,揉了揉太阳穴使自己精神点,紧接着拥抱她,「早啊,妍。昨晚睡得好吗?」举动就像平时互相依偎的情人,只可惜是身份不对等的情人而已。
窗帘不透光,卧室里漆黑黯淡,偌大的仅靠着手机的光线。
「啊!嗯,谢导,早。」她整理下散开的长髮,一夜过去,头髮乱了。
「还叫谢导?听起来就像生人勿近。」他瞄了眼因整点亮起的屏幕,纵然他视力一般,但那红点附近清晰的『妍儿』也足够抓睛。某人职场上素来使用小伎俩骚扰,搭讪方面可谓是游刃有余,就算是对妍这样无足轻重的新人也不放手。谢景渊暗自不爽,故意提醒道:「齐总的消息,你还没回復?」
「啊,是吗?」
妍差点忘了新开的号加过齐总,可能是她忘了及时回他消息,所以他才在私人号提醒她,万一有ddl耽搁就惨了。
他靠着她的肩,慵懒地问:「工作量增加了?」他很喜欢昨晚浴室里加的伦敦之香,清晨在她身上仍留有令人陶醉的花香,很配黎妍青春清甜的气息。
妍如实说:「没有,他是要我上se社区的论坛发日常自拍,说起来公司给的账号我还没用过,只知道那个论坛鱼龙混杂,唉,我竟然要在那上面发自拍,好羞耻啊。」哪怕拍过色情视频,她仍没做好准备全方位应对人们对她的脸、胸、屁股等等地方评价。
「我可以帮你拍。」
她怎么敢让大导演拍?「谢谢你,不用啦。」
「日常生活的就行吧。」谢景渊薄唇勾出微笑,抢她手机随心所欲地拍了两三张。「好了。」
「哎?脸都没洗……不会很丑吗?」她抱着纠结的心查看照片。明明他只是点了一两下,自己还没有洗漱换衣服,凌乱不堪,但成片效果竟然很有故事感,穿着男款睡衣,只露侧颜,画面意犹未尽,极吸引人好奇心。「厉害啊!大导演!」
「这点不算什么,摄影师的基本功吧。」他打了个哈欠,坏笑道:「妍,我该向你要多少报酬呢?」
就知道会这样!黎妍没好气地说:「是你主动帮我的,我可没许诺报酬。更何况我还没收你的钱。」
「本来打算接个吻当薪水,既然你提费用,那好吧,就从给你的生活费里扣。我打算生活费按月给,20k如何?比平均工资多一点点的水平。以后你服务好我,我会给你加薪。」他翻床头柜翻出手机转账。
这座城市的月平均工资15k,他给的数字相对保守,对他轻如鸿毛,对她重于泰山。可这就像绝望中的稻草,她会不遗余力地去抓住。但是她并不想围着一个人中心转,因为那就会如同音乐盒上随着轨道转动的小雕像,随着音乐消逝而停滞。
「我昨天晚上说过,按次给。」
欲擒故纵?
「……」谢景渊静默。
「因为我学期内一个月时间至少有20天都有课,根本满足不了你随叫随到的要求,更不可能有时间陪你。」当代标准『大学牲』,怎么可能有大量时间为金主服务。
「那太简单了,我搬到锦光,反正那块的房子空着。」
「什么?不行!不可以!万一有人认出你怎么办?你可是社会名流啊,包养女大学生会对你声誉产生影响的。」黎妍紧张感倍增,要是天天见到他,可能她会彻底被他同化,形成依赖,最后再也离不开他。
「就算被狗仔拍到,他们最多敢猜测我跟谁同居,娱乐新闻哪家会报道这么无聊的内容。」娱乐头条会拍明星、艺人的私生活,热衷于打探上流社会的家长里短,但绝不会把谢景渊当作观察对象。
「如果是被拍到不雅照呢?」可能有人去勒索他吧。这两年一直有明星被勒索,和明星告人敲诈勒索等等社会事件,一旦曝光,谢导迟早身败名裂。
「妍这么希望被拍吗?」谢景渊吸吮妍的耳垂,那是她的敏感点,稍微一碰,就会有她躲闪不及的可爱反应。「一大清早谈黄色内容,妍在想和我上床?」他的声线普通,吐字却很清晰,明显是专业学过正音课的,为的就是保证每个字都能钻到她脑海。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为什么他怎么都能想到色色的东西?
