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无声无息落下,点点梅花在雪中探出了头。
岑溪独自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姣好的面庞没有一丝血色,青丝轻轻的搭在身后。
他站定住,才发现脚底的雪,已经快埋过他的脚,他抬头发现独自盛开的梅花。
偷偷溜出来的顾文希,才刚刚入了这京城,根本不甘心。
误入到了这个地方,他抬头便看到这副美景,他不敢乱动,怕吓到那如纸一般的人。
“滚出来。”岑溪忍不住咳嗽,他拉紧外袍,顾文希发现他是在叫自己。
不好意思的走出来,抱歉道:“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不知道这是私人的地方。”
岑溪视线从梅花上移开,淡淡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他用手帕捂住嘴。
明显不属于复国的服饰,这人竟是别国的质子。
“你不好好待在,咳咳,质子府,来这里做甚。”后又想了想不妥,“这里不是私人的地方。”
顾文希:“那我可以来看你吗?”
岑溪:“随便。”
之后的每天,顾文希都会来看他,岑溪明明可以不来,却还是每天都来等他。
他好像也开始期待这位‘朋友’,因为自己体弱,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易碎的瓷娃娃。
顾文希:“小溪,你可比我小一岁,你要我叫哥哥。”
顾文希拿出手里热乎的糕点,他一直揣在怀里,每天都会拿来给他吃。
岑溪本不嗜甜,顾文希给的他都吃了。
岑溪疑惑的问:“为什么一定要叫你哥哥,你不可以叫我吗?我只是比你小一岁。”
顾文希:“我比你大一岁,要是你想,我也可以喊小溪,哥哥,小溪哥哥,小溪哥哥。”
明明只是简单的称呼,却让岑溪脸燥热了起来,太奇怪了。
“你别叫了,难听死了。”
雪白的肌肤染上了胭脂,在这雪中,格外美丽。
“小溪怎么这么可爱,那叫声哥哥听听。”顾文希嘴上说着吊儿郎当的话,手心瞧瞧的出汗了。
岑溪小声道:“顾哥哥。”
顾文希傻乎乎的笑,故意要逗他,装作听不到:“你说什么,小溪,声音太小了,再说一遍。”
岑溪气红了脸,生气的拿书打他。
“别生气嘛。”顾文希躲避他的追打,岑溪没舍得用力打他,力道并不重。
宿白:“少爷,性格倒是越来越像顾少爷了。”
众人笑了出来“正常,正常,有句话不是说夫妻会越长越像嘛。”
“可,这不是不对的吗?”他们正常的模样,让他怀疑,是自己错了。
其他人都愣住了,大汉挠了挠头说:“可,主子开心不就好了,外边老是打战,谁知道那天就没了。”
他们都是顾文希从自己国家带过来的,他们的国家,总是在战火中渡过。
“是啊,你说的对,还是享受当下吧。”
连老爷不也支持少爷,自己还在担心什么。
“你们在谈论什么?”
活泼又熟悉的声音,他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连忙起身。
“少爷。”
岑溪和顾文希站在一起,顾文希的眼神一直停在岑溪身上,两个人确实很相配
“顾哥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爹爹要生气了。”
顾文希帮他整理好衣服,恋恋不舍的握紧他的手。
“下次,我去找你好不好。”
岑溪笑道:“你要找我可能有点难,我家的守卫可是一直活物都不会让进来的。”
顾文希神秘莫测的说道“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就安心在家里等我吧,我会给你带最爱吃的东西。”
“好,我相信顾哥哥。”
顾文希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充斥着高兴,要不是岑溪还在这里,他都会兴奋的跳起来。
岑溪嘴角扬起微微的笑容,带着爱意的双眼定定的看他,说“我想吃桂花糕,顾哥哥。”
顾文希哪里受的了他这样的眼神,身子崩的紧紧的,紧张的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好……,给你买……,桂,桂,花糕。”
岑溪往前靠,抱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抬起头:“顾哥哥,我好舍不得你,可是太晚了,爹爹会该生气了,你要记得来看小溪。”
顾文希疯狂点头,僵硬的回抱了岑溪,
宿白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准备休息,察觉不对,手摸向腰间。
早在房里等到的池奚,出现在他眼前,宿白的眼神警惕变为迷茫,后放松下来。
他嘴角微微勾起“你来了。”
池奚迟疑道:“你怎么,还要封锁记忆。”
宿白思考良久才道:“人,毕竟不一样,太多的喜怒哀乐,我只有沉在记忆里,才能避免被发现。”
池奚突然靠近宿白,宿白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看他。
“阿宿,也因为人的情感,变了好多。”
宿白笑道:“是吗,确实很有趣。”
池奚问他:“那你觉得开心吗?”
宿白没有正面回答他,拉他到床榻上,夜晚总是会容易感冒。
他答非所问:“我想你了,抱抱我可好。”
他张开手期待池奚的怀抱,他们以前经常这样做,可迟迟没有回应。
他失落的看向池奚:“为什么,你不肯在抱我。”
池奚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柔软的触感让宿白有些不习惯。
因为是池奚,他没有抽回手。
池奚“阿宿,我怕我控制不住。”
宿白不明白,哀伤道:“为什么不能,我们以前都是这样,我喜欢你的怀抱,为什么要躲开我。”
“对不起。”池奚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他再也做不到一样。
宿白抽回手,他。
冒着雨回去的顾文希,他虽然不在莽国,但里边很多他的眼线。
他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人,那晚他高烧不退,他一直想着岑溪。
他高烧了三天,嘴里一直念叨着岑溪的名字,手里紧紧的握着玉佩。
脑子里一次次的闪过,里边的画面,心中越发的愧疚。
静妃接到消息,马上就赶过来,焦急的站在外边,烈日把人烧的烦躁,她的心却寒冷无比。
一次次的望向门口,她焦急的在门口徘徊。
她没有去打扰医师,只要需要她的地方,她都立马去找。
“娘娘,您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了,殿下要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大宫女心疼她,想要她休息一下。
静妃还是站在那里不动,眼里有些失神:“我儿还未救回,你我怎能心安,我怎么能休息。”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要是您挎下了,殿下该怎么办。”大宫女苦口婆心劝说她。
静妃深深顾文希的方向,嘴里念叨着“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后半夜顾文希的烧才勉强退下去,静妃一听到消息就立马去顾文希房中照顾他。
深怕他再次复发,顾文希头昏昏沉沉,发现自己已经莽国。
“文儿,你终于醒了。”静妃头发都乱了,看起来好几天没有打理了,人也憔悴了。
连忙拿起水给他喝。
顾文希接过水,干涸的喉咙肿胀不已,水过喉咙,才让他轻松点。
望向疲惫的母亲,两个人抱在一起,声音沙哑“母亲,文儿回来了。”
静妃抚摸他的脸,满眼心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儿都瘦了。”
顾文希发现自己手里有一块玉佩,散发着淡淡的暗香,他突然疼的跪在地上抱住头,又昏倒过去。
“来人,来人啊!”静妃抱住自己儿子,对着外边大喊。
郊外的院子,外面下着雨,像是在窗外挂了一层帘子,屋里咳嗽声不听,宿白端起药递给他。
寒风吹得他,身子发抖,脸色也不算很好:“阿言,家里怎么样了。”
他的脸色发白,没有了一丝健康的模样。
“老爷在找少爷。”宿白如实的回答,后愣了一下,继续说:“顾少爷,听说大病一场。”
岑溪喝下药,在听到顾文希的消息,他不知觉的抓紧了碗,他不在意道:“我知道了,我累了。”
躺进被褥中,不愿意在交谈下去,宿白站在床边,身着白衣的宿白,眼神淡漠极了。
他转身出了房门,他在前几天就被世界意识唤醒。
他大手一挥,屋子便消失不见,他化作金光,飞向城中。
他刚刚停下来,温暖的身体抱住了他,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神柔了下来。
“池奚。”
池奚把他拉到床边,夜晚甚是寒冷,就算他知道宿白不会因为这些感到不舒服,他还是担心。
池奚关心道“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最近快要入春,还下起春雨,也得注意身体。”
宿白感觉不到寒冷,但握住自己的手,让他感觉很温暖。
宿白回握他的手,笑着说:“你也该多注意,我想你了,就来了。”
他靠近池奚,抱住他,抬头望向他的眼睛,撒娇道:“你说了,晚上要陪着我,我害怕打雷。”
他一脸认真的撒娇,池奚被他逗笑了,挂了挂他的鼻梁,笑道:“好,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嗯。”
宿白心安理得的靠在他怀里,有些担忧外边,这雨已经下了整整三天。
“你很担心吗?”池奚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发现他盯着外边。
帮他盖好被子,抱住他:“没事,雨很快会停下来。”
“嗯。”
宿白乖乖的靠在他怀里,池奚也很快睡着了。
大雨连下一个月,庄稼田里升起了高高的水,庄稼全部被冲走,甚至还有人的房子也被冲走。
一时间,百姓叫苦不迭,朝廷上下,全部都开始节省。
“老爷,米又涨价了。”
岑充放下手里的账本,府上都人心惶惶。
岑充拿起茶杯,里边是开水,连茶叶也用完了,他日常的喝下去。
本是凉爽的季节,现在却寒冷无比。
“传……”
江迟一路冲了进来,外边的人根本拦不住他。
“岑充。”他急得连礼节也不要了,直接知乎他大名。
岑充放下手中的茶杯。
江迟衣裳已经湿透,发丝毛燥的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极了。
“江司马。”
江迟用手随意的摸了脸,表情严肃:“我今天没心情坐了,我就问你,要不要去找那些米商。”
岑充笑了:“江司马,岑某只是一介书生,又怎么敢公然挑衅呢。”
皇帝还没有处理,他们先斩后奏,皇帝会怎么想。
江迟愤怒的拍向桌,力气大把桌子震的摇摇欲坠,茶杯都差点倒下,他紧贴桌面上的手指已经青筋暴起“屁,别给我整这处,你和那些文人能一样吗,等上边有消息,百姓都死一大半了。”
岑充看了一眼旁边的管家,管家立马走上前,低下头听。
“传我消息,谁敢在水灾,发国难财者,便是和我太傅府作对,遇者杀之。”
江迟连忙加上自己的名称:“还有我司马府。”
岑充嘴角勾起,再度伸手,请他坐下“江司马,可愿坐下了。”
手下的人立马端上茶水,江迟终于笑了说:“你早说嘛,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帮忙。”
“江司马这么相信在下,在下也不是好人,不怕在下背叛江司马,掺你一本吗?”岑充端起茶水,刚刚好的温度,喝入腹中,暖了身子。
江迟不在意道:“岑太傅会吗?我相信我的眼睛。”
岑充笑了:“你倒是第一个,说岑某好。”
江迟大口喝下茶:“岑太傅,朝廷坏的人和对百姓坏的人,我还是分的清。”
他刚刚坐下就有人马上端上了茶水,扫视了一圈,发现府中人数不减。
江迟微微皱眉:“岑太傅,这府中人倒是一人不少,朝中又要编排太傅,太过奢华了。”
岑充拿起账本,江迟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谈笑自如道:“说便说了,就当岑某过惯了奢华,要是走了谁,岑某倒是不习惯。”
江迟愣了一下,眉头舒展,道“岑太傅倒是心善,不计较那些闲言碎语最好,不必庸人自扰。”
他站起身准备走,岑充叫住他:“江司马,不坐坐再走?”
江迟起身走向门口,停了下来,挥手道别,说:“不必了,我这粗汉,也想体验下奢华的日子,怕晚了,府中就没人了。”
岑充目送他远去,垂眸看向杯中的水,站起身,手备在身后:“以后都换成水,还是水喝了舒服。”
茶叶在他嘴里又有什么区别,他嘲讽的摇头,自己也困住了自己。
外边的雨不见停,雨滴声让岑溪焦躁不安,他撑着病弱的身体。
“你怎么出来了。”宿白立马过去扶住他,岑溪拉紧衣袖。
“我们得回去。”岑溪握紧宿白的手,脸上带着急切。
宿白:“我们还不容易出来,怎么想着回去。”
宿白把他安抚进屋子里,岑溪抱住被褥,眼睛还是盯着他。
他坚持道:“我们得回去,我爹爹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
宿白沉默不言,倒了杯热水,他有一瞬间觉得岑溪知道了什么,又很快否决了。
他递给岑溪茶,说:“你既然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但下次想要出来就难了。”
岑溪:“我只有一个爹,我得回去。”
听他这般话,宿白没有阻止,带着他赶往城里,一路上都是因为水灾变成流民的百姓。
“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赶路。”宿白从怀里拿出吃的给他,他们带了干粮吃。
岑溪点点头,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缩紧自己的身子,这一路的颠簸他一句怨言都没有叫。
他猛地张开眼,从怀里拿出手帕,捂住嘴,喉咙里发出疼痛的呜咽,偏深红的血液,流在了手帕上。
脑子一片空白,好累,眼睛沉重的想要闭上,他死劲晃头,他要是在路上发病,会给宿白添乱。
干净的手伸进马车里,手里拿着壶,冰冷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干脆道“难受,就不要逞强。”
岑溪接过水壶,说:“谢谢。”
马车又动了起来,他们很快到了城里,回到了家里。
朝廷上,皇帝面色不好,冷笑道:“两位爱卿可真是厉害,目无王法,一点都不和朕商量。”
江迟和岑充跪在中间,一言不发,把皇帝气的心梗,气笑道:
“爱卿可真是厉害,直接越过朕来做事,这皇位要不要,你们来坐。”
眸子里的怒火似乎都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他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剑。
直接架在江迟的脖颈上,江迟不躲跪的笔直更本不惧怕他,大臣都纷纷跪下求情。
“陛下,江司马乃国之栋梁,请三思啊!”
