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这一趟一走,就走了将近一个月,大漠的风沙与烈日把他本就是蜜色的肌肤吹的更深了许多。
黑色疾驰的马匹在深夜的隔壁上奔跑,不远处是隐约可见的城池,只要进了城在快马加鞭几日就能回到汴京。
聂九黑色的冰冷眼眸里泛起一抹温柔来,但随即又很快隐入眼眸深处,此次交于他的任务可不简单。
两国边境不宁,他此次任务是为去给在突厥王庭潜伏的暗探传递消息,以及暗杀突厥王庭的成员,以此让突厥王庭内乱,暂时打消侵入中原的计划。
只是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等突厥王庭反应过来,恐怕两国就要开战了。
聂九抿唇重重的挥了下马鞭,他作为死士必然会被派去参与任务,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可如今他有了沈钰。
他想活着,他不愿意就那样死的不明不白。
想到沈钰,聂九的后腰处不禁泛起些许燥热,就像是有一股火苗蔓延着一路往上烧,一直烧进了他的心里。
不和时宜,但又克制不住。
品尝过情爱的身体会想念那种销魂的滋味,身体被填满肉穴被粗大的肉茎重重肏开,汁液流淌过大腿后臀被揉弄撞击,肉体与肉体的碰撞摩擦叫他心痒。
他想沈钰了,他的身体也在想,从前他可以忍,可以忽略,但现在不能了。
边陲小城,离着城门最近的客栈店,正在打盹的小二被人吵醒。
“一间上房。”聂九高大的身形带着一身的寒气,把正要抱怨两句的店小二给吓的闭了嘴,立即改了语气道:“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带路,搓了搓袖子里的刚收到的银子,一边努力说着店里的特色菜肴,希望这人在给些银子。
聂九神色冷漠一把推开了门,将店小二拦在门外冷冷的吩咐了一句送水,就径直锁了门。
把随身的包裹放到桌上,就朝着里间的床榻走去,聂九躺倒床榻上放松了自己身体,抬手敷上胸膛,胸膛里一颗心躁动的厉害,解开衣物触手是自己明显燥热起来的体温。
他仰面躺着眉头微微的皱起呼出一口气,下身的肉穴空虚着,他知道自己想要了。
可手却是没有在往下反而收住了,他想要但更想要沈钰的抚摸和触碰。
聂九听到隔壁浴房里的动静,翻身坐了起来。
他的肌肤黑了许多,脸上的肌肤被风沙吹的愈发的粗糙了,泡进盛满温水的浴桶里聂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压下欲望尽量不去理会下面那口肉穴,将身体搓洗干净。
沈钰不知聂九去了那里,一个月过去的时间半点消息也没有。
难以抑制的忧虑爬满心头,他在一次从睡梦里惊醒,冷汗从鬓角流下划过略带惨白的脸颊,一头乌黑的秀发被汗水打湿了一半。
鬓角几缕发丝贴着脸颊汗津津的,梦里他梦见聂九整个人都血淋淋的,皮肉裂开白骨森森被黄沙掩埋。
而在梦里他什么都做不了,一次次看着聂九被黄沙掩埋。
从床上坐起一身衣裳也汗湿了大半,沈钰坐在床上好一会才撩开床帘点了烛火起来。
烛火映照出沈钰的影子,一道高挑俊丽的身影脱下里衣露出白皙的皮肉,而后又从一旁的衣柜里取了衣裳穿上。
离着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沈钰洗漱完便进了厨房,他答应聂九要养好身子等他回来,只是这成效却是不明显。
沈钰清瘦了许多,袖口处露出的手腕骨清晰又明显。
每日的补药喝下去也抵不过心里的忧思,只能日日盼着聂九能平安回来。
四月末的汴梁城雨水多了许多,一连数日都飘着小雨。
这一方僻静的小院里却是多了些变化,沈钰不常出门,就是每次出去都细细的做了易容,将自己的样貌遮掩的普通寻常。