「我记得你今天只是补拍照片,并没有片子要拍。」
「那也不行……」
「哪怕是陌生男女,气氛到了,一样会翻云覆雨。」
谢景渊锁住她的身躯,清凉的吻如雨丝淋在她后脖颈,相比他之前和缓多了。不再狂放不羁地啃咬,只安然亲吻着她。彷佛是多年的老情人,他们一见面就接吻,不管是温情脉脉还是意乱情迷,该吻的地方一样不少。十指环扣,互相品尝灵魂的温度。
她是代入在文艺片里的色情演员,该到床戏的时候就脱光自己等待拍摄。他的眼神逐渐炙热,漆黑的海洋惊涛骇浪,奏鸣狂想曲。她看得出来,他试图隐藏,却又暴露无遗的感情。他只是碍于陌生才缄默不言,情感的呼唤令他沈浸在遐思中,沈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脱掉衣服,不能我一个人赤身裸体。她要求道。
妍,你自己动手。
她压倒他,正巧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为报復之前他越格的主动,指尖扯开衣带,挠痒痒一般在胸口调情。奈何技术不好,毫无情调,竟然弄得他竟然扑哧笑出声。
在挠人?
呃,跟预想得不一样。
妍的脸绯红了。
他坐起来,与她对视。
你瞧,脸红红的,乳头也变硬了。为什么那么克制?
不是克制,是技术不好,怕你嘲笑我。
窗帘不知何时微亮,雨声窸窸窣窣。
再不做,可就没时间了。他轻刮她的脸颊。
她的呼吸似有迷情的功效,肌肤凝聚着薄云香雾,但谢景渊的迷恋的不仅仅是香,而是情愫,是调情时的暗送秋波,是发洩慾望时的裸身相对,无法忽视的悸动。
她扶上结实的肩膀,寻了个两人都舒适的角度缓缓套着偾张的性器,光是适应就令她出了薄汗,想要寻欢作乐,却只感受到纳入的东西灼烧着肉身,故取而代之的是束手束脚。她的灵魂被点燃烧焦成灰,失去对肉身的控制,一味迎合。漫开潮水,泛滥着万千柔情。
深红的肉柱配合地顶撞,随着进进出出,时有时无地蹭到花核,渐近地形成银红靡丽的景象。谢景渊想着还欠缺点曲调,边猛烈顶弄,边玩味地拿拇指弹拨淫豆,故而呻吟声此起彼伏。她的喘息跟不上快感的节奏,因律动而颤栗,因肆虐而澎湃。
他在她耳边细语,他已在去的边缘,问她可以射在里面吗?