一个人开始求情,后边也跟着喊。
“陛下,三思啊。”
皇帝吼声暴怒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给朕全部起来,谁要是敢跪,一律拖出去斩了。”
大臣们都不起来,皇帝面色铁青:“好,好,好,都在逼朕。”
“嘭!”
他愤怒的把佩剑甩在地上,重剑在地面微弹起,后重重的落下,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甩袖离去,岑充拉起一旁的江迟:“你受罪了。”
“没事,不还活着吗。”
两人向身后帮他们求情的人,鞠躬表示感谢。
“要是没有诸位大臣,江某和岑某今日,不知能否走出这皇宫。”
“举手之劳,尔等都知司马与太傅的忠良之心,要是没有司马与太傅,百姓都不知道要饿死多少。”
虽然大臣知道,就算没有他们,皇帝也不敢杀他们,但感谢的话,还是却尤为悦耳。
岑充本想和江迟在聊聊走,下人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急忙的道别。
急匆匆的回到家里,连朝服都还未脱下,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久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岑溪扑进爹的怀里,岑充没有骂他,拍了拍他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岑溪“对不起,爹。”
岑充:“说什么对不起,爹知道你都是怕爹伤心,没事,爹只想要你好好陪陪爹。”
岑溪:“我不走了,我就陪着爹。”
措不及防的鲜血吐了出来,岑溪一脸懵,后直直往下倒,他疼的眉头皱起。
岑溪张开眼边看到一脸担忧的岑充,他想要抬手,可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他抱起儿子就往屋里走,等着医师出来了,跪在床边。
“好好休息,没事。”岑充握住他的手,试图用自己体温温暖他,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自己又信了几分。
他给岑溪盖好被褥,安慰道:“好好休息,没事爹在。”
岑溪闭上眼,安心的睡过去。
江迟府邸,江迟头都要大了,气的指他。
“你真是要气死我,你和明洋公主在一起,怎么都不和我说,你知不知道那是皇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你干什么要去掺这股浑水。”
江迟用力拍向桌子,桌子承受不住,直接从中间裂开,可见他有多生气。
江迟刚刚坐下,后脚明洋公主和他的婚事就全复城都知道了。
池奚低头听着他骂,他知道师傅关心自己。
江迟急得来回踱步,插着腰,加快速度走向池奚:“你要不去青楼,就给他们看到,这样有损名节的事情,皇帝一定不会让明洋公主嫁给你。”
听了他的话,池奚嘴角一抽,这是什么鬼注意。
“师傅。”
池奚刚刚开口,江迟就打断了他:“你别叫我师傅,我可担待不起驸马爷。”
池奚知道他是在说气话,只好起身,江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都不解释是吧,我为你想这么多。”
池奚说:“师傅,我是自愿摊这浑水,我知道您担心我,是我对不起您。”
他直接跪在地上对他磕头,江迟看他这样,哪里还有气,连忙拉起他。
“唉。”江迟无奈道,“你这人,真是,唉,罢了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身后还有师傅呢。”
江迟膝下无子,池奚是他捡到的孩子,从小培养大,在他眼里池奚已经是他的孩子。
池奚眼眶一下红了,鼻子一算:“师傅。”
池奚也是真真实实的在这个世界长大,江迟对他怎样,他心里都清楚。
“快走吧,你也不能在我这里多留。”江迟担心他被皇帝猜疑,让他早点回去。
池奚在门前,再度给他嗑了一个头:“师傅,等徒儿处理完,必会再次登门拜访。”
江迟不敢转身,他的眼睛湿润,抬头想要眼泪回去,骂自己“娘们唧唧的,哭什么哭。”
池奚从后门走了,干净的街道,此时两边都积满了流民,他们畏惧的缩在角落。
一个妇女手里抱着孩子,身边跟着一个干瘦的孩子,怀里的孩子饿的哭闹不停。
身边的男子,掏出吃的递给他们,警惕的望向四周,小孩把吃的递给母亲,等母亲吃了才吃。
他把剩下的给了父亲,一块不大的饼分成了四块。
池奚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这压抑的街道,他心中彷徨,想要去找宿白。
“阿宿。”沉闷的声音不如往常,宿白察觉不对劲。
抱住了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柔声道:“怎么了?”
“就是今天,看到了很多东西,我真的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在他怀里抬起头,宿白抚摸他的眼睛,道:“世间本无对错,凡事还是听心走,既然女子想挣脱,我们为什么不能施以援手。”
“嗯。”池奚在他怀里不抬头,他说,“最近,城中的流民越来越多了。”
宿白:“是啊,好多人都无家可归,幸好岑太傅和江司马,制止了涨价,不然不知道要饿死多少百姓。”
“百姓太苦了。”
听到他的话,宿白一愣,后笑了出来,他在欣喜池奚懂了这些。
宿白“没事的,一切灾难都会过去,明日依然会是,花朵盛开的日子。”
池奚“阿宿,谢谢你。”
皇宫椿贵妃的府邸中,她兴致缺缺的逗着鸟。
太监细长尖锐的声音在外响起,椿贵妃依然没有起身,皇帝宠溺的看她。
“鱼儿,无聊了?”
他没有生气,反倒开始关心无聊的椿贵妃。
椿贵妃说:“陛下,臣妾,不腻也不会玩鸟。”
她懒懒的趴在桌子上,从始中都没有看皇帝一眼。
皇帝拉起她的手:“朕知道,爱妃腻了,就找人在外边安了个秋千,要去看看吗?”
椿贵妃挑眉看他,还是把手给他了,冷笑道:“陛下,您这样,是想让他们骂我妖妃吗,臣妾可不敢领。”
皇帝就喜欢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没有把他当做皇帝,而是一个普通人。
“有朕在,谁敢说爱妃的不是。”
面对皇帝霸道的话,椿贵妃只是敷衍道:“要是没事,陛下先请回吧,臣妾乏了,就不送了。”
椿贵妃对他行礼后,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坐在屋子里,椿贵妃问着下人,说:“走了没。”
“娘娘,陛下已经走了,陛下也是关心娘娘。”
那位宫女还未说完,脸已经高高肿起,她懵逼的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
椿贵妃看都没看她,大宫女开口:“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来左右。”
“拖出去,给我打二十大板,扔回辛者库。”
那位是新来的婢女,天高地厚不知分寸,地下的人都不敢帮她求情。
“晦气死了。”
椿贵妃甩了甩衣袖,看到院子里的秋千,略过秋千,走向旁边的树下。
连续下雨,终于放晴了,到自己晒太阳的地方,都被这破秋千占了。
她真想要叫人拆了,她手摸向树,周边泥土因为几日的雨水,导致鞋有些陷下去。
她看了一眼宫女,她立马蹲下去,帮她整理,大宫女把摸到的东西立马塞进袖子里。
大宫女说“娘娘,您就不要在和陛下生气了,您要是心里不惦记着陛下,就不会来了。”
椿贵妃看她把东西收了,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陛下也不会,唉,我又怎么能让陛下。”
“不说了,不说了。”她装作伤心的样子,漫步走回了宫殿里。
明洋府里,姜雯溪打开竹筒,拿出里边的纸,嘴角露出满意的笑。
“雯溪。”玉树端着一碗汤进来。
姜雯溪的眼神柔了下来,说:“辛苦你了。”
玉树摇摇头,望向她时满眼的爱意“天晴了,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
明洋公主拿起汤喝下,玉树嘴角上扬,但又担心:“不验验吗?最近可不太平,怕。”
“我相信玉树。”
能端上来的东西,一定是经过暗卫确定。
面对她的信任,眼眶湿润了,用力擦拭眼睛:“眼睛进沙子了。”
姜雯溪拿起手帕温柔的帮他擦拭,笑着说:“没关系,在我面前玉树,永远可以做自己,爱哭点没什么,你有我。”
玉树“那怎么行,我要保护,我的娘子,可不能哭。”
姜雯溪宠溺的对他笑,说:“娘子想要晒晒太阳,相公,愿不愿意陪我去啊。”
她抬起手,玉树握紧她的手,脸都羞红了,紧张到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我,我,走吧!”
他闭上嘴,紧张的抓住手,嘴角上扬,姜雯溪靠着他,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温暖的春日,让大家都忍不住探出头来,短暂的温暖让人忘记悲伤。
咳嗽声从屋子里传来,岑充就那么站在门前,没有进屋。
他眼中带着纠结,在一声声咳嗽声中,变得坚定。
“爹。”
岑溪靠在床边,连勉强的笑都扯不起来了,他好像真的不行了。
岑充不说话,只是握着他冰凉的手。
岑溪知晓这很残酷,可他还是要这样做,他说话有些吃力:“爹,我活不,到,夏天了。”
握着他的手紧了,声音哽咽:“不会的,你怎么能这样想,不会的。”
最近岑溪越来越瞌睡了,一睡就好久,岑充很怕他,再也张不开眼。
岑充“你不是还有顾文希那个小子吗,不是还得等他吗,你怎么能这么容易放弃。”
岑溪“爹,他不会,记得了,我有点困了。”
眼前有些混浊,耳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又犯困了。
“你,好好休息。”
岑充松开紧握的手,帮他盖好被褥,关好门,走向自己的书房。
门一关上,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倒在地上,三十多岁的男人,控制不住的哭,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走了他就没有了。
天刚刚暗下,宿白不舒服的捂住胸口,池奚过来找他,察觉到不对劲。
“阿宿,怎么了。”
宿白摇摇头“我这几日都未好好休息,有些累了,我忘了我现在是人了。”
池奚不放心的把手搭在宿白手腕上,知道他想做什么的宿白,抓住他的手。
无奈道:“我也能自己检查,你还是不要浪费你自己的法力,我真的没事。”
池奚坚持要查:“可是,万一怎么了,我还是查查看吧。”
宿白躲开他的检查,严肃道:“我会自己看的,你身体不是身体吗?放心我不会有事。”
池奚理亏,只好作罢,看他也没有怎么样。
“岑溪,活不了多久了。”
池奚来这里就是想问,要是岑溪走了,会不会影响到他。
宿白:“世界意识陷入沉睡,上头也明确说了,不能干扰他人因果。”
他想到了岑溪之前说的话,心里有些惆怅,这样的因果对于岑充是不是太惨了。
池奚发现他情绪不对,抱住他问:“怎么了?”
宿白摇摇头,说:“就是觉得对岑充太过不公平了。”
“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绝对的公平,连仙界也是如此。”
池奚的话让他久久不能回神,他心像是被塞住一样,很难受。
宿白闷闷不乐道:“我们就不能救救他吗?”
池奚说:“你比我更清楚,仙界是什么样的规则。”
他没有在说话,只是盯着桌面上的桌子,问:“这杯子,明明是好的,为何要摔碎它。”
池奚开导他:“杯子就算保护的很好,但总会坏的,只是时间的长短,那么多杯子,你看的住吗?”
宿白明显愣了一下,说“怪不得,它躲着呢。”
宿白站起身,走向屋子外边,雨后天晴,夜晚,连星星也出来探头。
池奚手里拿着披风给他披上,说:“外边凉。”
“嗯。”
漆黑的祠堂,突然一束细微的光亮,打进了祠堂,岑充手里拿着烛台。
整个屋子亮了起来。
他一个又一个的擦拭牌位,上边的字是他一笔一划刻上去,他认真的擦拭每个角落。
拿起妻子的牌位,迟迟没有放下,他满眼爱意的抚摸上边的名字。
岑充“溪儿和你一样那么善良,我有好好的听你的话,我做了个好官。”
橘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消退了他的严肃,温柔的一次次抚摸牌位。
岑充:“我有好多好多话和你说,你知道吗?有喜欢的人了。”
又想到了什么,哀伤道:“我没有做个好人,溪儿也要离我而去了,我没有办法,他只是想要见到夏天,他那么怕冷。”
他深吸一口气,才平复好情绪,他温柔的把牌位放回去,说:“今天不能聊太久了,溪儿还等着我,我一定会让我们的溪儿好好的。”
亮起的灯灭了下去,岑充独自一个人出了府邸。
早朝刚刚下,江迟就追上岑充,把自己找到的宝贝给他。
江迟:“这是我在一个地方驻守,当地的宝贝,我试了很好的东西,当年被我用了一点,你别嫌弃,这东西真的有用,不可能根治你儿子的病,至少能缓解他的痛。”
朝中也有人说起岑充的儿子,听他们说活不了多久,他立马去拿了他儿子能用上的东西。
岑充一把年纪了,妻子没有,儿子病了也要走了,也不肯在找一个妻子。
岑充眼眶湿热,接过东西,他对江迟鞠躬:“谢谢,我带我儿子谢过,江兄。”
他握住东西的手颤抖不止,回去就找医师看了,是珍宝,立马煮给岑溪吃。
看他吃了,气色是好了很多。
岑充心疼的看他:“人都瘦了。”
被病痛折磨的岑溪,什么都没有胃口,短短几日,便把几年养起来的肉,都瘦没了。
“爹,夏日快到了,孩儿也能等到了。”
岑充抓着碗的手握紧,他说:“不只有夏,我儿会长命百岁。”
岑溪知晓爹爹是在安慰自己,他笑着回应他。
“爹,莫悲,我很快就能见到娘,我们一家三口,终将会团聚。”
他手拂过岑充的头,一头青丝,白了几根了。
岑充:“要是没有溪儿爹该怎么过下去,几年的时光,我该怎么办。”
岑溪悲怆的看向自己父亲,他说:“终是孩儿,不孝,没办法在陪着爹。”
夜晚又再次降临,宿白心口疼的受不了,身体受不住,吐出鲜血。
他模糊的看到了岑充,等他再次张眼,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四周以中心画圈,他在最中心。
“老爷。”
宿白不解的看他,没有急着挣脱。
岑充站在外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冷漠道:“你本不是阿言,又何必装。”
“岑充,你想要做什么?”宿白也不装了,本可轻松解开的绳子,让他难以挣脱。
鬼怪的圈,中心摆满了诡异的符咒,宿白觉得这有些眼熟,可下意识觉得不会有。
岑充:“我只想要我儿活着,既然你不是阿言,我又何必心软。”
宿白没有挣扎,冷静道:“你真想要这么做吗?你是心中为民的岑太傅,而不是疯魔的疯子。”
岑充耻笑道:“我情愿不做岑太傅,只做那乡野村夫,日子虽清贫,但他们都活着。”
岑充割下鲜血,贴在捆绑的石柱上,石柱像是有灵性一般,牢牢的困住宿白。
宿白有些惊讶:“你知不知道,你也会死,换命之人必要承受那因果带来痛苦,必会生不如死。”
宿白试图去用自己的法力抵抗这些,岑充只是个凡人,法阵都没有成功,他一定会失血而亡。
他奋力的挣扎,可这绳子像是有灵性一般,越动越紧,眼看岑充的命要被吸走。
“嘭!”