闲暇时间沈钰都待在小院里,这里是他和聂九的家,他想把这里打理的更温馨舒适。
院子里的土路他费了点银钱让人来铺上青砖,种上了些花卉草木。床榻被他重新收拾换上更柔软的新棉被,新榻子,新床帘。
一点点的收拾着,添置着,他盼着聂九回来和他一起布置。
天色蒙蒙的亮起了,屋外的朦胧的下着雨沈钰披了件素色的外裳坐在窗边,在他的手边放了个线盆,盆里已经有了两双针脚纳的细密齐整的鞋垫。
沈钰还在给聂九纳着一双鞋子,选了好的透气的布料,颜色也特意挑了黑色的,比照着聂九留在家里的旧鞋的尺寸做。
这些针线活他是会的,只是从前他都是在给自己缝补衣物,如今到是可以为他所爱之人动这针线。
他盼着聂九穿上他做的衣裳。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沈钰手里纳着的鞋子也逐渐收尾完成。
聂九是在深夜时进的城,从边陲小城到帝都汴梁,最好的千里良驹被他跑死五匹,二十个日夜除了必要的休息都在赶路。
聂九眼下泛着浓重的倦色,眼里都是血丝,马蹄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响起迅速朝着皇宫所去。
呈交密报汇报情况,聂九强撑着精神和值班的人交接完,又把自己的培养的心腹手下秘密叫来。
出发前他就秘密让自己的心腹去办户籍的事情,现在想来因该是都办好了。
屋子的门发出轻微的响声,两道人影灵活的迅速进入房间里。
聂九道:“事情办的如何?”他很累,但精神却开始活跃。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他想见沈钰,很想。
在他进入城内的时候他就想不管不顾的去见他,精神上的思念,肉体上的渴求都在催促着他。
站在一旁的聂乙从怀里取出一个装裱好的册子放到桌上:“办好了,清白身份户籍文书也都过了明路。”
聂乙声音沙哑显然是坏了嗓子,黑色面巾遮住了半张脸,剩下的上半张面容有一道刀疤贯彻了右侧脸颊,从眼角延伸入面巾里。
聂九拿起户籍册仔细的收入怀中放好,压低了声:“突厥恐怕很快就会发兵,届时朝廷动乱这是我们离开的好时机。”
闻言,聂乙瞳孔一缩眼中光芒亮起。
站着聂乙身边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猛地紧握住,手背上浮现青筋,眼眸之中同样亮起一道光来。
三人沉默无声片刻,紧握住拳的男人压低了声音,恭敬道:“我会召集人,随时听候领队差遣。”
聂九微微颔首:“解药,户籍,银钱都要备齐,突厥王室要打过来最快也就这两年的事。”
“是”两人应道,又细细的谋划一番才离开。
从前聂九没有开始这个计划的打算,毕竟这样的叛乱太过危险,可几年前他发现死士营中就有一小股团伙在秘密谋划叛离组织的行动。
按理说他作为一个领队发现这样的叛徒是要上报的,可他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鬼使神差的把这件事这些人给瞒了下来,并且暗中开始接近这些人收到自己手下。
大梁朝建立四百余年,死士营的存在也有百余年,历经四代君主。
死士就是君王手里的刀,一把随时听候差遣的利刃。
只要君主下令他们就要毫不犹豫的赴死,这叫他们如何甘心。
哪怕从小被灌输思想不断的洗脑,但也总会有几个别有用心的,想着离开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
可如今,聂九目光决绝。他要活,要和沈钰一起活下去。
如今的大梁朝在皇城外的百姓眼里或许还是盛世太平的,但他们这些为皇家办事的死士却是清楚,大梁要不行了。
当今天子昏庸,刚愎自用他们这些死士简直苦不堪言。
若不是有秘药控制着他们,恐怕早这个死士营早就乱了。
聂九不在多想起身出门,他该去见沈钰了。