妍的面庞蒙着红云,答应他,腰肢用力配合他,给他最强烈的刺激。谢景渊深吸一口气,吻着锁骨的凹陷,顶到宫口处,掀起一阵激流。
「妍,做得开心吧?」
「嗯——」她心情舒爽,躺床上看着窗帘那侧,不知不觉间外面的雨声停了,也许出门不用打伞。
「还不起来,小懒猫?」
谢景渊瞧她懒得动地方,干脆横抱她到浴室。
盥洗完,刚刚八点。
谢景渊做完之后很快恢復了慵懒,「今天还要上班吧,十点半?」
「是。」
他握紧她的手,「妍,给我做早饭。没到上班时间,家里的佣人都没来。」
「好吧。」
黎妍到厨房用现有的材料做了很简单的早餐,她的厨艺水平不高,一般不是太难吃就知足了。不管味道如何,起码能吃。
谢景渊慢悠悠地吃着她做的吐司,另一面看着ipad上的电子剧本。
他吃了口培根,随口一问:「妍,你对正在拍的剧本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和上一次一样的说辞。
「噢?是吗?我可是记得你看剧本的时候眉头紧锁。」
眉头紧锁当然是因为恶心。她差点噎到,「咳咳,你别说了,我快吐出来了。」初次见面就叫她说那么难为情的台词,心怀鬼胎的傢伙。
谢景渊帮她顺背,「那个啊,剧本又不是我写的。我忘了是哪个名作家,自称闭关数年,潜心创作出的作品。赶上色情文学评奖的潮流,丁副长官钦定为大奖作品,所以英哲影视的主席周耀宗先生才会决定买下版权,将它改编成电影。」
「喔。」妍灌了几杯水,防止打嗝。
「几千万的糊涂账。想想拍出来也不一定会有很多人买账,这种东西拿大尺度和性张力当噱头宣传可能还能吸引一批人。」
「我以为你很喜欢拍情色片。」
「是很喜欢。」
「……」妍的眼睛快翻上天。「原作是前几年很出名的畅销书,我跟当时的同学在一起当小黄书看。可是嘛,男主角太下头了,我只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前两年大火的《寂静之丘》的男主也是这样,面对苦闷的妻子果断选择出轨,然后又在自责,出轨,再自责,再出轨的死循环里,最终杀掉妻子洩恨才结束循环。然而作者发疯让主角们大团圆he了,难以置信。在剧情最后,主角们明明已经纯粹屈服于兽性和失去自我,电影却营造出虚妄的幸福感迷惑观众。」
「虚妄的幸福感?好词。」谢景渊赞道。
「个人经历。人们沈浸在这样的幸福感迟早迷失自我。」甚至是害死自己。「谢导既然不喜欢拍,那接这部戏是有难言之隐?」
「你说得很对。如果不是周先生出面请我,我实在是连名字都不想出现在萤幕。作者实在是太天真,不管他是纯粹的文人,还是别有用心踩热点写宣传文学。他根本没有对人性、情感、交往与肉体的意识。开放式性关係的伴侣迟早会分手,即使一方能容忍裂痕的出现,另一方也势必敌不过心灵的焦灼。时间会改变一切。讽刺的是,作者承认性慾之贪婪,却依然喜欢反復考验人性。男主角追寻刺激变本加厉,甚至不惜带着太太一起到俱乐部寻欢作乐,以至于两个人最后都成了自由和慾望的奴隶。依我之见,电影最好的结局是妻子幡然醒悟选择离婚,男主角得性病在性慾发洩中死去,女主角们各自开启新的生涯。」
这彷佛才是真结局。
「谢导给的结局很好啊。这才是个完美的结局。」
谢景渊双目深沈,「可是,现实远比电影残酷。真正的结局是男主和妻子离婚,过上了三妻四妾岂不美哉的生活。女主不甘服从权贵被迫远走他乡,女二被男主吃干抹净后死于非命……这样的结局跟电影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搅拌咖啡,小勺有意识磕了磕杯壁。
「啊!有原型吗?」这么离谱的剧情竟然有原型,艺术源自现实啊。
「是的,但不确定是不是他们。」他继续吃早餐。
「……那就百分百是了。」
她吃了两三口,看了眼表,猛地意识到还有工作,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无故旷工。忙问:「谢导,你家附近有公交站吗?」
「我开车送你到公司。」
谢景渊家一日游终于结束了,出门后贫富鸿沟重新弥合,心情一下子变轻鬆。她闭目养神,再醒来已经到站。
「妍,到地方了。」
「嗯。」
她正要开门,谢景渊说:「妍不跟我说再见?」
「谢谢你送我。」
她微笑着抱他,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吻她,在她耳边喃喃道:「妍,我要给你一点小教训。」快狠准咬在耳垂处,当时就红得瘆人。
「疼!」
「这是你疏远我的代价。」他灿烂一笑,道出恶魔的宣言。
妍疼得几乎要淌泪,却强撑着掐他几下,丢下句「你真讨厌」才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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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个月很忙没空写文,要年底才能回来o(╥﹏╥)o非常抱歉。25年初会多多加更的。
需要文稿可以留e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