石头被硬生生砍断,岑充无力的倒在地上,他不甘心爬向石柱。
池奚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岑充飞了出去,岑充直接被踹晕了过去。
他的眼神充满了怒火,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宿白痛的嗯了一声。
怒火一下就被担忧代替,他顾不上岑充,直接飞奔到宿白身边,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宿白先一步抱住他,说:“我没事了。”
池奚像是被顺毛的狮子,所有怒火变成委屈,他靠在他的腿上:“是不是知道。”
宿白回答他的话“我不知道,我也没有瞒着你。”
“我相信你,我好担心你,好怕你受伤。”
在面对他真挚的眼神,宿白想要说出口的安慰停住了,他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他躲开了,抱紧他的腰的手握紧,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池奚摇摇晃晃的拄着拐杖,他从黑暗中走出,他靠近岑充,手指颤抖的探向鼻息。
确定还活着,眼眶瞬间红了,他抱住奄奄一息的父亲,道:“放我爹吧,我愿意带他受过”
全部都是他的错,要是自己健康,会不会没有这些事,爹也不会一错再错。
两人的视线纷纷看向岑溪,池奚心里不想放过他们,把决定权给了宿白。
宿白瞧瞧的把手搭在他手背上,才继续看向岑溪:“你可知,你父亲所做之事。”
岑溪摇摇头,看向怀中的父亲:“我父亲他一错再错,要不是因为我,他又怎么会这样,总归还是因为我。”
“我已是一半入黄泉的人,我父亲还有很多事情没去做,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
岑溪嘴角带着笑意,他一点都不惧怕死亡,寒风中,他依然挺直着脊背。
宿白迟疑了,他眼中闪过一幕幕和他相处的画面,他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答应了那人保护你,我不能食言。”
岑溪视线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泪光,说:“阿言,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是怎么走的。”
“他病了,突然走的。”宿白不忍心告诉他真相,怕他自责。
岑溪:“怎就病了……,谢谢您。”
宿白站起身,池奚扶住他,他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他?”
“您在像,也不是阿言,我知道您不是,起初以为是你害死了他,可您对我就像是责任一般……”
岑溪忍不住咳嗽,宿白一挥手,两人消失了,被他送回到屋里。
心脏猛烈的疼痛,让他眉头深深地蹙起,宿白捂住心脏处。
池奚手搭在宿白脉搏上,果然还是受伤了,宿白来这个世界本就压制了法力。
小的法术他还能使用,刚刚却为了救下岑充,冲破了自己的封印,让凡人的身体受不住了。
他一定会承受爆体而亡的痛苦。
池奚运作体内的法术,传向宿白,宿白想要挣脱开。
“我只会回去,不会有什么事情。”
不管他怎么挣扎,池奚就是死死的抓住,直到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你是傻子吗?”宿白不解的抱住池奚,看着奄奄一息的他。
“没事的,我更怕你痛。”抚摸他的眼睛,说,“下个世界,爱爱我吧。”
不管宿白装的多像,那双眼睛始终不会看向他一人。
“怎么能这么傻。”
手中的人已经消散,宿白抓住破碎的灵魂碎片,把他养在自己本体的玉佩里。
“傻瓜,我会找你的。”
说完便也消失了。
不久之后两国签订了和平条约,百年之间不会再有战争。
已然坐上皇位的顾文希,做了一个好的君王。
夏日将近,岑溪靠在父亲的怀里。
他抬起手抚摸阳光,光束穿过指缝照在他脸上:“好温暖。”
岑充握住他的手,一头青丝早就成了白发,整个人也苍老极了,他辞去了官,陪着没有多少时日的儿子。
岑溪安详的闭上眼睛,他沉入了甜美的梦中,梦里他们都好好的。
泪水从还残有余温的手背滑落,岑溪走了,岑充就躲进了山里,不愿出世。
时历233年,皇帝昏庸,大肆打压百姓,明洋公主站了出来。
“我都说了,我不会去了。”
岑充拿着扫帚,扫着尘土,后边便是他儿子的墓碑,江迟坐在院子里。
江迟“这天下需要你,我一个人扛不住,百姓需要你。”
岑充说:“我连儿子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的了百姓。”
江迟:“只有你能保护的了,你的儿子一直以你为骄傲。”
岑充抬头看去,眼波流转,说:“过几日吧,我儿要过生辰了,过完我便走。”
时历236年,岑充出山,成为了明洋公主的谋士,江迟和岑充全部站在明洋公主那方,直接扳倒了皇帝。
时历237年,女帝登位,与其爱人玉树,皆为夫妻,女帝在位期间,为复国治理河道,实行韬光养晦,实行一夫一妻制,开放女子也能当兵。
把大复国推向新的高度,成为历史上,最为开放和繁华的都城。
姜雯溪握住玉树的手,带着他站在最高的城楼上“我们的抱负,才刚刚开始。”
玉树深情的望向她:“我会永远陪着女帝的。”
两人深情的相望。
时历241年,岑充和江迟纷纷辞官离去。
岑充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身边倒是跟着一个人。
岑充:“你怎么跟着我一起辞官了。”
这位老友真是任性妄为。
江迟笑道:“你走了,我在朝中,可就没真心说话的,可不得跟着你走。”
“你也真是任性妄为,年纪不小了,怎么不去找个老婆,老是和我凑一起做甚。”
岑充拔掉坟墓上的草,太久没有整理,都要荒废了,都要重新整理。
“一个人多自在,不是还有你嘛。”
江迟凑过去帮忙,岑充说:“我想着出去走走看,努力了大半辈子,这美景都没看过。”
“我也和你一起去,两个人有照应。”
“好。”
这两真挚友,真好朋友,是好朋友,是好朋友,是好朋友,只是因为经历了岑溪的事情,江迟不想有孩子啥的,重要的说三遍,第四遍,真的好朋友。
云苏似有所感,抬眸瞟一眼尘世镜,他弯唇一笑,片刻,宿白从镜中走出来,金光从右手指缝露出。
“你回来啦。”
他瞄到宿白手中的东西,后笑着迎接他,宿白点点头,走向他。
云苏放下笔墨,端起一旁的茶壶,温热的茶水倒入茶杯,升起雾气。
宿白坐在他对面,面前放下一杯茶,单手拿起茶杯,他顿了顿,随即嘴角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还热着。”
“怎么样?”云苏端起茶杯,视线注视着他,宿白眼眸一顿,视线往下,遮住眼底的情绪,“还好……”
云苏眉尾微微挑起,察觉他不对劲,不在过问,心里的疑惑都吞进肚里。
“云苏。”
久久的沉默后,沙哑的声音响起,云苏也跟着抬头,眼前出现一只手,手心是破碎的灵魂碎片。
他瞳孔微缩,猛地抬头看向宿白,心里也有些小窃喜。
宿白这么信任自己,奚润对宿白多重要,没有人比云苏清楚,他颤抖着手,拿稳碎片,生怕被自己弄坏。
云苏眉眼下弯,凤眸中盛满笑意“放心吧,一切有我,想做什么,便去做。”
“云苏,我相信你。”清冷的双眸中带着感激,同样回了笑。
云苏:“我等你的好消息。”
宿白想到奚润,突然道“我这次,不准备带着记忆前去。”
云苏满脸担忧:“会不会有些太危险了,毕竟没有记忆。”
宿白安抚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受到危险立刻就会解除,恢复记忆。”
听了他的话,云苏松了一口气:“多注意安全。”
他还是尊重宿白想做的,毕竟还有他在,一不对,他也可以快速拉他出来。
宿白起身走入尘世镜,尘世镜恢复如常。
“小家伙,伤这么重,还活着吗,还有口气啊,幸好你遇见我,你能活下来了。”
苏柏清想要张开眼,眼前已经被血糊住,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怎么活着,便沉沉的倒了下去。
他猛地张开眼,这里不是妖族,他明明记得自己自爆内丹,怎么还活着,他看着四周。
熟悉的地方,让他一愣,看向自己,已经穿好了衣物,尝试运气,也只有微乎其微。
他挣扎的想要起身,疼痛感让他头顶青筋暴起,身上的血肉都在重塑,这是疗愈池,是师傅的地盘。
“别动啊,别动啊,刚愈合,等会又崩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眼眶发红,不可置信的看向男子,这是他的师傅,他张张嘴想要说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清远满眼心疼,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孩子,没事,一切都会过去,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清远蹲下身来,朝他伸出手,苏柏清盯着那双手,真的是自己那位烂好人师傅。
他这是回到,一开始遇到师傅的时候吗?
他迷茫的看向清远,像个无助的幼兽,小心翼翼的盯着那双手,眼中露出渴望,嗓音沙哑:“真的吗?”
他这副小可怜的样子,勾起清远的怜悯之心,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徒弟,我是你师傅,我一定会保护你。”
清远试图让自己的笑容慈爱:“我可是很厉害的,够保护你了,你前边还有一位师兄,也会保护你。”
苏柏清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这位烂好人师傅,虽然烂好人,但不随意收徒弟,理由就是不想要交人。
上一世自己就是跟了好久,才收自己,还是因为自己会撒娇,因为大师兄是个冷冰冰的人,不会跟他撒娇。
“真的吗?”他抬起头,洗去灰尘,露出那张白皙的脸庞,他本就是妖族,又是在幼崽期,长的甚是讨人喜欢。
他紧张的扣着手指,清远伸手想要揉揉他的头,苏柏清反射性的想要躲开。
又想到这是恩人,僵硬着身体,让他揉。
清远更加心疼这个孩子,抱起他,发现怀里的人轻的可怕,尽量用温和的语气:“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有师傅在。”
清远带他回到宗门,停在自己的山峰上,他装作好奇从他手臂里探出头,好奇的俯瞰着下边。
他的小动作,清远都看在眼里,笑容更加温柔。
苏柏清表面装作天真的样子,心里在想,他这是重生了,上一世的自己,在暴露自己是妖族时,被好兄弟成飒背刺,死在他剑下。
自爆内丹,炸死了他,他不明白成飒为什么会突然杀自己,他是妖族最能察觉杀意。
这一世,还刚刚开始,他有大把的时间去查询。
他阴鸷冰冷的眸子,扫视着下边的一切,要是真的是贪心,他一定不会放过成飒。
清远单独给他开辟一个洞府,给了苏柏清很多好东西,离开前。
清远:“过段时间,你师兄就要回来,他一定能教好你。”
说完就溜走,他不会教人,只能去找他的大徒弟。
苏柏清坐在洞府里思考,他都没怎么见过这位师兄。
上一世的时候,成飒在那位大师兄还未回来的时候,和他的关系已经很好。
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让自己不要去接触大师兄,大师兄回来没多久,就出去除魔,他也就没怎么关注大师兄。
再次听到大师兄的消息,就是陨落。
当时要和大师兄见面,都因为成飒没有见到,一次两次是巧合,但次次就不对劲。
苏柏清起了兴趣,笑得妖艳诡秘:“自己可要好好见见这位师兄。”
清峰山顶,清远正在写简讯给自己的徒弟。
“速回,给你一个惊喜。”
利落的长枪一击毙命,魔还未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向后重重倒下,掀起灰尘。
青蓝的衣裳此时已经染上红梅,墨发高高束起,表情冷淡,随手拿起长枪锋利的刀柄上沾染上鲜血。
身后遍地的尸体,他挥舞着长枪,剑气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冲向尸体。
身后的尸体已经全数不在,鸟儿停在他的肩膀上,鸟嘴里重复着话。
“速回,给你一个惊喜,速回,给你个一个惊喜,速回,给你一个惊喜。”
宿白冷冷的吐出一字:“嗯。”
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苏柏清。”稚嫩的少年在远处挥舞着手,和他打招呼。
“成飒,你怎么来了。”苏柏清嘴角勾起一抹假笑。
成飒手里抱着一大堆书,随口道:“老师叫我搬书去。”
苏柏清眼睛微阖,装作听不懂他的话:“那要快点回去,不然肯定少听不少课。”
成飒叹了一口气:“我们外门又能学到什么,要是成为内门弟子,也许就能多学一点。”
“是嘛?那你要加油成为内门弟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苏柏清嘴上激励他。
“嗯嗯,我先去学习了,去晚了,老师会生气的。”成飒笨重的抱着很多书,走起来都变得踉跄。
苏柏清回到自己的洞府前,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
他步伐轻快的往里走,里边的人轻轻抬起眼帘,顺着光的方向看去,眼眸一顿,但很快移开视线。
停留在手中的书籍上,好似任何人都打扰他,俊美却冷硬的脸庞,让人移不开视线,那双冰冷的双眸不为任何人停留。
苏柏清身着银色长袍,他已经渐渐张开,有着魅惑俊逸的脸庞,他漫步走向里边。
看到里边的人,眼中不安,脚步停顿,紧张道:“你,你是谁?”
他的视线从苏柏清身上移开,只顾着看着手中的秘籍,冷淡道:“你师兄。”
“你就是师傅说要教我的师兄,我是苏柏清。”他嘴角上扬,又怕不得体,压住了上扬的嘴角。
黑色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崇拜的望向宿白。
“宿白。”
他话很少,但清冷温润的声音却让人百听不厌。
苏柏清忐忑的站在一边,根本不敢坐下,俊美却冷硬的脸庞,苏柏清喜欢这样的长相。
宿白发觉他迟迟没有坐下,开口道:“坐。”
听到他的话,苏柏清才如释重负的坐下,宿白瞧见他的动作,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拿出基础的书,瘫在他面前。
细心的和他讲解,苏柏清表面认真听着,眼神时不时飘向他。
“可,听懂?”
面对他的话,苏柏清点了点头,疑惑道:“师兄,明日也会过来吗?我不知道,怎么挥剑才对。”
说完就羞愧的低下头,宿白沉思了一会,才道:“明日,还会来。”
他说完就想要起身离开,他还得回去练习长枪的剑法,已经到门口,衣角却被人拉住。
宿白疑惑的回头。
“谢谢,师兄,明日在见。”
他快速都说完,害羞的扭头就跑。
宿白站在原地没有动,眼角微微弯了弯,好似笑了。
这位小师弟,还,蛮有趣。
薄弱的剑气,连树枝都没有砍下来,“师兄,我好没用。”
眼前垂下毛绒绒的头,看起来很好揉的样子。
手搭在苏柏清的肩膀上,说:“还好。”
宿白的话没有安慰到他一点,他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
苏柏清失落道“我真的好没用,都不配当师傅的弟子。”
宿白淡淡的开口:“不会,多练。”
“好,我会努力的。”苏柏清又挥舞起剑,心里忍不住吐槽,装不会比会难,故意学错。
宿白眉心猛地蹙起,他的心脏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食,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你先练。”
苏柏清一转头,发现他已经不见。
看他走了,他放下自己的佩剑。
尾随宿白的身后,苏柏清现在的实力,已经和宿白差不多,他不会那么容易发现自己。
看到他匆忙的进入冰洞,他站在洞口,那里设下了界介,面前已经没有了山洞。
想到宿白刚刚的样子,有些好奇他出什么事。
他怕宿白察觉,没有多停留,便回去继续练习剑法。
一大早成飒早早的就到山下苏柏清,他冲着上边挥舞着双手。
他只得停下来,笑道:“成飒,你怎么来了?”
“我带了吃的,想要分享给你,想来碰碰运气,早早的就来这里等。”
成飒献宝一般,拿出他偷偷去山下买的糕点。
苏柏清惊讶道:“你下山了!”
成飒点点头“我接了门派发送的任务,就买了一些糕点,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苏柏清高兴的接过东西,开心道:“好久没有吃过外边的东西。”
苏柏清只是拿在手里,并没有吃,他的嗅觉很灵敏,上边撒下只对普通人有用的药,会生点小病。
是想要自己生病,从而上不了师兄的课?怎么这般好笑。
他将计就计的吃下去,笑着说:“真的很好吃,我先去练剑了。”
看他吃下,成飒脸上也多了几分真实的笑。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洞府里,苏柏清睡不着,他全身燥热,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他想着出去散散步,可能会好很多,就看到一抹清蓝色飞过,他跟了上去。
他再次来到了洞府前,洞外散发着寒气,勉强压住他身上的燥热,他想到早上的糕点,居然有让妖兽发情的迷蝶,加入这个糕点不是很多。
没想到真的中招了。
他脑子清醒过来,他穿过界介,越往里走,身体的燥热慢慢消散。
一副美景措不及防的闯入他的眼,得体的衣裳早已被扯开,隐隐约约露出里边的春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平日高高束起的长发,已经全数披散在身下,他侧身躺在冰床上,不舒服的发出闷哼。
他紧紧抓牢自己的衣裳,却无济于事,他张开湿漉漉的眼眸。
现在的宿白,那里还有往日的清冷,刚刚压下去的热意,一股脑的冲了上来。
他不确定道,“大师兄。”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宿白迷茫的看向那人。
“嗯~”一出口,声音难受的上扬。
他抬脚走向宿白,每一步都让他心脏狂跳,他走到冰床前,在心里安慰自己。
就是想要蹭他的冰床,就是想要蹭冰床。
宿白察觉到热源,刚刚压制住的不适,又一次席卷全身,他不想要靠近,可忍不住靠近,抬起手去抓他的手。
苏柏清眼神暗沉,盯着他,手慢慢的贴近他身边。
一抓住手,就死死的抱在怀里,炙热的双手接触的地方,酥麻的快感,他的身体都得到缓解。
苏柏清一愣,紧绷着神经,手清晰的能感觉到柔软的胸脯。
“师兄。”他艰难的开口,喉结口滑动,五指缩进,精确的抓住那软下来的胸脯。
宿白越来越不满足这一点点的触碰,在苏柏清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时间,天旋地转,宿白坐在他的身上。
他直直的盯着宿白看,粗粝的指尖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宿白可不管他怎么样,只想要自己舒服,抱住苏柏清的腰,他舒服的抬起腰肢,在他身上下晃动。
宿白是舒服了,可苦了苏柏清,他禁锢住乱动的腰肢。
苏柏清吓的话都说不利索:“师,师兄。”
两人的下身紧贴在一起,宽大的手掌圈住乱动的肉棒,禁锢住的不高兴,在大手的摩擦下舒服的闷哼。
“嗯~”
清冷好听的声音,发出舒服的喟叹。
这一声,身体的燥热直冲下边,他的那里也高高鼓起,他的指尖用力揉搓敏感的龟头。
苏柏清的视线盯着那张不正常潮红的脸,呢喃道:“中毒了吗?”
宿白这个样子,像是中了某种毒。
“啊!”
没有意识的宿白,再这样的粗鲁对待下,哪里守的住精液,在他的手中射出,眼角发红,像是被欺负惨了。
苏柏清都没有想到他会射那么快,抬起手看向那浓稠的液体。
低声轻笑出来,靠近那泛红的耳朵,话语间都掺着热气:“大师兄,你射的好快。”
唇肉含住敏感的耳廓,舌尖反复的舔舐。
柔软而冰冷的薄唇贴在苏柏清的锁骨,湿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身上,圈住腰肢的手又紧了紧。
他的眼睛通红,气的在他脖颈处咬上一口:“尽会勾我。”
宿白眼里都是水雾,他委屈的看向他,控诉的看他。
“该死。”苏柏清那里见过这么勾人的师兄,本想坚守不动的他,也要忍不住了。
他的手慢慢缩进,圈住他的肉棒,宿白不舒服的想要挣脱。
白里透红的肉棒上,已经憋的发红,另外一只手揉着他的腰肢,腰都软的塌下来。
“不要。”
他受不了,瞪着泛红的眼眶,用力的推搡他。
却因为刚刚射出,已经耗费他全部的力气,到苏柏清身上的力气,很调情一般。
苏柏清松开湿淋淋的耳朵,双手掐在他的软下来的腰肢上,退后身体,视线盯着他,那外袍要掉不掉的落在手臂间,全身一丝不挂。
苏柏清咬牙切齿道:“大师兄,倒是爽了,受罪的可是师弟。”
他象征性的,抬胯顶他,宿白还睁着懵懂的样子看他,唇肉还吐出闷哼。
“嗯~”
明明宿白长的一点也不柔美,还带着男人的硬朗,他就是对他有感觉,还立了起来。
苏柏清轻柔的把他放在冰床上,手垫在他的脑后,不管不顾的亲吻那张冷然薄唇。
舌尖舔舐着上颚,一股电流在身体乱窜在大脑里炸开,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
“嗯,嗯。”
他拒绝的摇头,泛红的眼角溢出泪水,他的下身又忍不住立起。
粗粝的大手掰开他的双腿,粉白的肉棒,红润带着红颜的穴口都拉开一条缝,两颗乖巧的睾丸躺在穴口上方。
挺立的肉棒,正面给他打招呼,龟头已经隐隐吐出一些白浓。
在炙热的视线下,他羞耻的想要合拢,修长的手掌,想要遮挡下边。
“真漂亮啊。”
苏柏清恶趣味的顶了顶下身,要是宿白清醒过来,不知道会多有趣。
他从裤带里放出自己的肉棒,憋的黑紫的肉棒,一点都想不到能和苏柏清这张脸挂钩。
滚烫的大肉棒顶端湿润,尿口都兴奋的张开,丑陋的东西贴在干净的睾丸上,反复的摩擦。
顶端一次次的顶在娇嫩的穴口,宿白察觉到危险,身子一次次往后缩,他拒绝的摇头,试图闭合自己的双腿。
“没事,师兄。”
苏柏清已经忍的额头青筋暴起,手抚摸上娇嫩的红缨,含住其中一个。
他津津有味的吸吮着软肉,宿白挺起腰肢,柔软的胸部挤入进口腔,他舒服的发出喟叹,不在挣扎。
“啊,不要,慢点,嗯,好舒服。”
他嘴上说着不要,双手却牢牢的抱住,胸口的头,他忍不住晃动身体。
一只手悄悄的探下去,在洞口慢慢敲打,粗糙的指腹,探进去。
剐蹭着娇嫩的肠肉,被慢慢的撑开,一根,两根,三根。
快感让他下意识夹紧身体,手指快速的在他身体穿梭,每次拔出都发出‘噗呲’的声音。
“啊!嗯~,快停下,不行了。”
胸口和下身同时被刺激,身体颤抖着痉挛,又射出来了,穴口的手来去,却越来越快。
灼热的嘴唇下移开,在他的脸上,嘴角,脖颈处流连忘返,带起一阵阵的麻粟。
兽人的唾液带着催情的效果,他跪下身去,害羞的穴口一张一缩的对着他,粗糙的舌尖轻舔上去。
穴口哪里有这样的体验,他的身子一阵酥麻,未知的触感让他感到害怕。
双腿下意识的想要挣脱,腰肢却被牢牢的抓住。
好不容易闭合的大腿,一双双手拉住乱动的腿,双腿合拢拉到胸口处,下体已经湿淋淋的大腿内侧沾染上白色的水渍。
舌头一离开,肠肉开始发痒,身体空虚的扭动。
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只能扬着头,“哈,难受,嗯~”
略带粗糙的手掌就这么顺着着移向胸口,邪恶地摘弄起那两枚突兀的细小胸尖。
就是不去碰发红的肉棒,和饥渴的穴口。
宿白发现上边的人迟迟不去碰,他委屈的自己想要去触碰,大手抓住乱动的手,不允许他去触碰,粗粝的指腹用力摩擦敏感的龟头。
他生气的想要踹开身上的人。
热的过分的手掌将结实的臀瓣向两边掰开,粗大的肉棒,一点点的直到全部进入宿白的身体,放心大胆的顶撞温暖潮湿的小穴。
紧致的肠肉,包裹住他的棒身,火热的大东西推挤到里面,强烈摩擦令肉体既饥渴又欢愉。
强烈的快感,他忍不住的回缩臀瓣,吐出棒身:“不。”
“嗯。”苏柏清发出慵懒舒服的闷声,他的嘴唇贴在因为情欲而发红的锁骨上。
“师兄,你的里面好湿啊。”他缓慢而有力的捅向穴心,眼里早就被情欲掩盖,那里听见他讲的话。
水渍声在冰洞的回声下,响彻整个洞府,连那些细微的呜咽,也抵不过抽查的水声。
宿白被翻了个身,粉嫩的臀部高高耸起,穴口已经被拍打的红肿不堪。
没动多久,第一次初常爱欲的苏柏清,也没有撑多久,肠肉紧紧的锁住他,很快在紧致的肠肉吸吮下,射出来。
肉棒拔出,发出挽留的水声,穴口都来合不拢,中间被捅开了一个圆洞。
浓稠的白浓,从合不拢的圆洞流出,挂在洞口,向下一滴,一滴的落下。
胸口的红缨肿的凸起,挺立在白皙的身体上,宿白张着迷茫的眼睛,水液从微张的嘴角流出。
苏柏清身体的热气早就散去,他看向不堪的下身,却没有打算停下来。
眼眶发红,下身又有立起的趋势。
他再次压上去,挺进他湿润的身体,恶趣味的对他敏感的脖颈舔舐。
全身上下都布满吸吮出来的红梅,脖颈处更甚。
他带着哭腔道:“大师兄,对不起,我停不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明明知道他听不到,他还在那里装,嘴上越是哭声,下身动的越快。
宿白的身体没有一刻停歇,次次顶到他痉挛,次次颤抖着身体,绷直脚背。
他的嗓子已经沙哑的说不出话,麻木的晃动着身体,身体一次次的冲刷。
苏柏清不知倦怠的一次次射出,宿白的全身沾染满他的气味,闻着属于自己的味道,满足的抱着他睡去。
宿白醒来便是在糜烂的冰床上醒来,他头疼的发胀,身体却意外的好了不少。
身上透出一股慵懒满足,他转过头,发现自己身边的人。
瞳孔微缩,发现两人什么都没穿,他的衣服也被扔弃在地面上。
“怎么回事。”嗓子喊了一晚上也肿的难受,他手捂住喉咙,隐隐约约的想起来。
一个男人的哭声,他脸黑下来。
苏柏清接着醒来,他熟练的搂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道:“师兄。”
那委屈的声音,宿白不敢想自己做了什么,在他的认知里,苏柏清比自己弱,只能是自己强迫他。
“我,我。”
他疼的扶住自己的头,苏柏清张着红肿的眼睛,委屈的抱住他的腰,指尖有意无意摩擦着裸露出来白皙滑嫩的肌肤。
宿白一下就紧绷着身体,只以为是不小心,他愧疚道:“对不起。”
“没事的,大师兄,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一副被负心汉抛弃的样子。
宿白抬起手就要往自己身下打,幸亏是苏柏清眼疾手快,阻止他。
吓死我了,差一点就要愧疚了。
“师兄,你做什么。”声音抬高,抬头不可置信看他。
“我不想要师兄这样,我知道师兄不是故意的,你这样我心里也不会好受,师兄是我的家人……”
他吓的不敢在装,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怕他再去做这种事情。
“我们结为道侣吧,是我对不起你。”
宿白低着头,面对这种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处理。
自己真是个畜牲。
苏柏清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他没想过和这位师兄接为道侣。
“师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不要师兄补偿。”
阳光透过洞口,倾泻进来,已经过了宿白去练剑的时辰,他下意识往洞口看。
“道侣是要相爱的人才可以,我们都忘记今天吧。”苏柏清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他心里腹诽,他可不想要搭上自己。
宿白久久才开口道:“好。”
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以前,只是宿白会多让着他罢了,苏柏清像是真的忘记那些。
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只是苏柏清每次靠近自己,他身体都会僵硬,又因为愧疚没有推开他。
清远看着亲近的两人,心里也高兴,他这个大徒弟冷冰冰的,有人陪着也不错。
苏柏清本就因为兽族优势,长的比平常人高,他蜷缩着身体,头颅靠在他肩膀上。
他脸上乖巧,心里已经起了恶心思,想逗这位师兄,装作疑惑道:“师兄,你怎么不翻页。”
嘴角偷偷勾起,露出一抹恶劣的笑意。
宿白脸上从容,但指尖只有在贴在书页上,才能停住颤抖。
太近了,好不舒服。
勉强控制住身体对别人的警惕,要是平常,早就被他披的哇哇乱跑。
清远欣慰的看向两人,关系真好。
“徒弟们。”
听到师傅的声音,宿白像是解脱一般,麻溜起身,还往后退了几步。
活脱脱心虚模样,可配上那张冰山脸,根本看不出他不对劲。
苏柏清也跟着站起来,就要往他那边贴,宿白心里一惊,起了退缩之意。
“师傅。”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两个人的小动作,都被清远受尽眼底,欣慰的想,带苏柏清回来是对的,看现在宿白都多了些许生机,“为师这里有个任务,需要下山,上边说最近魔族猖狂,需要仙门弟子去整治一下。”
“我这就前去。”宿白说完就想立马离开,手部却有拉扯感,顺着手向上看,那双无辜的大眼看向自己。
宿白撇过头不看他,见宿白这里不肯,后转移视线,期待的望向清远,声音怯怯道:“师傅,我能去吗?我好久没有下山。”
说完就自卑的低下头颅,是自己太没用。
清远这样一想,准备开口,宿白严肃道:“师傅,魔族不容小觑,小师弟修为尚浅,恐怕不能跟着前去。”
宿白是真的担心他出事,但也真的和他相处不下去,他准备去云游,最近不回来。
清远点点头,他说的也没错,沉思了一下又准备开口劝劝苏柏清。
苏柏清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看他,说:“师兄,那么厉害,一定能保护好我的吧!”
别想甩开我。
清远赞同的点头,视线跟着一起看向宿白。
宿白道:“师傅,我中了糜燃。”
宿白本不想要师傅担心,但为了甩开他,可现在只能这样。
清远听后,眉心猛地蹙起,他这个徒弟很少把伤告诉自己,能告诉自己必然是受重伤瞒不住,担忧道:“你为什么回来没有告诉我,这个可有影响到你,会不会很痛苦,怎么不告诉师傅,师傅帮你去查查解药。”
一串的问题,宿白都来不及回答,就是这样才不想告诉清远,怕他担心“徒儿,没多大的事,这次下山,便是去寻找解药。”
他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要不是清远知晓,糜燃的毒性,真的要以为他没事。
苏柏清眼底一暗,眼底闪过担心。
没想到宿白中的是糜燃,这毒可烈性的很,他居然能撑到现在。
大徒弟都这么说,清远只能去劝说小徒弟,叫他不要添乱。
“我可以照顾师兄,你如阿清的亲人一般,我想要照顾师兄,要是毒发,师兄身边就一个保护的人都没有。”他握住宿白的手,亲人那个字,让宿白脸上的神色忽的愣了一下。
宿白:“…好。”
“师傅,徒儿先走一步。”宿白拉起苏柏清的手,就消失在原地。
“啊?”
徒留清远一人在风中凌乱,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好像有点多余。
宿白递给他一个木板,然后示范了一下,示意他跟上,后立马踏上长枪。
望向走远的宿白,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去。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不是两个人站在一个剑柄上吗?他抱着宿白。
看到飞到自己身边的苏柏清,他减慢速度,就在苏柏清以为,他会说安慰之类的话。
从容不迫道“提速,跟上我。”
说完‘咻’的一下,飞出去,肉眼都要快看不见了。
他只能驱动法力,连说话的时间来不及,宿白一发现他能跟上来,就加速。
他的注意力全在宿白身后,深怕真被他甩开。
片刻两人便来到村庄,两人在远处停靠下来。
苏柏清还没和他搭上话,他手指轻压唇瓣,摆出一个‘嘘’的动作。
苏柏清只好禁声,眼巴巴的看他,宿白用心感受这里的动向,没有发现一点不正常。
他突然张开眼,发现有一个地方,气息不对,他拉起苏柏清,就飞向那里。
红色的婚堂里,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只有新娘和新郎,身着红衣的新娘。
却没有结婚的欣喜,眉眼藏着浓浓的忧愁。
“丹芝,今日我们拜堂,不要不开心,好吗。”
他头上的触须都伤心的落下。
新郎掀开徐丹芝的红色头帘,俏丽的脸庞,只有忧愁,她没有说话。
修长的指尖抚摸着她的脸,俊逸不凡的脸上满是爱意,那双碧蓝色的眼眸深情的望向她。
嘴角轻抿,后才开口“我……”
一股剑气先一步的闯入屋中,狄娥毅拉住新娘,侧身躲过。
他警惕的看向来人,指甲也渐渐变长。
“妖怪?”
宿白一进来,便看到他尖牙利嘴的模样,以为他劫持少女。
挥动手里的长枪,招式快很准的冲向狄娥毅,狄娥毅根本抵挡不住他的攻击。
他连连后退,他撑不了多久。
身后张开蓝色的翅膀,用力的扇出蓝色的粉末,一道剑气还是飞了出去打伤了狄娥毅。
他额头青筋暴起,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徐丹芝,马上逃走。
“等我。”
宿白收回手里的长枪,对着少女伸手,说:“你没事吧?”
新娘被他拉起,摇摇头“谢谢,仙人,我没事。”
她看向窗户边,遗落的点点血液,眼底带着担忧,但很快隐去。
“师兄。”
听到这边的动静,苏柏清立马跟上去,看到他与女子站在一起,心里有些不舒服。
强硬的挤在两人中间。
“可要送姑娘回去?”宿白想到女子一人回去,难免有些危险。
苏柏清却想歪了,以为他看上人家姑娘,他都和自己上床了,怎么能看上别家姑娘。
他咬牙切齿道:“我们一起送吧!师兄。”
宿白没看出他不对劲,就点点头道:“那一起吧。”
苏柏清听他还回答,要被气个不清,他还答应,他还答应。
“谢谢仙人。”
徐丹芝想到家里,还在担忧的家人,只好和他们前去。
“丹芝,你终于回来了,你要吓死娘了。”
徐母抱住自己的孩子,发现她身着新娘服。
咒骂道:“那个该死的妖怪,掠走我女儿,我定要把他碎石万断。”
徐丹芝:“娘,他没有对我怎么样。”
“还没有,你怎么那么心软,娘都不知道和你说了几遍,妖都是坏的,就是利用你的善心。”
徐丹芝低着头不讲话。
徐父拱手感谢他们:“谢谢,仙人,救回小女,要是被那妖人侮辱,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以后徐家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
宿白说:“徐家?”
“师兄怎么了吗?”苏柏清好奇的问。
宿白在他耳边低语:“徐家是除妖世家,在这块还是比较有名的。”
“除妖,那怎么?”苏柏清略微一愣,后听停住嘴,宿白不着痕迹的挡在他面前,指尖掐决。
妖可不好认,想要知道对方是不是妖怪,一种就是妖使出法力时能察觉到,另外一种便是法器。
一般法器较为贵重,第一种又很难确定,所以除妖师算是比较稀缺的。
苏柏清感觉到一丝灵力,但很快消散,宿白握住他的手。
徐父“仙人,可有除掉那妖孽。”
宿白摇摇头“那妖太过狡猾,被他逃了。”
突然徐母和徐丹芝发生争吵。
“我说我不喜欢他,娘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徐母苦口婆心道:“赵家公子,从小就喜欢你,人也痴情家庭也不错,娘这是为你着想。”
徐丹芝愤怒道:“我不喜欢他,我也不想要嫁给他。”
徐母:“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你告诉娘,娘立马帮你去提亲。”
徐丹芝眼神悲哀:“如果两人不相爱,那为什么要在一起,我不爱赵公子。”
“丹芝,你老大不小了,爹娘不可能养你一辈子啊,要是我们走了,谁还能这么惯着你。”
徐丹芝捂住耳朵,不愿再停,转身逃走,她不想要听这些。
徐父无奈的叹息一口,无奈道:“让仙人见笑了,小女顽劣,请多多见谅。”
宿白沉静道:“无事。”
“我们就不坐了,我们还有事。”
苏柏清不愿意在这里多留,拉着宿白就走,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怎么了?”
宿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苏柏清摇摇头说:“没事,就是不喜欢那块。”
宿白:“嗯。”
他只是嗯了一声,就不说话,苏柏清刚想要打破沉寂,就被身后的喊声制止。
“仙人,仙人。”
他脸黑了下来,宿白转身,看向那人,竟然是刚刚的少女。
“徐小姐,你怎么来了。”
徐丹芝快跑过来,累的大喘气,说:“仙人,我是来感谢你救我。”
她拿出钱财,递给他:“这里不多,我想你们应该需要。”
宿白确实没有多少银两,他很穷,超级穷,就在他想要接下,苏柏清先一步推辞回去。
苏柏清冷然道“不用,我们不收钱财,谢谢。”
宿白顿住快要伸出出去的手,沉思自己干嘛要带他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要不我去安排住的地方。”
面对徐丹芝的热情,苏柏清心里拉起警惕线。
“不用,我们有钱。”他挡在宿白的前边,警惕的护住宿白。
“是吗?”她失落的低下头,后又打起精神道,“仙人此行是来做什么?”
宿白淡淡道“处魔。”
苏柏清听到身后的声音,脸更黑了,那双阴鸷的眸子直直地朝她投去,恶狠狠的盯着徐丹芝,不让她靠近。
那深邃的眸子里隐隐的冷色,看的徐丹芝脊背发凉,她没有敢直视他。
“那,那,下次见,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听到想知道的信息,她拔腿就跑,不晓得还以为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到客栈。
“老板,一间房。”苏柏清想要和他住一间房间,转头和他无辜道,“师兄,我们的钱不多,只能委屈师兄和我一间房。”
本来宿白是想着一间房,可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不想了。
等他办完手续,宿白拿出自己的钱袋,当着苏柏清的面:“一间房。”
“没事,师兄有钱,另外房间你住吧。”苏柏清的想法落空,宿白办完就转身上楼。
“师兄。”
宿白一进屋就上门关,苏柏清差点就被夹到,他尴尬的揉鼻子“怎么感觉,好像生气了,是错觉吗?”
午夜,宿白张开眼,走到窗前,手指伸出窗外。
霎时间空气凝固住,好似世界都慢下来,他的手里出现细长的蓝光。
红色的长枪出现在他手里,他挥舞长枪,撇在身后。
塌上窗口,准备离开。
“师兄。”
苏柏清也感觉到不对,立马来找宿白,就看到他准备离开,那怎么行。
他扯住想要离开的宿白。
“我和你一起去。”宿白只是眉心一蹙,无声默认,脚尖轻点窗棂,飞身出去,苏柏清也跟着走。
徐家,一道黑影飞进来,徐丹芝站在门外,盯着月光。
狄娥毅从身后抱住她,翅膀在月光照耀下泛着淡蓝的光“丹芝,我来带你走了。”
徐丹芝眼里闪过复杂,后昏倒在他的怀里,他抱起她,静悄悄的离开。
张开硕大的蓝色翅膀,飞向他们的家,半路上,宿白挡在他前边,瞟到他手里的少女。
宿白挥舞长枪攻向他,他知晓自己打不过宿白,抱紧怀里的爱人,快速逃窜。
他的速度极快,也甩不开两人,他望向不远处的洞穴,加快速度。
两人也纷纷进入洞穴,洞穴里很黑,路都看不清楚,地面散落着一些丝。
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他抓紧宿白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紫光,他知道这是什么。
“师兄,这里不对劲。”他警惕的看向四周,果然是上一世他碰到的幻境。
只要成功走出去,便能得到法宝,早年听说确实居住着一只守护的迷幻蝶。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死了。
两人都被卷入秘境中。
秘境外的狄娥毅看着他们被带走,松了一口气,反正都会被吐出去的。
他低下头,望向徐丹芝,眼眸里充满爱意“丹芝,喜欢。”
他眼里闪过伤心,头顶上的触须都委屈的耷拉下来“丹芝,不要我。”
秘境中的两人,宿白抓住他的手。
“抓紧我,别走丢。”苏柏清低头看着两个人紧握,心中雀跃。
他们终于走到光亮之处,一阵强光后。
宿白猛地张开眼睛,他额头冒汗。
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自己怎么走神了。
拿着地图比对。
“无双山庄。”
夜黑风高,一道黑色身影溜进来,宿白很快就得手,东西装进自己的怀里,根本不敢停留,就立马离开。
跳上屋檐,剑划破空气冲向他,他下意识往后跳起,看清楚来人,竟然是苏柏清。
他不敢恋战,这可是无双山庄,要是都其他人都听到动静出来,他就真的跑不了。
没有犹豫,转身就跑,不是说这个武林盟主出去了吗,怎么还在山庄。
苏柏清挥出的每一招,都被他轻松的躲过,苏柏清起了兴趣,出剑的招式越来越快。
宿白表面上轻松躲过,心里已经打起退堂鼓,他近战不行,得快点跑,他看似轻松,其实心里慌了一匹。
“少侠,好功夫。”苏柏清欣赏的望向他,很少有人能有这么快,他画风一转,“少侠,今日恐怕走不了。”
宿白不讲话,不想让人认出自己,藏在夜色下,苏柏清只能看清那双清冷如月的眸子。
他没有不准备叫醒大家,选择独自面对。
轻点脚尖,竟然跳到他的剑上,苏柏清挥刀想要弹起他,他快速的从衣袖里扔出东西。
苏柏清眉头都为皱,蓄起内力在手心,往宿白那个方向打去。
大雾弥漫,宿白捂着伤口,已经逃离现场,雾气散去,这里已经没有他的踪影,苏柏清只记住那双清冷如月的眼眸。
他挑了挑眉,嘴角上扬,眼里满是兴味:“我会找到你的。”
在屋檐间快速逃窜,生怕他追过来,他可不是那位的对手,那人武力变态极了。
穿过热闹的街道,走进安静静谧的小巷子,这里没有一丝光亮,只能靠微弱的烛光照亮前边。
只能隐隐听到风声,他缓步前行,前方很快露出一丝光亮,他加快步伐。
小巷子的尽头,便是热闹的街道,无家可归的人,皆躲藏在山间,筑成隐庄。
还在和同行小伙伴打闹的小女孩,在看到宿白出现,眼里立马有了光,快步奔向他:“宿白哥哥。”
他停住脚,蹲下身,单手抱住她,声音宠溺道:“小意。”
“宿白哥哥。”小意伸出手,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向他。
宿白吃味道“小意,只记得哥哥给你的东西,不记得哥哥。”
“才没有,是宿白哥哥答应小意,要带给小意。”小意才不上当,宿白捏了捏她的脸。
宿白放她下来,东西递给她“给你,哥哥记得,要记得早点回家。”
“谢谢,宿白哥哥。”小意拿着东西,去找朋友一起玩。
他走向交易处,去交拿到的东西。
身着黑色外袍,长长的袍子遮住那人的脸,他从袖口拿出东西,推向他。
“这里有新的任务,你需要吗?”
那人递上信息,上边详细记录这个人的信息和住址。
本来想要休息一段时间的宿白,在看到价格的那一刻,他立马签下字。
“我要了。”
给的太多了,虽然有些危险,可钱值得。
“慢走。”
无双山庄中,苏柏清的属下已经找到他的信息,不过很少。
“盟主,那位便是有名的江洋大盗,木叶飘。”
苏柏清抬手在空中挥了挥,属下便关上门离开,他拿起调查来的信息。
“木叶飘,都偷到我无双山庄来。”
这里遍布都是武林高手,居然每一人发现他,轻功可谓是登峰造极。
要是能收他入山庄。
“咕咕。”
一只白鸽飞进来,停在窗棂上,苏柏清头疼的很,必定是催婚的信件。
本来今日他确实要下山,半途没有走,没想到就遇到有趣的人。
“我已知晓,明日,便会回去。”
他已经推脱很多次,这次真的要走了。
江南地区总是雨水多,雨很快停了下来。
苏柏清坐在二楼,俯瞰着下边,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他让属下不要跟过来,自行前去。
宿白穿着一身淡蓝色,熟门熟道的走在街道上。
修长宽大的手突然贴在他的肩膀,吓的他冷汗直冒。
心里慌张,这人是谁居然会无声无息走到自己身边,看到来人,提起的心凉了一半,苏柏清。
他转过身去,眼神淡漠:“有事?”
这人应该没有认出他吧?
苏柏清视线仔细的打量,眼含笑意道:“少侠,看着有些眼熟。”
“是吗?”宿白神色平淡,拍开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冷冷道,“没事,我走了。”
揽住宿白的脖颈,力道不中,但难以逃脱,笑意加深道:“相遇,就是缘分,也许就是少侠的兄弟呢!”
宿白想要推开他的手,不管他怎么用力,都丝毫没有动,只能生无可恋的被他拖走。
他觉得苏柏清应该没有认出自己吧,那天他并没有露出真容,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
宿白被迫跟着他,每次试图逃跑,都被他的武力压下来。
“少侠,可有喜欢的。”
两个木偶已经推到他的面前,他撇过头不想理苏柏清。
“……”
“……”
宿白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你想做什么。”
苏柏清两个都买下来,放一个在他怀里,道:“当然,是想要和你做朋友。”
神经。
宿白心中暗怼。
“好,和你做朋友。”说完他转身就走,不出所料再次被抓住。
苏柏清握紧他的手,笑道:“既然做朋友,就不要急着走嘛。”
“……”宿白被他硬生生拉走,这人脑子练坏了。
“你叫什么啊?”苏柏清这才想到问他的名字。
宿白装作没听见,苏柏清似笑非笑道:“没关系,你总会告诉我的,到时候回到无双山庄,我们慢慢聊。”
表情骤然僵住,被那些人看着,他真的跑不了。
“宿白。”
冰冷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干脆。
苏柏清笑着回头看他,说:“我叫苏柏清。”
“嗯。”
面对他的冷淡,苏柏清一点都不生气,说:“我就叫你阿宿,好不好,我们今后就是朋友了。”
宿白:“……”
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不想再去无双山庄,他伤,才好。
“阿宿,你这次也是来玩的吗?”
苏柏清单手支着下巴,眼神一直注视着他。
很有趣的人呢。
宿白脑子里想着怎么逃脱,这个人不好对付,敷衍道:“嗯。”
苏柏清笑道:“我怎么感觉不是啊?”
神经。
宿白又忍不住吐槽这个人,他是不是有病啊?
“哦。”
苏柏清失落道:“你怎么,这么不爱说话。”
“……”
“……”
果然他有病。
苏柏清单手撑着下巴,嘴角缓缓勾起,望向对面的宿白,宿白已经习惯他的视线。
这几日都在他身边,这家伙武力值太高了,他根本逃不了。
他真心怀疑,上次放走自己,只是觉得好玩。
门从外边推开,那人看到宿白,愣了一下,后立马低下头“盟主,这是信。”
苏柏清点头接过东西,毫不避讳的打开书信,里边果然是自己娘催自己快点回去。
宿白不明白,也许是这位没把他看在眼里,也对,自己根本打不过他。
宿白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手背传来热度,他疑惑的抬头。
“阿宿,我娘要我回去成亲。”宿白不明所以,侧身疑惑的看他。
“那,你回去吧。”
苏柏清笑着摇头,说:“那可不行,我怎么能抛弃阿宿。”
“……”
问我干什么,果然有病。
“我真的有事,下次我和你回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得先交完这单,自己偷了人家的东西,人家怎么对自己都是他活该。
苏柏清唇边绽开一抹笑容,说:“我怎么会杀了阿宿,我当然可以放你去做事,但是,我得一起前往哦。”
真可爱,过于天真了。
“好。”
他回答这么干脆,倒是让苏柏清感觉到意外。
山色如黛,一片婆娑的山林,还散发着各种植物的气息。
他们出现在山里,这是他们隐庄查到的消息,东西就秘密藏在这座森林里。
片刻他们便到了此地,宿白带着他踏入。
他伸手挡住苏柏清的路,从袖口拿出石头,往中心扔,四周的机关大开,全部往中心射去。
等到全部放出,宿白敲击着墙壁,一块砖能够按下去,他连着按了不少的砖块。
‘唰’
宿白抓住他的衣服,带着他往后退好几步,袖口飞出石头,精准的打击装置。
中心升起石柱,上边便是他要找的东西。
“你别往前,这处处是机关。”
苏柏清发现他气息有一瞬间紊乱,担忧道:“你没事吧。”
宿白摇摇头,拉起他的手,细针飞向四周,在毒针出现的那一刻,他们走进安全的地方。
苏柏清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没有放完。”
“地板并不实,中间的缝隙里藏着细线,只要有人走过,必然会触发机关,刚刚石头也是看看,地面会不会往下压,第二次扔是为了引出墙上的机关。”
他视线再次停留在宝物上,他脚尖轻点,飞上墙壁,轻松的跳到对面,快速拿走宝物。
他手附在墙壁,脸色一变,拉起苏柏清就疯狂往外跑,果然。
在他们走出来前一秒,整个地下室,轰然倒塌,根本不给一点反应。
“怎么会直接倒塌。”
要不是宿白察觉到不对,他想逃出来都有点难,根本没有一点预兆。
“这个地下室,地面和墙壁都是空的,是要偷盗者和这里同归于尽。”宿白突然跪在地上,昏倒在苏柏清的怀里,他这才发现宿白的手臂一直在流血。
他太冷静了,让他以为宿白真的没受伤。
宿白隐隐约约看见橘黄的灯光,他张开沉重的眼皮。
“你醒了。”
入眼是一张笑盈盈的脸,苏柏清放下手中收集到的柴火,扶他起身。
甘甜的水,递到他的嘴边,水滋润了干燥的喉咙。
宿白的眼里漾出笑意:“谢谢。”
他偷了人家的东西他还愿意救自己。
苏柏清也跟着笑,他捏住宿白的脸:“蛮好看的,要多笑笑。”
“请不要这样说,我不喜欢。”
他拍开了苏柏清的手,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去。
苏柏清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语气温柔:“是因为,我说你好看吗?其实,阿宿的才华,更加吸引我。”
“哦。”他声音平淡,但泛红的耳尖,暴露他心中的不平静。
苏柏清笑了,有点可爱呢,喜欢别人夸他厉害吗?
温热的唇瓣,贴在发红的耳朵上,一字一字吐出夸奖的话:“要是阿宿,称第二,没人能称第一,那么厉害能察觉到有两重陷阱啊。”
酥麻的触感传达到耳廓,即刻就传到全身。
他不适的撇开头,手抚摸上耳朵,脸红红的。
“说话真虚假。”
苏柏清坐在他身边,火光温暖两人的身体,眼底带着光亮,转头看他:“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怎么会骗阿宿。”
他直勾勾地看着宿白,嘴角还残留着未淡去的笑。
“哦。”
紧张的双手攥紧衣服,他不敢去和苏柏清对视,他感到太奇怪了?
这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火苗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心脏狂跳。
他突然出声道:“我是个盗贼啊。”
他眼神暗淡下来,握着衣裳的手已经松开。
他不是个好人,他还偷了这个人的东西。
“可你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你怎么能说自己是坏人,我看我更像个坏人。”
宿白:“你是武林盟主,你怎么会是坏人。”
苏柏清意味深长的勾起笑容,双手试图掐住他的脸,宿白反应很快,根本没有让他抓住。
他装作失落道:“我都救了你,你都不愿意亲近我。”
宿白身子一僵,往后挪了挪,说:“这和那没关系。”
眼看真的捏不到那张脸,心里有些可惜,随后道:“真是冷漠无情,我还以为我们不一样。”
不太好骗呢。
宿白冷冷道:“请不要,动手动脚。”
这副冷漠淡然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刚刚呆萌的样子。
“这样我也喜欢。”
他双手支撑着下巴,眼睛盯着他:“你怎么就那么讨我喜欢,要不你加入我无双山庄吧。”
“不要。”宿白坚决的拒绝,不带一点犹豫。
苏柏清有些挫败,说:“我无双山庄,会很优待你,为什么不愿意,好多人想来,我还不要。”
“我还是喜欢这种生活。”嘴角略弯,继续道,“我更喜欢自由的生活。”
苏柏清神色忽的顿了一下,眼眸半阖,邪邪地勾起薄唇:“可是,你得更我回去哦,你忘记你偷了我的东西吗?”
宿白嘴角的笑意僵住,苏柏清趁他愣住,拉他入自己身边。
手上的力道不重,但怎么都挣脱不开,粗粝的手抚摸上脸颊。
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嘴里说着不符合这个笑容的话。
“这不就摸到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阿宿,都好有趣。”
指腹从脸颊往下,指尖摩擦着脆弱的喉头,最后停在锁骨上。
“不能跑哦。”
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这人温和的让他忘记,苏柏清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变态盟主。
“嗯。”
他僵硬的转过头,不敢看他,眼底有些畏惧。
带着湿热的唇肉贴在他耳廓边,敏感的耳朵,一下就红透了。
他躲不开苏柏清的动作,羞耻的闭上眼睛。
“真是容易害羞,放心等我玩够了,就放你走。”
苏柏清松开手,揉了揉他的头。
宿白眼色淡淡的,没有在说话。
他先回到地方交差,小意看到他回来,扑进他的怀里。
“宿白哥哥。”
宿白眼神柔了下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掏出自己带进来的东西给她:“小意,哥哥,最近不回来了,有新的任务,要去很远的地方。”
“啊!”小意连拿到新东西的喜悦都没了,眼里闪烁泪光。
小意“那宿白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宿白安慰道:“哥哥回来了,一定会给你带好吃的。”
“好吧。”她的声音里都带着难过。
她挥手送别宿白,大喊道:“宿白哥哥,我等你回来。”
苏柏清不能进入隐庄,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定,看他走了出来。
“走吧!”
他伸出手。
宿白只是淡淡的从他身边走过。
他缩回手,也不尴尬,继续跟上去。
无双山庄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地盘,倒是华贵,有很多奇珍异宝。
宿白坐在树下乘凉,翻开书页,安静的看着,投入其中。
“宿公子,这是茶点。”
温婉的女子,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
“谢谢,言姑娘。”
他客气的接过东西,放在嘴边,本想客气敷衍一下,没想到很好吃。
他惊讶的抬头看向她,话里好似没有那么疏离说:“是绿豆味?”
她嘴角勾起得体的微笑,她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红:“这是,我自己做的,没想到合公子的口味。”
他放下书籍,赞赏道:“你很厉害,做的很好吃。”
“公子,真是夸大其词了,言儿,什么手艺还是知道的。”
言姑娘嘴上这样说着,可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高兴极了。
她拿出自己最近看的书,问:“公子,我有些不懂这里,能否帮言儿解答。”
宿白接过书,仔细的帮她解答。
听着听着,她的视线上移,虽说盟主也很俊逸,但太可怕了,有距离感。
她痴痴的盯着他,只能隐隐听见风吹动的声音,她心脏跳的很快。
她眼中的喜欢根本不加掩饰,她低下头,说:“好难,果然,还是我太笨了。”
可能面对女子,他温声道:“这个确实有点难,言姑娘,能学到这里已经很厉害了。”
“宿公子,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我知道我不适合这些。”她假装抹泪。
“言姑娘,我没有安慰你,我是真心佩服你。”宿白对这种事情,手足无措,言姑娘被他逗笑了。
“谢谢,宿公子,言儿不伤心了。”
“席言。”
席言本想在逗他,身后熟悉的声音,她吓的不敢停留。
宿白侧头看向他,苏柏清脸上还带着笑容,却让他感觉有些阴森。
“阿宿。”苏柏清强压刚刚的不适,他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从怀中拿出手纸,上边是他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我帮你拿到。”
苏柏清点点头,他抛出诱惑,说:“如果,你拿到了,之前你偷我东西的事情一笔勾销。”
宿白低头思考,后点点头“可以。”
苏柏清眼底闪过迷茫,他心里尽然期待他不接下任务。
明明宿白已经答应他去帮自己做事,可苏柏清的心中还是不高兴。
自己是怎么了,他费劲巴力的弄他来这里,不就是想要他帮自己吗?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愿意帮我。”他脸上虽笑着,但眼底的笑意很浅。
宿白:“没事。”
说完,他就没有在理苏柏清,而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籍。
苏柏清脸上的笑意淡去,他站在那里,盯着宿白,转身离开。
白鸽飞往无双山庄,停在了苏柏清的窗口边,整理一下自己的羽毛。
本还在处理事务的苏柏清,看到鸽子,快步拿下信,上边只有寥寥几字,拿回。
他眼神逐渐暗淡下来,都是说自己的进度,阿宿都不想他的吗?
他没有闲情在处理事务,他站在窗口,抬头看向蓝白的天空。
“宿白哥哥。”
小意蹦蹦跳跳,扑进他的怀里,宿白稳稳接住她。
“想哥哥了吗?”
小意疯狂点头“好想,好想,宿白哥哥。”
宿白从衣袖里掏出玩具给她,浅笑道:“这是哥哥,给你带的礼物,哥哥也很想小意。”
他早就让人去把东西送往无双山庄,他不准备过去,那里毕竟是苏柏清的地盘。
他们终究成不了朋友。
客栈里,宿白来到江南地区,他伸了伸懒腰,站在窗口,便能看到江南的烟水气。
双手撑在窗户边,冰冷的眸子都软了下来,手探出窗户,接住雨水。
“你说什么,他没有来。”
苏柏清一早就收到东西,但宿白并没有前来,他双手在身后攥紧成拳。
眼中出现迷茫,他不想要和他待在一起吗?
玩了好几日的宿白,无聊的躺在床上,他盯着房梁,好像习惯身边出现那个家伙。
宿白准备收拾回去,想在当地买一些吃的,给小意带回去。
一开门就看到,笑眯眯的苏柏清,他愣在原地。
“你。”
他还未说完话,苏柏清先一步的抱住了他“我好想,好想,你。”
在看到宿白的那一刻,他心中空的那一块,像是被糖块填满。
眼眸流转,眼睛盯着宿白,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
宿白看到他一点都不惊讶,这人本就是武林盟主,实力又非凡,就算他想跑也跑不掉。
苏柏清委屈的嘴角塌下来“我好想你,你都不回来看我。”
“我……”
宿白禁了声,他这样说,苏柏清会不高兴吧。
他长了长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柏清:“阿宿,你要去哪里,我们一起去吧。”
他主动拉起宿白的手,宿白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又看看他,不想要打扰他的兴致。
苏柏清知道他没有拒绝,嘴角上扬。
“我不想出去,我想休息一下。”
宿白实在不太想要出去,他已经玩够了,苏柏清点点头,跟着他回到屋子里。
宿白看向跟进来的人,疑惑道:“你怎么不回去。”
他笑道:“没有房间了,能不能和阿宿挤一起。”
宿白怀疑的目光看向他,他偏偏脸皮厚,一点都不心虚,宿白只能无奈的放他进来。
苏柏清抓住他的手,恳求他:“要是阿宿,不习惯和我睡,我可以睡地上,我一个人睡,害怕。”
他摆出娇弱的样子,本就俊逸不凡的脸,这副可怜的样子,一下就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宿白可耻的心软下来。
“阿宿,最好了。”他靠在他的腿上,张着无害的双眸看他。
宿白:“你别这样。”好奇怪。
苏柏清无辜道:“怎么了吗?阿宿。”
“没事。”
他准备无视苏柏清,可这次的苏柏清好像话更多了。
夜晚宿白熟睡过去,他从床下站起身。
他停在宿白的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冷然薄唇,他俯下身吻住那张闭合的唇瓣。
柔软的唇肉好似有什么魔力,他尽然不想要离开,他僵硬的站起身。
蹲在床边,双手捂住自己红透的脸。
啊啊啊啊啊,好喜欢。
他透过指缝,偷偷看他,看着柔软的唇肉,下意识咽口水。
这段时间,苏柏清就一直黏在他的身边。
“阿宿,我好喜欢你。”
“哦。”
继续翻开书页,清冷的嗓音里都带着敷衍,这句话他总是挂在嘴边。
苏柏清也不生气,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突然说,“你会喜欢我吗?”
“嗯。”
他的注意力都在书本上,根本没听他说的话。
“真好。”
苏柏清满足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喜欢自己呢,就算知道是敷衍的话,他依然开心。
宿白站在窗前,苏柏清从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未回来。
‘吱呀’
沉重的脚步从身后传来,他转身便看到满身伤痕的苏柏清,他着急的扶住他。
“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苏柏清:“咳咳,太多人,有些没注意。”
宿白拿出伤药,洒在他的身上,气愤道“既然知道人多,为什么不走,还要硬打。”
他真想看看这脑子里都装些什么。
“你在关心我吗?”
宿白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关心一个,不看重自己命的人。”
苏柏清弯唇一笑,看向他的眼里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不要生气好吗?阿宿,我再也不会了。”
他拉拉宿白的衣角,宿白根本不看他。
他在拉,宿白无奈的转过头看他。
他一双黝黑的眸子,无辜的看着他。
“下次,不能再这样,我会担心的。”
手掌撑地,身子微微向前倾,蜻蜓点水一般的擦过他的唇瓣。
宿白的脑子一片空白,眨巴眨巴的看他。
“你,你……,我。”
他吃惊触碰自己的唇瓣,苏柏清倾身压住他。
宿白陷入柔软的床上,才反应过来,他紧张的抓紧手下的被褥。
宿白想要挣扎,可一想到他背上的伤。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他震惊的看向苏柏清。
“你不是说,也喜欢我的吗?”
他眼里的光暗淡下来,指腹摩擦柔软的唇肉,目光深邃“你喜欢我的对吗?”
缓了好久,宿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不是朋友吗?”
微眯起深邃的双眸,他的手掐住腰,轻柔的揉捏,下身往前探。
“阿宿。”
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诱惑。
他亲吻上唇瓣,宿白瞪大眼睛,相视,那双溢满爱意。
两人舌尖纠缠在一起,宿白仰头承受他猛烈的攻击。
“唔,嗯,嗯。”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水渍从嘴角流出。
他有些缺氧,双手抗拒的抵在苏柏清胸口,挣脱不开,宿白只得倒入柔软的床榻上。
唇肉被吸吮的发红,唇瓣微张,胸口上下起伏,眼中没有聚焦。
墨发披在在身后,显得整个人格外的柔和,他侧躺着,眼尾溢出几滴眼泪。
苏柏清单手遮住自己羞红的脸,他的头发也依然散开,衣袖大开,清晰可见的线条。
缓过神来的宿白,根本不敢往他那看,心脏狂跳,他双手蜷起。
“阿宿。”
干燥的指腹摩擦他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
他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宿白,宿白紧张的闭上眼睛,苏柏清一点一点揭开指腹贴着的衣物。
宿白猛地张开眼,声音带着明显颤音:“别…,别这样,我…,我。”
他的身子颤抖,本就在黑暗中,五感比较敏感。
“阿宿,你有感觉了。”在他耳边轻笑一声,那里鼓起一个小包,轻轻一按。
便颤抖着身体,宿白颤抖着双手抓住作乱的手,前头的小鼓包,因为他的触碰,而湿了。
“阿宿,只有喜欢,才会有感觉,不喜欢只会讨厌。”
轻抚泛红的眼尾,轻声安慰:“没事的。”
他害怕宿白接受不了,只能不停的给他偷换概念。
他害怕有了这次,没有下次。
衣袖散落,手臂试图捂住自己的脸,他羞耻的不敢看,另外一只手反抓住枕头。
“阿宿,你怎么不说话。”
湿热的气息打在皮肤上,惹的一阵麻粟,他虔诚的亲吻,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他羞涩的反应,让他更加亢奋,这是阿宿的第一次,是我的。
身体突然冲进异物,他猛地张开眼,粗糙的手指剐蹭着柔软的肠肉。
“慢点,好奇怪。”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默许苏柏清的动作,可能和苏柏清说的一样,自己也有点喜欢他了吧?
手指捅的越来越快,很快带出一手水液,接着加入两根三根,有水液的辅助下,进入的更加无阻。
苏柏清咬住上下晃动的红缨,张开嘴,大口的软肉送进嘴里,用力的吸吮小巧的红缨。
另外一只手,抓住胸脯的肉,饱满的胸口,软肉从指缝漏了出来。
“唔,慢点,苏柏清,慢点,啊!”
脚背绷直,白色的浓液喷出来,肉棒在空中晃了晃,便软塌下去。
他害羞的捂住脸,自己好没用,怎么一下就射了。
“别在弄了,好奇怪。”
他抓住床边,才能有一丝安全感,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噗滋’
指尖从穴口出来,宿白转身趴着,想要逃离,苏柏清怎么会让眼前的肉跑掉。
他抓起有力的大腿,抗在自己肩膀上,穴口就那么突兀的展现出来。
一张一缩,像是在欢迎,又像是在害怕。
轻柔的按摩着敏感的大腿内侧,转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性感的唇瓣,咬住他的大腿。
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阿宿,怕了,还没开始呢。”
他突然挺身,全数进入里边,湿热温暖的巢穴,都还来不及拒绝,就被捅透了。
“啊!哈!哈!嗯。”
宿白羞耻的捂住嘴,他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嘶,阿宿,好紧,里面好湿,喷了好多水,好温暖啊。”
他呢喃着,还不得宿白回神,下身快速的击打,穴口溢出几滴白沫,承受不住的大张。
“苏柏清,你慢点,你慢点,啊!”
双手抓住肥厚有力的双腿,架在自己肩膀上,他眼眶发红,下身越来越快。
那张穴还未合上就又被捅开,穴口在快速的击打下,满出水渍,喷湿两人纠缠的地方。
‘嘭,嘭’
有力的动作,身体被顶弄的一次次往前,他跪在床上,大开着身体,他咬紧牙关不远露出一点声音。
潮湿的穴口都包裹不住粗大的肉棒,时不时从嘴中吐出几声呻吟。
“啊!不要,在,嗯,进来了,我受不了,嗯~,唔。”
苏柏清俯身咬住他的后颈,手掌插进他的手指间,紧紧的抓住。
宿白真的感觉自己要坏掉了。
“阿宿,还没开始呢。”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委屈,可宿白已经很累了,自己已经射了几次,他才射一次。
苏柏清看着后颈的咬痕很满意,在他耳边轻笑道:“阿宿,是我的了。”
肉棒进入身体深处,他满足的闷哼一声,大量灼热的液体,冲着敏感的肠肉。
“啊!”
他全身一阵酥麻,眼眶溢出泪水,忍不住轻颤身子。
宿白感觉自己真的死在他床上了,这家伙精力太充沛。
苏柏清帮他转身,面对着宿白,想要看清他情欲下的表情,却忘记他还在高潮中。
“啊!”
粗大的肉棒在肠肉里,快速的旋转,娇嫩的穴肉哪里受的了这些。
前端又抬起头,晃动几下,什么都射不出来。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乳头处有着明显的咬痕,连大腿内侧也布满密密麻麻的红梅。
长时间的大张,双腿酸痛,宿白已经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苏柏清下意识的咽口水。
还不够,还不够。
下身的肉棒再次硬挺,他先是离开红肿的穴口,穴肉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挽留这个大家伙。
轻松的退出来,情欲过后,穴口试图闭合,却无济于事,一张一合,合不上。
“阿宿,流了好多水,都合不上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龟头又再次抵在张开的穴口。
“阿清,不要了,我求求你,我好累,真的合不上了。”
他害怕的瑟缩臀瓣,下身一阵湿热,他射在自己体内的种子,流出穴口。
情欲覆盖的脸更加红艳,他颤抖着手捂住红肿的下身,双腿颤抖着合拢。
手根本遮不住那么多液体,白色的液体从指缝流出,滴落在身下的床上。
他羞耻的不敢和苏柏清对视,看到那挺立的肉棒,他的身体居然饥渴难耐的想要被进入。
他近乎祈求道:“阿清,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身子也跟着颤抖,穴口红肿的根本含不住浓液。
苏柏清跪在他身前,能很清楚的看清下边的风景,深邃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视线直直的看他,五指插进遮挡眼睛的发丝,露出饱满的额头,发丝间落下几滴的汗水。
宿白羞耻的蜷起脚趾,双腿闭合的更紧,心中羞耻,身体却诚实的很。
红艳的穴口,大口大口的吐出浓液,饥渴的想要东西填满。
“阿宿。”
粗大的龟头憋的发红,粘液贴在宿白颤抖的腿边,上边粘上白色的浊液。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他瞪着红彤彤的眼睛,湿漉漉的看向他,宿白心松动了。
“我真的不行了。”宿白眼尾发红,他真的不行了。
苏柏清低头轻吻他的腿,搂住他的腰肢,宿白坐到他的身上。
“不要。”
轻柔的揉着腰肢,声音轻柔道:“不做了,不怕。”
头贴在他的怀里,热气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胸口,他平复情绪。
发现腿间一股湿意,苏柏清脸上的表情一愣,宿白也反应过来,脸通的一下红了。
液体流失的感觉,苏柏清眼里波光微转,悠悠道:“我帮阿宿,洗漱一下吧。”
宿白不好意思的撇过头,清冷的嗓音,早已沙哑。
“好。”
苏柏清拦腰抱起他,他在接触到热水的那一刻,舒服的睡过去。
苏柏清看向疲惫不堪的人,没舍得在打扰他。
阳光穿过窗户,撒在床上,宿白迷茫的张开眼,苏柏清眉眼下弯,眸中盛满笑意。
他亲吻宿白的额头,磁性低压的嗓音道:“早,阿宿。”
宿白没有回答他,再次闭眼休息,他累的说不出话,苏柏清满足的抱住他。
他靠在宿白的头顶,嘴角微扬,早,阿宿。
苏柏清给他换了一件又一件,最后满意的看着清绿色的衣裳,宿白穿着有些拘谨。
这衣服的布料很好。
“不用,穿这么好。”
苏柏清:“你穿这个真好看,买了。”
他掏出钱,拉着他往外走。
“胸口不舒服,不穿好的布料,等会又会疼,何况很适合阿宿。”
宿白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裳,这个布料比较贵:“很贵。”
苏柏清笑了,拉住他的手,背对着阳光,眼睛亮晶晶的,吸引着宿白:“我不缺钱,我就想要给阿宿买。”
清绿色的衣裳,消散了宿白身上的冷漠,春色盎然,显得更加有少年的气息。
苏柏清“我们回无双山庄吧。”
宿白“好。”
宿白再次去到无双山庄,这次他是自愿前去,他不忍心看苏柏清失落的样子。
宿白躺在树下看书,苏柏清就一直抱着他,他抗议过,可还是抵不住苏柏清的眼神。
他亲吻宿白的脸颊,嘴角勾起笑容,满眼的爱意,眼睛好似只容的下他一人,宿白用手不好意思了,用手撇过他的头,他又立马转过来,视线黏在他身上。
“阿宿,会好多东西,可以也教教我吗?”
他双手揽住宿白的腰,全身冒出恋爱的气息,上次的席言,苏柏清怕她再次勾搭宿白。
早就派遣她出去,生怕宿白会喜欢别人。
宿白翻书的动作一愣,无奈的回头看他:“你都会了,怎么又要我教。”
苏柏清:“我就是想要,阿宿在教教,我想记得更牢固一点。”
宿白的视线回到手里,“我突然想回去看看。”
苏柏清脸色一僵,很快恢复如常,他笑道:“怎么想回去了。”
手握成拳头藏在身后,手背因为用力而暴起青筋。
宿白淡淡道:“我答应了别人,我得作数。”
苏柏清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是吗?”
宿白点点头,嘴角上扬:“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要是你见到了也会喜欢的。”
“孩子。”尾调上扬,他猛地低头看他。
宿白点点头“是领居家孩子,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我答应要送她东西。”
他的眉眼温柔下来,苏柏清想到要是他们在一起,一身都不会有孩子,不安的抱住他。
苏柏清:“你很喜欢孩子吗?”
“蛮可爱的。”
苏柏清耸拉下脑袋,沮丧道:“和我在一起,就不会有孩子,是我拖累你了。”
他眼中带着卑微,他害怕宿白离开自己,那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宿白揉了揉他的头,发现他不对劲,安慰道:“我只是喜欢孩子,不代表我想要一个,孩子还是太麻烦了,我喜欢一个人。”
苏柏清肉眼可见的开心,脸贴在他的手心,轻浅笑开,眼底却没有笑意:“阿宿,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宿白垂下眼眸,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没关系,以后,就会知道的。”抱着宿白的手缩紧,脸埋进肩膀处,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知道。
“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他低声呢喃着。
“宿白哥哥,你回来啦!”
小意蹦蹦跳跳的冲进他怀里,宿白稳稳的抱住他。
苏柏清站在他的身后,心里醋的不行。
“阿宿。”
他委屈巴巴的看向宿白,宿白放下小意,拉住他的手。
“我在。”
两人十指相扣,小意好奇的看他们。
懵懂的问:“这是宿白哥哥的爱人吗?”
“娘说只有爱人才会握在一起。”
她求证的目光看向宿白,苏柏清手心冒汗,紧张的看向他。
宿白:“嗯,是。”
苏柏清眼中闪烁着光芒,嘴角勾起笑意。
“是,我可是阿宿的爱人。”相握的手更加紧,小意似懂非懂的点头。
“原来,宿白哥哥已经有爱人了,我娘和爹还准备给你介绍漂亮姐姐。”苏柏清听到后,脸色黑了下去。
他咬牙切齿道:“阿宿,没想到这么受欢迎。”
宿白唇边绽放开一抹笑容:“你是醋缸吗?”
苏柏清顾不上生气,也跟着笑:“我是阿宿的大醋缸。”
他表情一愣,后笑道“怎么和小孩一样。”
小意带着他们到家里,小意的父母在看到宿白身后的人,和两人相握的手。
“阿宿回来了。”
面对两人的问候,他点点头。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也是我想要相守的人。”
宿白简洁明了的说出苏柏清的身份,也怕他又醋了,小意父母相视一笑。
“那快坐下吧。”两人很热情的夹菜给两个人,直到出来,苏柏清才回过神来,有些证愣的看他。
“我们是爱人对吗?”
“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长久的不安,才有了安定。
苏柏清:“真好。”
宿白:“我们回家吧。”
苏柏清眼前一片空白,脑子在重复他说的话。
几滴清泪,悄悄从眼尾流出。
“我们回家。”
“阿宿,我去学习煮菜吧。”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话,宿白疑惑道:“为什么?”
“不是说,想要抓住男人,先抓住他的胃,这样你就只习惯吃我做的。”宿白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他其实什么都吃。
突然,强劲的风袭来。
两人往后退了几步,一起打向那边,一群人追在他们身后,怎么也甩不开。
“盟主,老夫人不会允许的,快和那位分开吧。”
持刀人的话,让苏柏清一愣,却没有震惊,母亲从来都不会考虑自己的想法。
他挡在宿白面前,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摄得对面人有些害怕。
几人搏斗在一起,对面的人怎么都打不死,把他们逼退到悬崖边。
宿白站在他身后,再次张眼,眼中满是冷漠,一柄红枪刺进苏柏清的胸口。
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胸口,那里鲜血淋漓,宿白抽回手中的长枪。
滚烫的血液瞬间洒落地面,他眸中冰冷,苏柏清因为疼痛缓慢的昂起头。
身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阿宿。”眼中没有恨,只有爱,自己死了阿宿能不能打过他们。
宿白眼中闪过动容,准备挥长枪的手顿住,他垂眼俯瞰苏柏清,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看不见情绪。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为何不醒。”
尖刀落下,他飞入山谷,宿白也紧跟着跳入。
他模糊的听到宿白说的话,胸口的疼痛渐渐散去。
宿白比他早醒来,他呆愣的看向不远处的苏柏清,垂下眼眸,遮住他眼下的情绪。
苏柏清猛地坐起身,摸向胸口,发现根本没有伤。
“你醒了。”
清冷的声音,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构,他呆呆的望着宿白。
“阿…,师兄。”再快说出那个亲密的称呼前,他顿住,嘴角勾起勉强的笑容。
宿白手握长枪,在空中挥舞,雾气散去,露出宝物的真面目。
“这是把好武器。”
他推苏柏清上前,苏柏清视线不在武器上“师兄,你不要吗?”
宿白摇摇头,低头看着手中的长枪,眉眼下弯“我已经有了。”
苏柏清脸色阴沉下来,心里有些吃味。
拿住武器,两人便双双弹出洞穴。
宿白想到少女还在里边,就看到一个身影抱着东西出来,徐丹芝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放下她,转身就走。
他没有察觉到狄娥毅的恶意,并未去追,而是摇醒沉睡中的徐丹芝。
“姑娘。”
他的手在快碰到徐丹芝身上那一刻,便被握住手腕,宿白不解的看向苏柏清。
苏柏清僵硬的回答:“她醒了。”
宿白转头看向少女,没有再过问他反常的动作。
苏柏清没有松开手。
“狄……,那个,妖怪呢。”
她本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说到一半顿住,脸色苍白的询问那人的动向。
“他跑了。”
苏柏清拦在他的面前,先一步回答,隔绝两人相处。
徐丹芝心里松了口气,他没事。
“我先回去了。”
她颤抖着身体,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苏柏清俊眉忽而一蹙,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他想要遮挡宿白的视线。
宿白还是发现她的不对,“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徐丹芝苍白的脸上扯起淡淡的笑:“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刚抬脚走一步,腿弯处一弯,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我们送你回去吧。”
苏柏清先一步扶住徐丹芝,怕她在作妖。
他可不信捉妖师的孩子,会这般弱,之前可是看着‘很健康’。
他心里再怎么腹诽也只是能心里想想。
他脸上堆满假笑,强硬拉着徐丹芝走。
这次徐丹芝是真的走路踉跄,几次差点摔倒。
徐丹芝在快到家时,停住脚。
“我记得我有东西要拿,你们能和我一起去拿吗?”
徐丹芝恳求的目光,看向宿白,宿白握紧手中的红枪,后点点头。
“你自己不能去吗?”
苏柏清不满的挡在两人之间。
“我今日一定要去拿,快过了时辰了,之前都是和下人一起去,那边有些乱。”
她紧张的抓住衣角。
清冷的声音淡淡道:“好。”
宿白回看他一眼,嘱咐道:“你先回去,我陪徐姑娘去。”
“不行,我也要去,我不放心师兄。”
他抓住宿白的手,执着的要跟着去,宿白沉思一瞬,无奈道:“那你自己要小心点。”
“徐姑娘走吧。”
“好,好。”徐丹芝回过神来,疯狂点头。
徐丹芝手里拿着玉佩,一路畅通无阻,苏柏清眉头深深地蹙起,他抓紧宿白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